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挂在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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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一直提倡早起,为什么提倡?因为起不来。

    我们这个楼层有一个男孩起的很早。每天早晨,就他一个人,睡眼惺忪的站在公共洗漱台前面。洗漱台上面的镜子中有它在刷牙的影像,天气越来越冷,他洗脸盆里的水蒸气遇冷凝结在镜子上面,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对镜子里的人了解不多,只是听同学说过,他叫解溪。我勉强记得住他的名字。

    同学说,解溪和我一样都喜欢发呆,别人不知道我们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他们可能以为我们在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样的哲学论题;也可能以为我们在想如何超过光速实现时光倒流;也可能以为我们在想如何在毕业后填饱肚子。

    解溪看着窗外的夜景,窗户外车水马龙。窗户被保洁阿姨差的一尘不染,窗户的玻璃上解溪的身体轮廓已被灯光雕刻。解溪手里拿着一本小小的漫画,没过多久便从窗户那,坐到椅子上面,有心无意地看书,其实这时候他的心早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的书本上了。这一点读不下去书的人可以说深有体会。

    图书馆这个姑娘过于知性,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我们做不到求同存异;而解溪是一个理性的人,他们却时常同性相斥。在两者的斥力下解溪走了出去,有个女孩坐到了他的位置。

    图书馆外面的灯发出钨丝灯一样的光,这光打在后面刻有五四运动的泥色石板上,有人从这条路走过,身形映在墙上留下剪影,而他本人在外人眼里就像在时光隧道里穿越时空。

    可能是省会城市寸土寸金吧!如果大兴土木工程,学校承担不住资金支出吧!也有可能是为了进一步带动周边的经济发展,我们学校从省会城市搬到了周边的一个小城。我们的学校建设用地在之前是一片农业用地,在我们搬来之前,这里每到收获季节都会有着漫天的麦香。我们搬来了,麦香没了,不过书香好像也没有带来。这里之前是坟场,埋了不少尸骨,有人会给我讲鬼故事。不过我好像把鬼故事听成了凄美爱情戏,对我而言,鬼故事比那些导演的影片更有吸引力。

    搬迁之后,学校便与这个小城结成命运共同体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周边的商场,可从学生身上赚了不少,具体多少,我计较不来。为了便利生活需要,周边的酒店是不能少的,同样对外出租的小区同样也不少。学校新建之际,政府并没有发出房屋限购令。不少有钱人在学校周边屯房,以实现资本最大化。当今中国经济下行如此严重,这可让不少有钱人头疼,如不投资,钱就要跑不过通货膨胀了。于是机会来的时候,这群人从来不手软。好在他们对学生租房的要价并不高,他们有钱赚,学生有房租。商品实现了最惊险的飞跃,以后的日子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就是定期收月租了。

    学校周边的小区现如今还处于未完工的状态,房价却让很多人高不可攀。楼是建好了,只不过小区的花园现在还没有修,建筑垃圾还没有被处理。不过世界上哪里都有穷人,同样有穷人的地方也会有富人。这样才会有纷争,有不平衡,你说是不是?只不过我们都不是哲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不用像苏格拉底一样一遍一遍问我是谁,也不用像李银河一样沉思社会问题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