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表小姐

    阿七其实不太想搭理如梅,这女人即使在原命轨中都没能得个好下场,现在更是讨不着好,任其自生自灭便是,根本无需脏了原身的手。

    “你既然口口声声喊我表小姐,可见心中另有其主,那从今日起,便去客院伺候吧,如此也如了你的意,就当全了你我这么多年主仆之情。”

    如梅面露惊讶,但一思索,这院内下人都还不知道小姐昨日夜里出了何事,难道小姐并不敢声张?想到这脸上添了一丝喜色,又忙低下头试探道:“奴婢只是口误,并没有别的想法,奴婢自小跟在您身边,奴婢哪儿也不去,只想跟着您。”

    阿七抱臂看着她:“是吗?那倒是不好给客院那边送去了。”

    转头看向奶嬷嬷:“嬷嬷去找个牙婆过来。”

    如梅一惊:“您,您这是......”

    阿七肃然道:“你不去客院,我又不想看见你,只好送你去牙婆那边了。”

    如梅面色又难看起来,她以为阿七不敢声张,便会想办法稳住她,谁知竟是要卖掉她!

    “小姐,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无缘无故便要卖了奴婢,不怕让人觉得您性情凉薄吗?”如梅甚至觉得阿七是不敢声张还准备和那谷少爷成就好事。

    “无缘无故?”阿七咬文嚼字的念了边这四个字,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梅,直把如梅看得心虚低头。

    奶嬷嬷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小小姐,您告诉奴婢,这贱婢究竟做了何事!”奶嬷嬷总觉得这如梅定是做了对不起她家小小姐的事,可小小姐似乎还顾念着少时情谊,心情焦急也忘了尊称。

    阿七倒并不介意,原身戴星月对身边人尤其是奶嬷嬷也是多有亲近十分宽容:“嬷嬷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又看向如梅:“你是去客院还是去见牙婆,快点选,本家主对你没什么耐心。”

    这如梅可不是省油的灯,原命轨中因听命投药,之后便常以此事拿捏谷宇,数次威胁换取好处,然与虎谋皮,焉有其利?最终谷宇不愿再受人要挟,便找机会将如梅害死了。现在阿七给了如梅两条路,看似生路其实是死路,看似死路却是生门,被牙婆带走尚且能留一条小命,跟了那谷宇,以如梅的性子,定是要走上老路了。

    如梅再不敢拿乔:“小姐既然恼了我,那我走就是,只是我跟了小姐这么多年,无论小姐何时需要我,只需吩咐一声,我一定会到。”说话间却已没了尊卑。

    阿七懒得再理她:“嬷嬷派个小厮将她连着卖身契一起送客院去。”便继续用膳。

    客院那边还等着阿七上门服软,结果等来个丫鬟,看见如梅拿着个小包袱站在院中,谷宇便脸色一黑。

    送人过来的小厮将如梅卖身契往谷万氏怀里一塞转身便走,谷万氏被个男人往怀里塞东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如梅的卖身契便轻飘飘的落了地,如梅见此眼眶微红,觉得自己这一生就被这薄薄的一张纸禁锢住了。

    谷宇面色阴沉看着如梅:“你怎么来了?”

    如梅眼泪在眼中欲滴不滴,眸光楚楚的看着谷宇,可惜谷宇这会儿根本无心欣赏美人梨花带泪:“说话!”怒喝一声。

    如梅吓得收住眼泪低头凄凄艾艾道:“表小姐送奴婢来的,让奴婢来客院伺候。”

    “让你来客院伺候,为何连着卖身契一起送来?”谷宇问道。

    “表小姐知道奴婢做的事情了,但没点明,只说看不惯奴婢,如果少爷不肯收留,便要将奴婢发卖了。”如梅真真假假的编了一套说辞,重点点出阿七明知内情却不提起。

    谷宇皱眉和万谷氏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最终还是万谷氏开口吩咐如梅下去梳洗。

    “宇儿,那戴星月送个丫头过来,这是何意?”万谷氏有些想不通,如果戴星月知道这丫头背主该打杀了才对,而且这丫头分明是想爬床,她现在给这人送来且不是自找不快?

    谷宇也有些诧异:“许是送过来试探,这丫头是帮我给她院子里下药的,之前戴星月许是不知,但现在连着卖身契一起送来分明是知道了,大概是想试探我对她的心意,想看看我是否会收这丫头入房?”说着便嗤笑一声,“估计是想看看我对她是否有心意,如果我将人收了她怕是觉得我对她并非真心求娶,实在小家子气了些,果然商人之女难登大雅之堂,一家主母岂能只顾着情情爱爱?”

    谷万氏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委屈我儿了,如不是为了照顾姐姐的遗孤,也不会让我儿娶一介商女为妻,不如纳为贵妾?本就已经婚前失了清白,给个贵妾已是抬举了。”

    谷宇皱眉:“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是母亲娘家人,不好怠慢。”

    “还是我儿仁善。”谷万氏赞叹不已。

    “那这丫头要如何处理?”谷万氏问。

    谷宇沉吟:“不急,先当普通丫鬟用着,免得那戴星月真揪着此事无理取闹,我可没心思哄她,快些将婚事定下,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都快一些,我还要赶回去念书。等回来咱们自家,一切就好办了。”

    谷万氏对此赞同,“等她进了万家的门,可不能再容忍她如此作妖,夫为妻纲,我儿到时便不必再忍了。”

    “嗯,等她过来时,母亲也莫要矫枉过正,定要把握好尺度。”

    “为娘知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为娘还不是任为娘拿捏,为娘不会太过为难她,快些定下亲事最为重要。”谷万氏胸有成竹。

    “嗯,交给娘亲定夺。那如梅先莫要让她靠近我房间,总要做做样子。”说完便转身回房。

    阿七才不去管客院里的想入菲菲,喊来外事管事交代捐款修路一事后续由其与知府衙门那边对接,又让管事找几个常用的木匠,过几天有工需要他们来做。

    又吩咐丫鬟准备笔墨纸砚,阿七将现有的织布机进行了改进,让其速度增快产量增加,织布女工的工作量却相对减轻了些,戴家世代经营的便是布匹生意,祖上做的好时还曾做到皇商,为宫里进贡布匹布料,只是后来家中子孙凋零,渐渐在竞争中被后来者埋没只得偏居一偶,原身此生愿望便是将戴家发扬光大,重振家族辉煌,阿七接了委托自会用心替原身完成心愿,改进织布机只是开始。

    那谷家母子以为阿七是不敢声张,其实对也不对,对是因为女子在此世间生存本就艰难,原身以女儿身位居一家主位,多少人背地里等着看戴家笑话,也有不少人认为原身难当此任早晚是要嫁人的,戴家也会随着原身被别家吞并。虽说在商言商,但和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起,原身总是显得格格不入,落在原身身上的目光有试探有不屑也有晦暗不明,如果爆出家中亲戚在府内想侵犯原身,甭管谁对谁错,自此原身身上的桃色新闻便洗也洗不干净,本就容易惹人闲话,再沾染些别的便是雪上加霜,阿七自己不会在意,但原身是个十分骄傲的女子,肯定不愿被人与这种烂人联想到一处去。

    因此阿七对此事并不主动提起也不曾直接点明,阿七只要不承认有此事,那对母子也不敢大张旗鼓宣扬出去,不然要对人怎么解释?说那身负功名的谷宇欺辱孤女吗?这事要是阿七去说还得提供出个证据来证明是遭人欺凌,没有证据很容易被万家母子说成私相授受,可如果是万家母子提出,只要阿七不承认,她们便需要拿出阿七与谷宇私下勾缠的证据,否则轻了是举人污蔑百姓重了便是举人仗着功名想强娶民女,如果将那如梅推出来作证便会牵出如梅背主一事,若有人深究,那绝不是万家母子想见到的,因为阿七不提,让那万家母子自己去提,到时阿七自有办法让他们搬石头砸自己脚,还能撇清关系,且到时候就算闹得沸沸扬扬,在那之前阿七也已经给自己造好声望不惧人言了。

    所以阿七不是不敢声张,是此时不宜声张,也没空与他们在此事上纠缠,等阿七腾出手来,再收拾这二人不迟。不过阿七倒没想到那二人还好整以暇等着她去服软,只以为那二人心虚暂时不敢闹腾。

    如此过了两日,谷万氏和谷宇见阿七迟迟不来主动认错,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两人在屋中对坐,如梅低头站在下首,这两日她被谷万氏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近谷家少爷的身,正心焦怕夜长梦多,如果她不在万家人离开戴府前和谷少爷有了首尾,她真怕到时被这俩人丢在戴俯自生自灭。

    今日被二人喊来,本有些雀跃,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可进了屋后见二人坐在桌边一脸严肃,气氛沉闷,心中开始忐忑,事情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还是谷万氏开口:“你家小姐将客院大门封了,不让人进出这是何意?”

    如梅惊讶抬头:“这,夫人,奴婢是被表小姐送来客院伺候少爷的,以后便是少爷的人了,如何能知道戴家小姐所谓何意?”

    谷万氏一拍桌子,“放肆!你竟敢质疑主子?”

    如梅忙低下头,恭敬道:“夫人息怒,奴婢确实不知。”

    “没用的东西,你来之前不知道打听清楚?”谷万氏越看如梅越是嫌弃,这种想爬主子床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她自己府内就有不少,是她最为厌恶之人。

    如梅有些无语,她来之前虽然知道客院被封,但她哪敢随便乱问?只好可怜兮兮的看向谷宇。

    谷万氏见如梅媚眼如勾看向自己儿子,更是怒火朝天,这几日不顺的心气全冲着如梅发去:“当着我的面还敢勾引主子!来人,掌嘴!”

    谷万氏带来的婆子便上前狠狠抽向如梅脸颊,前几日才被戴星月的奶嬷嬷打了一巴掌,现在红肿还未完全退去,这新巴掌打上去更是疼上加疼,如梅忙揪着空隙喊到:“少爷!救我!好痛.....少,少爷,是我帮您给那边下的药,您,您不能这样对我!”

    谷宇一听忙出声打断:“住手!”婆子便听话的退后两步。

    谷宇皱着眉看着如梅:“莫要胡说,本少爷何时吩咐你做事了?”

    如梅双颊已肿的发亮,说话都有些费力,用舌头一顶已有几颗牙齿松动,此时听到谷宇一推二五六,竟不承认让自己下药之事,怒气上涌眼睛气的发红:“谷少爷此话何意?难道是想用过就丢不成?如梅虽是小小婢女,可在这戴府里也住了十多年了,身为大小姐贴身婢女,也是有一二友人的,当日谷少爷将那迷药交到我手中时可是有人在暗中看着的,包括谷少爷交代的话也早已有人听了去的。”说到这,语气一软。“如梅本无意如此,只是如梅命如浮萍,只求自保。如梅自知身份不够,只想跟在谷少爷身边,哪怕是只小猫小狗,只希望少爷偶尔能想起如梅,看看如梅,如梅便心满意足了。”一番话说完已是泪眼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