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求星君赐福,你玩科技降神?

第24章 后手来没来?如来!

    卫沧这么做,其实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他其实并不是很会射击,填无星君给他的强化,也就是将实弹发射的难度降低到类似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点鼠标的级别。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发挥出这东西的最大威力,那不如先将这东西交到合适的人手上,自己正好也可以换些好处回来。

    反正卫沧知道图纸,这东西也就是现在稀罕,后面肯定可以量产。

    “我说呢,应该没有人会大方到这种近乎败家的程度。”

    虽然聂纭看过刚才的卫沧的大方,但是这种慷慨还是令她有些吃惊,不过听他说自己还有个条件之后,声音就由惊讶变为释然了。

    “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说总司有分离星君赐福的方法,那我想要一份填无之途的星君灵宝或者星君凶物。”

    说到这里,卫沧顿了顿。

    “而且要第三曜的!”

    “你倒是好想法,这么短的时间,你连自己第一曜的星君赐福恐怕都还没有完全容纳吧?这就想一下子弄齐后面两曜的星君赐福?”

    一听卫沧的想法,聂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这个要求吧……说实话,也不是没有人提过,但还是很难满足你的要求。”

    “主要是这东西不好弄,如果你想指定某个星君之途的星君灵宝或者星君凶物,一般都是自己出星君赐福,之后委托超凡工匠给你做一个。”

    “所以没有办法么?”

    卫沧有些失望,没想到还不能钻空子。

    “其实也不一定,这件事主要难在有没有,而不是能不能,咱们马上要去的东昌府,怎么说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州府,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可能在那里来往。”

    聂纭没有把话说死,毕竟她也是挺喜欢这个叫燧发手枪的东西。

    “人一多,东西就多,我去东昌府的殿前司分部看一看,说不定就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东西。”

    “也好,就先这么办吧。”

    最终还是形势比人强,奇幻的世界也得尊重客观现实,卫沧想了想,只能同意了聂纭的提议。

    在柯邑歇了一夜,第二天,到了三更刚交第二鼓的时候,卫沧等人就起床出了房门,之后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再次启程,转向东昌府所在的西北方向而行。

    按说这种被人盯上的时候,不应该摸黑赶路,但是卫沧和聂纭一合计,感觉这时候其实更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对面安排一个极其能打的第三曜掌舵人,来收拾两个第一曜菜鸡,而且这两个菜鸡的星君之途还都不是擅长战斗的那种。

    这让谁来看不是水缸里摸鱼——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偏偏是九稳,唯独最后这一拿不稳了,让卫沧他们反杀了掌舵人,最终活了下来。

    所以对于卫沧他们来说,唯一的变数就是,幕后之人纱窗擦屁股,留了一手。

    比如可能提前预料到了这个掌舵人会被干死,又给卫沧他们安排了一个后手,给行动打了个补丁。

    相反,要是之前没有安排后手,哪怕现在幕后之人立刻得到消息,再想安排后手也几乎是来不及了。

    但是别说对面,估计聂纭都没有想到,正面战斗力强到几乎可以在前三曜横着走的掌舵人,能被卫沧一记苇名剑法给干死。

    因此卫沧和聂纭都推测,幕后之人有后手的可能不大。

    所以现在摆在卫沧他们面前的,表面上是两个选择,要么和时间赛跑,要么只在天亮比较安全的时候前行。

    但是只有抢时间是最正确的选择,万一在路上拖得久了,原本没有的后手估计也被安排出来了。

    所以他俩一致决定还是跟时间赛跑,只要进了东昌府,在官府的地盘上,那些人再嚣张也得收敛一点,怎么也比路上安全多了。

    再加上卫沧手里那封信,以及卫沧藏得很深的行贿人,说不定能说动东昌府尹,让这位大佬略施援手,迫使对方暂时放弃接下来的计划。

    东昌府和柯邑之间,大概有三百里的路程,卫沧一行人押着马车,急赶慢赶,怎么也要走三四天。

    黎明前的黑暗中,几十支火把照着前路,一行人排成长队,跟着马车前行。

    在身侧随风滚动的,也不再是金龙河的河水,而是越冬过后,正处于返青期的冬小麦。

    这第一天是沿着官道走的一程,道路还算宽阔,路面修的也算可以,不是很难行。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庆幸,就是天上看着要下雨,但最后却没有下下来,反而放晴了,让他们舒了一口气。

    毕竟没有人想要在这种倒春寒的天气里淋着雨踩着泥水前行。

    这一天,不光是卫沧和聂纭,就是跟着押送的禁军,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随时准备应对是否存在的埋伏。

    在卫沧看来,从柯邑到东昌府这三四天的路程中,只有第一天和后面两天会出现问题。

    第一天正好是他们从柯邑出来,要是后面有人设计了埋伏,最好的选择就是埋伏在柯邑外围。

    因为这样既不会和之前安排的水贼发生冲突,也可以趁着卫沧他们松懈,第一时间截杀这一队死里逃生的人。

    而第二天的末尾,第三天的时候,估计那些人已经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要做的补救措施的话,虽然比较仓促,但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不过第一天这一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众人顺顺当当的抵达了目的地,顾海村。

    第二天,一行人接着赶路,卫沧趁着在车上歇息的时间,让分身出去探了探,除了商队和行人,却也没有找到像流寇山贼这种,对他们有威胁的目标。

    卫沧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是那些人是半场开香槟,根本没有准备后手,还是老登握拳——大的要来了。

    毕竟这世界是有超凡力量的,不能简单拿自己前世的经验生搬硬套。

    聂纭原本翘着二郎腿,顶着寒风的坐在金银官箱上,这时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队伍中虽然有富裕的马,但那是替换拉车用的,若拿来直接骑,多少是有些浪费马力,所以她的这一路过来,基本都是坐在车上。

    聂纭扭动着身体,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挥手将领路的向导叫过来,两人低声交流了一阵,便抬头对卫沧说道。

    “到了赵庄,咱们今天的这一程就已经过半了,再歇息个一时两刻,快一点过了东西衣村地界,到了东后营村就可以好好歇歇腿脚了。”

    卫沧站在车上,远远望向西北,那是东昌府的方向,眉头紧皱着。

    “北原之地,一马平川,我们这一路只会经过几个村庄,如果还有什么贼人想劫道,这路上远离村庄的时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他们第一天没有安排人,再想安排人估计也来不及了,就算真能再攒一拨人出来,又能叫来多少人?这些人对上禁军,还能有几分战斗力?”

    看着周围的禁军,聂纭低声笑了笑。

    “我也打听过了,这一任东昌府尹上任之初,就大力剿灭过地上的匪寇,如果真有匪寇有这个能耐,东昌府那边肯定不会放着不管,早就出手收拾他们了。”

    “再说,若是他们叫那匪寇劫道……有几个匪寇头子会嫌自己活得长,不要性命地来劫禁军的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①”

    卫沧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一副薄木棺材,掌舵人的前任容器还在里面躺着呢。

    上面还贴着符咒,这都是聂纭弄出来的,说是这玩意儿能给尸体保鲜。

    “对面舍得付出代价,让一个第三曜的掌舵人来干这种事,想来是对咱们抱了必杀的决心,咱们不能赌他们不会做下一手的准备,甚至咱们这样想的的时候,很可能就已经处在被动了。”

    “怕什么,若真有那匪寇想做鬼,下面这八十个全甲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们水战不行,但是地上把阵型一摆,再加上你我二人,纵使四五百贼寇也要铩羽而归。”

    虽然卫沧依旧顾虑重重,但是随着路程的行进,聂纭明显变得乐观了起来。

    “有几个星君之途在第三曜的战斗力能比得上谁上的掌舵人?他们已经折了一个如此强力的打手,总不会再派个第四曜的家伙过来吧?若是真有掌舵人再来送赐福,咱们收着便是。”

    “反倒是到了东昌府后,卫沧你才该小心点,这群人敢勾结被东昌府尹大力围剿的匪寇,说明东昌府尹的面子在他们那里未必好使。”

    这一点卫沧当然知道,东昌府里不会没有那些鼠辈的人。

    要不然押送银子上岸的时候,肯定就有东昌府的人过来接应,怎么不至于被这个掌舵人带人跳脸之后,自己还得带着这么些禁军孤军奋战。

    不过卫沧也没有那么害怕,鼠辈终究是鼠辈,终究是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头次交锋,幕后这群藏头露尾的鼠辈不仅没能在卫沧身上占到什么便宜,还给卫沧他们送了一份大礼。

    若现在他们以为仅仅靠动用一下东昌府里的“自己人”,就能解决他卫沧卫录事,未免就太自大了。

    毕竟到了东昌府,不止手里那封胡大尹给东昌府尹的信,卫沧的行贿人也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大家都是星君之途,既然行贿人的正面战斗力不行,那在别的地方就会有一技之长。

    并且再怎么说,卫沧都是朝廷任命的试衔知新邺录事参军,是有官身的人物,这种纯粹的官场上斗争想要杀他可不容易,多少得顾忌官场的规矩,所以他们得找一个黑手套。

    谁最适合当这个黑手套?自然是匪寇!

    他们无论打出什么样的名号,终究是要钱的,只要有钱,压根不会顾忌这一点。

    禁军?朝廷官员?

    对于匪寇来说,不紧要,他们两个都一样的劫和杀呀。

    若是二中选一,从两个方案里挑选出一个更好的,去解决卫沧这个有官身的家伙,这群鼠辈也许还要考虑一二。

    但一个是双管齐下,一个则是只靠东昌府里的“自己人”或者外面的黑手套,那就不必多想了。

    多一个安排,就像多买了一份保险,加上派来的掌舵人已经折在了卫沧手里,现在他有六七成的把握能肯定,后面还有人等着自己。

    “水贼是贼寇,地上的贼就不是贼寇了?”

    卫沧现在虽然对东昌府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但是并不妨碍他用脑子去推理这其中的因果。

    “既然驱使得动水里游的,没有道理驱使不动路上跑的,说不定东昌府里面的人,就和东昌府外面的贼寇勾勾搭搭的,让他们过来跑一趟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真凭实据谁也没见过,说不定是你想太多了。”

    轻声笑了笑,聂纭再一指周围。

    “何况咱们带来的禁军都是精锐,折了的那几个也是折在掌舵人的手里,就算这些绿林贼寇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个能耐从禁军手里抢东西。”

    “总得小心为是……有这封信在手,那群鼠辈若想杀我,等我进了东昌府再安排可就迟太多了。”

    卫沧从怀里掏出胡汝成写给东昌府尹的信,在聂纭面前晃了晃,又放了回去。

    “要说那群躲躲藏藏的鼠辈会一点准备都不做……我是真不信,很有可能他们就是新坛装旧酒,接着安排一波匪寇,在路上劫个道。”

    “东昌府好歹是一个大府,挡住流寇是没有问题,但说起这些流寇,聂小娘子你也知道,这条路上平日里有多少商旅在走?”

    “别的不说,北原这地方冬天冷,人也稀少,这群流寇本就一个冬天没有开张,再加上有人的过冬粮提前吃完,说不定就起了落草为寇的心思,让这些流寇再度壮大。”

    “还是那句话,真来了那不是更好?”

    聂纭哼了一声,摩拳擦掌,两只小手忍不住往怀里摸去——那只燧发枪早就装好了弹药在那里藏着。

    “若是真有人不识抬举,赶过来给咱们送些功劳,那我可不会客气!”

    东后营村其实已经进了东昌府地界,卫沧从车上下来,扛着一柄大刀,走在队列中央。

    这柄大刀是那个掌舵人的,由于实在是太重,哪怕这些训练有素的禁军,在披了全甲之后也很难挥舞自如,只能让卫沧拿着。

    经过两次身体强化的卫沧,感觉这大刀用起来颇为顺手,唯一的问题就是让卫沧的画风看起来有点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