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遗忘的男人

第八章 史前壁画

    3月的ALS盟高原天亮的很早,清晨六点时太阳已经染红了东边的天际。我晨跑完回来,黎平已经洗漱完毕,她说丫头还没有起床,可能有点不舒服。我有点着急,关切的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感冒了?”

    黎平笑着说,:“女人家的事你别操心啦,今天翻山越岭的就不带她了,让她在基地多休息。”

    早上在考古队的食堂里吃过早饭,厨房师傅又给我们准备了一些水与干粮,我与黎平收拾好户外背包,把丫头给考古领队交代了一下就出发了。

    曼德拉山南北6公里。考古基地在南端,发现壁画的石窟在山脉北端,一条崎岖蜿蜒小道连贯南北两端。山间巨石嶙峋,雕刻精美的岩画随处可见。我与黎平无暇顾此,只奔目的地而去。

    因山路崎岖,行走困难,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山脉北端。山前一片茫茫戈壁,穷荒鸟兽绝,风起沙石飞。黎平又带我前行了五公里之遥。一道狭长蜿蜒的地面裂缝出现在布满粗砂砾石的干涸沟渠里。裂缝长约百米,宽不及3米,却深达十米有余,裂缝由整块玄武岩开裂而成。不走近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裂缝的存在。黎平说此裂缝是他父亲用无人机航拍时发现的。

    裂缝底部平整,有被雨水冲刷的痕迹。一些不知名动物的遗骨散落四处。我与黎平下到裂缝底部,很快找到一处凹陷进崖壁的岩洞。黎平弯腰进到岩洞,啊的惊叫一声。

    我赶紧随她进去,发现洞室呈狭窄长方形,人工开凿而成,四壁平整。最靠内石壁上有个不大的圆形洞口,地下散落着一些大小碎石。

    黎平打开手电,仔细翻看了那些碎石,查看了那个洞口后她抬起头对我说:“壁画已被人破坏。壁画后居然还藏着一条密道。”

    洞口的四周石壁上留有被人用重物敲击的痕迹,出现了几道裂纹。岩洞内靠里墙壁原来是一面巨大厚实的竖立石板,也是后边隐蔽密道的石门。老教授照片上的壁画就刻在这面石板上。破坏者砸碎了壁画,砸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石板后的密道。

    从洞室内外脚印看,破坏者是两个成人男子,身高都在1.8米以上,体重八十公斤左右。属于魁梧健壮形,应该不是盗賊,盗贼不会用那么野蛮的手法砸坏壁画。

    知道壁画准确位置的除了黎平父女,应该还有逼讯打伤老黎教授的黑衣人。但黑衣人为什么要砸碎壁画,难道他们早知道壁画后藏有一条密道?

    壁画已成碎石,无法复原。但出现的这孔石洞却引起了我们莫大的兴趣。我与黎平决定进洞一探究竟。

    探密寻宝是每个考古人的天性。我对寻宝兴趣不大,蝶盘的秘密却是我几百年来的一个心结。

    洞口不大,仅够一人伏地爬入。我用手电向里探照,发现密道内反倒很是宽敞,我一米八五的个头完全可以直立行走。我与黎平把背包先扔进洞内,我先她后爬过洞口。

    密道系天然岩洞,但有人工挖凿加宽的痕迹,竖高横窄,洞径深幽,强光手电都照不到头。我借助光亮先行探索,黎平紧跟身后。

    在与洞口50米远的距离,密道几处平整的岩壁隐隐约约出现几幅壁画,壁画采用线磨构图,线条简明扼要,寓意明确。我把灯光靠近细细查看,黎平也拿出手机边看边拍照。

    最外面的第一幅壁画上一群人类在围攻一条蛇形生物。第二副壁面上一个体型高大的巨人,脚下堆放着一些人类头颅,巨人有口无目,长着四臂双腿。。壁画三是两个四臂巨人,,脚下跪着几个矮小人类。图四上有三个四臂巨人,每个人胸口都有一只同心圆图案,前边还站着几个小矮人。

    黎平不愧是考古世家,家学渊博。她依次看完壁画,脑海里面已经有了壁画的寓意轮廓。她说:“从画面风格与使用工具的痕迹上来看,这些应该是新石器时期的壁画。而且是一组寓意完整的叙事画面。大意是远古时期人与怪蛇搏斗,然后怪蛇变成了四臂巨人,杀了更多的人类。接着来了来了另一个巨人,他们不再杀死人类,而是让人类崇拜服侍他们。最后来了更多的巨人,他们与人类和睦相处。”

    黎平的想象很是丰富,充满浪漫主义色彩。我却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我盯着壁画摇摇头说:“我对壁画的理解与你略有不同,从壁画雕刻手法上来看,最里面这一幅雕刻手法精湛线条均匀,画中人物安详。越朝外边,画与画之间距离渐远,线条粗散乱,显露出创作者的恐惧不安。如果我们把壁画顺序从里到外的排列推测理解。那么这一组壁画讲的是最开始三个四臂巨人与人类和睦相处,不久后某一个巨人带走了另两个巨人的东西,丢了东西的巨人很生气,施怒于人类,人类诚惶诚恐。接下来另一个巨人也走了,剩下的那一个巨人开始残杀人类。最后唯一的巨人也走了,也可能死了,也可能变成了一条怪蛇与人类对敌。”

    “壁画里巨人胸前的三个同心圆肯定不是无理由画上去的,另两副画里同心圆也不会是无缘无故消失的。它应该就是画中故事的关键所在。而外边洞口被那面被砸碎的壁画应该也是这一组壁画的一部分。画面中的碟盘会不会就是巨人胸口的同心圆。”

    人的性别与阅历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黎平的推测很感性,而我的理性居多。黎平又把壁画从里到外回看了一遍,嗯嗯对我直点头称赞。

    洞外曼德拉山上的岩画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创作时间从旧石器时代到宋元明清都有。多以单一写实为主。而眼前的壁画却简述了一个怪异恐怖的故事。是神话传说还是未知的一段人类失落文明历史.,不得而知。想要揭开背后的秘密就只能继续探索。

    黎平说:“这组密道里的壁画对于创作者肯定意义深重,它对后来者是一段历史记录也是一种行为警示。照你刚才的推测,外边洞口的那面壁画很可能表示人类已经找到了一块碟盘,并且归还给了巨人。或者说碟盘对与人类同样意义重大,人类一直在找寻碟盘,它成了人类的希望,图腾,甚至是诅咒。”

    黎平的逻辑推理与浪漫的想象能力让我赞叹不已。但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之前,一切推猜都只是另一个有待追究的秘密。前面的岩洞依然没有尽头。我与黎平决定继续向前探索。

    岩洞渐渐变的低矮,有的地方我需要弯腰才能通过,而且越走地势越低,缓慢下坡。脚下出现了一些人类与不明动物的骨骸。洞壁也变得潮湿光滑起来,原本漆黑的岩石发出一种微弱的浅蓝色荧光,显得阴森诡秘。黎平说发光的可能是一种矿物石。

    我问黎平怕不怕,她哼了一声说:“我曾经一个人钻进一座唐代古墓的墓道。在一群老鼠堆里待了8个小时研究一具干尸,墓道爬进了一条大蛇被我一铲子砍成两节。”

    这个女人还真让我刮目相看。说是不怕,但安全措施还得有。破坏壁画的那两个男子应该也进入了密道。我从背包里拿出便携式工兵铲,组装好拿在手中当做防御武器。

    我们又艰难前行了一个小时,与外边洞口大约有四五公里的距离。四周岩石发出的荧光越来越强,我甚至不用手电就能看清一米外黎平的脸,洞内被一团蓝光笼罩着。脚下也变得越来越光滑陡险,石壁上有水大量渗出,汇集成溪,哗哗顺坡流淌。我把工兵铲插入地下,刚提醒后边的黎平要脚下小心,只听一声惊叫,黎平已滑落下来,撞我身上,我也站立不稳跌倒,俩人抱成一团,快速朝岩洞更深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