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爱

恨别离【十四】

    曾经我以为将她所有通讯全部都拉黑,从此不再和她说任何一句话,好的坏的彼此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就当我们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吧。

    可是从家回来之后再次见到她,仿佛对一些人一些事儿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明明如此相爱过,一起走过从相遇到相识到相恋,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又何必劳心费力去忘记,甚至假装不认识!突然觉得,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任何一点意义。

    曾经深深的喜欢过,爱过,甚至想过就这样永远在一起,携手这一生的人,怎么可能变成陌生人呢。想起我们在一起时候,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并且在我们分开那段时间里她决意和别人一起以淹没记忆中的那段过去的时候也曾挽留过,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些恨,还有自己一个人伤心难过也不过是在折磨和惩罚自己而已。可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对她好呢,一如普通朋友,或者哪怕当她只是不曾认识的陌生人!

    这不应该的。人的一生不短但也并不长,很容易我们就过完这一辈子了。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容易吧。无论将来如何,即便是分开了,既然自己当初那么喜欢,那么深爱,就值得在后来的日子里继续的好好对待不是吗。

    如若不然,那我到底爱的是她这个人本身,还是爱的只是就让她留在我身边?

    我很肯定自己能区分过去和现在的关系!也知道情人与普通朋友的界限在哪里!生命里能遇到一个人从相遇到相识都已经不容易了,而遇到能陪伴我走上一段的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更是来之不易,能彼此曾相爱过的人,此生无几!

    “今生的爱而不得,皆是前世种下的恶果。”,或许这一生,就是用来偿还;又或者:“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而我们仅仅是:“前世的五百次相知,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恋。”

    不奢求也许有一天我们兜兜转转又可以走到一起,也许终有一天她陪伴在了别人的身边,但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了。只是趁现在还可以见到面,就随自己心意行事,等将来的时候,各自天涯,到了两忘于江湖了,也因为现在努力和珍惜过才不会有任何的遗憾吧。

    只是一切我都明白的太晚!

    或许某个夏天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你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东西蓦然想起一些过去,不禁莞尔,然后带着沉默陷入更深的沉默!

    听过一句话:“有些人不是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点,而是直接就生在了终点!”

    有时候我也羡慕那些家庭富有的人,他们生来就不用担心将来的衣食住行。可以大胆放心的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不用为了房子,车子,存款而发愁。对于他们而言,无关柴米油盐,有爱情就够了。

    老天也许并不公平,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只是因为生活就已经透支了所有的力气还有运气。在为着面包而拼命努力的时候,爱情只是橱窗里的奢侈品。可当爱情她来的时候就当是老天赐给的礼物,依旧应该努力,也应该去珍惜不是吗?也许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努力平衡,但用心,认真过,问心无愧了也就没什么好觉得遗憾的了吧!

    尽人事,听天命吧!

    你曾和我一起,我爱你,但我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祥,仅此而已!

    七月二号,星期一,晴天有雨。

    第四天,未见得一面。晚十点半回到宿舍,未见她宿舍亮灯——未归宿。

    七月三日,星期二,晴。

    ……………

    偶然翻看一些曾经东西,然后被自己的行为弄的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想起《邪不压正》里的几句句台词: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你写日记吗?”

    “谁把心里话写在日记里。”

    “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

    “下贱。”

    早上交班后边回宿舍,玩到十点的时候感觉特别困倦,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午饭也没有起床去吃,直睡到了下午三点。三点半从宿舍出门,在医院门口公交站牌处碰到了一位骨科医生,告诉我说有急诊手术。开始我以为他是在故意忽悠我的,便没在意。

    只是天突然下起了雨,太阳雨。也不知道会不会下大起来,或者会持续很久,这让我挺纠结还要不要出去吃东西。沿路躲在树荫下让行道树为我遮蔽一些雨水缓慢往前走了几百米,感觉雨变小了。便加快了速度往前开。一路上虽然都有些雨滴落在身上,但并不密集,也就无关大碍了。

    回到科室吃好了便要开始干活了。五点半在夜班护士来接班的时候看到她和上夜班的那个护士一起。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这一天还有这些天都在干什么。更不知如何开口,也就什么话都没说。本想看看今晚护士谁夜班的,但没料想可以见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什么都没说,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水,假装自己是出来喝水的,然后便转身又进了手术间。

    一个小时后,出到办公室想在看看她还在不在的时候却已不见人了,值班室也没见到她。看来是走了,不在了。本以为她会呆在科室的,但而后又突然醒悟,她已经收拾走了所有东西,再不可能会在科室或者在值班室逗留了。一时间竟有些顿感失落起来。想告诉她让她在走了之后把她宿舍的路由器还给我,在她用不到那条宽带了我便拆了以此和她说句话。但如此我便也是错过了。也许以后想要再见不知又什么时候了,想要在说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还是否有这个机会了……

    星期三的时候中午午睡入睡后便一直梦见她。如此清晰,如此靠近,就在眼前,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她就这样一直在我梦境中停留不去直到睡醒。

    今天我想是不会再见到她一面了。也不知道这一天她会在哪儿,又和谁一起,在干什么呢?想着这些便莫名的有些烦恼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听说在做梦梦到了谁,醒后将枕头翻转过来继续枕着睡所梦见的人也会和你做同样的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多半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怀着那么一丝丝希望将枕头翻转过来,也许真的实现了呢!我在想你的时候,如果你也在想着我那该是有多好啊!

    到周末的时候晚一点做完手术之后下着很大的雨,没有带伞,便留在了值班室睡。其实也没有那么早就睡,即便是雨停了很久也没睡去。中午是母亲打电话才醒过来的。她在电话里和我讲了一些话,又告诉我家里面已经开始装修县城的房子了。估计会花不少钱。当我告诉她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爸拿去装修房子,能帮多少是多少的时候,她却说不用了。让我自己留着,有钱就留着吧,等后边自己娶媳妇的时候用。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一和我聊到这个话题就停不下来,各种催促,却变得只有那么只言片语了。听到这样的话突然有些愧疚起来,以前这样的话她已经说的太多了,我也总是告诉她不着急,慢慢来。看到没有什么成效可能也就渐渐的放任其自然了。真希望她可以看的开一些,对任何事都能看开一些不再操心劳碌对她而言就是大有好处了。

    想到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所谓的爱情而找到这里并留在这里的。一陷再陷,一等再等,再等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当初自己可以像别人一样心无旁骛的为了钱而漂泊劳碌奔波,那该有多好啊。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活生生似条狗一样。没有爱情有面包也挺好的,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般人财两失的田地。

    下午出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来的时候顺带从骨科拿了几副橡胶手套用来打扫卫生。自从几个月前同住一屋的实习走后留下的一堆垃圾直到现在都没心思去清理。那么久都是任其自然的。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都累出满头大汗才算基本搞清楚。然后坐在床上看手机,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她叫她一起吃个饭。这件事从和她值的最后一个班的时候就计划了,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付诸实施。刚好今天周末,明天,等到明天她就从这里搬东西走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即便她依旧留在这座城市,可我以为我也终究是要走的,以后恐怕想再见一面,也许真的就如杨千嬅所唱的一样:再回头,你不许,再来也许要天上再聚。

    纠结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拨通那头的电话。说明心意后还是听到了她说在忙没空。尽管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礼貌和客气,但我能听得出来,这是在拒绝。

    那一句再见,可能是再也不见!

    其实也没别的多想了,仅仅只是想一起吃个饭而已。如果能聊开了,解了心中的结那便是最好了。即便没有那也算弥补了些许遗憾吧。尤其在六月回去经历了奶奶的丧事还有母亲病倒陪着她休养的那段日子,想想:真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十年少小,十年老弱,还有五十年,五十年再分成日夜,就只有二十五年的光景了,再加上刮风下雨,三灾六病,人这一辈子还能剩下多少好日子呢。

    工作那么久,见过太多生和死,经历过太多别离,仿佛看开了很多东西!

    以前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尚且健在,你想着将来自己变好了,赚了钱了就让他们过的好一点。可是等了很久,还没等到你变好的时候她们却都已不在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件事情终是体会到了!

    包括身边的一些你曾常可见到的人,某天就莫名其妙的再也不见了!甚至你还没来得及再好好看看他们,没来得及好好和他们道个别!

    以前常抱怨父母唠叨,嫌烦,甚至有时候顶撞他们。可想想她们现在,还有谁去唠叨她们呢!我现在还不能体会她们的体会,但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懂她们现在的体会!

    曾经,你那么用力的爱,那么用力的恨,那么用力的伤心难过,那么用力的自我治愈,可是这一切应该只有爱就够了!除此之外,你还应该的就只剩下用力好好的生活了吧!

    也许她并不需要,但毕竟是深深爱过的人,趁还能对她好点的时候就尽量好点吧。人生苦短,等以后再想的时候可能来不及也没机会了,死以后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来世我们一样一无所知!

    晚上再从外边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宿舍亮着灯,想来应该是她在宿舍。她宿舍一个在值班,一个据闻去了外省玩,那也就只能是她了。尽管对这有很大的把握,但为了确定还是问了晚上她宿舍夜班的人,又亲自跑到科室确认她的舍友在值班。回来又给另外一个打了电话确定此刻正在外省。

    上去宿舍走进那间自分开以后便再也没有踏足的屋子。看到果然是她在宿舍,躺在床上玩手机。进去的时候似乎有些出乎她意料。看到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墙上。看到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差不多打包好了。想想她说过的明天就全部搬走看样子是真的要走了。

    问了她准备去哪儿,还是会继续就在这座城市吗,找到下一份工作了没有……问了很多她却只是说不知道。而后我便只能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便开始催促我离开,似乎我已经让她感到厌烦了。并没有打算离开,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在来的路上就一直想来着的,可此时此刻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当她几次以厌烦的态度赶我离开的时候,我知道,已经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无论以前还是刚才直到现在都告诉过自己不再哭泣,但在伫立片刻,默然转身离开的时候,眼泪还是开始掉了下来。我们都没有错,怪只怪人生太艰难才有那么多无奈。爱情于我们好像也很艰难,只仅仅是因为生活,我们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有些人说了再见之后就成了诀别,还来不及兑现携手白头,来不及再对她好,还来不及再说一句我爱你,来不及有个机会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那天早上一个不常联系的高中同学兼大学校友突然给我点电话,让我在市里帮他去领他的毕业证。早上没什么事,又怕等到周末没人上班所以就去了。由于他说要急着用,所以最好就是找一辆路过他所在之地的大巴车帮助顺带,这也是最快的办法了。

    在宿舍将东西包裹好,出去刚到路口的时候看到一辆去往他那边的车,离得有些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而去了。

    在路边等了好久也不见一辆路过的车,只好去到车站找人帮忙了。这是我以前曾帮助一位同事寄东西干过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路过大润发超市,就顺便进去想要带点东西。随意逛着的时候眼前突然闯出一个人来,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那穿着打扮和身形是如此像极了她,尤其脚上那双记忆深刻的红底高跟鞋,侧脸也那么相像。心咯噔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如平静如镜的湖面突然被人投下一粒石子般波纹激荡。我猜她们应该是有看到我的,但却可以如此若无其事,我不得不定神稳住自己的情绪,赶上前去想要看清楚了才能了了心中的结。一直侧着头看她们,又担心被发现我如此唐突失礼,或者惹恼了她们。直到看到正脸发现不是她才选择远离而去。

    在商场的时候护长打电话说下午会有人去检查,让下午上班的时候我们该谁上班的就准时到科室。后来回到宿舍了在群里也看到了科主任的通知。

    回到宿舍的时候一点左右,一路加速,本想着可以早点赶回到睡个午觉,但吃完饭后发现才一个小时了,就没那么想睡了,因为睡着了一会儿醒来起床就变得分外困难。这就宁可不睡,直玩到上班然后去科室好了。尽管如此想来着,但还是看着事情打了个盹,特意将脚架在电脑桌上让自己躺得没那么舒服不至睡着,但居然眯着还是睡着了。

    突然惊醒的时候听到外边中午广播的声音,拿起手机看时间还有四分钟三点。用了极大的毅力才肯起床去洗把脸出门。

    一直在科室玩着手机,接着看才看了几集的南宋历史剧集。五点差不多想走的时候进来了好几个人,而我只是坐在办公室等着下班时间到来。然后她们聊到她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就听到她们说起她最近去了某地,虽说现在是在玩,但有机会以后可能就在那里发展了。当她们猜测可能是因为她现在的男朋友的时候,一下子心绪就变得沉重起来。尽管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因为现在交的男朋友而去的,但心逐渐的就像灌满了铅块似的,越来越压抑,仿佛能让人窒息。想到曾经不是她亲口说出不肯离开这儿去别的城市,我们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当初她愿意跟我走,现在我应该在做着的是如何准备娶她为妻这样的事情了。或许我们会在家门口马路对面的医院上班,或许我们还是在这个城市只是换了个地方上班,以便不久后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