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山海经异兽录

第三十二章 奚仲

    随着一阵刺耳的巨响,已关闭半月的偃城大门被打开,东夷十八大部落首领相继入城,参加即将召开的部落联盟大会。

    与三个月前那个寒冷、阴霾的冬日不同,此时的偃城已经由春转夏,气温宜人,天空一碧如洗,轻风摇摆着路旁的柳枝,和煦的阳光酒遍偃城每一个角落。与三个月前相同,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紧张的味道。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森严的卫队,那些平民都遵照王后的旨令,躲在自家里,只敢从门缝里偷偷向外张望。

    十八个氏族首领每人被允许带十名随从进城,这些人马拖拖拉拉,几乎从宫门一直延续到城门外面。这些人中有些是奉王诏来的,有些则是自行带兵前来的,他们各怀鬼胎,都在不住地向四周打量,或许从某个角落会突然冒出一队人马,将他们全部剿杀。

    上甲微驱马追上前面的老桑公,道:“桑公,我看今日这事殊难预料,万一逼宫不成反遭其害啊。”

    老桑公也是率队前来逼宫的首领之一,他捋着胡子笑道:“你还是太年轻,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大王已死,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掀起什么风浪,光凭一个子献,能把我们这些人全都杀了?咱们不是都约好了吗?三个时辰不出城,大军攻城,到时里应外合,东夷就再无涂山氏这一支了。”

    上甲微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还有伯益公子,他虽懦弱却已成人,涂山氏岂肯将偃城拱手相让。另外,还有伏豹,他一向忠于涂山氏,岂肯善罢甘休?”

    老桑公心情很不错,又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吗,那伯益小王子不知天高地厚,非要给他父王求药,一出城就被三苗派人给杀了。至于那伏豹嘛…”说到这里,他四下看看没人,才低声道:“他已经同意参加逼宫”

    上甲微又道:“可是逼宫以后,到底要我们举谁为摄政王,这寒漪他也没有明说呀。”

    老桑公嘿嘿一笑,道:“这还要明说吗,天下大事能者居之,谁有实力谁来当。你不是也收了寒漪的财货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还要选别人吗?”

    “寒漪?”上甲微吃惊道,“要他来当东夷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嘘,小声点。”老桑公提醒到,这时却见封弟能策马上前,冷笑道:“你们都小心点吧,别让寒漪那个小人给利用了。”说罢,扬长而去。

    众人骑至宫门前,下马徒步而行,侍从留在宫外。金甲武士手执长枪,分列左右,众位大首领列成一队,从正宫门穿过,走进门来,但见太宰子献在前迎候。待众首领都走入门内,金甲武士立即将宫门关闭,众首领一阵骚动。寒嚷道:“子献,为何关门?”语气很是不恭。

    子航身为太率,地位比寒漪要高出许多,被这样直呼其名却也不恼,只是淡淡说道:“国之秘事,岂容他人搅扰。”

    寒漪仍要争辩,却见伏豹也迎了过来,道:“寒漪大首领,不要惊慌,关门是奉我的命令。”说着,他给寒漪使了个眼色,寒漪心领神会,不再缠问。

    伏豹又道:“大家快去议政堂,王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众人又是纳闷,今日联盟大会怎么没有钟鼓,况且王后又先去等候,这也太不合常理了。然而,既然已经进了王宫,也容不得细想,便随着大伙一起步入瀛台。果然,姑莱王后已经端坐正堂,奚仲、赢等朝中大臣皆已落座。

    姑莱王后见大家都坐下,便道:“部落联盟大会这就开始吧。”

    “等一等,”寒漪突然叫道,“王后娘娘,怎么不见赢师大人?”赢师不仅是涂山王氏,而且还是守城将,位高权重,部落联盟大会他理应参加。还没等姑莱王后说话,伏豹便道:“嬴师被大王召去,即刻便回,大家不必等他。”

    伏豹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震,那些参与通宫的人纷纷看向寒漪,心道你不是说大王已经死了吗?可是转念一想,立即又回过味来,他说大王已死,却为何又让大家推举摄政王?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想到这里,疑惑的眼神又变成了怨毒。寒漪却不理他们,只把眼睛去瞧太祝奚仲,却见他面沉似水,并无表情。

    只听姑莱王后说:“大王的病不见好转,大家纷纷进言,请求设立摄政王,这也情有可原。我一个妇道人家,确实不宜再把持朝政。只是,不知大家想要推举何人为摄政王?”

    大家见王后说得如此直白,却又不敢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却见寒漪起身拱手道:“我推举太祝大人。”说着便拿目光去看奚仲。真是一石激起干层浪,寒漪此言一出,堂下立即“嗡”的一下炸了锅,伏豹压了三次才安静下来,参与逼宫的人都去瞧寒漪,寒漪却仍不理会他们。这些人已经上了他的贼船,不跟也要跟。果然,随后便听老桑公道:“太祝大人德高望重,又是大王的义弟,摄政王非他莫属。”

    姑菜王后笑道:“要论德高望重,哪个能及得上老桑公你啊。”一句话,说得老桑公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头不语。

    随后上甲微等人也纷纷进言,推举太祝奚仲。武修、封弟能等人却似看热闹一般,只拿眼睛瞅着这些人,露出轻视的表情。太祝奚仲却如入定的老僧,稳坐王后下首,一言不发。姑莱王后扭头对奚仲道:“太祝,你真的愿意做这个摄政王吗?”

    奚仲这才起身行礼道:“当此危难之际,能为东夷效命,奚仲在所不

    封弟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见众人都拿眼瞅他,赶紧又正襟危坐。王后好像没听见一样,又问了一遍:“奚仲,你真的想做这个摄政王吗?”奚仲挺了挺腰杆,抬头看着王后,道:“为东夷效命,奚仲在所不

    “罢了,”姑莱王后叹了口气,“既然大家都推举太祝大人,那么……”说到这里,王后突然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那些逼官者的眼睛都亮了,等着她宣布奚仲为摄政王,不料她话音一转:“不过,如此大事,我想还得听听一个人的意见。”说罢,她扭头对一旁的老乌山道:“有请大王!”

    时光似乎回到了三个月前,老乌山突然扯开嗓门大叫:“大王驾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皋陶王从侧门缓步走进了议政堂,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少年,正是公子伯益。大堂中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时伏豹率先俯身跪倒高呼:“参见大王!”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俯身跪倒,齐声高呼:“参见大王!”

    皋陶王似乎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声音却很有底气,道:“都起来吧。”

    皋陶王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涌入一大队金甲武士,将众人围了个严严实实。那些参与逼宫的人都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但太祝奚仲却坦然归座,毫无惧色。

    皋陶王突然高声道:“你们都起来!”

    逼宫之人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再坐。皋陶王的脸原本看向别处,这时却突然转身指着太祝奚仲道:“你们要推举这个人当东夷的摄政王吗?”

    奚仲似乎早有准备,突然跪倒在地,道:“启禀大王,奚仲本不敢僭越,但受众首领抬爱,勉为其难,今见大王康复,自无摄政王之议,我推举公子伯益为储君。”

    皋陶王却不理他,仍间那些逼官之人:“如果这个人勾结外邦,杀害公子费,毒害本王,你们还要推举他做摄政王吗?”

    皋陶王话音刚落,堂内又是一阵骚动,人们看看大王,又看看太祝,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奚仲仍在强自镇定,但他的身子却不自主地颤抖着,伏在地上道:“大王所言,奚仲不敢承当。

    伯益看着这个自己曾经颇为崇敬的男人,感到无比愤怒,厉声道:“奚仲,你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勾结三苗的夏后鲧,借助饕餮、穷奇等上古凶兽之力,半路截杀使团,砍下公子费及太傅管革的头挂于城门之上,借以谋害我父王。这还不够,你还安插奸细,通报夏后鲧,又在女娲神庙劫杀于我。难道这些你都要否认吗?”

    奚仲站起身来,昂首道:“公子所言,奚仲句句不敢当。你空口白话,可有何证据?”

    “证据在此!”奚仲话音刚落,使见飞羽押着赢师走了进来。赢师一见皋陶王,立即俯身跪倒,哀哭道:“大王,饶命啊,大王。”

    飞羽将他直直地拎了起来,咬牙道:“老实交代!”

    赢师显然刚受过重刑,身上到处都是伤,眼睛都哭肿了,他被飞羽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四下打量了众人一番,然后突然指着奚仲道:“是他,是太祝大人亲手将公子费和太傅的头交给我的,让我挂在城楼上。我有把柄在他手上,不敢不从啊,大王,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伯益眼睛直盯着奚仲,说道:“你自知飞羽将军乃神箭手,担心他与使团间行夏后鲧他们不易对付,于是便故意告诉公子费,尸胡山上有视肉,能补我先天不足之症。尸胡山原非回偃城必经之路,这样便可调虎离山,分而击之。果然,公子费中计,带着飞羽等人脱离使团。”

    奚仲脸色变得煞白,一双眼睛看向别处,道:“想大王当日中蛊毒,不是我让风大师救了大王一命吗,如果我想要谋害大王,又何必施救呢?”睾陶王冷冷地看着奚仲,道:“因为你恨我,你不想让我痛快地去死,一定要我受尽非人折磨后再死。”

    伯益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又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我再给你一个证据。来人,带毕囚!”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金甲武士押着手足被石锁锁住的毕囚走上堂来。毕囚一见伯益,大喊冤枉:“公子,我一路护送你到青丘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如此对我?”

    伯益冷笑道:“我原来也以为你是好人,可谁让你自己去做奸细!还记得女娲神庙失散后,我们在巫山重逢吗?你一剑刺死了青城,却骂他是叛徒。后来我才想明白,青城和你都是奚仲派来的奸细,但青城临阵脱逃了,你怕他回东夷将实情泄露,所以一路追杀他。你骂他叛徒一点也没错,只不过他是奚仲的叛徒,而不是东夷的叛徒。当时,你大概很想一剑杀了我,却发现吉光也在,便以为太祝派吉光来可能另有安排,所以没有立即动手。而等你发现吉光并不是奚仲的人想要动手时,飞羽却出现了,于是你便极难动手了。实不相瞒,自从我知道奚仲就是幕后黑手以后,便一直以为吉光是来杀我的,后来才发现他并不知情,所以才放心让他护送飞头族回东夷,如果换作是你,岂不会将她们送到三苗去?”

    听到这里,奚仲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皋陶王怒道:“你笑什么?”奚仲止住笑道:“我笑大王一生志虑纯厚,不料生个儿子却有这等心机。如果我的儿子有他十分之一,今日也不会输给你了。”说着,他陡然抽出一把短剑,向喉头刺去。伏豹早有准备,一把牢牢抓住他的手腕,将短剑打落,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着,将他反手按倒在地,押了下去。寒漪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一旁的封弟能给擒住了。那帮被寒漪蛊惑,参与逼宫的首领全都战战兢兢,伏在地上请求饶命。老桑公年事已高,见此情形,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皋陶王叹了口气,又问道:“我再问诸位一句,如果奚仲杀了我儿赢费,你们还要推举他做摄政王吗?

    众首领赶忙跪倒,纷纷喊道:“我等中了奚仲、寒漪小人的奸计,请大王重罚。”

    皋陶王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东夷的忠良之臣,此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料,伏豹却道:“大王,不可姑息养奸啊。”

    泰陶王摇摇头,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些氏族首领并非只有一个人,他们背后都是一族,如果全都杀了,东夷也就分崩离析了。

    子献见暴陶王有意绕过这些通宫首领,便道:“大王宅心仁厚,或可免其一,但他们收受的贿赂理应充公。”

    已经昏过去的老桑公见可免死,又爬了起来,高声道:“充公,充公,我加三倍充公。”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暴鹰王大病初愈,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扶着腰起身道:“这些事情,伏豹、子献,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不料、一直沉默的武修却道:“启禀大王,虽然大王身体康复,但仍需早立储君。公子伯益不远万里,历尽艰险,为大王求得良药,实为东夷第一大功臣,我武修推举公子伯益为储君。”

    武惨这一带头,众人都纷纷响应,尤其是那些戴罪之人,想以拥立之功其、更是高声响应。奉陶王不理众人,看着伯益,问道:“益儿,你觉得呢?”

    伯益道:“孩儿资历尚浅,还需磨炼,况且父王体健,暂时不必立储。”

    泰陶王满意地点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孩子,你长大了。”随后对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泰陶王又道:“好了,你们赶紧跟伏豹出城去吧,再不出去,你们带来的那些兵真要造反啦。”

    伏豹问道:“启裹大王,斟寻氏怎么办?”

    秦陶王头也不国,道:“我说过了,交给你和子献,你们看着办。”子献和伏豹相视而笑,他们两人在这次叛乱中立了大功,斟寻氏便由有容氏和有仍氏瓜分。当然,还要给涂山王族留一份。不过,斟寻氏是东夷最富有的氏族,哪怕只得三分之一也已经足够了。

    东夷王宫,理苑地牢中走进两个人来,走在前面是大理赢,后面那个则是公子伯益。赢霆在一间牢房前停下来,用手指了指里面,道:“益儿,到了。”

    伯益向军房里看去,只见披头散发的奚仲坐在地上。为了避免他自杀,手脚都用石枷锁着。

    伯益道:“多谢叔父,你先去吧,我跟太祝大人说几句话。”

    赢蹬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快一点,被你父王知道可就麻烦了。”说罢,急匆匆地离开了。

    奚仲一直埋着头,好像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伯益道:“太祝大人也许不知道吧,就在今天午时,赢师、毕囚和寒漪已经死了,嬴师和寒漪砍头,毕囚腰斩。想想看,你会得个什么结果?”

    仲的头稍微动了动,道:“公子不是专程跑来吓唬老夫的吧?”

    伯益道:“那是自然,我还有几件事想请教太祝。”

    “请教不敢当,”奚仲道,“别人问我都不会说,但公子若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伯益道:“太祝大人如此高抬,在下实在受之有愧。”

    奚仲突然抬起头,看了伯益一眼,苦笑道:“只因为公子和我是一路人罢了。公子有什么事快问吧,否则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我这张嘴还能不能说话了。”

    伯益道:“第一个问题,你为何要勾结三苗谋反?”

    奚仲道:“你父王不是说了吗,因为我恨他。”伯益道:“你们不是结义兄弟吗,你为什么要恨他?”

    奚仲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会问此事,想必你不敢问你父王,便来问我了。”顿了顿,他见伯益无言,又道:“你真想知道吗?”

    伯益道:“我必须知道。”

    奚仲叹了口气,道:“是因为你母后。”说到这里,他见伯益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又继续道:“当初,我和你母后本有婚约,是你父王把她抢走了。”

    “你胡说,”伯益怒道,“我父王怎会抢兄弟的未婚妻。”

    奚仲叹了口气,道:“是啊,他是没有主动去抢,可你母后自从见了你父王,心就被他抢走了,于是撕毁了婚约……不,一切都是因为你父王手中的权力,那权力对你母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我才要把它夺过来。其实,你父王错了,我之所以让风大师救他,并不是因为恨他,而是想要让他亲手将一个完整的东夷交到我手上。你父王一死,东夷就会分裂,我得到的权力就打了折扣,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让他苟活着,我就可以慢慢蚕食他的权力。等我成为东夷王之后,你母后就会后悔她当年的决定!”

    伯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道:“第二个问题,风大师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关他?”

    奚仲道:“这个问题你可问倒我了,风大师是一个谜。七年前,我在海滩发现了他,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是我救活了他。后来,我发现他知道许多我闻所未闻的事情,于是就把他关了起来。事实上,这些年我也一直想弄清楚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可是,他却守口如瓶。”说到这里,奚仲哼了一声,继续道:“他可真是一个怪人。你知道吗?他甚至有令人难以想象的预言能力,凡是他做过的预言,没有一件事是错的。如果我还能活下去,还会继续研究他。”

    伯益道:“第三个问题,关于菀娘。据我所知,她本来应该是要去华胥的,怎么会跑到东夷来刺杀我父王?我想,这件事应该也跟你有关吧?”奚仲嘿嘿笑道:“公子的聪明,真是超出我的预料。没错,她是去了华胥,而且得到了许多好处,被舜王派来偃城监视东夷,结果被我捉住了。你知道她是怎么监视东夷动向的吗?”

    “难道是通过赢师?”伯益问道。

    奚仲道:“聪明。赢师是天生的好色之徒,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仅将大王一切动向都告诉她,还偷宫中珍宝送给她。所以,掌握了她,也就掌握了嬴师,而掌握了赢师,也就掌握了偃城。”

    伯益道:“那你为何又让她去刺杀我父王,你明知道她不可能成功。奚仲嘿嘿笑道:“哪里是我派她去刺杀,其实是她要摆脱我的束缚,想要接近大王。那天,我原本以为要栽在她手里,正在思考对策,可不知为何,大王只问了几句便砍了她的头。她的头本来就易断,而公子你又极为英勇,一枪将她刺死,说起来真是阴差阳错,你不知道我当时对你有多么感激。”

    伯益狐疑道:“真是这样吗?”

    奚仲道:“信不信但凭公子。”

    伯益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或许你等不到吉光回来了,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奚仲沉思了一会儿,对伯益道:“有劳公子把我身上的一个布包交给他。’

    伯益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拿着布包走出地牢,正要往瀛台去,却见女娇跑了过来,道:“伯益,你果然在这里,出事了。”

    伯益忙问:“出什么事了?”

    女娇道:“那位风大师,他不见了。”

    伯益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伯益本来便答应了风大师要还他自由,那么他有什么理由这个时候逃跑呢?可是,如果不是逃跑,难道他又被什么人掳走了?伯益正在沉思时,却见女娇向宫门处跑去,他不知又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跑过去,只见女娇跑向了一个迎面走来的黑脸少年。

    女娇回头道:“伯益,这就是夏后文命。”

    伯益感到奇怪,这人是怎么跑到东夷王宫来的?正在犹疑间,却听黑脸少年躬身施礼道:“伯益公子,在下奉大舜王之命,有要事须面见皋陶大王。”

    全书完

    【本人在此祝各位读者作家,还有全国人民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