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令狐致远盯着看了好久，杨宗元忽然不合时宜从门口冲进来，打断二人的孽情，“令狐老弟，你有新线索？”抢过他手中照片看了看，“咦，这人不是袁灿吗，他四年前已经死了，就葬在你的坟场之中，你给我这张照片有什么卵用？”

    “你说得没错，但他的骨罐是空的。”

    “空的？”

    “也不能说是空的，还有这张照片呢。”

    “怎么可能，死亡记录上说他家人把他火化之后下葬……”

    “你能换个角度考虑问题吗，比如说袁灿并没死。”

    “有这人资料吗？”杨宗元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扬了扬手中照片大声问。

    “袁灿是金钟贸易的老板，是本地最富盛名的年轻富豪，标准的高富帅，是无数女孩心仪对像，生前住在粮仓街的188号大宅……”钟小蔓如数家珍地说着。

    “你怎么那么清楚？”杨宗元盯着她问。

    “袁灿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钟警花还是学生时候就暗恋人家了，只可惜人家偏偏喜欢男子。”旁边一个警员笑着说道，还一脸戏谑地看着钟小蔓。

    “你得意什么，但凡你有他的十分之一，送上门的女子也能排到警局外。”钟小蔓反口嘲笑道。

    “嘿嘿，我又没你那么花心，令狐小哥你可要把眼睛放亮点。”

    杨宗元道：“行了行了你们别闹了，这位大帅哥当时死得十分突然，很多人都不愿相信，眼下看来确实蹊跷，疑点重重哪。”令狐致远扫了一眼众警员：“如果他人没死，会藏到那里？”

    这问题显然无人能回答，人家既然煞费心机假死，那还会让公众知道他何处出没。

    不过金钟贸易行还在，尽可以去那儿打探打探。

    三十分钟后，令狐致远和杨宗元站在了金钟贸易商行前，商行装修豪华，出入的客人非富即贵，令狐致远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袁灿，真的是你杀了人吗？

    “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一个迎宾小姐看着走进来的令狐致远和杨宗元迎上来说。

    “我们是来找人的，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杨宗元递给她照片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他。”迎宾美女很有礼貌说道。

    “你仔细看看，这个人像你们的前任老板袁灿吗？”令狐致远插口问。

    “对不起，我没见过前任老板。”

    “现在谁是老板，我们有事找他。”杨宗元亮出证件。

    “我们老板叫何年休，两位请跟我来。”迎宾小姐不敢怠慢，带着两人入内。

    “何老板你好，我是青山警局的杨宗元。”杨宗元一进门便亮明身份。

    那何年休坐在大班椅上，身穿深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请二人坐下，东拉西扯寒暄。杨宗元表明来意，拿照片给他辨认，何年休只看了一眼：“这人……这人是袁灿？！”脸色微沉，眼光变得闪烁。

    “没错，请问何老板和袁灿是什么关系？”杨宗元盯着他问。

    “我是他老表。杨警官，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知道你表弟在那里么？”

    “你问他在那里？我没听错罢？”何年休一面不可思议。

    “他的骨灰盒里根本没有骨头！”杨宗元盯着他缓缓说道。

    “没有骨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盗墓贼将他骨头偷走了？可恶！”

    “你表弟骨头是金子做成的么？那个贼子如此晦气去偷死人骨头？”杨宗元说话毫不客气。

    何年休脸闪怒意，但很快隐去，说道：“杨警官，那我表弟的骨头为什么不见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失窃案，关系到我们两家的风水运程，你们一定得给我查得清清楚楚，不然恐怕何副市长会亲自过问此事。”

    何副市长，指的是新上任的何千秋，杨宗元没想他竟有如此大的后台，只淡淡地道：“何老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死者讨回公道的。”

    令狐致远指着照片中白自在问：“何老板，这个人你认识吗？”何年休看了他一眼反问：“你又是谁？”

    “我是青山坟场看门的。”令狐致远如实回答。

    “看坟场的？怪不得这么晦气。”何年休右手挥了挥：“你离我远点，这儿可不什么人都可以来的。”

    令狐致远被人看不起是常态，也早已习惯，但如这何年休这般出格言行还是头一次遇到，正想发作，杨宗元拉了拉他的手，“何老板，这个小伙你认识吗？”何年休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认识。”杨宗元盯着他双眼追问：“你不想说还是不认识？”

    何年休往后靠在大班椅上，派头十足的道：“是真不认识，不知两位还有什么事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金钟贸易行门前。

    令狐致远倚在檐下，点着一支烟，“他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杨宗元道：“傻子也看得出来，只是他不配合，我们可拿他没什么办法，令狐，不如你施展美男计，我瞧他表弟喜欢美男子，估计他也有这癖好。”令狐致远白了他一眼：“无聊，我瞧他喜欢猛男。”

    “现在承认我是猛男了吗？”

    令狐致远拦了一辆马车，“师傅，芦苇荡赏鸟区。”

    “好，你俩坐稳了。”车夫挥动马鞭，驱赶马车往芦苇荡奔去。

    “呵呵，令狐小哥你也来了？”令狐致远一下车，就碰到了风水先生康万禄。

    “康先生，这么巧？”

    “嗯，反正没什么事，便过来看看。这位是？”康万䘵看向杨宗元。

    “噢，他是青山警局的杨宗元警官，杨警官，这位是神算子康万实禄，天文地理，风水阴阳，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令狐致远介绍道。

    杨宗元伸出手道：“幸会幸会！”康万禄伸出手握上，脸色微变：“你见鬼了？”杨宗元赞道：“康先生果然了不起，我负责女鬼杀人这单案子，被她兄弟缠上了，还好令狐救了我。”康万䘵点点头，转头瞧向令狐致远，“小哥看你一脸轻松，莫不是找到了杀人凶手？”令狐致远回道：“还未有，不过起码有些眉目。”康万禄连连道：“有眉目就好，咱们到那边石桌上坐下再谈吧，我带来了一瓶好酒。”遇上酒友他很是高兴，变戏法般从后面拿出一支酒来。

    杨宗元双眼发光，“山西汾酒？多少年的？”康万䘵哈哈大笑：“杨警官莫非也是酒场中人？走，先去尝尝，看你能不能猜出这酒的年份。”

    三人围着石桌而坐，康万䘵又变出三个杯子出来，倒满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