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笨天道

    段顾北在的那屋子里总是一股子怪味,她待都不想待,段顾北发烧昏迷时还会溺在床上,段母还让她去收拾,这一切简直如噩梦一般,每每都令她作呕将胃里吐空,这根本是她的段哥哥!

    江婉静在段家夫妇面前装了一段时间勤快,等段家夫妇去外地做工时,便开始偷懒,对段顾北的照顾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以前一日三次的喂食稀饭变成了一日一次,想起来了才去给他翻个身,甚至可能好几天都不帮他擦拭身体,这也导致屋子里臭味越来越浓,她也越来越不爱进去。

    而此时噩耗传来,段家夫妇回村路上遇到了泥石流,双双殒命,这惨况在江婉静心中却成了喜事,等村里村民帮她操办完丧事,她便越加不再去管段顾北死活。连之前每日还会去喂上一次的饭食都直接省了,她愣是在段家夫妇屋内躲了好几天,直到段顾北死在病床上才哭着往江家走去。

    对于段顾北的死亡,村里倒是也没什么流言,毕竟段顾北已经卧床一年多,期间反反复复几次病危,大家早就觉得他活不久了,只是叹息一声段家命苦,江婉静也被拖累了。

    江婉静处理了段家房子,便拿着这笔银子归了家,此时也算是手上小有银钱的小富婆,村里不少人盯上了她,可惜她毕竟二嫁,哪怕都知道没圆房,可当初她将自己脱光钻到一个昏迷男人床上一事人尽皆知,来上面提亲要不是鳏夫要不就是身有残疾或老光棍,她根本看不上这些人。

    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困于这贫穷的村子里,便干脆拿着银钱自己跑去镇上,她自忖自己长相清秀可人,就不信找不到个富贵人家。

    就这样她时不时便往镇上跑,总想着偶遇个富家少爷,倒还真让她结识了个人,不是少爷,是个老爷,那老爷满身富贵,绫罗绸缎珠光宝气,是江婉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奢华,她很快便被陷入这位姓陈的老爷给她编织的富贵梦里,这陈老爷向她许下了不少承诺,也很快带着礼物上门提亲。

    江父看着那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根本不想答应此事,但架不住江婉静母女二人的泪眼,只能狠心同意将女儿嫁给一个都能当她父亲的老男人。

    江婉静欢欢喜喜准备着嫁妆,等到了日子便被一台小轿接走,可现实和她以为的完全不同,她以为陈老爷是娶她,可陈老爷只是纳了她,陈老爷家中妻妾无数,她进了陈家后院不过得了几天宠爱,便被陈老爷忘于脑后,最终成了一个后院里被遗忘的妇人,无儿无女,个中艰辛无人可诉。

    直到有一天她路径前院,却远远的看见着了自己的亲姐姐,明明姐姐比她大,此时看着却似比她年轻十岁,砖红色交领襦裙尽显富态,身边站着的是长身而立温文儒雅的袁家次子,原本属于她的夫君!

    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能认出,全赖二人哪怕中年面容依旧年轻与她出嫁时变化想去不大,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江婉静惊得慌忙跑走,等回到自己在偏远里的破败小屋里,才缓过心神。等第二天忙去找下人小厮打听,才知道袁家次子和姐姐是陈老爷的座上宾,是为了陈老爷嫡子能进入袁文举办的私塾读书特意请袁家夫妻过府一叙。

    原来那袁文举在姐姐嫁过去的第三年终于得中举人,后并未在京城候官,而是归乡办了私塾,而且办的有声有色,教出不少秀才,受人追捧,姐姐也跟着水涨船高,从一个村妇摇身一变成了举人夫人,还生了两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夫妻恩爱,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江婉静惊怒交加,姐姐抢了她的夫婿抢了她的人生!本来应该是她嫁给袁文举,举人夫人也应该是她才对!昨日惊鸿一瞥,那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看向姐姐的眸光里温柔似水,这些,这一切本都是属于她的啊,都被姐姐抢走了!

    江婉静气的食不下咽,再也无法满足于仅仅是吃喝不愁的日子,可她困于后院,之前卖房子得的银钱也早已在过去为了活的好一些打点一空,她根本莫可奈何,想去找陈老爷说一说自己与姐姐的关系,却连陈老爷面都见不上。

    就这样每日里憋屈气闷,拖垮了身体,早早离世了。

    阿七看到此处,真是有些一言难尽,这江婉静喜欢姐姐的未婚夫,便想办法去夺了过来,结果过不好日子,发现姐姐日子过好了,又觉得是姐姐将她人生抢走,嫉妒怨恨,而且抢来的夫婿却又不肯好好照顾,居然狠心任其饿死在床上,简直是又蠢又毒。

    不过阿七知道,这一切并未随着江婉静死去而结束,毕竟原身命轨中,段顾北可活的好好的,也没因病而逝甚至饿死在床,而且原身母亲也是嫁去了段家,那江婉静嫁去了袁家。

    镜灵看阿七看完命轨,才开口说道:“此间有一重生之人。”

    阿七挑眉:“那江家妹妹江婉静吗?”

    “是的。”镜灵道。“真正的委托人并非段磊,而是段磊的母亲江婉慧,之前是因天道回溯时间消耗了过多力量,命轨传输延误,江婉慧的命劫是在段磊死后一个月中,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但因为命轨传导慢了,段磊直接投胎去了,所以天道只能将你直接投在了段磊身上。”

    “他母亲的愿望是何?”阿七问道。

    “委托人本是希望你能阻止段磊死亡,并照顾他一生,但现在这个情况,委托人也只能接受,只希望你能改变段磊命运,多做善事,为段磊积累功德助他来生幸福美满。”镜灵道。

    阿七沉默一瞬,本是天道出了问题,但这对于委托人来说已是神迹,不光接受良好,怕还是感恩戴德接受,根本不敢多谈条件,唉。

    事情已成定局,阿七不再多想,便去看第二条命轨。

    这条命轨比较简单,时间也短。

    那江婉静自己活活气死自己后,再一睁眼,回到了江、段、袁三家议亲之时,这次她不再搞小动作,顺顺当当的嫁入袁家,但婚后生活并没能像她以为的那般每日里红袖添香,与袁文举蜜里调油。

    此时袁文举不过是个秀才,依旧在书院读书想参加科举考取举人功名,家中为了供他读书日子过得贫苦,袁家这一辈一共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袁文举是家中次子,上有一个哥哥已经成亲,下有一妹妹时年12岁。

    当初江婉慧嫁过去,因着勤快性格也好,没多久便让袁家上下接受了她,和婆婆不说多亲密,至少关系和谐,与嫂子处的也不错,对下面的妹妹也是多有照顾,因此家中只觉江婉慧嫁进来后日子变得轻松愉快,一家人每日和和满满从不曾红过脸闹过矛盾。

    但江婉静嫁进来后,却被婆婆挑剔妯娌嫌弃,小姑子更是让江婉静觉得难以相处,她上一辈子哪怕没当上富贵夫人,但也见识过富家的日子是何样的,因此在袁家这农村普通甚至有些贫困的家里,眼中不自觉的就流露出傲慢与嫌弃,且她上一世哪怕最后被陈老爷遗忘,但好歹也是陈老爷妻妾,日子没多奢华好歹吃穿不愁,身边也是有丫鬟伺候的,哪怕是与他人共用一个,但好歹每日吃食无需自己动手,自会有人送到面前。

    因为她依然是那个不会做饭不会家务的人,一个做人儿媳的每日擎等着张嘴吃饭,这在村里见都没见过,袁家婆媳如何能对她有好脸色?

    而她与袁文举的夫妻感情也是进展缓慢,在袁文举来看这是盲婚哑嫁,但江婉静因为从小没做过农活,肌肤保养的白皙细嫩,与村中其他女子不同,最开始袁文举很是喜欢了几日,但没过几日他便开始夹在母亲与媳妇之间左右为难,每每拿起书本总会被这样或那样的家庭矛盾打扰到,而这一切皆因娶了江婉静惹来的,时日多了他便觉得烦闹,便收拾行李提早去了书院,想着过些日子等她们相处久了可能就好了,到时候他再回来便是。

    如此,江婉静婚后与袁文举聚少离多,而江婉慧那边,段家夫妻依然没能逃开死亡的命运,但江婉慧对段顾北不离不弃,段顾北也在江婉慧细心照料下,伤情终于开始好转,哪怕只剩下小夫妻二人,依然互相扶持,将日子慢慢过了下去。

    等到段磊出生,已是江婉慧江婉静出嫁的第三年了,命轨到此却开始断断续续,仅有几个片段。一个是江婉静嘲笑江婉慧生了个痴傻儿子,一个是袁文举终于得中举人。

    阿七看到此吃了一惊,先不提从未曾发生过命轨不全的事,段磊竟是痴傻的吗?难怪段磊那条命轨对所有事情总感觉隔着什么似的,看不真切。

    而且这袁文举得中举人时,身边为何站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江婉静,另一个却是个生面孔。

    阿七皱眉,这命轨不全,看不到段磊的死劫,而且有一个重生者,未来变故还不知会有多少,看来她不能像之前想的那般,等到死劫那日远离河水,她得将段磊死亡原因查出来,确定是否有幕后推手,否则躲过一次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总归是个隐患。

    “这命轨不全是怎么回事?”阿七问镜灵。

    “还不是此间天道老儿,力量消耗太过导致的,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天道,委托人弄错,命轨传的慢,还残缺不全!”镜灵抱怨道。

    “这个江婉静为何会重生?这等神迹一般得需要不少功德吧?”阿七疑惑不解,就江婉静那自私狠毒的样子,可真不像会行善积德的。

    “也是这天道老儿!本是其他时空有人肉身成圣,他布下功德时劈错了人!要不也不会付出大代价召唤咱们过来弥补,要是让江婉慧因他之错带着怨恨投胎,便形成了因果,天道欠了因果,此世间怕是要完。简直是笨死了都。”镜灵嫌弃道。

    阿七叹息一声:“好吧,别忘了与他多要些好处。”

    “嗯嗯,你放心,交给我吧,嘿嘿,阿七也知道要讨价还价了吗?”镜灵笑嘻嘻道。

    “是啊,养了只太过能吃的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啊。”

    “哦哦,嗯?不对,你说谁是猪?你是不是说我是猪?”

    阿七没管镜灵在空间中兀自跳脚,继续皱着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完成委托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