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应谋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 曹操议陶应

    洛阳。青楼。留香院。

    今日虽然天气晴朗,但初冬的洛阳已然冷冽异常,街面衣着单薄的行人,几乎个个蜷腰弓背,瑟瑟发抖。

    而留香院内,却是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一片火热的景象。

    “我等共敬司空、太尉一樽!”

    散了早朝,袁隗、袁逢邀约的一帮“亲朋故友”径直来了留香院,午时不到,便畅饮上了。

    “孟德,这可是你最爱的杜康,满饮一樽!”

    有这样宴饮的机会,袁绍岂能错过,也拉着他的好友曹操从西园匆匆而来。

    要知道,洛阳的留香院可是当下大汉每个少年郎都向往的地方。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进入的地方,以曹操眼下的家资,每来一次,都感觉肉疼一次。

    当然,留香院也不是后世的那种窑子,是集饮食、娱乐、办公、休闲于一体的综合场所。

    所以,留香院的特点就是贵,不仅价格贵,而且显得极为高贵,这也是为何袁逢选在此地请客的原因。

    “今日各位朝堂高义,袁谋在此谢过了!”

    袁逢举杯,回应了众人一句。

    论理说,今日袁氏在朝堂吃瘪,应该没有心情搞聚会的,但袁逢还是大摆筵席,一来维系袁氏体系的团结,二来也是借此掩饰尴尬。

    “我等士人同力协契,司空无须见外!”

    “我等必唯袁氏是瞻!”

    ……

    大厅中依附于袁氏的人纷纷向袁逢、袁隗表露心迹,曹操却一心品尝着杯中美酒。

    “论美酒,还得是杜康啊!”

    这也是时隔袁术被表为济南相、拜为青州别驾,领军前往青州后,曹操第二次来留香院喝酒。

    “论奢侈,还得数袁氏!”

    ……

    此时正是酒过三巡、气氛最烈之时。

    马日磾行酒令,忽见身边不见了侍中王允,不由问袁隗。

    “姑父,怎又不见了王子师?”

    袁隗的夫人是马伦,是马日磾的亲姑姑。

    “刚才看到王子师的侄儿王凌来寻,想必是有事回府了。”

    袁隗也不知道王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刚转身四顾,丁宫替他回了一句。

    “这个老滑头,定然又是寻他的蝉儿去了!”

    回过头的袁隗脸上露出一抹荡笑,显得淫气逼人。

    “莫非传言是真,这个貂蝉当真生有倾国倾城之貌?”

    马日磾早就听说王允府上有个歌伎,据说国色天香,只是不曾见过,心中有些好奇。

    “应该是了,否则也难令子师如此痴迷!”

    袁隗、马日磾、丁宫几乎是同一类人,做官乃尸位素餐的曲媚奸臣,廉耻之心自然也无,但对风月之事,很是上心。

    “翁叔有所不知,这貂蝉平素不见外人,唯有子师等少数知己有幸一睹芳容。”

    袁隗又一脸遗憾地摇摇头,甚至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隗曾欲以三女换貂蝉一人,被王子师拒绝;隗又出资百金换,依然被他拒绝。”

    “翁叔是知道的,隗曾以十金与天子换得一宫女。”

    袁隗话音刚落,袁绍与曹操已围了过来,几个同道中人,顿时有了共同话题。

    “叔父所言不虚,小侄曾听闻王子师戏言,‘今有幸一睹蝉儿芳容,虽死无憾矣!’足见这貂蝉是何等国色天香、令人倾倒。”

    袁绍也没有见过貂蝉的真面目,只是伺机上门隔帘瞅了几眼,内心也如猫挠似的。

    若是别家的女子,袁绍早就与曹操上门了,大不了再偷一次,但对方是王允,他们可不敢造次。

    “今有幸一睹蝉儿芳容,虽死无憾?”

    马日磾沉吟一声,脸上不觉露出倏然神往之色。

    ……

    “咦!杜公良也被请来了?”

    看马日磾露出猪哥相,一脸鄙夷的曹操顿觉大倒胃口,感觉再与这帮人谈女人,连喝杜康都不香了,将目光转向别处,一眼就看到了雅乐郎杜夔。

    “他可不需要我们请,人家是这里的座上宾!”

    顺着曹操的目光,袁绍瞥了一眼与一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站在一起的杜夔,酸溜溜地答了一句。

    “本初说得不错,这姓杜的乐师常给留香院的歌伎填词谱曲,自然是这里的常客!”

    袁隗也看到了杜夔,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屑,一个宫廷乐师,不值得袁氏结交。

    “哦!”

    听了袁绍、袁隗的解释,曹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又在杜夔身边的年轻人身上打量了几眼,方回过头,转移话题。

    “太尉、太傅、司徒,操刚刚与本初看了宫门外所悬青州露布,不知三位如何看?”

    曹操提到了刚刚被晋升为中郎将的陶应,心中异常复杂。

    “曹某家世比陶氏显赫,曹某替国效力多年,如今只是个议郎、典军校尉,而曾籍籍无名的陶应,却在短短一个月时间,从一介白身摇身一变成了大汉的一方郡守、中郎将!”

    在曹操看来,陶应这已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上天的眷顾。

    “哼,就凭陶应在泰山郡招募的那点民团,想要剿灭三十万黄巾流寇,以绍之见,绝无可能,陶氏夸大其词而已!”

    袁绍不顾形象地径直斜靠在袁隗身边的几案上,一手举着酒樽,一边瞧着大厅中起舞的歌伎,对于曹操所问陶应之事,一脸不屑,冷笑连连。

    “嗯?”

    曹操端详了几息明显带有偏见的袁绍,对他的说辞没有评价。

    一双深邃的眸子又从丁宫、马日磾、袁隗脸上掠过,曹操很是失望,跟这几人谈论军事,显然是找错了对象。

    “露布岂能作假?”

    曹操对袁绍的说辞不置可否,可有人站了出来,正是与杜夔站在一起的年轻人。

    “青州报捷露布一路从青州穿过兖州、司隶,进入京师洛阳,世人皆知,陶将军岂是愚蠢之辈,公然造假,自毁前程!”

    阮瑀替陶应正名,吓了杜夔一跳,忙出声阻止。

    “元瑜,休得多言!”

    阮瑀或许不认识眼前权倾大汉的几人,但身为雅乐郎的杜夔一清二楚,尤其今日这里可是袁氏的主场,敢怼袁绍,这不是找死呢吗。

    “你一个黄齿小儿,懂个什么?”

    被阮瑀讥讽愚蠢,袁绍稍一愣神,勃然大怒。

    “瑀虽不知陶将军是如何不费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便剿灭了齐国黄巾流寇,但以瑀之见,绝脱不了手中兵甲之利、士气之壮、钱财之丰、安抚得法!”

    面对怒目圆瞪的袁绍,阮瑀一点都不惧,轻蔑地注视着袁绍,眸子里满是不屑与桀骜。

    “先生高见!”

    听了阮瑀的分析,曹操眼前一亮,也顾不得袁绍的感受,立即起身,朝正被杜夔拉扯的阮瑀抱拳躬身一礼。

    “某乃典军校尉曹操,敢问先生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