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5菜1汤，然后又叫了两瓶四特白酒，路高明掏出一包富建香烟，抽出一根，把烟盒往桌上一扔，说：要抽的自己拿，除了刘伟不抽烟，其他几个人都跟着吞云吐雾起来，一边等着上菜，一边聊着各自班上的情况。

    一个小时不到，二瓶酒已经下肚，路高明和朱三余神色自若，葛荣斌和曾智勇也没什么反应，只有王祥和刘伟两人，已经脸色涨红，特别是王祥说话舌头都有点打卷了，刘伟干脆趴在桌上不吭声了，路高明看了看王祥，问道：再来一瓶吧？

    “哥，千万别，要喝你们喝，我肯定已经晕了。”

    “我说王祥，你那个胳膊真的是训练时碰到的，我怎么也不相信了？”路高明开始正式拷问起他来，同时转头看看葛荣斌，见他也是一脸微笑。

    “你怎么还问这事，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班长之间的秘密，不能说。”

    王祥伸直脖子笑着，一脸的迷茫的看着路高明。

    还没等路高明继续盘问下去，隔壁桌上的老马忽然插话道：哎呀，你个新兵蛋子，有什么秘密还不说出来，我们班长就什么和我们说，对吧？他用手指了指那个穿便装的。路高明知道，这个班长虽说不认识，但肯定是小马正宗宁波老乡，没想到刚才他们几个用江苏老家方言的聊天，被这个浙江新兵给听出了端倪，不由得暗暗称奇。

    “老马，这位班长和你说什么了，能和我们讲讲吧？”路高明故意把话题引向他们那边。

    这个叫老马的新兵，看着年纪好像比那个班长还大，“告诉你们吧，马上要分到老连队了，不想去舟桥连抱桥板的，都要去找关系才行。”

    感觉像一语点醒梦中人，葛荣斌和路高明同时互相看了看，朱三余也抬头看向那个老马，又和曾智勇交换下眼神，只有王祥像没听清楚似的，“我们班长早就和我说了，还要你在这装好人。”说完，一头歪倒在凳子上，身边的三余赶紧扶住，不让他滑向地面。

    “谁装好人了，我好意提醒你们，是怕你们一个个的把自己给练傻了，到最后真成了一头只晓得吃饭睡觉的猪。”老马声音忽地响亮起来。

    “老马，你骂谁是猪了，说话注意点，要不看在我们是同班的战友，酒瓶子早扔过去了。”路高明站起来吼道。

    那个穿便衣的班长立刻站起来：都别吵了，赶紧结账走人，否则回去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是，班长。”葛荣斌及时站起来，朝他敬礼，然后拉住路高明坐下，对朱三余使了使眼色，然后喊了声：老板，买单了。

    一个穿着红色外套、头上布满卷烫发夹的中年女人跑过来，“解放军同志，哪位付账？”葛荣斌掏出口袋里的钞票，问：多少钱？

    “连酒在内，一共35元。”老板娘手中拿着单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抱歉，我这里只带了30元，还有5元先欠着吧，过几天肯定送来。”

    路高明说：我有钱，说着就往口袋里摸，葛荣斌一把按住他的手：说好今天我请客，哪能让你出钱。你放心，差你的5块钱，我肯定会给你送来的。

    葛荣斌在用眼神制止住路高明的同时，转脸对老板娘说道。

    “额---，那个没关系的，我相信你这个解放军小兄弟，记得要送过来啊。”老板娘脸上开始晴转多云起来。

    “谁差过你钱啊，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少你的，老板娘。”一直挨着朱三余趴在桌上的王祥，忽然抬头说了句话，居然还对老板娘露出神秘的一笑。

    “啊，是小王兄弟啊，我没注意到，你也在的，那我就放心了，没事的，你们走吧。”老板娘的脸上又多云转晴了，笑呵呵的送到门口，嘴里说着：下回再来啊。

    在回营房的路上，路高明和朱三余不停的追问王祥：你小子看着人不大，心眼却不少，还不把你心里的那点秘密从实招来。

    两人一边一个拽着他两个胳膊，“要不说的话，就把你从这里推下山去。”说着，作势拉扯他往下走。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行嘛，你们放手。”王祥虽知道他俩不会真下手，但还是紧张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思考了一会，慢慢抬起头说道：你们保证不会传出去，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