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情缘

第六十七章 君长白萱被逐出书院

    君长和白萱相会后,两人各自开心的回宿舍歇息。

    第二天晚上,君长正准备练剑,侯仁礼告诉君长,胡卓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他。君长有些担心,问了胡卓仁的同窗和宿舍周边的学子,只说昨日上午还见,但下午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君长有很强的不好的预感,第二日天没亮,就到铁索桥边等白萱,白萱看见君长,君长走到一个山丘的后面,白萱看看左右无人,就跟了上去。问道:

    “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找我?”

    “胡卓仁不见了!”君长焦急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下午就没人见过他,昨天晚上我发现的,我在他宿舍等了一夜,他也没回来。”

    “他被人发现了?”

    “我想是,你赶紧回去看看,芷香是否在宿舍。”

    “昨日没有医药课,我还真不知道她昨天是否在,我现在就回去她宿舍看看。”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白萱就又从西厢跑过来。看到君长后,摇摇头道:“跟胡卓仁一样,前天下午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

    君长与白萱忙将胡卓仁和芷香失踪的消息向鱼幼薇做了报告,鱼幼薇命书院的宗师和武艺科的学子四处寻找,找了十来日还是一无线索。

    这日一早,君长就去找白萱,将寻人的事情跟白萱说了一下。君长道:“很可能雁臣宝藏已经被贼人找到了。”

    白萱点点头。

    君长一时默然,再看向白萱时,白萱看君长眼中已有杀机,惊道:“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如何去杀他?”

    君长道:“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当初与那人约定半年为期,半年内我不告诉别人这件事,半年后,他要告诉我第三个配方。就在这几日,我会去等他。”

    白萱道:“史宗师现在已经研制出解药,你想借向他要第三副解药方子的时候杀掉他。但是你这样杀人,以后就只能亡命天涯了。”

    君长道:“如果这雁臣宝藏落入歹人之手,这天下怕是又不太平了,为保一方百姓安稳,君长亡命天涯又如何?”

    白萱道:“有我在你身边,就是亡命天涯,也是一对亡命鸳鸯。”

    君长道:“但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

    白萱挑眉说道:“那你不打算娶我了?”

    君长道:“我舍不得。”

    白萱浅笑道:“在你身边即使受苦也是甜的。”

    随后几日晚上君长都到石林中等待,直到第七日,那蒙面黑衣人才来。君长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多日了。”

    那人冷笑道:“看来你确实十分在乎睿欣的性命。”

    君长道:“废话少说,你赶紧交出第三个解毒的配方。”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说道:“配方没有,但解药我已经帮你制作好了,只要你不要将入口告诉别人,每月的今日来这里,我都给你一剂解药。”

    君长笑道:“你还真不嫌麻烦。”

    说完就慢步向那人靠近。

    那人说道:“为了让你多保守一月秘密,我只得耐着性子给你制药了。”

    君长一招彗星袭月,立即就制住那人。

    那人惊恐的道:“难道你不要郡主的命了,杀了我,她也会毒发而亡。”

    君长道:“郡主的命我管不了了,但我现在杀了你,就没人知道宝藏的入口地了。”

    那人道:“原来你也想那宝藏,但你杀了我,也还有人知道宝藏入口。”

    君长剑一横道:“谁?”

    那人道:“我家主人。”

    君长问道:“你家主人是谁?不说我就杀了你。”

    那人道:“我说了,你也会杀了我,横竖是一个死。”

    君长冷笑道:“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君长一脚将他踹倒,一剑刺向他左肩,那人痛苦的喊道:“王君长,你好狠!”。

    君长冷笑道:“还有更狠的!”

    君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些黑色的药粉。那人惊恐的问道:“撒的是些什么东西?”

    君长道:“让你生不如死的毒药,现在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还来得及。”

    那人不一时便瘫倒在地,刚开始是伤口的地方痒,伤口处被他抓的满是鲜血,接着是浑身抓痒,手臂、腿上、肚子上都抓满了伤痕,痒的满地打滚。

    向君长哀求道:“我说我说,我的主人是…”

    几枝飞镖直奔他二人而来,君长急忙挥剑抵挡,一枝飞镖已正中那人的喉咙。君长急忙追赶过去,踩中陷阱,一根绳索将他吊起来,又有诸多石头向他飞过来,君长挥剑砍断绳索,胸口中了一石,用剑荡开其他石头,跃出石林阵,再绕道追到丛林中时,已不见来人身影。

    回去找刚刚死去的那具尸身时,尸身也已经被人偷走,只得讪讪的回去。

    第二天武艺科,在茶歇时,跟白萱说过经过后,说道:

    “如今已经打草惊蛇,那贼人怕是不会再露面了。并且我们在明,他在暗,今后定要多加小心。”

    白萱道:“既然决定做了,我已有心里准备。”

    白萱想看看君长伤口,君长摆手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过几日就是十五,白萱又与君长相会,白萱担心君长伤势,早早的就到溶洞中等君长,君长一到洞口,她就迎上去,拉住他,解开他外衣,看见君长右胸口上一大块血痂,眼中含泪,紧紧抱住君长道:“当时很疼吧?”

    君长也抱着她道:“当时情急,也不是很疼,后来倒是有些疼了。”

    突然从溶洞后面的山谷那个方向走出鱼幼薇和朱虎臣。君长忙将白萱从怀中推开,惊讶的问道:“鱼斋长,你们怎么会在这?”

    贾兰风、顶着大额头的张正普几人也从溶洞后面走出来。

    贾兰风冷笑道:“王君长,这个问题应该问你,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

    鱼幼薇道:“张正普说你们两个在此偷情,我还不信,今日见你们果然在此,王君长、白萱,你们真让我失望。”

    君长道:“今日既被你们发现,我也认了。我与小萱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两个从小就情投意合,来到此地相会,也只是说说话,倾诉一下而已。”

    贾兰风轻视的看着君长白萱道:“你说你们没干什么事情,怕是再过一些时日,连娃娃都要生下来了,也不可知呢。”

    白萱道:“贾大宗师没少干那事,怎么没见生下娃娃来。”

    贾兰风怒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侮辱本宗师。”

    转头向鱼幼薇说道:“鱼斋长,现在捉奸成双,您看怎么处置吧!”

    鱼幼薇向君长白萱问道:“王君长、白萱,你们可知书院的规矩。”

    君长道:“我们知道书院的规矩,明日我们就下山离开书院。”

    鱼幼薇转身带着众人离开溶洞。

    君长看着白萱道:“小萱,没想到这一天迟早还是来了。”

    白萱道:“在书院求学三年,白萱已经心满意足。”

    二人离开溶洞回到书院,各回宿舍收拾行李。

    景勇得到消息,到宿舍中寻到君长,说道:“君长,你也太大意了,你们因为这事被逐出书院的事情,让凉王府的颜面何存?”

    君长致歉道:“此事对不住大哥,失了凉王府的颜面。我们也承担后果,明日就离开书院。”

    景勇道:“母妃对你一向都高看,寄希望你能学有所成,你这样半途而废,怎么对得起母妃对你的厚望。”

    君长道:“这些我也知道,但我与小萱自小情深,与她相会也是情不能自禁。姨娘那边,我自会去领罚。”

    景勇叹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侯仁礼、孔无术来帮君长收拾行李。

    第二日一早,君长和白萱带了行李,来到书院门口的茶亭,茶亭已经站满了人。

    睿昭拿来一壶酒,给君长和白萱倒上。说道:“君长剑法高超,萱儿断案如神,他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今日一别,不知将来何时何地能与你们再相见,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像往日一样饮酒高谈。愚兄敬两位一杯,祝二位将来前程似锦。”

    君长道:“多谢睿兄和云台社对我和小萱的照顾,他日如能与睿兄再遇,必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睿欣拉着白萱,看着君长道:“人都说知音难觅,我在书院一下子就得到你们两个知音,如今你们两个要走了,睿欣心中有万般不舍,只希望你们他日一定要到宣都来看我,免得我太过孤寂。”

    白萱流泪道:“他日我一定带君长去宣都看望姐姐。”

    君长走到侯仁礼面前,侯仁礼哽咽道:“贤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哥哥心里好生难受!”

    君长安慰他道:“还望兄长不忘当初志向,勤勉读书练剑,不可学我这般,半途而废。”

    孔无术看这白萱,满眼泪水,说道:“萱姐以后多多保重。”

    白萱含泪笑道:“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我。你也多多保重,不要让人欺负。”

    景秀抱过白萱笑道:“今日你们先回凉州,明年我与大哥回去我们再一起顽。”

    景勇道:“记得代我们给父王母妃问安。”

    君长道:“景勇大哥和景秀妹妹,你们安心在这求学,我们先回去到姨娘姨父跟前尽孝,定会代你们给姨父姨娘问安。”

    君长见后面还有许多人,举杯道:“君长不甚酒力,今日还要赶路,就不一一与各位告别。山高路远,来日方长。希望他日还有再相逢之期,希望他日还有再与诸位饮酒之时。谢谢各位!”

    喝完后,君长带着白萱与大家依依不舍走出书院大门。

    白萱走出大门,两次三番回头看书院,在快要看不见是,才转身边走边说道:“我们在书院一呆就是三年多,这段时间从未离开过,今日就要离开,真还有许多的不舍。”

    君长道:“人非草木,怎能无情。书院有那么多关怀我们的宗师,有那么多与我们一起朝夕相处的同窗,当然会有诸多的不舍,但愿将来还能再回来看看。”

    “哈哈,好一个人非草木,怎能无情!”

    君长和白萱寻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黄霸在前面路口等着他们。

    君长忙快步上前,拱手道:“不孝学子违规被书院退学,还劳烦大宗师给我们送行,弟子愧不敢当!”

    黄霸笑道:“君长,为师就喜欢你的这份真性情,喜欢你对人对世间的情。你是为师最为看重的学子。今日虽被退学,但此前的三年,为师能教的也基本都已传授于你了。宰相起于州郡,猛将发于卒伍,此次离开,并不一定是坏事,人世间处处皆学问,希望你今后能用所学为世间百姓做一些善事。”

    君长道:“弟子牢记大宗师的教诲,定不负大宗师的期望。”

    黄霸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交给君长道:“这不是什么兵法秘籍,只是为师多年研读兵法的一点心得笔记,今日赠送与你,留作一点念想,也希望他日能给你一些启发。”

    君长忙跪下接过笔记道:“老师的心血之作,弟子必定日日研读。弟子受此大恩,不敢言谢,他日必奉恩师期望,多行善事,报恩师大恩。”

    黄霸道:“君长,万事不强求,但也不可强却,当取时要取之。”

    说完,黄霸扶起君长,目送他们下山。

    再走过几道弯,离黄霸远了,白萱说道:“哥哥,看黄大宗师还是挺看中你的,将来封侯拜将可期啊。”

    君长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封侯拜将并不是我愿。”

    白萱道:“这个我知道,但你学成兵法,终究是要讨伐无道昏君,解民于倒悬,带兵打仗是免不了的。”

    君长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我母亲希望我平安度日,如今我却学了兵法,怕是终究不能如她的愿了。并且一旦为将,今日不知明日生死,又怎能和你朝夕相处?”

    白萱道:“在未成亲前,你为将,我就为兵,成亲之后,你在帐前发令,我就在帐后养娃。要生同生,要死同死,快意沙场,马革裹尸,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君长笑道:“你倒是把生死看得如此平淡。”

    白萱道:“我本来就是爹娘捡来的野孩子,有爹娘和你这么多年的疼爱,已经受到上天眷顾了。如果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而死,也不罔顾上天的这份恩情。”

    君长道:“说起来容易,怕是做起来难。不过今日你有这番豪言壮语,也不枉在书院求学三年。”

    正说着,白萱突然看见前方远处一个雨亭中,有一袭紫衣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白萱仔细辨看,正是鱼幼薇。白萱拉了君长快步走上前,走到鱼幼薇近前跪下,道:“鱼斋长,君长和白萱有负您的期望,如今还未报答鱼斋长的恩情,受罚下山去,十分的惭愧!”

    鱼幼薇扶起她俩道:“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萱儿,我听说你已经练成白鹭剑法第四重,不知何人教授与你?”

    白萱看看君长,君长道:“是贺拔岳学长教会我,我再教给小萱。”

    鱼幼薇对白萱道:“我想也应该是他,萱儿,你演练一番给我看看。”

    白萱拔出长剑,在雨亭一旁的空地上将贺拔岳所教的第四重剑法演练了一番。

    鱼幼薇问道:“萱儿、君长,你知道这第四重剑法从何而来?”

    君长道:“听贺学长所说,书院只传授三重剑法,这第四重剑法,是将前面三重剑法融汇贯通后,重新组合招式,重新分配内力,演化而来。”

    鱼幼薇道:“正是,第四重剑法只有在前三重剑法烂熟于胸,招式随心所欲时才能练成。贺拔岳我只是略做点拨,他就能悟出这第四重剑法。”

    君长道:“贺学长据说是当今武学奇才,君长是远不能及他。”

    鱼幼薇道:“论武学悟性,书院中没有几个人能及他。但他像为师一样,过于痴迷于武学,反而不能让武艺发挥更大的作用。你们这第四重剑法已有小成,但在招式和内力的配合上还有一些不协调。”

    鱼幼薇给君长白萱详细说解了一番,白萱一一记下后,又让白萱再演练一番。鱼幼薇看过后道:“如此再练一些时日,你们就能得第四重剑法之大成。”

    君长和白萱跪下磕头道:“我们违规被逐出书院,鱼斋长还这番教授我们武艺,我们受之惭愧。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二人一拜。”

    鱼幼薇道:“君长、萱儿,你们走到近前来。”

    君长和白萱走到鱼幼薇近身,鱼幼薇道:“为师研习天下各家剑法之所长,总结出一套口诀,这套口诀不是什么剑招,但是如果能掌握这套口诀,便能以无招胜有招,以柔韧克刚猛。今日我将这口诀传授给你们,你们仔细背下,日后再仔细体会。”

    说完,将口诀说了一遍,再一句一句的教二人背下,白萱记性好,三遍后就已经能一字不差的记住。

    鱼幼薇说道:“为师该教的都已经教了,以后能有多大成就看你们自己修习了。今后好自为之吧。”

    二人又给鱼幼薇再稽首后,鱼幼薇转身回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