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在玩你呢
上了车,梁玉梅问:“麻大哥,你住的地方在哪儿?”
“在小区里呀。”
“这样吧,先上你家看看吧,一会儿俺妮自己出来,行吗?”
“好啊!”
麻青把车开进了小区,停在了居住的单元门口。
梁玉梅叫麻青打开后备箱,她拉着箱子走向单元门。
麻青看着梁玉梅的箱子,欲言又止。
箱子不轻,折腾它干嘛?
放车里不更方便去旅店吗?
麻青摇摇头。
女人的思维,总是跑定式。
出门就化妆,连去自家后院,都得描眉。
参观了一下麻青的房子,梁玉梅钻进了卫生间。
半天也不出来。
麻青站在客厅,急的直搓手,已经六点半了,七点上课,就要迟到了。
“玉梅!玉梅!”麻青大喊。
“啥事啊?”
“我要出去上课,要迟到了。”
“你走吧!俺妮得一会儿走。”
“那你关好房门!”
“知道了!”
麻青看了一眼卫生间,匆匆下楼。
在麻青去车站附近接梁玉梅的时候,武大松回到了家。他买了王彩蝶最喜欢吃的生蚝和三文鱼。
晚上五点多一点,武大松做好了饭菜,四菜一汤,葱花油饼。
他把饭菜摆到餐桌上,打开一瓶红酒,等着王彩蝶回来。
昨天在江边想了一宿,决定找王彩蝶好好谈谈,告诉她那个医生不适合她,人家就是在玩她。
你一个小护士,医院里的蓝领,本领就芝麻大小,发展空间有限。现在他之所以跟你好,就是他老婆跑了,空虚寂寞,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呀。
等几年,你的颜色暗淡了,他保证还得另寻新欢,这样的例子多了,身边就有几麻袋。
还是咱俩般配,牛郎织女,男耕女织,多好。
我一定好好干,争取四年一个台阶,十年以后,就跟你们院长平级了。
他就是一个书呆子。
我敢断言,你和他呆的越长,就会越乏味。
有人说,博士都是爱情傻子,你还没发觉?
彩蝶,我今天联系了一个生殖专家,他有方法叫咱们怀孕,等有了小宝宝,其乐融融,那多好。
彩蝶,我想起了咱们谈恋爱时候的事,那时候,真的太美好了。
记不记得在江边,你贪吃,叫糖人扎破了嘴,那块印着你口红的手帕至今还保留着,就在床头柜的最底层。
小小的殷红是咱们爱的红绳,更是咱们爱情的见证。
彩蝶,在香炉山蝴蝶谷,那些黄蝴蝶围着咱们起舞,最后,排成了一个圆圈,朝天空缓缓飞去,你当时说:蝴蝶排成圈,心中梦能圆,蝴蝶飞的高,爱情似火烧。
你我发誓,今生今世,永远相爱,永不分离。
彩蝶,张开你的小嘴,吹掉爱情的尘土吧!
彩蝶,擦亮你的双眼,看清那个无耻的骗子吧!
······
武大松呆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在腹中打着草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饭菜已经凉透了,王彩蝶还没回来。
武大松热了两次饭菜,王彩蝶才回来。
武大松热情相迎,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他给王彩蝶拿拖鞋,王彩蝶没穿,自己又拿了一双。
他要接王彩蝶的外衣,王彩蝶一抖落,险些扫荡了他的脸。
他请彩蝶上桌吃饭,彩蝶瞟了一眼饭桌,道:“吃了!”
“有你爱吃的生蚝!”武大松加了一句。
王彩蝶撇了一下小嘴,没言语,只给了他一脸轻蔑。
随后,王彩蝶去洗澡,洗完澡就进了卧室,插上了房门。
武大松站在房门前,把反反复复想的话,大声说给了王彩蝶。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武大松都哑了,王彩蝶一点动静没有。
武大松把一瓶红酒一饮而尽,倒在客厅沙发上,喘着粗气。
他欲哭无泪。
······
路上车多,有点堵。
麻青赶到唯实教育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谷红从前台迎上来。
“中午吃的啥呀?麻青。”
“六合馅饺子。要多了,剩了一盘。”
谷红闻言一愣,看了一眼麻青挑逗的眼神,道:
“我有点急事,要不然,就不剩了。”
哈哈哈······
麻青大笑。
谷红也微笑。
一阵细雨洒在了麻青干裂的心田上。
一种滋润的感觉。
甜甜的。
谷红放低声音,道:“麻青,今晚这个学生也特殊,家长要跟着听课,可能有些动作,你当看不见就行了,千万别多事。”
“知道了。”
两人上楼,来到了上课教室。
一对母子坐在第二排。
男孩长的有些胖,蒜头鼻子,小眼睛,神态自然。
母亲长的方脸,有点黑瘦,眼角泛白,嘴角下垂。她穿着一身制服,神态威严。
谷红做完介绍,走了。
男孩叫冯建忠,他母亲姓于,在监狱工作。
麻青开始讲课。
“冯建忠,你说一下,哪些物态变化是吸热的?”
男孩嘴唇蠕动,就是没有声音。
“快说!”母亲啪的抽了男孩一巴掌。
“那···那···液化吧?”
“不对!是熔化、汽化和升华。”
麻青见冯建忠对物态变化不熟悉,便把主要的考点写在了黑板上,叫他一边记笔记,一边背诵。
于女士拿出一根类似天线的东西,对儿子的学习指指点点。
“写错了,是火字旁!”
“没写全,还有窗花呢!”
“是晶体,不是唱体!”
······
她对孩子又打又拍,又掐又拧,一会儿埋怨孩子写的慢,一会儿又斥责孩子不动脑。
麻青尽量引导冯建忠,不去强迫他。
学习仿佛是一场闹剧。
麻青很无奈。
谷红交代了,麻青也不好干预,只能顺其自然了。
人人都有学习生活的方式,只要适合他们,也许就是合理的。
强求一致也许是不科学的。
九点半多一点,麻青回到了小区。走到单元门口,看到家里亮着灯,他心里一颤。
打开房门,一个妙曼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暗香隐隐。
还有一张美丽的笑脸。
“麻大哥,你回来了。”
“你···你···”麻青语塞。
梁玉梅咯咯一笑,道:“麻大哥,你一走,来了一只白猫,跳上书桌叼了个鱼片,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是隔壁的邵大姐吧?”
“是她,她问俺妮是谁,俺妮说是你的表妹,她就不让俺妮走了,说,麻青的屋子大,闲着也是闲着,就带俺妮去楼下买了床和被褥。”
麻青纳闷,这邵淑梅今天咋没上班呢?
其实,邵淑梅今天串休。
梁玉梅把折叠床安在了那个空着的大屋,距离麻青的卧室很近。
她又买了一个衣服架,是实木的。
空荡的屋子有了家的气息。
小屋黑板上画着一轮红日,一棵大树,树枝上站着一只小鸟。
小鸟很孤单的样子。
茶几上泡着一壶茶,金黄透明,壶口有细微的水雾。
看了一眼梁玉梅的卧室,麻青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喝着。
“好喝!什么茶?玉梅。”
“金骏眉。”
其实,麻青早就看出来了,闲话一句,是给自己一个心理缓冲。
梁玉梅的留下太突然了,弄的他莫名其妙的心慌。
他害了梁玉兰,绝不能再伤害梁玉梅了。
梁玉梅的美艳比谷红还甚,麻青担心自己陷落。
“累了吧?玉梅。”
“不累,刚才躺了一会儿。”
麻青心里很乱,一时无语。
他心里埋怨邵淑梅多事。
由于她的胡乱掺和,梁玉梅一时走不了。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总是不大方便。
麻青只是低头品茶。
一阵香气袭来。
梁玉梅把一张白纸放到了麻青眼前的茶几上。
麻青不抬头,也看见了梁玉梅那怯怯的眼神。
麻青似乎听到了梁玉梅心跳。
那律动很快,像被抓在手里的小鸟。
麻青侧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梁玉梅的细腰。
“麻大哥,你这房子租期几年呀?”
“五年。”
“租金咋付啊?”
“一年一付。”
“麻大哥,俺妮想租你空着的大屋,你写个合同吧!”
真的来了。
麻青的心跳的更欢了。
他不傻。
知道梁玉梅租房可能蕴含的深意。
麻青心软。
不想伤了梁玉梅的心。
走一步算一步吧。
“玉梅,你就先住着吧,那个,等以后再说。”
梁玉梅一笑,正想说什么,麻青已经钻进了卫生间。
梁玉梅站在茶几前,望着那张白纸,发愣。
她脸色很红。
有点像熟透的苹果。
过了一会儿,麻青出来了,见梁玉梅还傻站着,便走过去,拿起那张白纸,团成团,随手扔进了垃圾箱。
“麻大哥,你要是不同意,俺妮明天就走。”
“玉梅,你住吧!咱们从小就是邻居,那时候是房挨房,现在只隔一面墙,那个,城里就这样,比较拥挤。”
“谢谢你,麻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有点晚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