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回忆更深、润喉的滋味】
孕妇在厨房里忙着,偶尔思绪神外,不时的抚摸着大肚子。
有时会圆着抚摸,似舒适很多,厨房有一个孕妇专用的高坐。
矮坐不易起身,太高易坠,而刚刚好的专坐需要定做。
屁股刚刚落在坐上,全身的精气神一下子回身,长时间站立,终究是太耗神了。
香气四溢,炖了几个小时的汤差不多好了,在做其他的菜品。
男人没有回来,其实也不是特别的日子,家常便饭。
京城百年难遇的大雨,吓坏了很多人,情绪激动后的阵痛,需要很久的时间来舒缓。
飘絮随雨,扑打着窗台,传到了厨房里。
如果是昨天,她会担心,如果是现在,她会安心。
另外一个男人,把她的女儿安全送回,电话里的声音给了她最后的宽慰。
今天得见时,挂碍上心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平安显得格外的幸福。
幻想过一生的安定时,幸福使然,就会坚定下去,幻灭时,心生轻意。
熟练的动作,柴米油盐的味道,和浓浓的眷念。
“妈妈,可以吃饭了没有啊?大哥哥都饿了”
人还没有进来,就传来了妮妮的声音,有些幽怨似。
“再等会儿,你先陪陪他说会话,作业写完没有”
孕妇稍微缓缓着呼吸,定了定神,朝着门外说道,也许是怀孕了,气息并没有那么稳了。
“哎呀,我早写玩了呢,我都睡一觉了”
兴许被说到了弱处,今天却格外的有底气,感觉在跳脚说话,今天的外援格外给力。
“写完了就好好坐着,妈妈没空理你了”
孕妇有些意外今天乖巧的女儿有些不一样了,大概是多了几个人,气氛活跃了许多。
偏安一隅的橙海,走动的朋友比较多,来时多,走的也多。
这几年多了选择,外走的人就多了起来,于是开始冷清了。
“那,那,那好吧!我跟大哥哥说一下,再等等,嘻嘻”
乖巧是乖巧了,只是这个男人似乎改变了她许多,仿佛此刻应该是吐舌头了吧!
至此,孕妇不由的无奈摇头轻笑着,也好着了。
总比,看着幸福似的家庭总有种不真实的雪幻,经不起光明。
山盟海誓,似光阴的故事,因为只在听说里出现。
但大学的时光里,是经常有的,热恋的男男女女,认为最值钱的东西是对另一个人的誓言与约定。
泡沫的盒子,装不下炙热的滚烫,在毕业分别时,能坚守最后一岗的人,廖廖。
有幸走到了最后,温文尔雅,秉性温柔,高大健壮的陆建生,成为了支撑未来的男人。
无微不至,就算是书香门第的黎家,人们觉得丈母娘很难搞定,他却被丈母娘直接认可。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理想有了比家庭更深的执着。
不知在忙什么,甚至一些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她的耳边。
经常跟一个男人出去,与平时简装不一样的家居风格,总是带着惑色。
男人跟男人总归是安全的,却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东西,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麻烦。
时间久了,沉积在心中,是一种要爆发的困斗。
他偶尔出去一趟,然后回来时,跟没什么事情的人一样,还是那样的温柔体贴。
出差也是成双成对,男人跟男人,似有说不完的话,说不完的梦想。
想着,竟然自己流下了眼泪,带着淡淡的哀伤。
不由的拉回了情绪外的自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还好女儿没有闯进来。
问不出想要的答案,无论问什么都如实回答,甚至甜蜜笑语。
女人要什么如实回答的答案,世间又不缺这一个,但最在意的答案却如梗在咽般,总是无法发生。
未名,雪白的地方,遇见了纯纯的恋,时过境迁依旧,又不知早已不同。
十年等待,终究是一片苍凉的回忆,寂寞哀鸣,忧愁而已。
众人帮忙进来端汤端菜,安如很是自觉的完成了很多。
一个孕妇,一个百岁老人,一个十一岁少女,她最为健壮了。
孕妇的拿手菜单,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妮妮都忘了很多事情,竟然定了长期菜单,这不是往孕妇身上撞。
不过最后的撒娇,还是应承了偶尔会做,但是总是能在短短的几句话里,对老人家这个大哥哥的处处留情。
好吃的有一份,好玩的有一份,似多年的老交情,老人家只好沉默的微笑,看着众人欢乐的场景。
还未长大,就已经心飞了,也许是好,也许是坏。
毕竟再这样子下去,希望新生命会带来活跃,带来未来。
不由的又抚摸着滚圆的肚子,孕妇有些幸福的看着几人,总有人喜欢你的某些事物。
带来的人气,滋养了冷清的空间,更何况这个单元的两套房,都是自己家的。
一套在住,一套在荒,平时没有往来的人。
这几年出去的人更多了,世界开始冷清,入夜时是寂静。
偶尔看见灯火,竟然有种不孤单的感觉,以前这里很热闹,夜里熙熙攘攘。
靠近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只剩下临近的跳蚤市场了,低层的人依旧活跃着。
尽管国强民胜,丰衣足食,但梦想总需要寄托和实现,金钱永远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也许再过十几二十年,国家就可以人人都能满足,但不是现在。
一栋三十几层的楼房,上百个单元,几百户人家,能有十户人家,已经是热闹了。
越来越急躁了,如同流放的感觉,开始把自己的人生交给资本来操控,换取心中安心的生存。
越是中心,越是人少,周边一些还算正常,一些有点钱的人还能维持下去。
没有钱,分配下去时,不把握住,也许后面就需要自己花钱了。
孕妇心中万般滋味,不知为何,心中有了满满的愧疚。
女儿到底还是小,并不懂得什么是利益,她的人生此刻起已经刻上了资本的印记。
看着女儿得到这样的答案,便心满意足时,突然松了口气。
干渴的喉咙有了些许的润滑,真害怕,为什么需要她一个孕妇,做这个恶人。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带什么目的,都是她想要的,哪怕失去很多。
突然,更加的恨了,他去哪了。
老人家并不懂得,发生了什么,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老人家,享受着天伦之乐。
妮妮有些吃味的扭着老人家的皮肤,刚刚的欢乐似有些虚幻,梦醒时带着伤。
是不是要走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相信一个其他的人,也没有这样让她喜欢和念念不舍的人。
孕妇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了几句,她才诧异的看了一眼老人家,然后跑回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老人家有些疑惑的看着孕妇,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眼神里带着慈祥,令人害怕的慈祥。
孕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里是她的家,却有种不妙的感受。
耳边细语,总带着神秘的后患,她也没有办法。
安如也是放下了筷子,很少回家的她,对这种感觉还是挺喜欢的。
愿意来这样的地方,不是因为喜欢,而且因为需要。
孕妇有种面对深山老妖的感觉,总觉得被看穿,明明是一个可能与自己相仿的男人。
这些年没少与人打交道,心里组织了语言,还是把自己想要表明的问题说出来。
无非是决定了妮妮的未来,以前她喜欢由着她,现在是必须保持这种喜欢。
谈了很多,老人家确定了做妮妮的经纪人,也许未来连同这个孕妇都需要一起照顾。
本来这样的条件是不可能的,但老人家轻易的答应了,这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
安如在一旁听着,有些吃惊,这种没有章法的讨论,莫名的顺畅。
孕妇谈起自己,很容易犯困,暂时又不能远离这个房子。
安如有心要说,这样子会很吃亏的,然姐令她前来,遇见了这样一件大事,总觉得然姐会发火。
等于要给这个孕妇一家做保姆一般,老人家挥手制止了她,微笑里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
最后内心有些顿挫感,深呼吸了一下,排解在胸的郁郁。
心更乱了,不知回去怎么跟然姐说今天的事情,年轻的她有些颓废了。
饭后,谈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细枝末节也一起。
其实,老人家并不像谈这个,经纪人这种事情做起来不费劲。
但孕妇要谈,关系,利益,时长等,都在讨论之中。
中间时,老人家感觉自己并不适合谈这个,刚好安如在场,作为大老板的专业第一助理,就交给她去谈了。
结果必须是刚才说的那个,仿佛送上门的福利,让人感觉不得其解。
但是,他让她聊,只是因为有些困乏了。
仿佛回到了谈判桌上,少女的精力着实充沛,虽然只是落实到细致处,却不妨碍她的发挥,在校大学生的职场能力表现的极为优秀。
…………
也许,回去时是下半夜了。
关于这样的事情,孕妇宁愿什么也不做,也不要马马虎虎。
妮妮是否睡了,也没人知道,半掩的门,目光所见,漆黑。
等老人家两人离开时,目光送他们远去,从窗外看着多余的车灯光消失。
孕妇关好了门,关好了半掩的门,明天会更好。
一个人在客厅中,静静的发呆,孕身有些厉害,平时总是容易犯困的,今夜却有些失眠了。
失去了什么么?
又或者发生了什么。
没有一件事情能思考完,混乱了一些,不过女儿的事情总算落幕了。
她不知道为何偏偏对自己的女儿有独特的对待,也许是恋童癖,她不确定也不相信,这个男人不一样的感觉。
是长的像谁,遗憾否,睹物思人否,那种好太特殊了。
女孩,小时候大多数都很可爱,不可爱便是可恨,像一些会磨人的。
也许真的可爱到招人喜欢,毕竟都成为了童星,千挑万选出来的。
漂亮否,很漂亮,遗传了家族的优秀基因,气质独好,很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从学校里的受欢迎程度可见。
但女儿被教育的很好,同学之间的距离与分寸,都把握的让她觉得,她开始懂事成熟了呢。
可与今天的这个男人,毫无分寸,甚至依赖,她有些危机感,却想不出在哪。
依旧把女儿寄托给了他,无非是这样的男人,见过太多的人,没有可以给他企图的事物了呢。
这样想着,孕妇越发的难以入睡,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需要休息的孕妇,却没有办法。
最后客厅的灯熄灭了,只留下了一盏弱光的备灯,沙发上的残影。
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办法,可能需要回一趟娘家了。
想要把一家人有机会住在一起,大概需要一笔很大的钱,女儿是最后的倔犟。
内疚了又无法祛除,感觉最近焦虑了很多,总是没有办法拒绝眼前的机会。
有谁看见她眼角的泪水,湿润了她的脸颊,做一个没有靠山的经纪人,获取的收入就是两个人得到的。
女儿如同一件商品,到处找机会和推销,希望有人重用,拍一些大制作。
谁让她听信了一个最初的男人,未来的承诺呢。
泪水停不了,它像心里的苦,在皮肤上划伤了,多好的光滑。
抹去又恢复了,泪水的痕,也在心里。
她要坚强,延续下去,生命还在年轻里。
时间,很晚了呢。
……
老人家安静的下了车,跟想的一样,很晚了。
老人家不适合熬夜,但最近总是熬夜,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几岁熬夜奔波的日子。
揉了揉双额角,宽大的手掌纤纤的手指,如同奔赴的年代里,双手在大地里索取了生存的养分。
抬头看着,四处无人,在这里生活的人,非富即贵,就算是停车场,也装饰的那样精华。
这样的时间,不用像底层人一样,需要到处奔波赚钱。
橙海的冷清与这里的冷清,是两个极端,心底有着不同的感想。
安如有些拘谨的跟随,像害羞的少女,亦步亦趋。
灯光明亮,温馨的颜色,驱除了孤寂的惊恐。
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驻足,也许重新定位人生,真的很难。
到处都在改变,就连生活方式,都差不多改天换地。
或许,只有这繁华之地,才能容下单纯的思想了。
略显疲惫的神色,有些忧伤,到底还是年轻一代替旧人。
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可爱且漂亮,开始褪却了稚嫩,能力还可以。
然然有这样知心的助理,能省很多烦恼,幸运且得。
“你跟然然多久了?”
老人家突然停下了脚步,侧面问了下跟随的女孩。
“啊?啊,我跟老板差不多一年了。”
安如有些惊吓到,怎么突然停下了脚步,还问了她问题。
原来他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之前还以为了解过了,失落中有些颓废。
这个男人违背了她的思想高度,总是能让她发现更大的视线,仿佛不需要说什么,就能让她对事物有了新认知。
“然然是一个比较好强的女孩,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希望是一个好老板”
说着,他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拘束的女孩,竟然觉得时过境迁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从低层,爬到了这个位置,看着这世间的变换。
活的足够久,就能知道的够多,也就越发的从容。
“然然姐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对我们都很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子的问,安如有些心急的辩解着,怕发生什么误会。
然然姐在乎的人,希望是很好的想法,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这样。
“嗯,确实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倔犟,有时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老人家很认可安如的话,不由的微笑着,但是一想到她有时疯狂的风格,还是有些担忧。
锋芒太盛,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子,这南方独有的娇柔姿色,却没能掩藏得住。
这样想着,突然又往车的方向走去,示意安如跟上。
安如只好跟上,有些惶恐,不知道老先生要做什么。
随后,又坐上了车,安如不由的也跟着上了副驾。
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令人越发的不安起来,一个男人,一个女孩。
“然然小时候就跟我一起生活,所以知道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才急着想要证明自己”
老人家打破了安静,安如细心的听着,不敢搭话。
“我跟她说过,想要什么,就需要看自己去争取,都怪我给了她这样的思想,不然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老人家仿佛陷入了回忆,不时的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笑容没有锋芒,慈祥的像一个温柔的长辈。
安如这时,也被感染,一时之间觉得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人,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
她不敢,她还是个少女,又懂得很多之间的事情。
有时,然然姐也会常常谈起她的曾爷爷,说是她一生的挚爱。
她觉得,爱家人是很正常的,可是看到这张脸时,她觉得是爱情的味道。
尽管觉得,亲情唯是,但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太多,然然姐在这件事情上看到了浓烈的私心,是她唯一的印象。
“她跟我最亲,你知道她小时候说什么么?她说她长大了要嫁给我,然后照顾我”
“唉,我好歹说我是她的曾爷爷,是亲人,才说服了她,但坚持要照顾我,我也应允了她”
“她总觉得我被晚辈们欺负惨了,有什么事情都要我去处理”
“这个孩子也是死心眼,我说没事,大概是大人说话,也不喜欢解释太多”
“可是她压力大,我知道的”
说到此处,有些沉思,安如作为她信任的人,虽然相处不到一年的助理,却比很多人值得信任。
安如也是第一次知道然然姐的另一面,也觉得她很累,所以平时她也努力的去分担。
她觉得自己能力还是不够,没能分担太多,抬头侧看了老人家一眼。
很帅,竟然被迷了眼,惊的连忙回过头,但也发现有了些沧桑的味道。
“我没办法去说太多,所以他叫我来京城,我就来了”
“我希望有人能保护她,包括她的梦想和天空”
“不过她总是拒绝,我也听说了一些京城的事情,如果之后她不好跟我说,安安也可以跟我说”
说着,看了眼沉默的女孩,他知道她在听在想,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会的,然然姐也能理解的”
尽管她消化着这些话语,但是被问到时,还是不犹豫的回应。
尽管觉得平易近人了很多,但还是觉得犹如深渊一样。
她害怕靠近,一不小心坠入了进入,便没有回头的路了。
“你还是个学生吧?听说是在京华园上的大学?”
老人家说道。
“是,在京华园上大学,今年差不多大四了”
安如回应到,小心翼翼着。
“那里不错”
老人家这样说着,引得安如有些惊疑,不知为何说不错。
“京华园是以前的京大和华大结合起来的大学,总的来说管理方面的学习还是可以的”
“也不知这些年科技方面领域有没有过多的进步”
安如听罢,有些尴尬,从小学开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就在京华园上学,一直到了现在。
科技领域确实有些薄弱,毕竟目标从来都不在此处,也不设工科这样的专门院处,而且怎么一说话发现有些毒舌的本质。
似发现了新大陆一番,竟也在心底默默的给老人家添加了标签:话唠的毒舌老帅了。
心底还有默默的窃笑,看来是自己之前想太多了,其实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帅哥了。
但还是不敢偷看人家,毕竟这番谈话的深意,作为高校人才里的佼佼者,还是明白的。
“你毕业之后,是打算自己创业,还是继续给然然做助理”
“其实我还是想给然然姐做助理,我之前就是奔着然然姐来的”
想也不想,安如如实的回应着。
老人家有些意外,还以为只是因为这样的机会,很容易得到利益,竟然还是个粉丝。
“挺好的”
“好好做,然然会带着你往更高的地方”
老人家有些感概的说着。
安如心里在吐槽,然然姐这么厉害,都已经是大富婆了,这还用说。
虽然互动的话语不多,安如竟然有些痴痴的听着,刚开始觉得再不回去,然然姐该发飙了。
现在听着,有些话没什么用处,却总是让她喜欢,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说了这些话,还是这些话就是令人喜欢。
聊至深处,仿佛喝了空气令人醉了,安如竟然很是大胆的问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还以为会自讨没趣,但老人家不似想象中的古板,说她就是可以喜欢的女生,惹得心中的欢喜更甚。
打开心扉的少女,早已忘记了时间的印记,在这个时空里沉沦一般。
没办法拒绝迷人的气息靠近,谈吐里带着浓浓的诱惑般,带着几分大胆。
乖巧的女孩似释放了天性,总觉得不应该有这么老才是,多多少少会令人遗憾。
……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不知是谁结束了话题,回去的两人也难得的更容恰了。
客厅没有人,灯光漆黑,黄然已经睡去了。
令安如去睡了,这一番谈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小时候的那个女孩,终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想着,自己也回去睡觉,最近的京城夜里,经常睡的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