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有朵莲

第16章 水滴刑

    柴府,大厅。

    柴云弈霍然站起身:“什么?荣儿被天牝门给抓起来了?”

    一位中等身材、双鬓斑白的老者一脸忧愁道:“是的,罗掌柜传讯是这么说的。”说完递上一封书信。

    老者名叫康伯,是柴云弈的忠仆,也是他的管家。

    柴云弈接过书信看后负手来回走动,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高气傲啊。我早就叮嘱过他,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急,要徐徐图之。他可倒好,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急着动手。被抓也是活该。”

    康伯:“家主,少爷可不能出事啊。你是不是要亲自去一趟天牝门把少爷捞出来?”

    柴云弈深吸一口气:“放心,荣儿不会出事,顶多坐几天牢罢了。正好,借此机磨磨他的傲气也好,免得目中无人,将来吃大亏。”

    康伯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轻声道:“家主,我柴家即将开门立派坐镇一方,另几家巴不得少爷出点事,好让您失势。以我之见,要打磨少爷的心性也不急在一时,当早点把少爷捞出来,以免让有心人可趁。”

    柴云弈默了默后轻叹一声:“我现在不宜离开,我写一封书信,你亲自去面见夜沧澜。”

    天牝门牢房。

    柴荣盘膝闭目而坐。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羽与郭存熹、丁果缓步走了进来。

    苏羽冷冷的盯着柴荣:“说,为什么想杀我?”

    听到这话,柴荣霍然睁开眼:“你知道我想杀你,你还不知道原因?”

    苏羽被这话问得一愣,我知道个毛啊?我知道还问你?

    一旁的郭存熹与丁果相视一眼,这家伙还真是要杀老大的啊。

    苏羽:“我们认识吗?”

    柴荣闭上眼,一言不发。

    苏羽眉头挑了挑:“你现在是阶下囚,就要有做犯人的觉悟,你若再拒不回答,信不信我宰了你?”

    柴荣不为所动,如老僧如定般对苏羽的问话充耳不闻。

    沉默,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更是一种不屑。

    苏羽冷笑:“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没办法让你开口了吗?小果子。”

    丁果笑眯眯的上前:“老大,我都是准备好了,你想怎么折磨他?”

    自从苏羽打失败丁果后,老大二个字,他是叫得越发的顺溜。

    苏羽耳边传来郭存熹以法传音的声音:“老大,他是柴家家主的儿子,我们不能太过,还是先禀报师祖再行定夺吧。”

    苏羽斜了郭存熹一眼,又看向丁果:“谁说我要动刑了?我是个文明人,最见不得血淋淋的场面,去,给我拿一只装满水的水桶来,小爷陪他玩玩。”

    丁果疑惑:“老大,你要水桶干什么?”

    苏羽伸手在柴荣脸上拍了拍:“你没看到柴大少的脸脏了吗?柴大少是个体面人,那能不讲究?”

    丁果半信半疑的走了,不一会儿,一只装满水的木桶送了过来。

    苏羽轻笑道:“柴大少可能没听过水滴刑,我给你讲解一下,所谓水滴石穿,便是这水滴刑的原理。

    我会把一桶装满水的水桶挂在你的头顶,然后再在桶底开一个针眼大的小孔,然后不断的滴在你的额头。

    刚开始的感觉可能并没有这么糟糕,但这个刑法往往会持续数十天的时间,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你也会变得越来越抓狂,因为你除了能感受不断滴水之外,你几乎无法休息,思绪也开始变得不连贯。

    哦,忘了你是修士,精神力与忍耐力远超常人,这不要紧,为了增加你的体验,我会在里面加一点料,加一点会让你全身又痒又痛的药。放心,不是很痛,也不是很痒,就如虫子在爬,蚂蚁在咬。”

    听着苏羽轻言细语的介绍,郭存熹与丁果听得头皮发麻,就像看一个怪物般看着苏羽,这招也太阴损了吧,他怎么想到的?

    而柴荣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眼皮跳动,脸颊狠狠的抽了抽,他霍然睁开眼死死盯着苏羽:“你敢对我动刑?就不怕死吗?”

    苏羽耸耸肩:“你都要杀我了,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告诉为什么要杀我,那么我就不为难你。”

    这叫柴荣怎么开得了口?说是我抢了你的女人,然后那女人还对你余情未了,我是妒忌你才要杀你而后快?

    男人面对女人时一定会男人一点的。而男人面对情敌时总是要英雄一把的。

    柴荣又缓缓的闭上了眼,一付视死如归、你来啊、谁怕谁的表情。

    苏羽竖起大拇指:“有种,咱们就玩玩。”

    话落,苏羽手一伸,一个瓷瓶在手,住水桶里倒入一些白色的粉末:“哦,忘了告诉柴大少,这个刑法最大的好处便是没有伤痕便能让一个人崩溃掉。小果子,知道怎么做了吧?开始吧。这几天你就守在这里,记得加水加药。”说完,瓷瓶一扔,转身就走。

    丁果接过瓷瓶,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一边忙活,一边一脸歉意道:“柴大少,我老大描述得这么清楚明白,你何必受这罪?一句话的事嘛,说出来不就得了?”

    柴荣闭目不言,任由丁果摆布。

    另一间牢房。

    苏羽弯腰笑眯眯的盯着坐着的罗烨一言不发,仿佛对方的脸上长了一朵儿般让人惊讶。

    罗烨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直到浑身发毛,他忍不住一脸牵强笑意道:“苏羽,恭喜你成为长老。”

    苏羽笑眯眯的摇摇头,依然盯着罗烨一言不发。

    罗烨有些慌了,突然大吼道:“你究竟想干吗?要杀就杀,要是爷爷我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站着撒尿的。”

    苏羽笑着摇摇头:“啧啧...大吼大叫做什么?你爹许以重金求我放你啦。”

    能够活,谁愿意去死?

    一句话又让罗烨燃起了希望,他眼睛一亮,一脸期待道:“你是来放我的?”

    苏羽笑着摇摇头。

    这表情,又让罗烨蔫了。

    他尤不甘心道:“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

    苏羽笑着摇了摇头,依然盯着他一言不发。

    罗烨有些抓狂:“你究竟想干嘛?你说话啊!”

    苏羽笑了,他真起身淡淡道:“我只想知道柴荣为什么要杀我?”

    罗烨怔住,随后沉默了。

    苏羽:“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迟早我会查清楚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却是唯一的活命机会。你应该知道,我杀你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且没有任何浪花翻起。”

    “锵”

    郭存熹悍然拔剑架在罗烨的脖子上冷声道:“我数到三,你若不说,你这吃饭的家伙就得搬家。”

    “一”

    罗烨浑身紧绷,面露挣扎。

    “二”

    罗烨浑身颤抖,紧咬嘴唇。

    郭存熹扬起了手中的剑:“三”

    罗烨脱口而出:“我说,我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你。”

    苏羽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女人?什么女人?我抢他女人了?”

    郭存熹也一怔,缓缓收了长剑。

    罗烨这句话说完,全身也放松下来,他一脸的后悔惭愧,最终心一横,开口道:“应该说,是柴荣抢了你的女人才对。”

    苏羽一怔:“抢了我的女人?”

    随即苏羽反应过来,这应该说的是赵夕钥才对。不然,自己在这个世界那来的女人?

    罗烨点头:“柴荣对你的未婚妻赵夕钥一见倾心,在赵夕钥启元成功后,柴荣便用一个川洛郡主薄的位置让赵父答应了退婚改为与他订婚。而退婚的事,赵夕钥也不知情,退婚书也是柴荣找人模仿赵夕钥所写。

    据我从侧面了解,好像赵夕钥并不不想退婚,她也不喜欢柴荣。柴荣为了彻底斩断赵夕钥的念想,故而才要杀你。”

    苏羽听完怔住,原来是这么回事,并不是赵夕钥退婚,而是她的父母贪图富贵。一个主薄之位,就让父母把自己女儿给卖了。

    看来,不论在他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不乏嫌贫爱富之人。他不由为原主喊冤,我特么死得也太冤了。

    苏羽不由又想起赵夕钥给他写的信,那信里的内容是什么呢?难道她真的喜欢苏羽?若真是这样,我特么不是还得继承原主的女人?我是拒绝?还是跟她双宿双栖?话说,那女人漂亮吗?噫,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苏羽搜肠刮肚的想,也没记起赵夕钥的模样,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其他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独独少了赵夕钥的身影?

    罗烨试着问:“我能走了吗?”

    苏羽不理,皱着眉头向牢房外走去。

    郭存熹冷冷道:“我们只答应了不杀你,可没答应放了你。老实呆着吧。”说完,随苏羽走出了牢房。

    行走的路上,苏羽问:“你知道柴家吗?”

    郭存熹:“柴家是川洛郡的大家族,明面上的生意遍布整个川洛郡,连周边各郡都有他们的分号。柴家的女儿更是在烈阳宗柯长老身边服侍,算是抱上了柯长老的大腿,在川洛郡的地面上是除三大派外最大的势力。”

    苏羽:“听你的意思,柴家还有暗中买卖?”

    郭存熹低声道:“据说跟海上的劫匪有些牵扯。不过无从证实。”

    苏羽沉默,他没想到柴家如此势大,居然是黑白二道通吃。自己这是个什么命?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仇家?

    大牢一处静室。

    苏羽伏案奋笔疾书,很快,一封书信就写好了。

    苏羽吹干墨迹,折好塞进一个袋子并用法力封住后递给郭存熹:“马上拿去给掌门师兄,记住,只能交给掌门。”

    郭存熹疑惑的接过:“既然如此重要,老大为何不面见师祖?而要写信?”

    苏羽:“不该问的别问,照办就好。信送达后,马上回我家,找我小姨拿一封从郡城寄给我的信。”

    郭存熹一怔:“你不回家了?”

    苏羽斜了他一眼:“我这几天就坐镇在这里盯着,直到柴荣开口为止。”

    郭存熹懂了,这是要把“情敌”踩下去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