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遗忘的男人

第二章 密窟古物

    华国人有守灵的古习俗,我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丫头就出来开始烧水做饭。我找来一把铁锄,移开桌子搬去石板。朝下挖到1米深处。一个约50厘米长30厘米宽的铜盒显露出来。

    铜锈斑斑,但盒体还算厚实,没有腐蚀破损。我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折叠伞兵刀,小心翼翼的撬开盒盖。盒内是一把多层油布包裹的旧式铜钥匙,大指头粗细,40厘米长短。

    我把钥匙擦摩干净,丫头的饭也做好了,菜饼子很是美味,见我吃滴连连称赞,她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饭后,我提着锄头来到坟地中间那片空地,脱下外衣抡起锄头开始挖掘。丫头收拾完厨房,扛把铁铲也过来帮忙。

    这片空地下面埋着一具石棺,是当年我为自己打造的。为了掩饰自己不死者的身份,每个隔10年,我都要假死或者失踪一次,飘无定所,周而复始,永远轮回。

    中午时分,空地被我掘出一人深的大坑,一口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石棺裸露出来。我喝了口丫头端来的茶水,休息片刻,轮换着工具继续把墓坑扩大,直到石棺一边有足够的平移空间。

    我让丫头带我到西屋柴房寻得一根碗口粗圆木,把圆木一端塞入石棺底部,下边垫一条状石头,开始用力撬动石棺,

    石棺很沉,木杠杆不是很硬实。竟然嘭一声断为两截,断面木刺划过我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丫头大惊,赶紧掏出手帕给我止血。我对她摆摆手,手臂伤口在一阵麻痹中慢慢愈合,恢复如初。丫头目瞪口呆的傻样子惹的我哈哈大笑。

    见我对着断木发愁。丫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墓坑一骨溜小跑。过了一会,气喘吁吁地扛着一根大号的撬棍过来扔到地上,对我憨笑。

    这应该是山里人家常用的采石工具,瓶口粗细,齐眉长短,纯钢锻造。

    工具很是给力,石棺开始缓缓平移,棺下露出一个脸盆大的石坑,坑底有一圆口石洞,洞口伸出一节婴儿手臂粗的铁链,端头套一只等粗的铁环拉手。水土腐蚀,锈迹斑驳。

    这个小石洞直达后面山崖一密室,洞中铁链连接着打开密室门的一处机关。为了防止铁链锈死蚀断,当年我把石洞管道注满桐油,做过很严实的防渗防漏。只不过时间太久,管道中桐油早已所剩无几,

    我用力拉扯铁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把撬棍套进铁环,杠杆力的作用下石管道内发出沉闷的滋滋声,当铁链被缓缓拉出半米长度,后边崖壁传来一声咣当响声。我知道后边机关已经被开启。

    我从铁环里取出撬棍。把铁链仍进石坑,用土掩盖整齐,又把石棺移回原位。

    石棺盖很沉,我不敢全掀开,怕后边封棺麻烦,只移开一个50公分缝隙。

    石棺内当然没有死人遗骸,但现在有很多积水淤泥,我让丫头给我找来一只铁盆,自己下到棺内细细清洗干净。

    干完这些已是中午时分,我们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开始准备给死者入殓安葬。

    我问丫头对他爷爷的入葬有什么要求,她摇了摇头。经过半天的接触,丫头对我多了几分信任与依赖。她也接受了爷爷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她性格中有别的同龄女孩没有的坚强与沉稳。

    我们翻箱倒柜,给死者找出干净整齐的衣服换上,用一床崭新的被褥把遗体包裹起来。我抱起死者来到后边墓地,小心翼翼的把遗体放入石棺,盖棺掩土,在地面堆积起一座坟茔。

    我不想引起好奇者的探究,不想石棺下面的机关被人发现。尽管那是一次性的设计,已经失效。

    丫头跪在他爷爷坟头,久久不愿起身。

    山崖石壁里的机关被开启,石壁上露出一个碗口大的孔洞,我把那个铜钥匙伸进去插入里面的钥匙眼,用力缓缓转了半圈,孔洞所在的那面石壁突然开裂出一个刚刚能容人侧身通过的石缝,石缝里一条幽深的岩石隧洞一眼看不到头。

    我回屋用木棒,布条和清油做了两个火把,背上双肩包带着一脸好奇的丫头侧身钻入岩洞。

    岩洞是天然形成的,只不过我加了一些机关石门改造成了密窟。

    隧洞阴森湿滑,一股恶气味扑面而来。地面不太平坦,踩上去有几分松软。我又退出洞外,让洞内空气流通了好久。

    我点着火把照亮,拉着丫头的手怕她跌倒,她紧张的手心冒汗。

    隧洞蜿蜒曲折,大约进入50米处洞壁骤然开阔,进入一个很大的洞室,洞室里阴风习习,石塔耸立,石瀑倒垂,一潭清水滴答起皱,不知流往何处。

    岩洞顶部倒挂着无数的蝙蝠,我们的进入惊扰了它们的栖息。蝙蝠群发出吱吱叫声,倾巢而动。像一股黑色的旋风在洞腔内盘旋,火把晃摇一下被风熄灭。

    丫头发出惊慌失措,我迅速扑上去把她搂在怀里,蹲下身子。在黑暗里我摸到她头上一只老鼠般毛绒绒的蝙蝠。一把抓起扔出好远。

    蝙蝠群在洞内盘旋了几转,从我们进来的岩洞通道蜂拥而出。洞内慢慢回复寂静。

    我将火把重新点燃,扶起惊魂未定的丫头。巡视了一转对她说没事了。

    我把火把递给丫头,推倒洞室中央的一根粗大的石笋,揭开石笋底部的一块石板,下边是一个正方形石坑,石坑内放着两方古代帝王玉玺,一张不知道何种材质制造,中间有圆孔,大小像DVD光盘一样的圆形碟盘,碟盘表面光滑平整,上边有几个奇怪的像楔形文字一样的图案。

    我现在想那东西可能就是一张光盘,或者说是未知的一种电子设备,它是我400多年前在大明朝京都的那次大爆炸现场获得。

    发生在大明朝天启年间的那次大爆炸天崩地裂,尸横遍野,爆炸中心更是人畜草木皆灰飞烟灭,却独独一张圆盘形物体直直插入焦黑的石缝里毫发无损,发出诡秘怪异的蓝色光泽。

    当时我任职于大明内行厂千户,专注于调查全国各地奇闻怪异之事。获得圆盘后深感此物非同一般,也不愿上报朝廷,就带着部下张世言远走高飞了。

    火把不是很耐烧,我们不敢过多逗留,我把两方玉玺与蝶盘装入背包,带着丫头回到洞外。

    我把熄灭的火把扔进岩洞。手伸进钥匙洞里,握住铜把转了两圈,只听到轰隆一阵巨响,岩洞内五米处全部坍塌,石缝入口,包括钥匙眼都被坠石封死。

    在我漫长的生命岁月里,有一个阶段很热忱于收藏。一些很有升值潜力的财宝,一些我无法鉴别的神秘物件都是我收藏的目标。在全世界,像这样的藏宝密窟我曾经建造过很多,不过有一些我忘了位置,有一些被盗墓贼探险者发现后拿走了藏品,现在还有价值的所剩无几。

    我收藏的每个古物现在都价值连城,但金钱财富对于一个永生者没有太大的意义,反倒是那些我一直无法鉴别的稀奇古怪物品让我念念不忘。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些神秘的物件与我的命运之间有些许无法描述的关联。

    我与丫头正在收拾树下工具时,房前大黄狗突然传来一阵狂吠,接着一声惨叫后就陷入沉寂。我暗叫不好,与丫头对视一眼后,拔腿跑向屋前。

    偏屋墙脚下,大黄狗一动不动,脑门处插一匕首。几米远的树下趴卧着一个黑衣人,后心伤口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