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纵横,从马贼开始

第七章 百岁寿宴

    四月初八,闭关数月的张三丰出关。

    门一打开,还没等张三丰看清,张翠山就扑在了师父的怀里,哽咽道:“师父!徒儿不孝,让你担忧了。”

    见到了十年来思念不已的张翠山,张三丰心中不胜欢喜,手抚着爱徒的头顶,“痴儿,回来就好。”

    说着,也是老泪纵横。

    众人服侍着张三丰梳洗过后,换了件新衣,在内堂之中叙话。

    张翠山拉过了殷素素,和她一起双膝跪地:“师父,这是徒儿的媳妇殷素素。十年前我与素素情投意合,故此在冰火岛上私定终身。那冰火岛远隔万里,来不及向师父禀明,请师父治罪。”

    张三丰捋须笑道:“没那么多规矩,你在那冰火岛上不能回来,总不能让你十年不能娶媳妇吧。”

    张翠山长跪不起,说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十年前用蚊须针和掌心七星钉伤了三哥的是她和她哥哥;屠灭龙门镖局满门的也是她。”

    说完后,夫妻二人的额头都紧紧贴在了地上,等待张三丰发落。

    张三丰捋须的手一抖,看了看俞岱岩,发现三弟子并无异色,心中就有了计较:“连你三哥这个事主都不追究了,老道也无二话。但是我有一言要说与徒媳妇听,正邪二字本就难分,自古以来不乏正派弟子心术不正入了歧途的,也有邪道中人一心向善,终得善终的。你既嫁了我这五弟子,日后当存一颗侠义之心,不可恣意妄为。”

    顿了顿又说道:“龙门镖局一事实在是有伤天和。若非你是翠山的媳妇,老道闻知此事,说不得已经一掌毙了你。”

    殷素素抬起头来,额头隐隐泛红,说道:“多谢张真人体谅。寿宴之后,我和哥当下山多做善事以弥补当年的大错。”

    张三丰道:“那就好。你们两个也起来吧。”

    等大家续完别情,张乐康这才起身说道:“太师父,各位叔伯长辈,乐康有话要说。”

    张三丰见张乐康说的郑重,便道:“讲!”

    张乐康道:“五师叔和五师婶身上担着两件大事的干系,一是谢逊的下落,二是龙门镖局灭门之事。明日太师父寿辰,各门各派中定有那心怀不满的人以此为由上门兴师问罪,还请各位长辈早做防范。”

    张翠山道:“二哥之前都已与各派约定三月之后武昌黄鹤楼上讲清楚是非曲直,各门各派不至于这般迫不及待吧。”

    张乐康摇了摇头道:“各门各派看似要寻谢逊报仇,怕是更多的是想要把那屠龙宝刀据为己有吧。更担心我武当派得了屠龙宝刀后,更上一层楼。

    谢逊当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就连少林第一神僧空见大师也死在了他的七伤拳下,可谓是仇人遍天下。为什么十几年前他尚在中原时没有这般多人寻他报仇。反而在屠龙刀归他所有的十年以后,全找到了五师叔的头上。”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几句不超过百年的浑话就把这些江湖人的心思给搅乱了。既有此事,那确实不得不防,明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吧。”张三丰倒是并不慌张,他活了一百岁,什么事情没见过。

    “是!”众人应道。

    “太师父,还有一事。五师叔的爱子无忌师弟被人掳走,目前下落不明。”

    听了张乐康这话,张三丰嗔怪地看了张翠山一眼。

    张翠山起身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可明日就是师父寿辰,实在是不想让这些事情烦扰你老人家。”

    张三丰哼了一声:“迂腐!过了这么多回的生辰哪有我徒孙的安危重要。”

    张翠山连忙道:“师父,徒儿十年未曾尽孝,还是让弟子尽一尽孝心吧。待为师父祝完寿,我们兄弟七人就下山去寻找无忌。”

    其余六侠也站了起来,宋远桥道:“师父放心,我们兄弟七人过后一定将无忌巡回。”

    ……

    第二天就是张三丰的百岁寿辰,武当山上早已贴满了张翠山书写的寿联,前前后后,一片喜气。

    一大早,武当七侠便换上了新缝的布袍,齐齐去给师父拜寿。

    正在这时,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宋远桥接了过来,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

    武当七侠心中一震,还真让张乐康说对了,各大门派真的要在师父的寿宴上发难,而且是何太冲这样的一派之尊亲自登门。

    七人刚将张三丰请出来招待何太冲,不一会儿崆峒、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等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给张三丰“拜寿”。

    到了最后,紫霄宫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了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供客人就坐。

    在场众人,嘴上虽然一个个都说着客气的话,但明显都心怀鬼胎,衣袍之下还都藏着兵器,显然不怀好意。

    也只有峨眉派是因为两派多年的香火情,真心实意地来向张三丰贺寿,送上了精心准备的寿礼。

    正午时分,宾客络绎而至,武当派此前并无预备,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上些青菜豆腐。

    众人各怀心思,也不嫌弃饭菜简陋,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等待着那与武当并称泰山北斗的少林寺高僧。

    众宾客用完饭后,火工道人上来收拾了碗筷。

    宋远桥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是家师百岁寿诞,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敝派上下铭感五内。但在这大喜的日子,也请诸位不要存心来寻事生非,让我们难做。有什么事情,来日武昌黄鹤楼上,武当派自会同大家分说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宋远桥此言一出,若是再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当派为敌。大家虽然做好了与武当派一战的准备,但是谁也不想当出头鸟,头一个得罪如今如日中天的武当派。

    僵持了片刻后,昆仑派中一个矮矮胖胖的黄冠道人站了出来,大声道:“宋大侠,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打听一下谢逊那恶贼的下落。请张五侠出来与我们对质,说个明白。”

    俞莲舟说道:“西华子道友,当日约定三个月后武昌黄鹤楼再论,你也是答应了的,怎么如今又在我师的寿宴上这般气势汹汹?”

    一听俞莲舟这话隐隐有暗讽他食言而肥的意思,西华子的面皮涨得通红,说道:“谢逊那恶贼在江湖上杀人如麻、作恶多端,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贵派张五侠一意包庇才是自绝于江湖同道。”

    话音未落,整个紫霄宫中应和之声不绝于耳。

    “福生无量天尊!”张三丰的一声道号诵出,直接将在场众人的喧闹声压了下去。

    众人被他这一手深厚内功所慑,想起张三丰无敌于世数十年,武当七侠也是江湖上第一流的好手,一时间隐隐有些畏惧之色。

    就在此时,门外便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听起来似是从远处传来,却又能听得清清楚楚,又像发自身旁。

    在场众人来了强援,心中登时有了底气。

    “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性及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伴着话音,空闻、空智、空性三位神僧领着九名弟子走进了紫霄宫。

    另一边,早就在武当派山门之外的树林中守株待兔的张乐康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两个穿着蒙古士兵衣服的中年人朝紫霄宫的方向飞掠而去,其中一个还抱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因为离紫霄宫尚远,又自恃武功甚高,两名中年人并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张乐康从旁使出一式绵掌中的“自在飞花”,若絮飘雪扬,软绵绵不着力气,直接印在了其中一人的背心处。

    中年人被震飞了出去,跌落地上时,已是大口喷血。

    另一人喝问道:“什么人?”

    张乐康轻笑道:“你们这不请自来的恶客竟倒问起了主人的名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黄口稚子,偷袭得手,就敢妄自尊大。”另一人说着便揉身上去和张乐康斗了起来。

    被张乐康重伤的鹤笔翁提醒道:“师兄小心,此子内力极强。”

    听到师弟的提醒后,鹿杖客不敢怠慢,并没有直接使出玄冥神掌,怕对掌时张乐康的内力若是胜过了他,掌力回激入体,自食恶果。

    纵然没有使出看家本领,鹿杖客到底是仅次于二张三度一黄衫的顶尖高手,纯阳无极功尚未大成的张乐康虽然能够压制他,但一时半刻还拿不下他。

    鹤笔翁稍加调息后,见师兄被处处压制,就将一只手掌悬在了张无忌的头顶:“兀那小子,你要是再不停手,你五师叔的儿子就没命了。”

    又和鹿杖客对了一掌后,张乐康身形向后一飘。

    张乐康神态轻松地说道:“把他交出来,小爷饶你们二人一命,不然你们一个也别走。”

    “此言当真?”鹤笔翁惊疑不定地问道。

    张乐康道:“武当派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或者你赌一赌你现在的这副重伤之躯加上你师兄是不是能逃过我太师父三丰真人的追杀。”

    玄冥二老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要紧,要是真被张乐康喊来了张三丰,他们师兄弟二人都得交待在这里。

    便把张无忌放在了地上,御使轻功就要离开。

    临走前,鹿杖客问道:“手下败将,不敢言勇,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武当三代弟子张乐康!”

    “我们记下了,一掌之仇以后定有回报。”

    被点了昏睡穴的张无忌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张乐康解开他的衣服,后背上果然还是留下了碧绿的五指掌印。

    再一抬头,已经再无玄冥二老的踪影。

    张乐康苦笑道,到底还是被影视剧给坑了,他一直以为张无忌是在紫霄宫外才被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所伤,原来是早有准备。

    张乐康伸手抚摸,只觉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

    又给张无忌号了号脉,发现玄冥神掌的阴寒毒气正在不断地破坏张无忌的全身经脉。

    趁着小无忌的伤势还未发作,张乐康赶紧抱起他往紫霄宫的方向飞去。真要是发作起来,尚未大成的纯阳无极功可救不下来这位主角师弟。

    到了紫霄宫外时,张乐康就听到空闻正在说道:“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张五侠杀了……”

    “这位大师,稍稍打断一下。晚辈有急事要寻我太师父。”

    “无忌!”张翠山见张乐康的怀里正是自己丢失数日的爱子,不由得惊呼出声。

    张乐康进殿之后似慢实快,几步就到了张三丰跟前,“太师父,无忌这是中了玄冥神掌,伤得很重。”

    张三丰赶忙抱过张无忌仔细查看他的伤势,眉头紧锁起来,觉得很是棘手。

    “师父?”张翠山关心地问道。

    张三丰安慰道:“有些麻烦,不过暂时无性命之忧。”

    张乐康问道:“太师父,无忌这伤至阴至寒,是不是需要你提起过的那门九阳神功才能救治?”

    “不错。”

    “徒孙明白了,无忌的伤势要紧,太师父先带他去治疗,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俞岱岩也道:“师父放心,有真武七截阵,这里我们应付得了。”

    张三丰点点头,抱起张无忌向后殿走去。

    真武七截阵是张三丰的一套得意武功。若二人合力,则攻守兼备,威力大增。若是三人同使,则比两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高手,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高手。武当七侠一齐施展,犹如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同时出手。

    有这份武力作为依仗,别管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怎么也应付得了眼下。

    大厅之中的武林人士见到张三丰带着张无忌离去后不由得心中一片火热,没了这当世第一人的震慑,他们觉得这屠龙宝刀的下落离他们不过是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