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汽水作战

第十五章 意义不明的一集(6)

    “噢,车来了。”

    空弦奏的父亲第一时间看到外面刚赶到的马车,这一声也把空弦奏从发呆里拉回。

    该上路了。

    在上车前,空弦奏和大家挨个拥抱,老妈一脸吃了蜜样的甜笑,也不知道她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在那里偷乐,老爸则是如往常样保持有点距离的威严浅笑,使者先生也一起不失礼貌的微笑。

    空弦奏最后越过众人看向后面那栋房子,好像在寻找折纸给自己送行打招呼的影子,又好像在和那个在这里长大的小孩告别。

    回头后,便踏入了旅程的马车。

    曾经有个小男孩,他在平常的一天在近乎荒废的杂货间找到一个普通的玩具,玩具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也不珍贵,却让小男孩格外在意。小男孩模糊地感觉这个玩具对自己很重要,上面存在值得自己去追寻的价值,可究竟是什么呢,好像有人对他说过什么,又好像是发生过什么事。看着坏了很久的玩具,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坚定地认为只要把它修好,自己就能回想起那段被遗失的记忆了。但小男孩不懂玩具,他也不想给别人修理,他认为那样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他开始读相关的书,向懂的人学习。渐渐的,小男孩会了修理玩具的本领,甚至比那个被废弃的玩具还要复杂的玩具对他而言都如简单的数学题一样,可他还是没有修好那个玩具,他不敢修,他怕那唯一回想起那段重要记忆的途径因自己的原因而失去。

    小男孩带着玩具一起在面包店买过早餐,展示给同自己玩的小朋友们看过,带着它在森林里的小道上捡各种各样的树叶研究自然的语言……有一天他坐在露天的外廊,看着庭院随着雨滴变化,他看着雨,看着雨水的来源想随着它找到那段记忆,他回头看到被自己摆在身旁陪同一起观雨的玩具,发现上面在最初发现时不曾拥有的新的“伤痕”,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玩具就会损伤到再高明的玩具师也无法修复。

    也许玩具的修复已经并不重要,关于问题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多年后的一天才突然意识到而已。

    ……

    有人说火是生命之源,可眼前的火是截然相反的毁灭之源。

    火海里只有一个活着的女孩了,她坐在还未倒塌的房屋楼顶,还像她还很安全?不,她待的地方正是火海的正中心,她被吞噬生命的火墙包围,可她害怕火吗?不,她不怕,她甚至狂笑,入魔样的失心般的狂笑。她是造成一切的纵火犯吗?我不知道,她看上去是受害者,可嘴上说着“烧死你们,哈哈~”之类恶毒的疯言疯语。

    她身上仅剩下未烧尽的布料,尽管这样,她还是抱着怀中的物品,是一本书,在这片火海里,在她的怀里,完好无损。

    女孩那伴着狂笑晃荡的裸足停了下来,在天台的边沿无力的自然垂下,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不想失去重要之物的紧紧抱住那本书,头乖巧的埋在怀里,下巴不愿离开的贴着书,她失神却又痴情地看着前方,似乎在望着某个重要之人,嘴角微微上扬是正常弧度下略带甜蜜的笑。

    “弦奏,喜欢。”

    接着她转过头,像是在盯着某一个一直在暗处观看她人生的人,脸上表情是和刚才不同的一脸嫌弃,厌恶地说:“你还在看?待会就给你一拳。”

    ……

    光线不足而显得阴暗的房间里,一个年龄看上去很大的成年人正面对着一副壁画。

    壁画上是一片花丛,里面都是同一种花瓣像飞鸟样的品种,花丛里一个少女跪坐在那,一只手放在心口,另一只手朝天穹缓缓伸去,两只眼闭着,小口张开,像在轻声念叨歌谣。

    男人摸着这副占据房间里一面墙的壁画,表情很平静,可摸着的手却止不住激动的颤抖,自言自语的说着:“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世界的主宰即将回到祂的故乡,我们已经等待这个赐音太久了,梦中所渴望的那个将虚假神明拉下位的时候来了。一切都早已准备好,白冠议会将献上他们的所有,包括众人的生命!”

    男人说完后,在他后面那张被阴影笼罩的桌子上传出另一道年轻得稚气未脱的男声,黑暗里闪起了光芒,那是一双诡异的眼睛,随意流散出戾气让人感到畏惧,如同帝王对臣子般无法反制的威压。

    “放心吧,父亲,我很快就会找到她,毕竟作为未婚夫怎么能让妻子在外面流浪呢,然后和她诞下足以超越神明的最完美的种子。”

    ……

    不记得是哪一天了,正好晴天,空弦奏又出现在阳台那个熟悉的位置。旁边的小女孩搬来一张一点高的小凳,问身旁那个人说:“小奏,你为什么总是会坐在这里,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嘛。”她踩着凳子后终于看到原本看不到的风景,可和其他地方看到并没有什么不同,空弦折纸把手搭在墙上,小孩子上早教课一样,她四处观望,想要看到一直吸引空弦奏的东西,寻找无果只好重新抬头看向空弦奏等待那个人给出答案。

    风,吹动了空弦奏如鸟羽的头发。

    “风总能带来远方的故事。”

    马车里,随着启程的逐渐开始,空弦奏放下窗帘,车厢内恢复原有的状况。

    蕾西亚共和国,蒂塔,祈茵,薪间,黑曜,极冬,可能还有鸣椿,还有不知道的多方组织,到底是什么事物的到来引得如此多的势力参与进来。

    “末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钥匙”又究竟是什么?

    我的选择是否正确,是该停在原地避免错误,还是前进去迎接未知?

    所有的一切似乎开始变得有趣了。

    想到这点,空弦奏莫名其妙笑了,而且是邪恶的坏笑,也许是被突然想到的事给逗笑了,也许是想这样一笑来缓解下加重的压力,也许只是我们想不到正确的发笑原因。

    没有人知道空弦奏的想法,哪怕是神。

    “演出开始了。”

    (有一说一,空弦奏为什么总是笑啊,不愧是屑某,很符合我对乐子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