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是谁在屋外偷听
张成方怀揣伯父的书信走出宰相府。宰相府大门外管家张伯牵着踏雪追风宝马早已在此等候,见张成方出了大门,张伯把缰绳递给张成方:“少爷,宰相嘱咐你早去早回!”
张成方并不答话,他接过缰绳跳上马背一抖缰绳:“驾!”那踏雪追风“咴”的一声嘶叫,它前蹄腾空猛的向前一跃绝尘而去。
这张成方骑着踏雪追风宝马就奔往了江南。从顺天府到江南路途遥远,张成方不敢耽搁,数日后他进入了雁荡山。
太白门议事大厅太白殿中樊梦斗正在与众位头领议事,忽听门外有人禀报:“报寨主,宰相张大人有书信传到!”
樊梦斗和众位头领慌忙迎出大殿外,只见一青年男子气喘吁吁从马背上跳下,再看那踏雪追风宝马的皮毛上已被汗水浸透。
樊梦斗向张成方一抱拳:“这位兄长何事跑得如此匆忙?!”
张成方向樊梦斗一抱拳:“想必这位就是樊寨主。话不多言,一切伯父都写在信中,事出紧急,请樊寨主在此看过书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说完,张成方从怀中取出伯父的书信递给樊梦斗。
樊梦斗展开书信,他见信中写到:樊寨主:吾皇已明诏兵部及东厂三年内不得对大龙湫山寨再行征剿,但阉人魏忠贤明里奉诏,却在暗中派出多路东厂高手和江湖邪教前往武林各门派,魏忠贤的目的是挑拨各门派间的关系,引起各门派间的争斗,然后再一个一个地***湖上的名门正派,最后剿灭太白门。更可怕的是,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并不是阉人魏忠贤的真实目的,他的真实目的是借此扩充自己的势力,消灭反对势力,篡夺我大明江山。樊寨主,一旦阉人的目的得逞,我大明的江山和大明的子民将万劫不复。樊寨主,老夫在朝中独木难支,切盼樊寨主能出手相助!樊寨主意下如何?可当面告知吾侄张成方。切盼回音!老夫张居正。
樊梦斗看过张居正的书信,将书信递给军师武从龙,他对张成方言道:“成方兄长,我大明江山是我大明子民的,岂可落入阉人之手。兄长回去请禀明张大人,保我大明江山我太白门责无旁贷,请张大人放心!成方兄长,请入议事大厅,我们一道来商议此事,请!”
张成方:“不必了!素闻梦斗兄弟忠义、一诺千金,伯父只是要你的一个承诺,其它的事,梦斗兄弟自己做主便是!伯父在家中等着我的回音,为兄不敢耽搁,咱们就此别过!”说完,张成方跳上踏雪追风宝马,他策马扬鞭离开了大龙湫山寨。
天渐渐黑了下来。
上官青云正在自己的房间中和女儿女婿闲聊,樊高义推门进来,他们三人赶紧起身相迎。
“公公。”
“大师兄。”
“父亲。”
“梦斗、玉箫,我跟你爹有事要谈……”
“公公,我和怀仙正想回去,你们二老坐下慢慢聊,我们走了。”说着上官玉箫拉着樊梦斗走出了房间。
樊高义和上官青云相对而坐。
樊高义脸上挂满愁云:“三师弟,你可还记得二十三年前我中了毒镖的事?”
“记得!那年秋天在嵩山遇到黑白无常,他们斗不过你,那黑无常便躲在树后用毒镖射中了你。”
“那年只有黑无常,还没有白无常。”
“对,对,我想起来了。”
“你可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吗?”
“是鸩毒!要不是月娥师嫂在中秋之夜与你圆房解了你的毒,师兄啊,你怎么可能活到今日!”
“你可知道从此月娥的武功尽失!”
“知道!”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你可知道事后师父和我说了什么?”
“不知道!”
“师父说,月娥以后只能再活两轮!我问师父月娥知道吗?师父告诉我月娥她是心甘情愿!师弟啊,这是多大的情分?!”
“师嫂对你可真好!两轮……”上官青云吓得站了起来:“师兄啊,从那年算起,今年是第二十三年,明年刚好满二十四年,师嫂她……”
“正因为如此,这一段时间我心中一直愁闷,这事,我不敢跟梦斗说,也不敢在月娥面前提起,唉!月娥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这心里难受啊!师弟,我想去天山寻找雪莲和红景天,看看能不能救了你师嫂?”
“师兄,我跟你去!”
“二师弟武云鹤不在了,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兄弟,你不去谁去?!”说完,樊高义起身离去。
这段时间,林月娥看到丈夫樊高义越来越廋,他整日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她知道丈夫是在为自己忧虑。林月娥看着丈夫这样,她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见丈夫低着头从三师弟那里回来,林月娥便对樊高义说道:“怀仙他爹,既然那是老天的意思,咱们谁也拗不过他,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樊高义明白妻子说的是什么事,他没有接茬。
“梦斗他爹,你不要为我想的太多,当年我是心甘情愿的,换了可卿妹妹她更能那样,只是当时她没有在你的身边。”
“月娥,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梦斗他爹,我知道可卿妹妹更爱你,你也更爱可卿妹妹,可当时再没有别的办法,你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可卿妹妹又不在你的身边,要救你的命,我也只能那样!但愿可卿妹妹不要因此记恨我!”见丈夫没有吱声,林月娥接着说道:“我真觉得自己对不起可卿妹妹,也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她要是还在就好了,我现在就把你交给她,我死了,我也就放心了!”
樊高义:“月娥,今天有人送来了张居正张大人的书信,说是张大人有事请太白门帮忙,梦斗他们今天商量了一天。我想,这段时间梦斗他们会很忙,他们的人手也不多,我得帮帮他们,所以可能会出去一段时间。”
“梦斗他爹,你只管忙你的,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窗外忽然传来沙哑的哭泣声。
樊高义大喝一声:“谁在偷听?!”他一个箭步顺窗跳出屋外,他只看到一条身影“呼”的一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