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情缘

第五十一章 白鹭县城黑市寻药

    白萱她们几个到镇上药房和医馆都查访了一番,都没听说过婬情花膏这味药。

    几个人到悦来客栈门口的茶馆喝茶想办法,正喝茶时,君长下山与她们汇合,白萱跟君长说了查访的情况,君长一边喝茶一边想办法。

    孔无术说道:“一般的贼脏都要在黑市出售,我们明日一早到黑市再寻访看看。”

    白萱看着孔无术道:“你怎么知道贼脏在黑市上出售?”

    孔无术略带为难的说道:“我家舅父以前如果需要一些特别的药材,也是带我到黑市上寻找的。”

    白萱道:“你买赃物不是在助长盗窃吗?”

    君长忙劝道:“我们不买,只是去查访。无术,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去?”

    孔无术摆摆手道:“此间的黑市只有在凌晨天未亮的时候有,其他时间是没有人的。”

    白萱问道:“你老实说,你在这黑市都买过多少东西?”

    孔无术伸伸舌头道:“我没买过一件东西,只是好奇去过一次。”

    三人吃过晚饭,在悦来客栈开了几间房,早早的就睡下了。睡到半夜,孔无术叫醒君长白萱,蒙上面,打着灯笼摸黑到黑市。

    黑市实际就是后街的一条小巷,一些蒙面人拿着箱子、包袱在售卖,孔无术走到售卖的人面前,低声问道:“有药吗?”

    问了几个人,都是轻轻摇摇头。再问一个时,那人道:“治什么病?。”

    孔无术道:“肺病、久咳。”

    那人说道:“找对药了,我这有新鲜的紫车河,吃一个就能见效。”

    说完打开箱子,用手上的灯笼一照,隐约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白萱恶心的忙走开了。

    孔无术问道:“还有别的药吗?比如婬情花膏这样的?”

    那人摆摆手道:“你到别处看看吧,别耽搁我做生意。”

    又问了几处,不是一些奇葩的药,就是没有。等天亮的时候也没问到婬情花膏的下落。几个人只得讪讪的离开。白萱还责怪孔无术道:“什么奇奇怪怪的恶心东西,这几天都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正说着,看到街旁有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半大小孩在哭泣,那个小孩已经骨瘦如柴,脸色蜡黄,时不时的无力咳嗽。白萱刚要上去问问,孔无术拦住她道:“这小孩一看就是得了肺病的病孩,据说这肺病传染性很强,不可离他太近。”

    白萱哪里听他的,要再往前走了几步,君长上前一把拉住她,她只得离那妇人丈余问道:“这位娘子,是什么原因清早在此哭泣?”

    那妇人见三人穿着整齐,想着这些人应该富有,如是哭道:“好心的郎君小娘子们,救救奴家的孩子吧!”

    白萱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了?”

    那妇人道:“奴家的孩子得了肺病,需要钱医治,好心的郎君小娘子们,能不能施舍一点。”

    孔无术向白萱说道:“他这肺病看上去已经很厉害了,怕是已经治不了。”

    那妇人听见这么说,忙道:“呸!呸!奴家的孩子还有救,今日奴家在这里就找到一味神药,说是可以治奴家孩子的病,只是卖药的人要价太高,奴家没有钱给他。”

    白萱问道:“什么神药,可听他说起名字?”

    那妇人道:“说是鲜卑神药,叫金银钱花什么的。”

    白萱看看君长,再向那妇人问道:“你可认得哪人?知道他住哪里?”

    那妇人摇头道:“奴家不认得他,也不知道他住哪里。但他让奴家明日带二十两银子给他,他就给我神药,但奴家一个穷苦妇人,哪里来这么多的银子。”

    白萱道:“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明日带我们去找他,如果真的有神药,我们可以帮你买下。”

    那妇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三人,忙跪下磕头道:“如果郎君小娘子能救了奴家孩儿,下辈子奴家给你们做牛做马。”

    白萱问道:“你与卖药的约定在什么时候在哪里买药?”

    那妇人道:“卖药的说他每日寅时三刻出摊,就在前面那个拐角的地方。”

    君长问那妇人:“娘子你怎么称呼?”

    那妇人道:“小妇人的母家姓于,排行老二,大家都叫小妇人于二娘。”

    君长掏出二钱银子丢给她道:“于二娘子先拿了这些钱买点吃的,明日寅时三刻,我们在此找你,你带我们去买药,如何?”

    那妇人忙捡了银子,千恩万谢。

    三人回悦来客栈,补了一个回笼觉,直到中午才睡醒。白萱要到春风饭店吃饭,孔无术主动请客,三人就到春风饭店吃午饭,白萱点好菜。

    君长向小二问道:“此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为何客人如此稀少?”

    小二道:“不瞒几位客官,小镇上最近流行肺病,现在没几个人敢出门,哪里还敢来饭店吃饭。你们几位看上去像是来求学的学子,吃过饭后,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好。”

    白萱问道:“这肺病这么厉害,不能医治吗?”

    小二道:“听说此病是从武威县那边传过来的,武威县死了好多人,宣都城也有不少人被传染了,当今陛下也被传染,御医都拿这病没有办法,我们这里的大夫就更是没有办法了。”

    这时,掌柜的也走过来,说道:“你也不要这般吓唬客人,听说城东的尉迟大夫可以治好此病。”

    小二见掌柜的来,不敢再说什么,忙到伙房去催菜。

    白萱来了好奇心,追问道:“这尉迟大夫医术很高超吗?比宫里的御医还厉害?”

    掌柜的左右看看没人,轻声说道:“这尉迟大夫不是我们中原人,他是鲜卑人,听说以前是代国的御医,因为在代国犯事,到我们这里来避祸,他说代国有种神药可以治这种病。”

    白萱问道:“我们打听这镇上只有两家医馆,不知你说的尉迟大夫在哪里坐诊?”

    掌柜的说道:“尉迟大夫平时并不坐诊,都是给本地的富户上门治病,这次因为肺病传到我们镇上,尉迟大夫才不顾安危,给普通百姓开方诊治。”

    白萱问道:“不知这位尉迟大夫所说的神药,叫什么名字,哪里可以买到?”

    掌柜的说道:“名字我没听过,只是听尉迟大夫这么一说,既然是神药,我想应该是无处可以买到的。”

    君长道:“那这位尉迟大夫还是一位心善之人,不知道在哪里可以见到他。”

    掌柜的给他们详细说了地址,就又回去算账去了。

    三人吃过饭后,就去掌柜说的地方去找尉迟大夫。但不巧,尉迟大夫当日出诊不在家,只有一名家仆看院门,家仆让三人明日再来。

    当日下午,景勇已经办完睿昭的事情,也下山来到茶馆与君长她们汇合,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听景勇说抓卢士元的经过。

    讲完后,看着窗外经过的一位年轻妇人,那妇人好像也看到景勇了,低下头急急穿过窗下离开了。

    喝完茶,白萱道:“如今县城中疫情这么厉害,我们还是要采取一些防疫措施,免得没找到花膏,我们自己先病倒了。”

    孔无术道:“学姐说的正是我想的。”

    白萱道:“据我所知,肺病主要靠飞沫传播,我们到前面绸缎铺买了一些方巾和面罩,捂住口鼻,遮住面部,应该可以很好的阻止飞沫传播。”

    君长赞成道:“那咱们这就去。”

    四人到绸缎铺选了一些方巾和面罩。

    第二日寅时三刻,天比昨日还要黑,没有月光,连一颗星星也没有,黑夜仿佛一堵墙一样,让人不敢进去。

    君长他们戴好方巾和面罩,在黑市打了灯笼等于二娘,不一时,于二娘就来了,君长让白萱陪于二娘去验药,他们三个远远的跟着。于二娘带白萱走到一个蒙面人的摊位前,低声向那人说道:“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能让我看看药吗?”

    那蒙面人看了于二娘和白萱一眼,拿开篮子上的盖布,掏出一块药材让白萱看,并说道:“这是从代国皇宫采到的金银钱花,只需这一块煮的吃下,就能治好肺病。”

    白萱要拿过来看,那人并不给,白萱拿灯笼照了照,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田七。

    白萱怒道:“你这贼斯,这个只是普通的田七,欺我们不认识药材吗?”

    那人见被识破,将药材放入篮子中,并用盖布盖好,说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要在此胡说。你去别家找吧,不要耽搁我的生意。”

    白萱道:“你还想用田七去骗别人,今日就让我看看你这骗子是谁?”

    说完就要去抓他的蒙布。那人不想白萱身手了得,一下就被她抓掉,赶紧丢了篮子,拔腿就跑,白萱正要去追,于二娘忙拦住白萱道:“小娘子就不要多事了,请用这神药尽快救奴家孩儿吧。”

    白萱道:“这药根本就治不了你孩子的病。”

    说完就追了出去,此时天黑的紧,追出去几步,刚才那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转身回来时,于二娘已经拿了那田七跑了。君长他们追上来,白萱道:“那厮的药是田七,可惜被他跑了。”

    君长问道:“你可看真切了?”

    白萱道:“我学医也快两年,田七肯定不会看错。刚才那厮的面目我也看清了,下次看见一定能认出他。”

    孔无术道:“看来这人其实也不知道婬情花膏的下落。这条线索也断了。”

    四个人讪讪的回到客栈,休息一会,吃过午饭后,再去找尉迟大夫。

    君长轻轻敲开尉迟大夫的院门,家仆说道:“昨夜阿郎半夜才从病人家里回来,此刻还在休息。”

    君长道:“我们也没别的事情,是否可以在府上等一会,跟尉迟大夫说几句话就可以。”

    家仆见他们穿的体面,知是富贵之人,就道:“那几位就请到客厅休息,等我家阿郎醒来,小人马上报给他知晓。”

    家仆引四人进到客厅。只见客厅内有一张梨花木的矮桌,桌子周围几张矮凳,不像是中原人家的摆设。大厅后墙的中间挂了一副画,画中是一片大草原,草原中间星星点点,许多的毡房,毡房上面是一只雄鹰在翱翔。四人各选了一张矮凳坐等。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听到敲门声,家仆去开门,听闻像是一位妇人也要找尉迟大夫。待那妇人进到客厅时,君长见那妇人,正是昨日景勇在茶馆窗口看见的那人。那妇人见景勇也在客厅等候,忙向家仆说道:“原来已经有人在等尉迟大夫了,那我中午再来请他。”

    白萱上前说道:“我们并不找尉迟大夫看病,只是有几句话想请教一下尉迟大夫,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如果娘子是来请尉迟大夫看病,也可以一同等候。”

    那妇人低头说道:“谢谢小娘子,奴家离此不远,还是回家等好一些。”说完出了客厅往外去了。

    白萱转过身回座位,看见景勇喃喃道:“她怎么会来这里?”

    君长问景勇道:“大哥,认得这位娘子?”

    景勇回过神来,说道:“远远见过几次,不算认得。”

    君长问道:“她是哪家的娘子?”

    景勇略有难色,白萱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景勇道:“我说也可以,但你们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书院的宗师和云台社的人。”

    白萱焦躁道:“知道了,不说就是,到底她是谁家的娘子?”

    景勇道:“她是张云逸在这镇上养的小妾。”

    白萱惊讶道:“啊~,张云逸还在读书,就已经纳妾....”

    景勇听白萱声音有点大,急忙嘘道:“知道就好!不要说这么大声。”

    白萱还要说什么,君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坐下。

    莫约再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家仆来报,尉迟大夫已经醒了,洗漱过后,马上就来相见。

    君长她们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身材魁梧,满脸胡须,头戴灰白纶巾的中年人从后堂走出来,君长他们忙拱手行礼。尉迟大夫也拱手道:“让几位郎君、小娘子久等了。”

    君长道:“尉迟前辈治病救人,十分忙碌,我们本不该来此打扰,但因为事涉书院学子的清白,只好来叨扰前辈一刻。”

    尉迟大夫道:“你们是白鹭书院的学子?”

    君长道:“正是。”

    尉迟大夫让君长他们坐下后,问道:“我听说白鹭书院的医药科医术了得,不知有何事我可以帮忙?”

    君长道:“不瞒前辈,书院失窃了四盒婬情花膏,我们来县城追查婬情花膏下落,听说前辈知道治疗咳嗽的神药,所以过来打听一下。”

    尉迟大夫惊讶道:“婬情花膏?”

    君长道:“正是,前辈可听说过这味药材?”

    尉迟大夫摸着胡须,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你们能找到我这里来,大概知道我的一些情况。婬情花膏是代国的禁药,只有代国宫中才可以使用。”

    白萱惊讶道:“禁药?”

    尉迟大夫看着白萱说道:“是的,禁药,对它的药性,在女子面前,说起来还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

    白萱笑道:“我虽为女子,但在书院中学的是医药,没有什么禁忌,前辈但说无妨。”

    尉迟大夫转头向君长说道:“这婬情花膏是春药,男子服用他后,会性情大变,**极盛,会强迫女子交合,并且服用后,力气大增,失去疼痛感,人如癫狂一般。人一旦用过此药后,就会上瘾,时时想要服用此药,用药久后,身体会变得虚弱无力、骨瘦如柴,心智也完全被药物控制,一般一两年后,就会精竭而死。鲜卑先祖知道此药的厉害,一旦此药在族中泛滥,必定会亡族灭种,所以禁制鲜卑人使用此药。因为是禁药,所以即使是鲜卑人,也很少听说。”

    君长道:“原来如此,我听说此药还可以治疗肺病,不知是真是假?”

    尉迟大夫道:“此物既然被称为药,它就也可以用于治病救人。如果口服此药,它是春药,但如果把它磨成粉,再与香木粉混合在一起做成檀香,焚烧出烟,病人吸烟入肺,可以祛痰止咳、润肺平喘、清热解毒的奇效,可以治疗很多肺病。”

    白萱追问道:“此次在镇上流行的肺病也能治疗吗?”

    尉迟大夫道:“此次在宣都附近流行的肺病,来势凶猛,传染力很强,目前县城中已经有近百人因为此病而死。得了此病的人,持续低烧咳嗽,在病魔戕害病人一个月后,会陡然开始高烧,高烧十日后,病人就会退烧好转。但大部分病人在低烧阶段会因为肺部积痰,窒息而死,另外一些病人也会因为没能抵挡之后十日的高烧,也会死去,能熬过来活着的人寥寥无几。如果用婬情花膏焚烟治疗,可能会有效,至少吸入婬情花膏的烟后,可以祛痰止咳,我想大部分病人应该能够挺过去。”

    君长叹道:“如果此药真能救人性命,确实也是良药。”

    尉迟大夫说道:“我也想过再去代国获取此药,可惜当年我因为得罪了代国御医院,被全国通缉,不能去拿药。并且如今代宣两国互为敌国,代国知道宣国发生这等疫情,怕是要出兵攻打,哪里还可能给宣国如此珍贵的药材。”

    君长道:“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丢失的四盒药粉,我们一定请求书院拿出一部分药来救百姓。”

    尉迟大夫站起来,拱手道:“那我代此间百姓感谢书院。此药功效极大,只要很少一些,就能救治很多人。”

    君长也站起来道:“前辈不是宣国人,却为此间百姓这般辛劳,我等自叹不如。”

    尉迟大夫笑道:“我虽生长于代国,但宣国人在我危难时收留我,我早已把自己当做宣国人了,再说,不管是代国还是宣国,最受苦的还都是老百姓。”

    君长道:“那我们就不再叨扰前辈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再访查看看。”

    尉迟大夫道:“不能给你们帮上忙,如果有任何线索,我也将再告诉你们。”

    君长她们行礼后,尉迟大夫送他们出门。

    四个人离开尉迟大夫的院子后,不说一句话,讪讪的在一条小巷中走。这时远远的看见张云逸的小妾从一间小院中走出来,朝尉迟大夫院子那个方向而去。君长她们绕道到那小妾的院子边去观察,她们绕着她的院子走了大半圈。

    突然,白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追赶前面角落上一个穿粗灰布衣的男子,那男子见了白萱,也是一惊,拔腿就跑。但他哪里跑的过白萱,白萱几步就把他绊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那人向白萱喊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白萱道:“你这贼骗子,还往哪里逃?”

    那男子哭道:“女侠饶命,我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奉养,我再也不敢到黑市上骗人了。”

    君长赶了上来,拉过白萱,那人还忙跪下给君长、白萱磕头道:“谢谢大侠饶命。谢谢女侠饶命。”

    君长道:“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便不为难你,要不然...”

    君长将脚边的一块石头踢飞起来,那石头砸到远处一根两寸粗的树枝,树枝立刻就折断了。

    那男子吓得一阵哆嗦,颤抖着说道:“请大侠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君长道:“你是从哪里得知金银钱花可以医治肺病的?”

    那人看看君长,吞吞吐吐的说道:“大侠原来为了知道这个啊!”

    白萱厉声道:“快说!”

    那人说道:“我说完大侠可不能打我。”

    白萱说道:“你不说,现在就打!”

    说着就要踢他,他颤抖着说道:“我说,我说。”

    指着张云逸妾的院子说道:“我就是听这屋子的小娘子和她的姘夫说的。前几日的一个晚上,我潜入小娘子的院子里,躲在屋子的窗户下,本想等天黑后,能与小娘子相好,没想到,那晚他的姘夫回来了。我听到二人正在商议,说是在书院中盗得金银钱花的药,他们得肺病的儿子有救了。小娘子刚开始还不相信,他姘夫说这药是代国神药,是书院要献给当今皇帝治肺病的,肯定管用。二人还在房中商量这药怎么使用,最后也没商量出来怎么用,说是要再回书院打听打听。我听了半天,见那姘夫当晚不会走,就回家睡觉去了。大侠,我就知道这些,句句属实,还请大侠饶过小人。”

    君长看看白萱,向那人说道:“今日所说之事不可告诉其他人,否则就痛打你一顿。快快滚!”

    那人听她们这么说,忙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等见那人跑远后,君长与白萱三人商议一番后,就守在张云逸妾的院子里的墙角下。等了许久,见那妇人缓步回到院子中,径直走向堂屋,君长她们紧随进到她屋中。那妇人转身看到有人跟进来,吓得待要叫喊,白萱从背后捂住她嘴,对着她耳朵说道:“不要叫喊,张云逸盗窃书院婬情花膏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叫喊对你和张云逸都没什么好处。”

    白萱轻轻松开手,那妇人看着白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君长道:“我们是张云逸的学友,正在追查婬情花膏的下落,如果让朝廷知道是张云逸盗窃了给陛下治病的药,张云逸家怕是要被满门抄斩。”

    那妇人哭道:“夫君他也是没有办法,奴家的儿子得了肺病,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他才出此下策的。求你们放过他,奴家愿意将四盒药全部交给你们。”

    说完跪下给君长白萱她们磕头,白萱扶起她道:“那你儿子用药了吗?”

    那妇人哭道:“奴家拿到药后,并不知道如何医治,夫君听书院的大夫说此药十分凶险,稍微不甚,就会性命不保,奴家也不敢胡乱使用。”

    白萱道:“幸好如此,否则后果不敢想象。你快把四盒药交给我们,我们跟书院请求,说不定还可以救你儿子一命。”

    那妇人听说能救她儿子一命,忙进到里屋,不一时,拿出一个包袱来,里面四个锦盒,每个盒子里有一大块干胶状的硬膏,她们也不认得这药。跟那妇人告别后,君长让白萱、景勇、孔无术三人守在屋里,自己带着药赶回书院。

    君长赶到书院直奔鱼幼薇书房,跟鱼幼薇详细说了事情原委,鱼幼薇叫来史大成,史大成检查一番后,确认是失窃的婬情花膏药。

    君长向鱼幼薇说道:“我听尉迟大夫的说法,只需要很少的药就可以治好很多人,鱼斋长是否可以少进贡一些,拿出一些救治百姓。”

    史大成点头道:“即使我们送进宫去,宫中的御医也不一定知道怎么使用,不如,就让君长拿一两盒下山,让尉迟大夫做成药香,在白鹭城给百姓诊治,确认有效后,再将成香直接进献陛下,告知宫中人治疗方法,更是稳妥一些。”

    鱼幼薇点头道:“史宗师说的是,就辛苦史宗师和君长一起下山一趟,赶紧制作成药香,验证过治疗方案后,再向陛下进献成香。”

    史大成与君长下山与白萱她们汇合后,带了两盒婬情花膏给尉迟大夫,尉迟大夫先做了几支香,在城中找了一些病人,验证药香有效,再日夜不休,做了大量的药香,挑了一些精致的,由凤白首和睿昭带到宣都城,通过雍王进献给宣成帝。宣成帝病好后,雍王给书院很多赏赐,并要亲自到书院颁赐恩裳,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白萱这段时间一直跟随尉迟大夫给城中的人治病,并学习尉迟大夫的医道,她在书院已经打下基础,尉迟大夫给她讲解,她也是一点就通。尉迟大夫也因此名声大振,便在前院开了一间医馆,每日坐诊看病,君长和白萱每次下山,都会到医馆中看望尉迟大夫。

    睿昭随凤白首献药回来后,在书院中的声望更盛,睿昭也以书院的大中正官自居,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中正社也准备组织进行第三次寻宝,但今年刚刚入夏,就接连下暴雨,睿昭只得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