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顺利的进入了朱乞老师的新公寓——我表姐家的楼上。

    她会主动给我开门吗？

    不大现实……

    所以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一下。

    一点点的启之力，现世的门就算带上两百层密码锁加五百个锁头，也不过是拍两下的事而已。

    更何况我右臂上是石源神双角斧留下的刻印，这位掌管漫宿边界的古老司辰给予的启之力，又怎会是一般物具能够相媲美的？

    我看着朱乞老师脸上复杂的表情，不由得乐了起来。

    “我刚决定帮你搞定问题，你就搬家，也不知会我一声——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吗？”

    “我要是没找到呢？”

    我接着追问，她的表情开始局促起来。

    “把我丢给你曾经的一大堆烂摊子，然后你换个地方接着搞烂摊子，等着下一个像我一样老实好用的人帮你处理？”

    我悠然穿过她的身边，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坐啊？傻站着干嘛？”

    “还有不少东西没收拾……”

    她慢慢的踱步向厨房。

    “是吗？我算不算？”

    我舒服的往沙发上靠了靠。

    只见她几步走过来，手里的东西明晃晃的对准了我。

    “算！”

    尖刀直逼面门，不过我预料到了，右手上戴冠之孶的力量早就准备好了。

    在尖刀碰到我额头的瞬间，就变成一堆棉花摊开在了脸上。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甩手把刀把丢到一遍，瘫坐在了地上。

    “在我说要帮你处理掉他们的时候你就打算跑了……不对，应该是见到我帮你骗走来找你的人的时候。对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为了你铤而走险的，可现在，把你卖掉换五十多个劳力比较划算。”

    “什么意思！？”

    “你曾经的烂摊子呗，我相信你之前祸祸过的男人只能比这多不能比这少。就凭你这刀人的熟练程度，相信不少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已经进了你的肚子了。”

    她只是沉默，因为她无力反驳。

    我凑近到她的耳边。

    “曾经你是自己良心的囚犯，现在，你是我的囚犯了。”

    然后，她毫无征兆的大哭起来，哭的稀里哗啦，我也是突然被搞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耐心的等她哭完。

    终于，她哭声渐弱，抽抽搭搭的问了一句。

    “你要怎么样？把我交给执法者还是交给那群人？”

    “都不交。”

    “嗯？”

    “听不懂吗？你是我的囚犯，现在你的一切都归我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听我的指示，你转过这么多次点应该也已经习惯了——别出门，必要的一日三餐我会给你送上来，然后你就等我的消息就好。”

    “这样就可以了吗？”

    “你还要怎么样，如果你想要我过分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不用，这样也可以。”

    “对了，还有没事在暗色房间背景下给我拍两张自拍吧，越糊越好。”

    “要这个干嘛？”

    “别问，不然我来想点更过分的要求好了。”

    “明白了，不问不问……”

    “好了，接下来等我的消息就好。”

    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重点。

    夜里，我把家里的一切事务打点好，等着表姐回来。

    不出意料的，她带着一身酒气推开了门，趴在地板上。

    “表姐啊。”

    “嗯？怎……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附近有什么比较特殊的集会啥的？”

    “嗨呀……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我书桌第二……不对……第三个抽屉，紫色的那本里，都是这几个月的……还……”

    她说着说着呼噜声就响起来了，我也问到了想要的，轻轻的把她抱回了她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

    表姐的信息搜集能力那是有点恐怖的，因为她就以此为爱好。

    所以我完全没理由怀疑她能找到的有关信息。

    我用手机拍下几张有用的，揣进了兜里。

    趁着月光，我离开了家，前往蜕衣俱乐部。

    时候已然不早了，我看着有些冷寂的店内，苏洛恰那坐在椅子上悠然的抽着雪茄烟。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吧。”

    “有生意，做不做？”

    “不是卖人情吗？”

    “哎——不能这么说，人情买卖不能多做，还是正常买卖来着舒服。”

    我把一枚古金币弹到前台上，顺手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拿到前台。

    “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人做买卖，关于这些有什么想知道的？”

    “这些类似密教活动的集会，苏洛恰那你应该多少有点耳闻吧？”

    “有是有啊……你想问的可不是这些吧？”

    “有没有哪些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越神秘越好。”

    “要多神秘？”

    “只能听风，不能见雨的那种。”

    “是吗？这种人确实有……”

    她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又深深的吸了一口。

    “在北城区那边有个闪刃教团，听说教主是个大资本家，手下小弟数不胜数，专门干那种抹黑洗白之类的勾当。但这个教主说来有趣，还特别好色，看见什么女的只要长得不错都想搞到手……那边的姑娘稍微好看点的十个有十一个到他家里喝过茶，但没人知道教主长什么样……”

    “苏洛恰那，还是那句话——你不会读心术，我是一定不相信的。”

    她起身捏起那枚古金币，然后转头给了我一个标准的商业式微笑，但也足以摄人心魄。

    “对待客人也要有对待客人的样子不是吗？”

    “多谢了，我会常来光顾的。”

    “路上慢走——”

    我在回家的路上走了一段，悄悄的把凭依着镜中少女的镜子攥在手心里。

    一边走着一边向着路边的玻璃门对齐。

    “三，二，一！”

    我让镜中少女在一个不远处的玻璃门上显形的同时，惨叫声也划破了夜空。

    “朱乞老师？说好的在家别乱跑呢？”

    “可你大半夜出门，我以为你要卖我……”

    “放心，该卖的时候会卖，但不是现在。”

    我笑着扶起她。

    “还能走吗？”

    她两条腿抖个不停，只能在那里摇头。

    我一下背起她，朝着将至的黎明走去。

    道路上尽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