“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来自碧月宫，他们是我的师兄。”袒衣女子捂住脑袋，咧嘴咬紧牙关，幅度不大不小摆动如失去记忆翻涌起记忆的痛楚。

    方羽松开插住脖子的手，发现袒衣女子的脖子染上一层窒息的勒痕，然而她却是捂住头，忘却呼吸断开会死亡。

    来到清眸黑霓裳女子边，方羽附耳低语：“这个人精神可能出了问题，脑子不是很正常，另外几人可能也是。”

    方羽并不知道这一批抓了多少个人。

    “过去问问看，是不是灵魂出现了问题。”白艳君毋置疑相信他，因为她就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对方就像个疯女人，捂住头萎脸难受。

    如果是装的，不至于表现的有模有样，而旁边看牢房看过来的人，表情麻木，没有一丝同情心，仿佛不认识。

    “这位道友，你是来自哪个宗门的？”走到疯女人旁边的牢房，方羽友好对上目光，擦出客气的火花。

    男子起身整了整不染血长衫的褶皱，拍打掉后背可有可无的尘烬，抬头看灰暗纹路大理石打造的天花板，穿过侧边故意露出的铁栏目光呆滞，无神的眼帘对向捂头咬破嘴唇而不知的女子。

    头部慢慢正向前方：“我和她有关系，她是我的道侣，在外有一个子嗣，她是无天门的弟子，我是月神教的弟子，在比武大会上相识，我背着师门和她在一起……”

    沉默一会，补完：“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了。”

    方羽张嘴吮了口空气，重新闭上嘴，本就无人想念叨的地区寡淡无语，安静的像是时间静止，无一人生存的环境，沉闷如犯错的孩子默不作声。

    呼了口气，方羽坦然散步到白艳君旁边，不害怕地轻抓她的手，轻轻拉一下示意靠近，沉吟道：“月神教的比武大会到现在完全不足以诞生一个子嗣，他的脑子怕是不正常，可能挨驴踢了。”

    白艳君点了点头，拍掉手上的冰冷刺骨的手，没有说话，拿走方羽手上的牢房钥匙，打开铁门眨眼瞬移把那说有“子嗣”的男子敲晕，张开手探在其额心上方几公分处。

    摇摇头走出来，锁上门，她意味深长道：“灵魂缺了一块，脑子混乱，其它地方无碍……”

    “不，灵魂缺一块不会引起记忆混淆的问题，他的灵魂扭曲在了一起，三魂七魄歪曲，能做到这样的，只有对精神力方面研究强大的人才能做到，他们应该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还抓有几个？”方羽郑重问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啊，篡改记忆，怎么说实力不允许做不到。

    “一共五个，还有两个。”白艳君指向回廊前面两个最接近的一左一右。

    忽然，一道语调不顺的言语冲破冷清：“他们被吃了。”

    方羽毅然决然选择回头，说话的是那个不剩几块肉的皮包骨男子，诧异看了眼，他拿出一块麦饼走过去，欲给不给，道：“怎么吃的？说出来就给你。”

    “大鱼吃小鱼。”皮包骨男子眼珠一转，想了半天才解释。

    “什么意思？”方羽有点不懂，嘀咕之中把麦饼丢了进去。

    白艳君不知何时走来，靠在他旁边道：“灵魂强大的人可以通过吞噬灵魂微弱的人增强实力，有点像邪修的作风，不像是仙门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耳朵没有聋，我们交谈的时候他们不可能听不见，但回答却不按照正常语言来回答，怕是被控制了。”

    “木头。”大快朵颐吃了一半麦饼的皮包骨男子道。

    “傀儡？”白艳君有所预料，但不知真假，“如果是矿石制作的傀儡，肢体动作会有些生硬，语不着调，但大部分是不会口吐人言的，非常容易判断，如果是生人炼制的傀儡，实力不足很难判断真伪，人傀的炼制常见有药傀、蛊傀、血傀这三种……”

    “药傀是最好判断的，只要割开皮肤闻闻有没有怪味便知，但要小心，散发的可能会是毒气，这些人鞭子抽打过，血腥味中没有夹杂其它的东西，不是药傀。”

    “蛊傀的话不好看出问题，一般杀掉才知。”

    “血傀是可以由炼制者主导的……被炼制的人会保留意识和战斗力，实力会较强，但不至于口语生硬。”

    方羽一下涨了不少知识，傀儡方面他只了解一些，不太明白。

    “有虫子。”皮包骨男左手吸溜一下，沾着口水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方羽震惊，拿出一块麦饼赏赐。

    不仅他，白艳君惊讶侧头，她以前审问过这个人的，但不管她问什么，得到的答案可说如泥一文不值，只知道这人留着有用，之后没有再管，就这样关着。

    “如果他说的没错，那就是蛊傀，蛊的寄生位置多种多样，心脏、百脉、大脑，更有甚者寄生在灵魂之上，极为强大，但蛊的生存需要汲取营养，他们混乱的精神力怕是被蛊虫搅混了。”

    剩余两个，方羽过去试探了一下，语无伦次，随便一问都能找到问题。

    白艳君随机选择一个牢房，进去把人宰割，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看的方羽砸舌缩脖，好残忍。

    乱剑刺死，血肉模糊，紧盯死者的身体，脑皮上的青丝无风自动，皮质鼓动，明目不可见的虫子蠕起皮层爬到脸皮内层，往下入口，死尸上嘴巴鼓动几息猛然睁开，小拇指大小，黝黑甲壳、八条腿、壳上缀有特异符号、口器尖锐如剑尖。

    八条腿跑起来一点不慢，三个呼吸便接近铁栏，有意识的背离前方拦路的白艳君。

    蛊虫的壳上沾有恶心的粘液，白艳君眯了眯眼灵力托起，蛊虫八腿乱动，张开口器吐出雨滴大小的绿色粘液，白艳君面不改色闪到一侧，绿液附到栏铁上嗞嗞弄音，融出淡淡的臭液。

    白艳君眸眼一沉，攥拳，不远处的蛊虫碎成凌乱的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