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行录

第十二章 灵化之力

    乞颜明山原本就追在乞颜明珠马后,此时眼见有暗骑出现后又遁去,弟弟则突然坠地,知道是被偷袭,便拍马追去,呼延恤在后面大喊“王爷莫追”,乞颜明山全然不顾。

    乞颜明珠骑马跑出,乞颜明山追赶,后面大军来不及反应乱作一团,呼延恤好不容易组织好队伍,谁知又看到乞颜明珠遇袭坠马,便对众将士喊道:“王庭骑兵护驾小王子,其他人随东原王追击。”

    此次出征,乞颜明山率本部两万骑兵,呼延恤率本部两万骑兵,乞颜明珠率王庭一万骑兵,共计五万骑兵,合路出征。此时突生变故,呼延恤先赶去看乞颜明珠。

    呼延恤追到乞颜明珠处,下马凑近,急呼:“明珠王子,你怎么样?”

    只见一支利箭插在乞颜明珠肩头。

    乞颜明珠道:“我没事,你快去追大哥,别让他乱杀人。”

    呼延恤交代周围将士照顾乞颜明珠,自己赶快上马追乞颜明山和本部骑兵去了。

    乞颜明山胯下战马甚是彪壮雄健,追出二里便已追上暗骑,前方三五骑,黑衣黑马,虽然圆月明亮,依旧看不分明。

    前方有一高大草丘,暗骑正要上去,乞颜明山猛抽马臀,挽弓搭箭,正欲射出,忽然前方一箭已经射到,乞颜明山侧身躲过,重新搭箭射出,正中对方最后一骑的马腿上,对方瞬间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那人的同伙还待勒马回救,却听那人怒帆:“快走,回去报信要紧。”那人同伴拍马便走。

    那人翻身站定,抽出刀来。

    这时乞颜明山追到那人眼前,他早已收弓抽刀,正要一刀削下那人头颅,谁知那人低头躲过,且一刀砍断乞颜明山的马腿。

    乞颜明山同样连人带马栽倒地上,他滚地起身,那人的马刀已经砍到,乞颜明山挥刀迎上。兵刃相交,砍出一阵火花,在这草原黑夜里甚是明亮。

    二人互砍十几回合,已战至草丘顶上,乞颜明山手下骑兵陆续赶到,众将士将二人围成一圈,内圈将士点起火把。

    这时呼延恤赶到,大呼道:“把那贼人拿下。”

    这时乞颜明山后跃一步,把刀一横道:“谁也不准过来。”

    接着看向呼延恤道:“明珠现在怎么样?”

    呼延恤道:“伤在肩头,没有大碍。我留了王庭骑兵护驾。”

    乞颜明山点点头,接着转头看向那名暗骑,火把照耀下,只见那人二十来岁年纪,身材健硕,面目清朗,虽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亦傲然不惧。

    乞颜明山对那人道:“报上姓名。”

    那人道:“我乃鹿国王子敕勒星。”

    乞颜明山听到心想与鹿国相交不多,这敕勒王子却没见过,又道:“为何偷袭伤我弟弟。”

    敕勒星道:“我们本是探查敌情,是他撞过来的。”

    乞颜明山道:“敌情,谁是敌,我乞颜明山?还是这王庭骑兵?”

    敕勒星心道,怪不得这人如此勇猛,竟是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东原王乞颜明珠,口中却暗讽道:“谁像野狗豺狼一样,带着弓箭战刀偷偷来我鹿国,谁就是敌。”

    乞颜明山道:“好你个敕勒星,看你嘴硬,还是我乞颜明山的刀硬。”说完提刀又砍。

    敕勒星也不含糊,挥刀接战,兵刃一触,只感觉乞颜明山力大无穷,比刚才又强了几分,心想这草原第一勇士果果然名不虚传。当下运起灵力,战刀上生出淡淡白光。

    乞颜明山见敕勒星用出灵力,不敢怠慢,也用出狼灵之力,刀上生出淡淡金光。

    二人挥刀互砍。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以后,兵刃上满是缺口,二人又上前对拼一刀,兵刃碎裂。

    这时乞颜明山一拳锤向敕勒星胸口,敕勒星侧身躲过,同时一肘击向乞颜明山面门。乞颜明山灵力汇聚头上,径直用头去撞敕勒星的手肘,头肘相击发出一声闷响,敕勒星顿时感觉手臂疼痛如同碎裂,身体跟着僵硬了一些。

    不容敕勒星缓解,乞颜明山已回拳砸向敕勒星面门,敕勒星忽然灵力大盛,面部扭曲变形,头上生出鹿茸,面容也变成亦人亦鹿模样。

    乞颜明山拳头砸到,敕勒星用额头去接,“咔”地一声脆响,乞颜明山被震退几步,手指撕心般疼痛,竟已断了。

    乞颜明山怒道:“好小子,不讲武德,开野门也不打声招呼。”说罢开启狼灵之力。

    只见金色灵气从他额头涌出,接着往全身蔓延,如同蜕皮一般,金色灵气过处,金光耀眼,金色狼毛生出,接着身体变化,面容如狼,却口说人言,手足分明,却肌肉蛮横,掌生利爪,体型也变大一倍,再看他断掉的手指已然痊愈。

    敕勒星看乞颜明山灵化变身,也开启鹿灵之力,身体生出白光,白光闪烁过后,他头上的鹿茸变成三叉鹿角,身体大小如初,却更显修劲有力,遍生纯白鹿毛。

    这时呼延恤大吼一声:“众骑退,一百步。”这一句气势如虹,声震草原。

    呼啦啦骑兵奔走后退,又让出一百步来。

    乞颜明山眼生凶光,屈腿蹬地,一下跃到空中,借下落之势,神脚向敕勒星头顶踩去,敕勒星一个鹿跳闪到一旁,乞颜明山落到地上,跺出一个三丈方圆的坑来。

    乞颜明山一击不成,又向敕勒星扑来,伸出三寸利爪划向敕勒星脖颈。敕勒星眉心生光,灵气外泄,幻成无形鹿角,格档住乞颜明山的攻击和身体。

    乞颜明山狼化以后,身体强横无比,谁知被一个无形鹿角阻住身形。他怒从心中起,力到手上来,只见他两臂金光更加浓烈,接着身体用力一别,那无形鹿角粉碎消失。

    接着乞颜明山饿狼扑食,双爪爪一齐拍向敕勒星。敕勒星又想鹿跳,结果乞颜明山速度突然提升,来不及反应,乞颜明山一下拍到敕勒星头上鹿角,敕勒星突然受力,脑袋重重砸向地面。

    乞颜明山不依不饶,一下跳到敕勒星背上,四肢牢牢按住敕勒星的手足,伸口来咬敕勒星的后颈。

    敕勒星头上鹿角突然生出尖利分叉,直刺乞颜明山喉咙和眼睛。乞颜明山正要后跃躲开,谁知那地面不知何时生出许多无形鹿角,将他四肢与敕勒星四肢一起锢在地上。

    就在这凶险时刻,乞颜明山突然昂头,露出口中狼牙,身上灵气汇聚狼牙,狼牙生金光,金光变金焰,金焰触到鹿角尖刺,竟将其燃烧融化。

    敕勒星知道击杀无望,趁乞颜明山四肢灵气减弱,力道减小,便手脚发力,挺身弹开乞颜明山,想跳到一旁。

    谁知乞颜明山被弹开的同时,右臂突然变长一尺,伸手抓住敕勒星的一只鹿角。接着将他身体抡起,向地面狠狠砸去。

    敕勒星被抓的鹿角又生尖刺,扎向乞颜明山的手,乞颜明山手生金焰,将尖刺融化,还将手握处的鹿角也融化了一些。

    这时敕勒星身体已经重重摔到地面,鹿角被金焰烧灼变细,经不住这一摔之力,也断裂开来。

    乞颜明山不依不饶,冲过来一脚将他踢出几十步远。

    敕勒星蜷缩地上,口中吐血,灵气也被打散,慢慢褪去鹿灵之象。

    这时乞颜明山也褪去狼灵之象,大吼一声:“取刀来。”

    呼延恤拍马上前道:“这个人留着有用。”

    乞颜明山道:“伤我兄弟者,必杀。”

    呼延恤道:“不如留给小王子发落。”

    乞颜明山不言。

    这时只听一声“大哥!”

    乞颜明山和呼延恤循声望去,只见乞颜明珠抱着肩膀策马而来。

    乞颜明山道:“明珠,你怎么来了,伤的重吗?”

    乞颜明珠喘气道:“还好赶得及。”

    乞颜明山道:“赶什么,你是不是也要我不杀这人?”

    乞颜明珠道:“谁说的,我是要亲手处决。”

    乞颜明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弟弟。”

    呼延恤在一旁默然不语。

    乞颜明珠问那人道:“报上名来。”

    敕勒星挣扎起身,擦去嘴角鲜血道:“我乃鹿国王子敕勒星,要杀要剐随便。”

    乞颜明珠道:“好,有些英雄气概,射我一箭的是不是你?”

    敕勒星道:“就是我!”

    乞颜明珠道:“敢作敢当,好样的。只是你射我一箭,我也射你一箭,是死是活怨不得我。”

    敕勒星道:“你尽管射,眨一下眼我便跟你姓。”

    只见乞颜明珠取出弓箭,一箭射向敕勒星。

    众人看去,却见那支箭插在敕勒星左脚脚尖处。

    众人心道,这小王子箭术差成这样。

    乞颜明珠道:“咦,射偏了,可惜说好的就一箭,我射完了,你走吧!”

    呼延恤在一旁松口气。

    乞颜明山愣了一下,又笑道:“你这鬼头,顽皮得很。”

    敕勒星却怒道:“我敕勒人没有软骨头,快杀了我。”

    乞颜明山道:“我弟弟既然不杀你,我便也不杀你,你回去给敕勒木带个话,我十万草原铁骑,就在此处安营扎寨,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要么你们投降,要么我们屠城。灭国还是灭族,你们自己选。”

    乞颜明山说罢,呼延恤命令道:“来人,给他一匹马。”

    部下牵来一匹马交给敕勒星。

    敕勒星翻身上马,撂下话道:“今日是我大意,你不杀我,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说罢策马疾驰而去。

    敕勒星走后,呼延恤不解,兵贵神速,只剩半天路程了,为何要等三天后再出击。

    这时乞颜明山对呼延恤道:“叔父,把攻城器械和火炮石机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