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着，郑老师看在眼里，也只能干着急。她理解珥季说的，这种事别人确实替不了，他也确实有必要和她解释清楚。

    珥季没什么胃口，因为心思都跑到他解释了一半的话上面去吊着了；陆博文也是一样，他自己想了很多，越发认定自己最好什么都别再说了，他不该成为她人生中的绊脚石。

    当然，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珥季都是不知道的，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逼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并不是那种弯弯绕心思很多的女孩子，她喜欢把话说清楚，其实过了这些年，她已经明白了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如果说他们把话说开，但他仍是想要远行，不愿带上自己，至少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她想要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吃完了饭，她帮郑老师洗碗，他说本来也想帮忙，却被她粗暴地制止了，她把他按在沙发上，凶巴巴地吼他：“不是胃不舒服么，老实呆着吧。”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头也不回。

    她现在不想看见他，看着就心烦，哼。

    洗碗的时候郑老师没再提刚刚的话题了，只是说，希望他们好好的。

    珥季不语，只是冲郑老师笑。

    出了郑老师家，她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忿忿地：“陆博文，你别走，你给我解释清楚再走。”

    陆博文的身形顿了顿，身体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绕到他前面，不死心地追问：“你说过你要给我解释的，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很重要吗？”他永远没办法对她很冷漠，他装不出来。或者说，不等伪装成功，他自己就先心如刀绞了。他只能疲惫又无力地问她这么一句，这些陈年往事的真相，对现在的你，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是你欠我的。”明明不想这么恶狠狠地说话的，但是她忍不住，她好像是故意气他似的。

    “小季，你现在过得好吗？”他没有接她的话茬说下去，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她愣住，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回答了，她梗着脖子，一如往昔般倔强，她听见自己说，我过得很好。像是想要努力证明给他看，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得很精彩，即使没有他，她也会过得很好。

    听见她这么说，他忽然心里酸酸的，并不是难过于没了他她依然过的很好，反倒是感觉欣慰，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坚强美丽、向阳而生的，她不会因为没了感情就终日垂头丧气的，那不是她。

    他忍住心里翻腾的情绪，上前一步抱住她，用他惯常冷冽的嗓音沙哑着对她说了一句：“那你以后要更幸福。”即使这幸福中并没有我，可我还是想要你幸福，我想我会很嫉妒很嫉妒那个站在你身边的人，不论他是谁，他都比我要幸福，因为他能拥有你。

    在他松开手的刹那，她将他的腰身拽回来，自己重新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那你要去哪里？”

    他沉默不语。

    她终于忍不住情绪，就在他静默的瞬间爆发了：“陆博文，我要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她一直忍着没说“不辞而别”这四个字，因为这就像扎在她心里旳刺，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她碰都不敢碰一下，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钻心的疼。

    可是她现在只想要抓住他，她想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她？她也想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