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蓝莓恶魔装作没有听见，只是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同时他所有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付水未转过来的身体，警惕着付水可能的动作。

    正是因为知道了付水会做些什么样的事，蓝莓恶魔才要如此警惕。

    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二次生命，他可不想成为付水手中的玩具！

    恶魔，绝不屈服！

    而在它的注视下，付水依旧没有动作，它这才以触手作脚，恨不得将触手挥成风火轮，向着自己观察到出口疯狂跑去。

    只是下一秒，惊瞎它所有眼睛的一幕发生了。

    付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身后注视着的付水的身影则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你要去哪？”

    眼前出现的那一双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竖瞳让蓝莓恶魔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它知道自己掏不出去了，只能乖乖成为眼前这个恐怖男人的玩物。

    一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蓝莓恶魔眼睛痛苦的闭上，作为脚的触手也耷拉起来，显得垂头丧气。

    “你渴望力量吗？”

    揪住蓝莓恶魔命运的后脖颈，付水再次回到藤堂直也的身边，对着愣愣的藤堂直也说道。

    “像你这样？”

    藤堂直也第一次认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疯子。而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那疯的就可以不是他，是那些所谓正常的人。

    因为在这个世界，力量即正确。

    他曾多次遭遇恶魔，并且最终都只有他一人幸存，于是人们将不幸之人，恶魔的走狗这些称呼冠在他头上，让他度过了并不快乐的童年。

    终于有一次，面对欺凌的他奋起反抗，将欺凌者打进医院住了三个月。虽然结果是他被退学，但是没有再说他不幸，说他灾星，说他恶魔安插在人类的奸细了。

    从此他便认识到了拳头大就是真理，并在最后加入了黑帮。

    这是他以前的故事。

    而在后来，他又遇到恶魔，才知道挥起拳头只对自己的同类——人类有用，对于恶魔没有半点用处。

    没有多少文化的他在经过一番思考以后，选择将恶魔加入自己的公式，即恶魔=力量=正确。

    恶魔本身不是正确的，但是将恶魔的力量放在人类身上，那个拥有恶魔力量的人类即代表着正确。

    很奇怪的想法，却又是藤堂直也深埋在心底，埋在那副所谓正常人外表下最为真实的想法。

    故而在付水展现了这样的能力以后，藤堂直也被狠狠地触动了，近乎是本能的问出了那样一句话。

    这句话也很快得到了付水的回应。

    “能力可能不一样，但毫无疑问是恶魔的力量。不过，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试过，你是第一个，可能失败，也可能成功。”

    “成功，就拥有力量，失败，就死。”

    “怎么样，你想不想当第一个？”

    多次死里逃生的他对于恶魔的力量有一种天然的崇拜，过去没有去寻找，不过是没有机会摆在他面前，现在机会来了，所以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的开口接受了担任实验品的工作。

    “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你这个成功以后应该不会是那种契约一样，身体慢慢地被恶魔吃掉吧？”

    藤堂直也想要拥有力量，但是又怕自己付出过重的代价，所以还是问了一句。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实验要么成功，你拥有能力，要么失败，你丢命，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于是藤堂直也自己躺上了临时的解剖台，自己闭上了眼睛，希望以此减轻恐惧。

    付水则是更进一步，直接一手刀把藤堂直也给物理麻醉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

    付水看向了卖萌的鸭子还有瑟瑟发抖的蓝莓，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选。

    “干脆这样吧！”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就决定是你了，鸭子！”

    随即，付水一把抓起鸭子，将鸭子也放在了解剖台上。

    “鸭子，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什么东西？鸭鸭不知道哦。”

    鸭恶魔开始装傻。

    “那你觉得是以后每天被我割肉做饭吃，还是到他的身体里躲一躲来得好呢？当然防止你把他变成鸭魔人，我们必须签订一个契约……”

    “不可能，不可能的，弱小恶魔不可能的，弱小恶魔的心脏离体了，那就基本上等于死了……”

    闻言，付水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鸭恶魔的声音也逐渐变小了。

    “你那套理论根本不完善，比起立刻就是，我宁愿被你割肉吃，至少这样被割肉以后还有血喝，毕竟你要可持续发展……”

    “只要待到他死，你就自由了……”

    付水的话让鸭恶魔再次激动起来。

    “这种契约根本不可能有恶魔答应的，尤其是像我这样弱小的恶魔，进入人体以后根本就出不来，只能永远的当心脏，没有所谓的期限。又不是那些强大的恶魔，没有心脏也能活，又或者只有心脏，也能活……”

    眼看着付水的眼神又变得十分恐怖，鸭恶魔最终还是屈从在付水的淫威之下。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就定一个期限，到了那个期限以后，你要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鸭恶魔还是将自己的心脏展露了出来，任由付水施为。付水则是拿起刚刚偷偷放了藤堂直也的血，将鸭恶魔的心脏浸泡在血中，保证心脏在进入人体之前是充满活性的。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只要血液存在，恶魔的心脏即便是离体了，也不会那么快就失去生命力。

    划开藤堂直也的胸膛，付水做起了自己从未做过的换心手术。当然，为了防止藤堂直也的中途醒来，他还特地穿越到了医院，弄来了大剂量的麻醉剂给藤堂直也注射了进去，毕竟答应了人家要成功的，还答应了两个人。

    “这样，这样，再这样，心脏是不用切得，因为切了他也就死了，所以应该再这样……”

    “呼！成功了，看来我果然还是有点天赋，非魔非人的鸭人诞生了！”

    “哦，不对，应该说是鸭男。”

    看着恢复原样的藤堂直也与他脖子边凭空出现的那把刀一样的开关，付水也大概能想出藤堂直也变身是个什么样。大抵应该是把自己脑袋给切掉，然后有一张大嘴，最后应该还能飞？

    而在付水欣赏自己作品的同时，门口大电梯再次传来响动。

    “是摁这个吧，波奇塔，那个老家伙要我把尸体送到这……当然，他会额外给我500円，只要拿到这钱，我们好几天都不愁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