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想改命

好宝宝

    原身现在不过三四岁的年纪,但当初出生时家里穷的很,又没有地,全靠段顾北做陷阱捕猎,那可真是靠老天爷赏饭吃,每每打到猎物也不敢自家吃掉,哪怕段顾北想给江婉慧补身子,也只能将猎物拿去集市卖点换些粮食回来糊口,因此江婉慧怀孕期间营养跟不太上,段磊出生时是先天不足的,到了三四岁看着也不过二三岁的样子,口齿不清,话都还不会讲。但也因为先天不足,此时还没人察觉出段磊与同龄人之间的差异,只以为这孩子营养差发育缓慢,但小孩却又长得十分好看,因此在村中非常讨喜。

    阿七偏头看向在溪边浆洗衣服的江婉慧,此时的江婉慧还未曾发儿子的现异常,只一心觉得儿子营养不够需要补身子,可家里实在困难,便每日里想方设法补贴家用。

    今日便是帮着别人家洗衣服,那户人家儿子多,田地也多,而几个儿子除了老大其他还未娶亲,一家人天天伺候庄稼,家务便有些做不过来,便时不时用一颗鸡蛋作为报酬请江婉慧帮着洗洗衣服。

    别小看这一颗鸡蛋,在民生凋敞的现在,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吃过。

    阿七想着命轨中看到的一切,尤其是江婉静重生后的那条命轨。

    最后的片段是袁文举得中举人,但是画面中个人面容看着却年纪不小了,尤其是站在袁文举身侧的江婉静显得十分苍老,看着至少有3、40岁。

    也就是说在这一世,袁文举的人生很可能并未像江婉慧嫁给他那一世那般顺利,并非是在20来岁婚后第三年中举,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导致,但江婉静的重生似乎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难怪天道火急火燎不惜付出大批能量也要将他们召来。

    再看原身,原身确实是因娘胎中的不足导致智商发育迟缓,但看原身那世命轨,并没有到完全痴傻不知事,还能帮家里做些家务,也能生活自理,仅是在与外界沟通上似隔着什么,阿七觉得原身很可能并非痴傻症,而是自闭症也未可知。

    江婉静每每跑来攻击刺激江婉慧的点也在于此,好在时间还早,原身还小,现在做些改变是来得及的。

    那江婉静也不知是何心态,明明已经顺着自己心意嫁给了袁文举,明明又一次抢走了江婉慧的姻缘,却犹自不甘心,欺负起人来没完没了。

    阿七将几条命轨中的时间线总结对照了一番,第一世中,江婉慧嫁给袁文举是在十九岁那年,而袁文举于婚后三年中举,也就是江婉慧二十二岁时,此时江婉静已经被富商陈老爷纳去为妾,后于后宅蹉跎了近二十余年后,发现姐姐的人生比她幸福数倍抑郁而亡。

    再观第二世,原身段磊是江婉静婚后第三年二十二岁时生下的孩子,被人发现异于常人时大概在段磊五岁上,而江婉静开始时不时跑来刺激江婉慧的时间是段磊六岁时,那时江婉静二十八岁江婉慧二十六岁,二人已各自成婚九年,也就是说袁文举这一世至少婚后第九年时依旧未能中举,科举三年一次,他期间最少考过两次均未能上榜。

    要知道这时的读书人那可真是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平日里读书的书本费,写字的笔墨纸砚,私塾的脩金,已经是仅能糊口度日的普通百姓人家负担不起的,而在科举考试面前那都算小头了。

    此时若要参加科举,是需要找人来作保的,保证此考生户籍身份真实、身家清白,而能替人作保的必须是禀生,每位考生都需两位禀生来做担保,一旦出了问题禀生要负连带责任。

    禀生也是秀才,本朝秀才分为三等,第一等为是成绩最好的,称为“禀生”,是每月可领公粮的;其次称为“增生”,这些倒是不供给粮食;而排在最后的是“附生”。

    因此,袁文举每次去参加乡试,除了路费盘缠,还需请两位禀生作保,人家禀生替人作保也是担着责任的,不可能平白无故便来帮你,是得给人银子人家才会答应,且这笔银子的数额并不算少,至少不是一般家庭随随便便就能拿出的。

    若考生未能考中,这银子便算是白花了。

    阿七摸了摸下巴,大概也能猜出江婉静明明之前没什么动静,却又为何在原身六岁时冒了出来。

    江婉静死前在大宅后院里消息闭塞,至多也只打听出袁文举得中举人江婉慧成了举人夫人,二人生活富裕美满,却并不清楚袁文举是哪一年中的举,因此结婚后的头几年还能稳得住。

    但袁文举若是考了两次乡试都未能上榜,以袁家的情况估计会更加拮据,日子贫苦到怕是连村里普通人家都比之不上。贫苦夫妻百事衰,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尤其是江婉静那种一心只图享乐,只想过富贵日子而且还见识过富人家生活的人,心里定是不知如何崩溃,在知道一直记恨在心的姐姐生了个傻儿子,便忍不住跑来嘲讽刺激,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豫,用姐姐的悲苦来安慰自己的不顺。

    而她每每都要躲着段顾北走,分明是上一世害死了人家,做贼心虚不敢面对。

    这江婉静行事实在让阿七厌恶,明明一直是占便宜的那个,却尤不满足欺负人没够。

    两世都是吃着碗里占着锅里,上一世后悔换婚嫁给了段顾北,那这一世就叫她后悔没能嫁给段顾北吧,就让她两世都活在悔恨之中。

    至于说委托人并未对此有要求,嗯,别问,问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每次来时对原身母亲说的什么?

    “姐姐生的孩子这般呆愣,也没个兄弟姐妹照顾,家中又如此困难,未来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我与相公未来的孩子是何样?相公那般聪慧,想来孩子也不会痴傻愚笨。”

    “唉,小磊小时候那般可爱,怎知长大了却木木呆呆,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姐姐为何生气?我是心疼小磊,他这般模样,将来可有女子愿意嫁他?我实在替姐姐发愁。”

    这般茶言茶语,真是叫人恨不得给她两耳刮子,而原身母亲性子坚韧,根本不会示弱装可怜,且被攻击的是自己的孩子,女人为母则强,便每次都会怒斥回去。

    那江婉静再假模假样抹上几滴眼泪,世人只会站在看起来弱势的那一方,江婉慧江婉静姐妹每每对上,都是江婉静在哭江婉慧在愤怒,便纷纷帮着江婉静指责江婉慧没个姐姐样子不知让着妹妹,为此江婉慧不知私下里偷偷哭了多少次。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三条命轨,确认没什么疏忽之处,阿七站起身拍拍屁股,对着镜灵说道:“原身的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对身边人好,哪怕日子艰难也从不放弃,努力的将日子过好,这样的人不该平白受人欺负,我既有能力,总要护上一护。那江婉静,凭什么好处全要占着却还不肯放过被她欺负的人,非要将人踩进泥里才肯罢休?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原身身死很可能与她有关,她又不是没害死过人。”

    “你是说,原身是被她害死的?”镜灵惊道。

    “现在说这个倒是为时尚早,但我心里总觉得她是个祸害,是个隐患,无论如何,光是她如此欺负原身母亲,咱们占了原身身体总要替原身回报她一二不是?”阿七说着便朝着蹲在溪边洗衣服的江婉慧走去。

    “你想好要如何做了吗?”镜灵问道。

    “暂时还没,但原身那世不是被她叫成傻子吗?那咱们就当个世上最最聪明的宝宝好了~”阿七尾声带着拐弯,明显是已经想好对策且心情不错的样子。

    “yue,宝宝~好肉麻哦。”镜灵吐槽了一句,见阿七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自顾自跑去接着追剧去了。

    阿七走到江婉慧身边,倒也没开口叫人,此时的段磊在外界看来仅是说话晚不爱讲话的孩子,阿七想好了要做些改变,但还需徐徐图之,总不能突然就变成口齿伶俐的小孩吧?

    江婉慧侧头看了眼安安静静的儿子,问道:“小磊可是饿了?”

    阿七看着江婉慧略显年轻的脸庞,想了想却并未回答,只又转头看向小溪,江婉慧也没觉得儿子不吱声有什么问题,只是道:“那小磊要是饿了,就和妈妈说哦。”便回过头继续浆洗手中衣物。

    要说原身这颜值真是挑着父母的优点长,江婉慧江婉静长相都不算差,否则江婉静也不会被城里的富商看中纳回家中。

    实际上江婉慧比江婉静长的还略好一些,只是江婉静自小像个富家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活都让姐姐干了,才养出一身白皙肌肤,一白遮三丑嘛。

    而江婉慧就有些粗糙了,因每日里干不完的活,营养又跟不上,肤色有些蜡黄,脸上手上也没什么保养品可用,十分粗糙,但江婉慧有着一头黑亮的秀发,虽只被松松散散挽在脑后,也能看出发量茂密。新月眉,桃花眼,鼻梁微挺秀气,唇形也很好看,檀口轻盈嘴角上扬。

    可惜这些都被埋没了,看着江婉慧略有些干裂的唇瓣,阿七暗暗握拳,就让她先从改变自家人生活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