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成为最强者

第五章 快意斩情仇

    孤山寺北,寒蝉凄切,对长亭晚,林寒涧肃,高猿长啸,属引凄异,哀转九绝,空谷冥冥,寒气袭人。这里就是寒水,问天峰下瀑布中的别有洞天,门口有法阵阻挠,进去之后只觉得寒气逼人,甚是阴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汪水池,冷森森,足可冻人魂,深不见底,幽蓝碧水,尽是危险。接着就是水池旁的一处草庐,还有几座铁炉,练剑炉,再远处就是群丘,上面尽是残垣断壁,刀剑坟墓,插有各式各样的兵器,是武器冢也是兵器库。

    再就是水池的另一边,有着一片竹林,有着特别的名字,寒竹,尽是翡翠阴森。再就是头顶以及四周一片光亮的光亮石头,寒荧石,一种炼剑的上好佐料。当然还有一处台阶,每层台阶极大,都足以三两人舞刀弄枪了,而且天生有着威压,压胜站在上面的修士,而且越向上,这种压胜越是强大。除此之外,绝无他物,简简单单,却是千金不换,富可敌国。

    李黎明一行人随着李光明平安无事的进来这剑修眼中的世外桃源。进来以后除了李光明众人皆打了个寒颤。冷,实在是太冷了,就算是随从中武力第二高的铁木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之冷,除了冷,还有一种威压,但是却异常锻炼自己的体魄,随着自己进来以后,铁木惊奇的发现自己原来那百尺竿头不走一步的武道修为竟然惊为天人的向前走了一大步。实在是奇妙无比。

    “二叔,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李黎明两手互搓,来回跺脚,望着那个缓慢走向刀剑冢的二叔,诧异的说道。而李光明恍若未闻,只是涉级而上,走向了那丘陵的最高处,从那黑色的山岩中拔出了一把全黑色的宝剑,然后气沉丹田,一个跳跃,将剑扔向了李黎明,然后用让其他人不准动,他就是要让李黎明自己亲手接住这柄来势汹汹的玄剑,

    “二叔!”万万没想到二叔会如此操作的李黎明,只是吓得四处逃窜,可是那柄剑在李光明气机的引领下,也在自身不可意会的灵性下,死死追着李黎明不放,犹如恶犬。李黎明见似乎躲藏不过了,就只好一个箭步,冲出了四五丈,然后扭过头来,轻喝一声,浑身竟然如玉石般的璀璨,这小洞天的灵气,竟然有小部分被李黎明所催动,化成了一双巨手,死死地抓住那柄气势如雷的玄剑。只是稍稍阻拦了一下,那剑就破开了灵气双手,势如破竹的朝着李黎明,而且速度相较于之前却是更快、更为迅猛,似乎是想要泄愤。

    见状,李黎明实在无语,只好不再隐藏。左脚猛地跺地,然后一条黑色的长虫,从地上缓缓飞出,长虫约莫十丈长短,然后快如风地冲向了那柄飞剑,死死地缠绕,巨大的蛇口,蛇信子不停的嘶嘶。不只是你这把剑有脾气,我李黎明也是有脾气的。接着李黎明左右两手同时运作,玄色灵气飘荡,最后形成了一模一样的法阵,“看小爷的天罗地网!”一条条玄色铁链从法阵穿出,然后不约而同的全部奔向了那柄不知来历的可怕玄剑,叮当作响,将其死死捆住。最后,李黎明双手合十,迅速作印,然后竟然叠加出来了两个灵印,李黎明迟疑了一下,然后将其加在了右手,然后暴喝一声,爆破声响起,他迅速朝那柄玄剑跑去,一眼玉体,光亮无比,碧色和灵印叠加的右手,死死地抓住了那玄剑的剑柄,三方围攻之下,那柄怪异的玄剑,终于是安静下来,不再有任何声响。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李黎明觉得这柄剑,似乎十分开心,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爸爸?

    “果然,你已经是一名修士了,还是法修。”李光明看着李黎明说道,“看起来你已经过了玉体境界,看样子似乎是介于点化境和造物境。不错,果然是修道的好胚子。”既然如此,说明当初那位云游道士,说的可能就是真的,可惜了,当时赏的少了。法体同修,这放在整座天下也是惊奇的存在了。双根尽有,未来必成大器。

    “二叔,你这么做,是为了试探我到底修道了没?!至于吗!”李黎明顿时就不开心了,弄这么大阵仗,得亏自己实力堪堪,勉强可以防住,若是再凌厉一倍,自己恐怕就真的命丧黄泉了。至于二叔说的什么玉体境,点化境什么的,实在听不懂,自己不过就是按照祖宅那本功法修炼的,说起这个了,当初那个老头到底是谁?真是奇怪。

    “黎明,拿好你手中的剑。”二叔说道,接着他把自己的长剑给抽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了黎明的对面,轻轻点在了他的双肩,然后这才接着说道“我的剑术源自这片寒水的一位前辈,他的道号是寒山。寒山剑仙,今日我便代师收徒,从今以后,在外我是二叔,剑术上,我是你的二师兄。至于你的大师兄,以后你会见到的。”

    说罢,李光明抓着李黎明的胳膊,一个助跑,然后飞向了那片竹林中去,从上看下,李黎明看到大片竹林在后退,飞速后退。

    “二叔!你会飞呀!”李黎明惊奇的喊道。

    李光明并没有理会这个傻小子,而是到了一片竹林驻扎的山头,随手将李黎明扔在了山脚,然后自己自顾自地飞向了山头中的一个洞穴,空有声音流转。“用手中的剑,还有你自己的本事,杀上来。”李黎明闻言,愣了下,杀上去?杀什么?竹子?这有什么好杀的,两三下就空了。

    突然,青色的灵气散开,以洞口为中心,山脚为边缘,不断波动,而在波动的同时。山上各处的土地都在抖动,突然都冒出来了一个个傀儡,都是寒竹的材质,一个个双目无神,手中各色各样的寒竹武器,刀枪棍棒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杀!”不知哪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李黎明面前这一片的寒竹傀儡都躁动起来,眼冒红光,都向李黎明如海浪一般,蜂拥而来。李黎明依稀看到再往上一层的傀儡反而是眼冒蓝光,站在那里,按兵不动,就像等着自己走过去。

    不管了,先把眼前这些家伙毁了再说。光想不做王八蛋,李黎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起剑落,将一个傀儡拦腰劈退,只是很快一群傀儡迅速将其包围,一剑刺出却往往收效颇微,让李黎明不禁皱起眉头,非得逼我是吧?

    李黎明再次运转灵力,浑身再次翡翠通透,玉体刚硬,这就是法修为保护自己修出文雅的铜皮铁骨,玉体。凭借玉体以及点化境的加持,手中玄剑威力更是翻倍,玄色灵力缠绕,尤有长虫缠绕。一剑又一剑,劈劈砍砍无穷止。此时每剑不再只是劈退,而是将他们砍伤砍断,更有甚者直接飞出数米然后粉身碎骨。随着不断地进攻,李黎明发现自己对灵力的掌控愈加熟练,砍着砍着,觉得一柄剑似乎不是很爽快,玄之又玄的状态下,李黎明左手一团稠密的黑色灵气逐渐向下,最后缓慢成型,最后竟然又是一把玄剑。

    虽然自己用灵力造出的玄剑杀力和另外一把真实的玄剑相比,就是云泥之别,相去甚远,就是孩提与大人的差别。可即便是这样,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身前无人,只是尽兴,左右皆敌,那就放开点,围阵杀敌?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一人即千军万马!杀!

    慢慢地,李黎明对自身灵力的使用越来越熟练,灵力利用率越来越高,愈加流畅,顺水丝滑,手起刀落,三步杀一人,事了拂身去,意兴阑珊,慕然回首,血流成河,残尸败蜕,横尸遍野,鬼哭狼嚎。越杀越快,灵力更是充沛,不知不觉,李黎明竟然已经完全踏入了造物境!而且造化不浅,这种玄乎的状态,受益匪浅。杀着杀着眼前已经空无一人,李黎明虚脱的瘫倒在地,大喘气,眼睛迷离,慢慢的他的眼睛逐渐恢复灵智,然后迅速坐起身来,调身,临安,然后进行禅定打坐。说来奇怪,这里的灵气似乎和自己天生就比较融洽,所以吸收起来事半功倍,不一会就吃饱了。然后他站起来,伸懒腰,拍了拍屁股。重新拾起那柄玄剑,“既然你生如碳墨,而且坚如玄铁,其貌不扬,不过不可小觑,没名没姓的可不行呀,既然咱俩这么有缘,我叫黎明,不如你就叫永夜?或者极夜?Emmm,那就永夜了!”

    “永夜,随我大干一场!”李黎明手握永夜飞身上前,瞬移跑,只见一道白光,来回移动,白驹过隙,大抵就是如此。白光显眼,最是黑夜,所以这一手就叫白驹步!立刻,李黎明来到了那群山上傀儡面前,正准备如之前一样,一顿狠劈,谁知道竟然被那为首的傀儡一脚踢飞了出去。一道完美的弧线,从高而下,李黎明只觉得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怎么回事?

    “咚”李黎明摔在了地上,怎么回事,就像他们是有灵智的。“有本事正大光明打一架。”虽然兵不厌诈,可是我不服。

    “我~不,”李黎明晕倒了过去。就那么躺在了那片傀儡尸体中,昏昏的睡了过去,沉昏昏的莫名其妙还有点爱不释手,流连忘返。好困,好舒服。

    ——张家大厅,此时月儿高挂,居中,如日中天。

    张天元,站在大厅,背手。等着那群除妖队的到来。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月色光辉中出现了六个黑色的人影,影子拉了很长,直直地与墙落的阴影融为一体。“阿父,”张语墨作揖作礼道“我已将贵客带来。”

    “快快带进来。”张天元走到家门口,礼待邀请贵客的到来。

    “除妖司,白浩然,恩师独孤玉荣。”

    “除妖司,黄山,佛家子弟。”

    “除妖司,女修,尚秋然。”

    “除妖司,刀客,雍州人士,王昊宇。”

    “除妖司,使枪,辛劳。”先前那位长枪少年,此时冷冷的报上自己的名号,毕竟他除了打打杀杀,就当真是一窍不通了。

    “哈哈哈,好好好,除妖司真是人才辈出呀。既然如此,在下,蔚然张氏,当代家主,张天元。”张天元望着眼前这群少年,心中甚是舒畅,天下少年,若都是这种雄姿英发,那得是何等盛世?难以想象,不敢想象,甚是期待呀。哈哈哈,但愿世间有那么一天,人间太平,欣欣向荣,有所期待,甚是畅意,我心如此,何况世人。

    “好好好,语墨,愣着做什么,赶紧带着贵客入座呀。真实的,快快快。”说罢,张天元就赶紧小跑过来,拉着白浩然的手,两人又是一阵小跑,回到了堂内,将白浩然拉在了一客椅上,自己坐在邻座,手里攥着他的手,不停的嘘寒问暖,就像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浩然呀,你师傅近来如何呀?”张天元笑眯眯地看着白浩然,说道,毕竟自己和他的师傅确实有些时日不曾见过了,古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还有度日如年,如此计算起来,两人竟然有千八百年没有见过了。实在是很难开心起呀。想当初两人走南闯北,世人谁不是夸赞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是山上的神仙眷侣。当初两人哪里去不得?哪里不是山上贵客?只是后来玉荣为了报家亡之仇,就加入了除妖司,立下誓言一日恶妖不尽,她一日不休。恋爱?实在是绊脚石罢了。如此一来,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自家阿父不知为何突然病危,然后莫名惨死,自己查来查去,线索却是在天水张氏给断了线索,自己如何不生气?为了给自家父亲报仇,男儿只能随大众愿,成为了蔚然张氏的执牛耳者。只是这样的代价,就是俩人的相去甚远,南辕北辙,满春寒冬,格格不入。

    “恩师,身子硬朗,没有什么,除了上次在漳州剿妖的时候,被一名推山境的妖族给偷袭了,伤及筋骨,然后现在在府中治疗。”

    “推山境?荣儿不过虚空境,怎么会给推山境的畜生给重伤!”张天元一脸难以置信,玉荣是虚空境,虽然和推山境只是一线之隔,可那距离的也不是微乎其微的,是天悬地隔,大相径庭的!好好的来欺负一个虚空境算什么本事?

    “家主放心,虽然家师被偷袭,可老师却是和对方捉襟对杀的,最后以伤换杀,成功将对方击毙。”

    “击杀?!难不成荣儿现在也是推山境了?”

    “不错,只是因为伤及了大道根本,司祭说,可能无望神人境,最多也就是鲲鹏境,如果再伤筋动骨,那就一辈子只是推山境了。”

    闻言张天元狠狠地砸了自己的大腿,两者不可兼得,自己又何尝不想随她上阵杀敌,弃笔从戎有何不可!只是,父亲的仇还是必须得报仇的!两难两难,实在是举棋不定,实在是不知应该怎么走下去呀!唉,为情所困,为仇所困,何去何从?提线玩偶。既然那位前辈已经说了,自己之举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横竖都是烟消云散,不妨,让自己潇洒点?

    “浩然,给。”张天元使出一手袖里乾坤,掏出一玉瓶与一玉盒。扔给了白浩然,“这里面是万狮血和脱胎换骨丹,是我早就准备好,作为迎娶你师傅的聘礼,只是现在看来,只能由你交给她了。”张天元站起身来,在六位年轻骄子诧异的眼神中,走到主椅,然后坐下。这是怎么回事?一下拿出如此贵重的东西,万狮血可是万头至少气府境的火狮的精血熬制而成,一滴就能让小境界的人突破一个境界,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只是存活在历史以及荒唐中,只是今日,祖坟青眼,晴空霹雳,见到真的了。那脱胎换骨丹,更是千金难求。

    “张家主,万万使不得!”白浩然立马推脱,其他人则默不作声,不过心中所想亦是波涛汹涌,天地变色,怎么回事,明明是来借宿的,怎么就这么,难以置信了。

    “你们慢慢听我说,我呀,当初和荣儿,走南闯北,在老一辈不出的天下里,我们就是超然的存在,无人能敌,无论山上还是山下,都是饭后谈资,为什么呢?郎才女貌,有勇有谋,我谋她攻,无不奏效。再后来,妖族大肆入侵,我们四象王朝位于妖族的接壤,战火硝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路有冻死骨,我见过了太多太多,甚至都麻木了。虎毒不食子,只是未到时。换子交食,民不聊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师傅满门被妖族屠杀,凶手下落不明,后来才知道,是妖族的一族长。因此,荣儿与妖族结仇,当时她问我去不去?加入除妖司,当时我多想点头同意呀,可是我没办法,因为在那之前我的父亲离奇死亡,为了给我父亲报仇,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向背后仇人寻仇,最后线索止步天水张氏。

    起初我不去想,只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凶手要么就是天水张氏,要么就是被天水张氏所包庇。当时,我不想连累你的师傅,只好拒绝了她,她就认为是我胆小懦弱,就和我割袍断义,不再往来,远离我,远离原来那个天作之合的独孤玉荣,从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傻瓜,成了老谋深算,身经百战的战士。之后,她彻底断了和我的往来。专注她的复仇,我也没办法,只能专注我的复仇。

    只是现在,我有了一个不得不做,当仁不让的了断。这场必输局,不妨让我为天下人唱响。局中局,我们只是蝼蚁。可是蝼蚁也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

    随后,张天元站起身来,将《儒家三十六言》扔给了白浩然,将《五雷引天》以及《问天》、《浩然正气》扔给了自家儿子,张语墨。将一柄陨铁焰火长枪丢给了辛劳,《凝心决》和紫霞刀丢给了王昊宇,将杯水钵丢给了黄山,最后将一枚自己的贴身玉佩丢给了尚秋然。

    “天下叫苦,人间情仇,我为大义先,且看我快意斩愁丝。”

    寒山寺北,钟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