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刑案官

第286章:十恶罪之第十恶

    杨伟说不下去了。

    狄映帮他说了下去。

    “你还觉得自己很委屈了是吧?你觉得你为了你自己的感情、牺牲太大了是吧?..

    你觉得你给了隆珠儿一个家庭和孩子、够可以了是吧?你觉得你没有出去寻花问柳、也没有纳妾抬通、很对得起她了是吧?

    你觉得她家都落魄了、你还没有先休了她、还留在那个家里很可以了是吧?”

    “大、大人,您是理解小人的,小人真的就是一肚子苦水啊,大人您……”

    杨伟一听心事尽被道中,立马双手抱于胸前、像膜拜似的、带着激动看向了大人。

    狄映回之以一声冷笑。

    “呵,隆珠儿还真是没有骂错你。从一开始你娶她就是存了不良的居心,你骗财骗色骗婚、你从一穷小子、变成了有钱人,享受到了不该享受的。

    就是因为你拿隆珠儿做了挡箭牌!

    本官曾经遇到过一个案子。

    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被一富家小姐看中。当时那男子极其落魄、活得不如乞丐,只能在垃圾堆里翻找吃食。

    小姐看中他,要他入赘。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当时的情况对他而言:只求一顿饱饭、就什么都可以出卖。

    之后,他的生活过得好了,且读上了书、识上了字、结交了许多富贵的朋友,还认识了另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

    其实那位小姐、比那个年轻姑娘更加貌美。

    但对于那男子来说:小姐自始至终都不肯、将家里的财产大权交给他,这就是他最不忿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非常有才华、非常有能力,认为家里生意的扩大和发展、全都是他一人的功劳。

    可因为最终决定权始终在小姐的手上,他就觉得憋屈、窝囊,尤其是他被人笑话是个入赘郎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深深的羞耻感。

    只有他和那个年轻姑娘私通的时候,他才觉得他找到了自我、找到了他人生真正存在的价值。

    其实那位小姐、除了没有把大权交给他之外,能给的、全给了。只要是他想要的、都尽全力去满足他了。

    但人心就是贪婪的、永远不知道满足的。

    从只求一顿饱饭、到拥有家财万贯,想要的,都不会有尽头。

    小姐了解他,所以才不会把大权交给他。若交了,被扫地出门的就会是小姐。

    那是那位小姐最后的活路,也是他们的孩子们最后的活路。

    可那男子想不到这些。他只想跟着他的相好、去追求他想要的自由和快乐。

    是的,他是觉得:小姐一直剥夺着他的自由和快乐、是一直在勉强着他的。

    后来,他就干脆给小姐摊牌了。

    小姐非常伤心,但还是放他走了。不过,是放他净身出户。

    男子又重新变成了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和他的相好住在破草棚屋里,拥有了他们想要的自由和快乐。

    但他已经不习惯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而当他重新变得贫穷,往日的那些富贵朋友、也都远离了他。

    他就恨,恨小姐。

    便和相好的联手、处心积虑地将小姐给杀害了。

    他以为小姐死了,他就能回去、能顺利掌握小姐的家业。

    因为小姐只是赶走了他,并没有休了他,也没有去官府落案。

    这是小姐的仁慈,却也成为她自己的死路。

    当然,也是那对野鸳鸯的死路。那男子在死前,还在求恳本官、求恳任何人、说他愿意拿一切去交换、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呵,怎么可能?他还以为人人都是那位小姐呢?连他的孩子们、都在他被砍头前、朝他身上吐口水。

    杨伟,你觉得,你和那个男子,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只在于你没有杀了隆珠儿是吗?

    其实没有区别,你只是还没有机会动手而已。

    如果不是柴签死了,今日受此奇耻大辱的你、就离杀了隆珠儿也不远了。

    你之前躲进院里来的那一刻、杀心就差没有直接写在你的脸上了。

    说说吧,说说柴签的情况。若有一字谎言、本官不介意让人将你扒光、丢去街上受万人唾弃!而后判你‘内乱之罪、徙两年、裸徙!!”

    “内乱”罪,即“通女干”罪。为十恶罪行中之第十恶。本应重判或斩命。

    大夏朝因某些原因、风气开放。虽已将此罪律改为了:双方徙一年半、有夫有妇者、徙两年。

    但罪、仍是罪。仍不能放纵私欲、混乱社稷。

    杨伟听得懂这是个什么罪,更知道那裸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竟然被骇得……

    居然当堂就尿了出来。

    狄映摆摆手,让人将他给拖去了东厢房先关了起来。

    这时,负责去带隆珠儿的聂波、也将人带到了正屋。

    隆珠儿本是一头雾水地被带进来,进来就看见了侧间地上的尸体,吓得顿时脸色煞白、“噔、噔、噔”……

    地动山摇一般的、就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门槛边上。

    聂波:“……”

    对方是女子,又不是人犯,他是请对方来协助问话的,不是抓捕归案的。

    他就不好抓握住对方。

    谁知对方这么不经吓、体重还这么大、这一摔,他也没能给及时拽住。

    尴尬地抓了抓头皮,再上前想要搀扶。

    狄映出声道:“也罢,就由她这样坐着回话吧。”

    说着,正色问向隆珠儿道:“本官问你:你今日是头一次闯进这里?你是如何得知杨伟与人在此处私会的?是谁告知于你的?”

    隆珠儿听问,才颤颤回神。

    她又往门槛那边缩了缩,侧身靠在右侧的门板上、彻底看不见侧间的情形后,才拍抚着胸口,回了话。

    “大、大人,民妇是第一次来这里。不、不是闯进来的。今日晨时、早食后,民妇端着衣物去河边清洗。

    有个孩子就跑过来跟民妇说、说了这个地方,还说,民妇的夫君与男子在此私会。

    民妇不信。

    可……

    其实心头是一直有怀疑的。不是说怀疑夫君、不,不是夫君了,他不配。是杨伟。

    杨伟他……

    怎么说呢?就是人家说的那种情形吧,夫君在外有鬼混的事情的时候,做妻子的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