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无法理解
翌日,云向奉行所告发:有人在素流道馆的水井投毒,想要将他毒死的事情。
虽然投毒的两个歹人已经认罪,但是却牵扯出这两歹人背后的一众剑道馆。奉行所的奉行收了云给的好处,只好象征性地处罚了一下歹人背后的剑道馆。
但是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
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云给剑道馆下了咒。以致于,当还有人想对素流道馆中的人图谋不轨的时候,轻则倒霉,重则缠绵病榻。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先发制人地散播流言,称这些人多行不善,惹来上天的厌弃,因此有了让鬼怪病魔缠身的征兆。
这个时代的人对鬼神论深信不疑,于是,城镇里的人渐渐疏远孤立了这些剑道馆和武士。
原本总是因为被找茬而招不到学生,显得格外冷清的素流道馆反而开始热闹起来。
云成为素流道馆的副馆主,但是拥有等同于馆主的地位。庆藏感恩他为素流道馆带来的改变,表示云在素流道馆可以随心所欲,想教授谁都可以。
素流道馆最近新招了一个弟子,虽然只有一个,但庆藏还是止不住地高兴。
云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扭头去继续指点谢花兄妹武艺。
谢花梅不喜欢习武,即使是云亲自来教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态度。念在其天赋点确实没点在武道上,云又教授梅其他东西,随后发现梅对乐理和歌舞颇有一番见解,于是让她挑选一门乐器。
梅选了她熟悉的三味线。
谢花太郎有自己擅长的武器——短镰刀,他第一把短镰刀是他小时候捡来的别人不要的东西,谢花太郎走的时候没有将其带走,就算带走了用起来也不趁手。他现在用的两把短镰刀是纤云亲自打造的,因为她芥子空间的冷兵器库存里只有长镰刀,没有短镰刀。
在遇到纤云之前,谢花太郎做的是“讨债人”的工作。因为他性格恶劣,讨债时手段越发残忍,不仅吓到了别人也吓到了自己的老板——谢花梅所工作的茶屋的“妈妈”。
又加上梅用发簪戳瞎了客人的眼睛一事,“妈妈”就想除去他们兄妹俩。
至于梅戳瞎客人眼睛的原因?她才不管呢。女人在吉原就只是可以随手交易的“物品”而已,就连花魁也不过是高档次的奢侈品罢了。
但是谢花梅有爱她的哥哥,所以“妈妈”死了。
在地狱般的吉原底层长大的谢花太郎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准则,打架从来不知道点到为止,被打了就要加倍奉还,但是他遇到了纤云……变成的云。
晚上才跟纤云在榻榻米上翻云覆雨,白天就要跟云搏斗……对着那张脸,他实在是下不了手攻击。
无奈之下,云在脸上扣了张滑稽的面具。
……
狛治回到素流道馆,从恩师庆藏和未婚妻恋雪口中得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以来素流道馆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慎重地向云道谢。
狛治和恋雪很快就举办了婚礼,云和谢花兄妹凑了一波热闹。
婚礼结束当晚,谢花太郎一脸怨念地溜进纤云的房间,从身后搂住解衣欲睡的纤云,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真是嫉妒得不得了,狛治那小子才成年吧?就可以跟心上人结婚了呢,可以光明正大地牵心上人的手,那么令人羡慕,脸上那幸福的笑容恶心得我都想把他撕碎。”说着说着,他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纤云往身后倚靠,缓缓伸出一只手。
谢花太郎眼珠转动,盯着她的手,又看了一眼镜中女人倒映着的温柔笑容。
“……”
她的动作有时候真的很慢。
谢花太郎终于等到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在她侧头时就知道她下一步的动作,低头吻了上去。
“唔~”
一个深吻结束。
谢花太郎撕扯着碍事的布料。
纤云捧着他的脸轻蹭,并说:“要是我,以原本的样貌现身,阿娜达,不会把其他男人的眼睛,挖下来吗?”
“怎么可能?……你还想让谁看到你这幅样子?”
“嗯~?阿娜达~♡”
纤云双腿轻轻夹住谢花太郎的头,随后被咬了一口。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
“来嘛~”她撒娇。
两人换了个姿势。
纤云用手搂着谢花太郎的脖子,亲吻他凌乱披散的黑色长发,他用来绑头发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系到她手腕上去了。谢花太郎突然腾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她屁股让她放松一点,纤云一个没控制住力,指甲不小心戳进他肉里。
“嘶,你的'阿娜达',只有我对吧?”
“现、现在~是这样~啊!~谢花太郎~♡”
“只能是这样,否则……”
女人发出愉悦的娇笑声。
……
因为容貌不变,三人在素流道馆住了几年,就不得不赶在惹人怀疑之前辞行。
然而,谢花梅却想留下来。
面对哥哥的质问,梅只好坦白自己喜欢上素流道馆中一位叫我妻文太郎的人,她被文太郎持之以恒的追求打动了芳心。谢花太郎气炸了,追着我妻文太郎砍了三天三夜,但是因为妹妹的阻拦,最终只是把人揍了个半死。
云准许梅留下来,但是她也要回收捕光者。
这正是谢花梅所希望的,她只想当个普通人。
临别时,梅跟谢花太郎哭着撒娇:“哥哥和云大人,捏!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捏,我等你们回来哦!”
“嗯,没问题,要是那小子敢欺负你,哥哥就回来帮你杀了他。好啦,别哭了,难得长了一张这么可爱的脸。”
谢花太郎帮妹妹擦干净眼泪,拍了拍她的头。
“哥哥保证,还会回来的。”
……
纤云也不知道,谢花太郎跟捕光者共生之后能活多久。
她计算着时间,每隔五年带他回一次素流道馆,让他和妹妹见面。但是随着梅寿终正寝,他们再也没回素流道馆,两人成了素流道馆的一个传说,直到连素流道馆也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谢花太郎已经活了快三百年,理论上来说再活个几百年也没关系,但是纤云把他体内的捕光者回收之后,一剑捅穿了他的心脏。
“你想抛下我了?”
于是纤云反手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这样够了吗?乖,睡吧。”
“为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谢花太郎帮她拔出剑,颤抖着手去堵她涌出血的伤口。
“活这么久,很没意思。”
“可我不这么认为。”
“总待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的呢?都叫你,离开我去见见世面……”
“非要我说出'我离不开你'了吗?”
“……你哭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啊……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恶的坏女人啊,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是吧?也是,毕竟你跟我这种人生来就不一样……”
“抱歉,我无法理解。”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
“……”
谢花太郎渐渐没了声息。
纤云抱着他的遗骸,脸上是疑惑的神情。她明明是察觉到谢花太郎的精神状态开始出问题才帮他解脱的,虽然,可能也有她已经感到腻烦的原因在。
【系统正在重启,1%,2%,3%……】
【重启成功,已开机,检测中……】
【检测自我状态无异常,检测主线任务进度100%,是否结算任务奖励?(本世界无支线任务)】
'结算。'
【正在结算任务奖励……】
【主线任务奖励——世界的馈赠,已截取1%转化为系统运营所需能量,是否现在接收奖励?】
'否。'
【虽然不会死,但是也没必要为了让一个男人安心死去而自残吧?】
'反正死不了,你看,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