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应谋天下

第一百零八章 曹操的崇敬

    洛阳。青楼。留香院。

    曹操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桀骜如阮瑀,但也分得清好歹,忙恭敬地回了一礼。

    “孟德,此乃陈留阮瑀阮元瑜,乃蔡伯喈先生的弟子。”

    阮瑀尚未开口,一旁的杜夔忙替曹操做了介绍。

    “某记起来了,原来是伯喈先生赞为‘奇才’的阮元瑜当面!”

    曹操一拍脑门,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态。

    “听元瑜之言,似与陶将军很熟?”

    阮瑀摇摇头,脸上现出一抹既遗憾又向往的神采。

    “瑀与陶将军素未谋面!”

    “竖子,尔既然从未见过那陶应,怎敢替其张目,道听途说?”

    被曹操的“背刺”惹得更加不快的袁绍,抓住漏洞,冷冷质问了一句。

    “哼!”

    袁隗、马日磾、丁宫既与陶应不熟,也不认识阮瑀,虽然阮瑀讥讽袁绍让他们心中有些不快,但毕竟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再不要脸也干不出以老欺小之事,便默不出声。

    此时听袁绍质问阮瑀,三人眸子里皆闪过一丝厌恶与嘲讽。

    “道不同,不相为谋!”

    阮瑀懒得回应明显已喝得醉醺醺的袁绍,神思随着曹操的疑问转到了素未谋面的陶应身上。

    “陶重光,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暗暗自问的阮瑀,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与犹疑。

    阮瑀对陶应也充满好奇,当然不是陶应的强大武力,而是陶应的才学和抱负,从接到蔡邕让他东上书信的那一刻起,就没平息过对陶应的揣摩。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阮瑀忍不住将蔡邕在书信上的话喃喃念出。

    “嘶!”

    即便走神的阮瑀自语声很轻,但还是被近在咫尺的曹操听得一清二楚。

    “想不到元瑜不仅才华出众,品格也如此高尚,操愧不如也!”

    神情肃然的曹操,再望向阮瑀的目光,多了一丝火热与崇敬之意。

    “曹将军误会了,吃苦在前,享乐在后,阮瑀做不到!”

    醒过神的阮瑀嗤笑一声,目光复杂地朝曹操摆摆手。

    “此语,乃陶将军与孔文举、陈平举以及家师伯喈先生问对时所言!”

    这下,莫说曹操一震,就连袁绍也大感意外。

    “昔日风评极差的陶应,原来是个包藏祸心的狡诈之徒,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袁绍收起了放荡不羁的形态,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的醉意、怒意霎时消失不见,幽深的眸子变得严肃而冷峻,平生第一次正视起陶应来。

    “此子能与孔融、陈逸、蔡邕为伍,岂是平庸之辈?”

    与袁绍一样,袁隗心中对陶应也生起了一丝警觉,心中莫名替前往济南的袁术担忧起来。

    “公路此番谋青州,恐不会太顺!”

    越想袁隗越不安,有些坐不住了。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陶恭祖有‘仁人君子’之誉,膺秉懿德,允武允文,教出的儿子,也是温仁爱民!”

    曹操感慨不已,若方才阮瑀所言,真是陶应心声,陶应即便不能成为圣人、伟人,也能成为流芳千古的一代名士。

    “孟德将军评价中肯,但尚不能窥其全貌!”

    阮瑀也赞同曹操对陶应的评价,但觉得还远远不够。

    “瑀得到陶将军一首乐府古诗,吟唱给将军听。”

    借着话机,也出于对乐府诗《短歌行》的喜爱,阮瑀、杜夔这两个当朝音乐大才,一个吟唱,一个操琴,当众演绎了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杜夔善钟律,丝竹八音,无所不能;阮瑀师从蔡邕,音乐修养颇高。

    二人配合,瞬间让大厅中的歌伎黯然失色。

    随着杜夔的古琴声,阮瑀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吟唱,使大厅中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沉浸在幽深的诗境之中。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阮瑀唱完最后一句,与杜夔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了决断。

    “不再蝇营狗苟,明日东进!”

    杜夔带着阮瑀,朝大厅中目光复杂的众人拱手一圈,转身而走。

    “陶应的人格、学养、抱负和雄心壮志,操不如多矣!”

    曹操望着杜夔、阮瑀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复杂,他知道杜夔这一稽,是与众人道别的,他要去投奔陶应了。

    “《短歌行》,真乃我曹操心曲也!”

    听了阮瑀的吟唱,曹操如饮醇醪,甘之如饴,这简直就是唱出了他的心声,将他心中长时以来的惆怅与壮志,抒发地酣畅淋漓。

    “陶重光,操之‘伯牙子期’也!”

    不知不觉中,曹操对陶应的称谓也变了,心中对陶应的重视度排在了前位。

    如果陶应此时在侧,知道曹操有如此心声,定然会与曹操喝上三大碗,趁着酒兴告诉曹操:“能打败曹操的,也只能是曹操本人!”

    若有一天,曹操知道这么残忍的真相,会不会哭晕在茅厕里?

    ……

    曹操走了,他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阮瑀对陶应剿灭黄巾的评价。

    “兵甲之利,士气之壮,钱财之丰,安抚得法。”

    袁绍也走了,他很不想相信出自阮瑀之口的一切,都与那曾经籍籍无名的陶应相关,但这就是事实,包括悬挂在宫门口的露布,那就是事实。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真就以为,以你一人之力,能扫平这大汉此起彼伏的叛乱?真就能维护大汉天子的威严?”

    袁绍阴冷的眸子里泛出一抹不屑。

    “没有大姓、豪强的支持,就凭你陶氏,做梦!”

    洛阳。司空府。

    书房内,坐着从留香院匆匆而回的袁逢、袁隗,还有袁逢的大儿子袁基。

    “士纪,公路自去了青州,可有书信传来?”

    略显不安的袁隗问起袁术之事,袁基立即摇了摇头。

    “叔父,公路才离开京师不久,算算日程,也就这三两日能到青州,如今青州黄巾复起,公路怕是一时顾不上传信回来。”

    袁逢手捋胡须,微微蹙眉,即便袁隗不提醒他要戒备陶应,今日朝堂上围绕陶应博弈的落败,也让袁逢对陶应这个变数上心了。

    “陶应被拜为中郎将,对青州黄巾动兵,公路的处境恐不太妙啊!”

    袁术没有书信传来,袁逢心里本就不踏实,如今陶应在青州先声夺人,先下一城,担心袁术即便拿下济南徐和,光芒也很难盖过陶应,再谋取青州就变得艰难。

    “阿爹,公路身边带着五千大军,又有长史杨弘、大将俞涉相助,还有剑师史阿护卫,安全不会有问题。”

    袁逢显得心神不宁,袁基以为是单纯在为袁术的安全忧心,忙出言安慰。

    “从京师到青州,这一路北上,进入青州前,不会遇到大部黄巾流寇;再者,前面尚有孟益、公孙瓒的五千人马先行,阿爹无须为公路担忧。”

    袁基劝慰之词,听得袁隗既点头又摇头,袁基不知道袁逢在担忧什么,但袁隗很清楚。

    “大哥,还是派人前往青州面见公路吧。”

    袁隗的提议正合袁逢的心意,今日几次三番被陶应搅得心神不宁,眼皮总是跳个不停,袁逢没来由为袁术的安危担忧起来。

    “次阳之意甚善,正好借此叮嘱公路一番。”

    心中主意已定,袁逢没有拖拉,立即交代儿子袁基派人前往青州。

    “士纪,安排袁福今日就前往青州,面见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