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岁月
岁月如果真的如天上的一轮月亮那样。是不是会更好。
心里不再企求什么。孩子们慢慢的长大。不用操心前程会不会暗中相助。
只愿仇家不要追来。
就好像琴音悠扬,却不会戛然而止。随即响起来的是:“偿命来。”
可是岁月真的就是天真的孩子,大大的眼睛。朦朦笼笼的月,总是会带着些许的冰凉。
他们夫妻其实早就聊到会有这么一天。
母子诀别的场面总是猝不及防的上演。
长久的温馨,就是天空突然变了颜色,变成了血染的悲凉。
他们夫妻其实早就怕,死也要死的瞑目一些。不至于将所有的记忆,都变成了苍凉的血染的天。
让孩子从来不知道有报仇雪恨这样的父亲母亲的作为。
不是他们不懂管教,是实在无能为力。
后来他们完成了很多的转折战场,冷家庄也就从此变成了一片荒废场。
他们无法想象祝标春是怎么闻到味道的。他们也不知道敌人如马蜂窝一样的,倾巢出动,只是为了全部灭口一家人。
这些是在提前感觉到,并把青林两兄弟送走之后。两人愁眉对视的思索着。
或者这就是命要亡我,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了吗?
血洗的场面,在他们的脑海中,久久散不开去。
以前被成为神仙村的冷家村,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宁静与安详。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孩子被送走之外。剩下的就是快点离开,保命要紧。
对啊。保命要紧,他们爱惜他们自己的性命。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爱拿他们的性命开如此的玩笑?
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很多年了。说好的,他们退出江湖,不再过问冷家庄之外的事情。
杀了他们就天下太平了?
他们二人并不是长得惊为天人的模样,只是平凡中带着些苍凉的清丽。
或者这就是他们被嫉恨的理由?
因为他们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才是被谋害?
谁又能够知道?
这是如此的为之所累,累之身家。
多少的难过都来不及说告别。冷家庄,在后来怎么的被冷青冷林怀念,那只是后话了。
他们夫妇是被谋杀了,还是活着,也无人知道。江湖传言的双双殒命,就像是冷家庄天空中的云雾一样。迷迷蒙蒙的,像是一个谜。
只愿冷家的夫妇,在逃离的日子,能够顽强的,不再屈辱的想起血洗的天。红色的晚霞照亮了整个的天空。就好像命运从此就是句号了。
他们逃到哪里,祝标春就像是带着嗅觉的母狗一样能够闻到在哪里。那样的紧追不舍,真是不寒而栗。
冷天苦练的武功绝学,一点用处都用不上。
祝家庄派的杀手使用的毒镖暗箭,而且蒙着面。怎么见的清敌人的弱点,哪怕防守来不及,倒是可以主动使用家学的啊。
只怪那次的出手就是很毒很狠。招招命中他们的软肋筋数。
想起那本被偷的书,果然祝家庄够聪明。
只是人只值得纯真守节。哪会探得祝家庄的底细?
祝家庄得到宝书,细细钻研多年。正是厚积薄发,一举成功之贼心不死。
冷天被迫离开,何曾想过去寻得祝家庄的祝标春,只是她的冷貌恐又勾的当年青葱岁月的魂魄而不得归了。
于是纯真守节,一世无成,也早已被预谋好了。
此预谋或者早就让天下英雄取笑,奈何自忖自有一番见识,也自有一些故交懂得他的心地。
他想着冷青和冷林等待着他娘来接他们的样子。想着漫长的时光,何时才是逃难的尽头?
路弯弯扭扭的伸向远方。像是曾经梦里的仙女,正在冷家庄的池塘边,浣洗轻纱。欲看清她的神色,却又苦涩于自己的妻子,就站在门口眺望着,期盼着日日长久岁月的聚餐。
仙女的影子很快就不见了,才惊觉又是同样的一场梦。
都说梦见神女,会得好友相助。
可是他想不出,此行的磨难,哪来梦的情景?转危为安?
毒镖的影子,像是一条蛇一样的缠住他彪形大汗的身躯。他苦涩于这样的一条蛇影。掺杂着自己醉酒的夜,往事总是会随着夜雾升腾上来。迷迷蒙蒙的,不知道哪里才是方向。
冷家庄的仙人隐居般的日子,难道真的就此错过了良机。
他想着冷家庄相隔不远就是长海大哥住着隐居,修练武术的地方。
如果不去他的村庄,商量些往事的谜。或者又是要错失一些良机。
他想着和长海兄已经多年不见,只是远远的像是想起了年少时的样子。又汗颜着不得志的人生。
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他的村庄的山脚下。
长途的车辆的劳累,让他急急忙的想去讨杯水喝。
多年不见,定是会忘了他了。
长海早就在三日前得的消息。说很快会赶来相聚。
此次兄弟相聚,想及江湖险恶,不免大哭。
“冷天,屋内相聚。”
冷天抹了两把泪水,让弟妹见过长海大哥。
大哥说:“弟妹一向可好?”
“托大哥的福。”
他的妻子,低首欲行礼。长海之妻连忙扶起来。
说:“不用如此多礼。”
说着走了进去。
只见大哥室内陈设,也相当素雅,见之似乎很容易想起年少岁月。那些梦想,或者就是在室内的素雅之中,体现出来。
两人寒暄,妻子忙忙让丫头沏上好的茶来。冷天闻之,好像有着冷家庄山茶的味道。只是却不好问,是哪里采的,是不是同一品种。
细想起冷家庄的那片茶园。一些无辜的受伤的村民怎么能够再让回去种茶,品茗。
于是只能将那些回忆封存了。
长海直奔话题:“兄台此次远离村庄,是依旧对仇敌有防?”
冷天笑着说:“都是年少时贪酒,才让贼人有机可乘机。想来实在是惭愧难过。”
长海说:“你在此地长住,也不妨。”
冷天说:“只是我这宝书被她私藏。毒镖暗器非同寻常。不可不妨。兄可曾想过其与谁交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