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挂在树梢

24

    柳夕,解溪和梅梅在录音棚喝酒后,没过多久,录音棚就正式开业了。那天柳夕在学校一边的KTV包了一个最大的套房,菜单上的酒点了一遍。当天晚上他开车接梅梅一起过去的,本来我也是要跟着柳夕的车一起的,不过我临时改了主义,让他们俩人先去了。

    我是滴滴打车去的,因为我先去找了人,只不过那人并不在家。滴滴打车接单的是个姑娘,我坐在车的后面,通过镜子可以看到她的脸。她的装画的很有风韵,我们试着攀谈了几句。

    “你这是去哪?见你女孩朋友吗?”

    “我之前听说你们有第六感,你可以猜猜看。”

    “猜对了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给两倍车费可以吗?”

    “算了!男人的心事都很难猜的。”

    “我去见一个朋友。”

    “谈生意?”

    “不,叙旧。”

    “有情怀!”

    “女人才有情怀,怀旧可不是男人的专属,女人往往做的更好,波澜不惊,男人就不行。”

    “前面停?”

    “对,前面停就可以。”

    我到的时候,柳夕在准备桌子上面的酒水和果盘。

    梅梅看柳夕忙不过来:“我来帮你吧!”

    柳夕:“不用,你坐着,再等他们一下。解溪在路上了。”

    随后到的是解溪,他穿了一件很可爱的卫衣,卫衣上面印着米老鼠。

    柳夕:“小溪,你可来了。”

    解溪把自己的外套放在门后的衣钩上面,这样他衣服上的米奇就更明显了。

    “还有很多朋友没来吧!”我问道,

    柳夕看了看周边:“也差不多了。”

    解溪:“就我们几个人?”

    柳夕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

    梅梅想坐到靠近解溪的位置上。

    柳夕开了瓶酒,并提示道:“梅梅你先坐这,那个位置还有人。”

    柳夕给梅梅倒了一杯饮料,接着给解溪倒了一杯酒。

    解溪:“还有什么人?”

    柳夕:“俩个朋友”。

    梅梅有点紧张,轻轻的喝了一口饮料。

    柳夕:“解溪,今天你不唱首歌?这家KTV的麦虽然没有我们的好,但也已经不错了。”

    解溪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这两天喉咙不舒服。”

    这时有人敲门,柳夕走到门口。

    跟着柳夕进来的是一个姑娘,解溪见过那个女孩,女孩叫柳冰。

    柳夕让柳冰坐到梅梅之前想坐的位置上,本来柳夕就没有放几把椅子,柳冰来后,只有我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不知道是不是柳夕早就点好了曲子,几个人还没玩,音乐就起来了。

    柳冰先是和解溪去跳了舞,解溪跳完,她又邀请了柳夕。

    “我们能跳个舞吗?”

    柳夕看了眼梅梅。

    梅梅喝着饮料点了点头。

    柳夕走向柳冰。

    我从来没有见过柳夕跳过舞,自然也不知道他跳的那么好。

    梅梅眼睛直直地看着那跳舞的俩个人。

    解溪喝着酒看着梅梅。这时房间又来了一个客人。如果刚刚的那位朋友我只是认识的画,这个朋友我可能就知根知底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见柳夕跳着舞,便没有打扰,直接走到了我对面坐了下,然后我俩相视一笑。

    柳夕跳完舞的时候给我们介绍了她。柳夕说她是他邻居,她叫楠枫。她们偶然间认识的,还说楠枫很喜欢贝多芬的曲子,他经常请楠枫到她家给他讲音乐。

    我们开始喝第二轮酒的时候,柳夕看着梅梅:“你家里那件米奇头像的卫衣,跟小溪身上穿的有点像,一会儿我也去买一件。”

    “解溪,你站起来,我看看!”解溪站起来。梅梅接着说:“还真是,我家里也放着一个相同款式的,看来英雄审美一致。”

    柳夕喝着酒:“小溪,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很喜欢画下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当时我们上课的时候,你在一张黄色的纸片上面画了个鸭子。我说你画的太单调了,于是你再鸭子头上又花了一顶绿色的帽子,逗得我笑了好半天。你看今天大家这么高兴,你能不能给我们画个抽象画,简笔画也行。”

    解溪不知道今天柳夕要做什么,只能以不变对万变的应下。

    “我让他们去买纸和笔了,你等一下,小溪。”

    音乐还在响着,我听过这首歌,是柳夕喝醉后就会哼的《波西米亚狂想曲》。

    Mama,justkilledaman

    Putagunagainsthishead

    Pulledmytrigger,nowhe'sdead

    Mama,lifehadjustbegun

    ButnowI'vegoneandthrownitallaway

    Mama,ooo

    Didn'tmeantomakeyoucry

    IfI'mnotbackagainthistimetomorrow

    Carryon,carryon,asifnothingreallymatte

    “小溪,你喜欢画抽象化是吧!梅梅你呢?我记得你家里也有画笔和染料,你喜欢画油画?”

    “我那就是瞎玩,你可别乱说。这里可有会懂画的。”

    “不然,让小溪给我们画一幅,你也给小溪画一幅。正好我让他们买了两幅画笔。”

    “柳夕,你今天喝多了,来把酒杯放下,我送你回去。”说着梅梅与柳夕争着酒杯。

    酒杯给梅梅拿走了,但柳夕又拿起了一瓶可乐。

    “这是我这几年喝的最好的可乐。”柳夕边说边喝。

    “梅梅,你知道我这人不小气。你和小溪不都喜欢艺术?你忘了,我也喜欢艺术。不如你把衣服脱了,让小溪专门给你画一张,我好拿回家挂客厅好好欣赏。”

    “柳夕,你今天真喝多了。”解溪放下酒杯“你们先玩!我带柳夕先回去。”说着解溪拉起柳夕就想走。

    “小溪,我喝了多少自己清楚;你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你穿了什么衣服,你知道吗?”

    “楠枫,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上他,我还有事。”说着解溪拿起他的外套就要走。

    “小溪,今天你要是走了,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解溪拿着衣服回头看着柳夕:“我知道你今天喝的有点多,你说的话,我不会当真的。”

    我不知道怎么劝解两人,只能一边劝完柳夕,一边出去追解溪。

    我出去送的解溪,我说不出来,那天谁做错了,错在哪里。我和解溪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都没有伞。解溪让我回去陪柳夕,柳夕那醉醺醺的样子着实让人放心不下。我往回走回头看他的时候,解溪在外面走着,外面下着雨,雨很大,刚走出去,他嘴里的烟就熄灭了,可解溪却没有感觉,上台阶的时候解溪脚底滑,烟被磕到一边。解溪又拿起一根烟,刚放到嘴里,就又湿了,解溪拿起打火机点烟,打了几下,火机打不着,烟还在嘴里放着,解溪往前走着。路上的车辆穿梭,车上的人像是赶着去喝孟婆汤。

    我注视解溪良久,不知道解溪是什么心情。

    我回去的时候,屋子里空空,只剩柳夕一个人,红色的光打在他脸上。

    柳夕给每一个酒杯都倒满,眼睛看着天花板。

    刚刚周边还都空无一人的房间,瞬间坐满了人,柳夕站到中间,转了一圈,一圈都是人。

    柳夕给周边的空气敬着酒,他眼里好像有很多人在给他庆祝。

    可门外的我只看到了柳夕一个人在笑着,笑着给空杯子倒酒,喝酒。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记忆,我不知道这个画面是否真的发生了,算了,这不重要。

    那天晚上过后,解溪就不会再和柳夕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了,当然也不去见梅梅了,现在他有点沉默,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当然解溪的习惯并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他还是在楼道里点着烟,手里拿着一本书,把烟雾吐得老长。

    他还是每天都去图书馆,一呆就是很久。总是图书馆所有的人都走了,解溪还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书。图书馆管理员总是给他多留几分钟,让他安心画完他的画再来锁门。这天解溪画的是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是一个坐着小鸟在天空中飞的人。解溪走出图书馆,走过那条从图书馆通往宿舍的路。

    现在有点空闲的时间,解溪就会画一幅画。就算不画,他也会逼自己在写一点故事。他每天都为一个不知道终点是什么的方向忙碌,不然的话我感觉他会想起一个人。其实忙他也还会想,会想一个与现在的他无关的人,有时候想的痴迷,有时候想的发呆。

    (不知不觉故事我讲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