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术法殿
“好酒,好酒。”
毕老滋啦滋啦小口品味着这佳酿,嘴中砸吧砸吧了许久,又将嘴唇的酒水舔尽。脸上难掩的满足,连忙抓了面前的大肉,往嘴里送。每品一口酒就吃好几口肉,当其喝完了两碗之后,神情已经变得恍惚,说话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老张头,你是不知道,我当年...当年......”
话还没说完,就一头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张龚成笑看着毕老,自己一口喝完碗中剩下的酒,缓缓将酒收了起来。
走到门前低声说到:“老朋友,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啊,以后小枫的修行之路还得多靠你了。我终究是不能陪着小枫走的更远,不过,我会在我死之前把我的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他,苍天啊,求你多给我些时日吧,我还有诸多事没有做完。”
一旁的毕老虽醉倒在桌上,双目紧闭,可张龚成说的话都进了他的耳朵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一个月之后,云枫与其他人一起通过了试炼,正式成为一个武院的高级弟子。同时他与其他几位修行术法的弟子都被安排到了专修术法的殿堂,在这里,云枫见识到了很多血脉术法,当然很多术法还是比较常见的五行术法。
“喂,那边那小子,过来。”一个瘦高的男子喊道。
“啊?我?”云枫听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那男子见云枫迟迟没来到自己身前,直接快步走到云枫面前。
“刚才叫你是没听见吗?告诉你,你最好还是老实点,咱们这些修炼术法的弟子,多修了几年的人,和你们这些新分配进来的可是有巨大的差距。所以,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日后我们还能罩着你们,哈哈哈哈。”
“金凡,又在欺负刚入术法殿的新弟子?”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一个皮肤黝黑,表情肃穆,身材魁梧的学院老师从另一个门走入。其身后跟着一个学院的女弟子,女弟子在他身旁倒是一脸的笑意。可云枫初见此人,就感觉这人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可又疑惑为何术法殿里会有如此壮硕的老师,只猜想他只是一个来这办事的。
“咳咳,你们几个新来的,欢迎来到术法殿,我是此殿的老师之一。我叫杨缺,你们叫我杨老师便好,日后你们将作为我第八团的成员,我的任何命令,如有不从,严刑处置!”
云枫暗道:“看吧,我就说这厮不是什么好人啊。”
术法殿十分宏大,内部错综复杂,有多个内室。殿通体由木石建成,其中的随意一根柱子都是勉强才能抱住的大小。其四周的墙上都挂有不同的术法符文,顺带有一些精致的画像。
这时一个如同圆筒一样的人带着一个比他稍矮的人来到了云枫面前。
“你好,我叫姬鹄,这是杨旭广。我们都是一个团的弟子,日后还请多多照顾,敢问兄台贵姓?”
“免贵姓云,单字一个枫。”
“云枫,这个名字好啊,一听就很有诗意,倒是和镇上的那个有名的云家同姓哈。难道......”
“哈哈,只是刚好同一个姓而已,镇上的云姓还...挺多的。”
“嗯?确定?”姬鹄歪着头问道。
一旁的杨旭广见此,打断道:“好了好了,人家都说不是了,你还问。”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对了,云枫兄,你所修是什么属性的术法,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日后说不定还能好好配合一番。”
“我所修的是风属性的术法,学艺不精,刚好通过试炼罢了。”
“风属性?”二人同时问道。
“对啊,你二人是什么属性的术法。”
姬鹄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我是水属性的术法,他是木属性的术法,我二人的术法虽然不能有太多的配合,但是种种花,养养木,倒是不错。云枫兄的风属性术法...应该是可以和我的水属性术法能有一个组合,说起来这风属性术法还真是少见啊,到目前为止,我就见到云枫兄一人。”
“呵呵,偏门术法罢了,师从我外祖父,修炼起来比较难。”
“我们都是在武院里现学的,出生平凡,没有那么多的门道在外学武。不过,修行还是在个人,哈哈哈。”
自从云枫晋升到高级团时,就好久没见过袁安,李紫曦等人了。在术法修弟子的团中,老师会教授一些如何面对敌人对自己近身的方法,以及一些术法招式的传授,对于一些特殊术法的弟子,若武院中有相应的老师,便会收到自己门下,手把手教授。特殊的术法,一般在他们进入武院之前就会被家族或是其他的前辈发掘其天赋,教授相应的非寻常术法。很多厉害的家族势力,会自己培养后辈,普通人家则通常送到武院中习得一门武功术法。
胡天钰的父亲也会让每过几个月就回到将军府一趟,不仅是看其在学院中实力是否有长进,同时还要不断跟进他的黄金卜枪决。胡将军平日里经常会到边关的位置处理公事,亦无法一直陪同在胡天钰的身旁,将其送到武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云枫则是因为他的外祖父希望他能够在外有更多的交涉,不能只会一味的埋在修炼上,要成为一个懂人间烟火,知世事的人。
若院中老师遇到一些术法修炼奇特的弟子,也可以教他们如何更好地控制体内的能量,在一缩一放之间,合理分配。多的就算自己想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闻道又先后,术业有专攻,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师们大都只能涉足自己的那块领域。若是修炼的十分杂乱,不仅是没有一个方面有过人的地方,同时还会被周围的人说三心二意,难成大器。
其他的普通弟子每日都会跟着对自己属性对应的老师修行,每日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得,而云枫则只能独自在后山练习着自己的引气控风之法,和才学不久的流火之法。正当云枫手握一道火焰在空地上旋转时,一道严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怎么又是你小子,不是说了修炼术法去演武场吗?怎么又来后山了,你小子还真是不知悔改。”
云枫连忙收起手中火焰,转头便看见了那个之前将自己玩火抓了个现行的老师,身后还跟着一人,可惜被他所遮挡,一时也看不清是怎样的一人。
“启禀老师,我会控制住火焰的,而且这次弟子没有对地上的草木动手。”云枫连忙拱手道。
“嘚,云枫小师弟,没想到爹地之前说的后山玩火的小鬼就是你啊。”
云枫一抬头才发现,那老师身后跟着的竟是先前与自己一个团的李紫曦。
“啊?...紫曦师姐?爹地?”
那老师转头问李紫曦:“紫曦,你刚才喊他什么?云枫?他不是说自己名叫王小牛吗?”
云枫一脸惶恐,连忙解释道:“弟子真名确实是云枫,先前对老师说谎,还望老师莫怪。”
那老师看着云枫,可碍于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在这里,且还与这云枫认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哎呀,爹,他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去参加演武的那个啊,你忘记了吗?况且他是我的朋友,您就不要为难他了,您先回去吧,我与云枫师弟有话要说。”
李紫曦的爹名为李宗林,也是武院的老师,所授的术法是木属性的术法,同时也是自己女儿花舞术法的传授者。花舞在也属于木属性的术法,不过对于能量的变幻和运用十分巧妙,与普通的木属性术法有很大的区别。
李宗林见自己的女儿也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好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停下说道:“小子,我还是在提醒你一句,这里不适合炼火属性术法,还有,别对我的宝贝女儿有任何的想法,你这样的修炼火属性术法的废物,还不配。”
“哎呀,爹。云枫,你别管我爹,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对,我应该喊你,王小牛,王小牛,王小牛......”
“额,这个,还真是没想到啊,那个老师竟是你的父亲,这下好了,我在他面前的印象全无了。”
“刚才我也看见了。”
“看...看见了什么?”
“你的...火属性术法,小牛师弟,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啊。我明明记得你修炼的术法是风属性的术法,现在却多出现了一个火属性的术法,难道你是......”
云枫没等李紫曦再说下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睛又环视了一周。
“嘘,别乱说,我修的就是风属性的术法,刚才那只是,我自己点的火,不是术法,不信你看。”
说着,云枫挥手搅动着一旁的落叶,落叶也随着他手指尖的来回转动下围成了一圈。后又假装施放火属性术法,一连指了好几次。
“火来,火来,你看吧,我其实并不会火属性术法。”
李紫曦一把推开云枫的手,上下打量了眼前之人。
“哼,你觉得,我会信?我只是随我爹修了武,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猪。如果你想让我将今日之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嗯,拿出点诚意来。”
“我...呵呵,紫曦师姐,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稀罕的东西了,真没了,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了我这次吧。不如,我给你点金币?我这还有点。”
李紫曦托着下巴,绕着走了几步,缓缓开口道:“你看我像缺那几个金币的人吗,既然你拿不出什么稀罕的东西的话...那就你就先欠着,等你以后有了再给我,到时我拿到东西,我就把你的秘密烂在肚子里,怎么样?”
“唉,那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紫曦师姐,你可说好了的,千万千万别说出去。”
“没问题,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是一个言而有信,守口如瓶的好姑娘。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到处乱说,在我爹那我就当你是修的火属性术法,在以前认识的人那我就说你修的是风属性的术法,怎么样?”
“好好,还望紫曦师姐时刻牢记,时刻牢记啊。”
“哼,那我就先走了,云...不对,王小牛师弟。”
说罢,李紫曦背着手蹦跳着离开了,云枫见她走远了,才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下可好,被这人抓住了一个把柄,日后行事若是哪里得罪了她,这件秘密可就守不住了。又或是,尽快找一件宝贝给她送去,虽不能保证她是否能够说到做到,但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之后的几天,云枫都过得忧心忡忡的,生怕李紫曦说漏了嘴,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每日的独自修行也开始心不在焉,难以完全集中注意力在修炼上,只好先想办法给那李紫曦弄一个什么稀罕物去,尽管只是口头上的保障,可若是此事一直不管,自己也无心再想别的事。
“好,就这么决定了,先去镇上看看,一定要先把这件事摆解决了,不然还真是无心修炼啊。”
在繁杂的街市中,云枫左右寻找了半天,都没有心仪的物品。最后,还是决定回云府,在家中长辈那找寻一些帮助,毕竟自己的阅历还是太低了,家中的长辈常年接触这类物品,好坏一眼便知。
“爹,娘,我回来了。”
云父听到云枫的声音,未做出过多的反应,可脸上却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
“小枫回来了,这不还没到时间的吗?”
“爹,我就是想去买一件珍物,可我实在是难选到合适的,所以想回来让你们带我去街市上挑选一件。”
云父听此大笑起来。
“哈哈哈,为父还以为是多大的事,不就是选一件珍物吗,正好明日午时在兰香镇白蛇堂有一场拍卖,杨泸也应该快来了,到时你就与他一起去吧。”
“嗯。”
拍卖会场上,云枫与杨泸坐在了大堂左侧的一处高座上,会场来的都是各个家族势力和商会的人,基本每次的拍卖会各个家族都会派人来看一看,就算连续几场拍卖会都不会拍下任何一件物品,可任何一个家族都不想因嫌麻烦而错失一些好东西。云枫坐在自己位置上,听着杨泸与自己讲述着拍卖场的一些事宜和近些年的情况,不由得让云枫想到多年前他也不过是红山帮的一个二当家,可如今却成为了云家的得力帮手。背后是一整个的红山帮,本是修武之人,却坚持本心,成为一个真正的经商之人,倒是与云枫相悖。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竞拍席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