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规矩

第二十七章 婚礼如期举行

    “你是指那群跳槽的律师吗?我司愿意承担专利授权费,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无限的合作上,比如说光学系统、元件集成、锂电隔膜等等,现在不是内耗的时候,我们缺的只是时间而已。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那你想怎样?”

    “恕我冒昧,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看场电影,仅此而已。”

    费思曼站在球桌的另一侧,对我口语,指着电话说“他在约我”,我笑着点点头,然后俯身击中了橙色球,她闭上眼睛沉默后说道:“你先找到我再说吧。”

    “哦,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你回头吧。”

    费思曼不经意的回头,不由得错愕不已,睁大了双眼,那个梦中的白马王子竟然走到现实中来了,一切仿佛梦中一样。

    “说!你是不是在监视我!”费思曼用球杆头顶着他的下颚,施梵哲咽着口水的喉结突突了一下,咿呀咿呀个不停。

    费思曼松开了手,用球杆左右蹭着他的脸,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俱乐部,我不过是刚好在这谈些事情,刚好遇到你,刚好在你眼前。”施梵哲把手放在她的球杆上。

    “一分钟,你把剩下的球都打进去,我就答应你。”费思曼撒开手,站到正在打球的我的身边。

    “这位是…”施梵哲用球杆指着我,两只眼球滴溜乱转,忖度道。

    “和你有关吗?”

    施梵哲故意笑到,用手搓着球杆,然后毫无意外的一个球也没打中。反复如此,三分钟才打进一个球,施梵哲尴尬的笑了笑。

    费思曼三下五除二把其余的球通通打进洞内,施梵哲趁机抓住她俯身的左手,右手抓着她挥动球杆的右手。

    “我需要汲取一些…知识。”

    “再不把你的手拿开,我就用这根球杆插进你的百会穴,然后从你的‘正当年少’拔出来。”

    施梵哲慢慢松开了手,一手攋着衣襟,一手插兜,颇为绅士的扮相。我强忍着没笑出来。

    “明天我俩一起去环游世界。”

    “好啊。”费思曼鄙夷的笑了笑,然后我们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施梵哲一把把领结揪了下来,摔在地上,双手插进口兜。

    清晨的空气格外干净,阳光洒在一栋长方形带弧翼的私人机场的航站楼,巨大的整块的玻璃构成的两层墙面,主体支撑只有一小部分岩石裸露在外,这里不但有咖啡厅、会议室和餐厅,不过我们没有时间进去观光了。

    钢结构的飞机棚停放着几架大大小小的飞机,有单引擎轻型飞机、螺旋桨飞机或者直升机,但我们要乘坐的却是最高速度达到0.92马赫的一架14座的私人公务机,八级舷梯上站着我们的老朋友,施梵哲,他今天一身蓝色西装。

    我们下了车,施梵哲迎了过来,表情逐渐收敛了起来,耸耸肩指着我。

    “我并没有邀请他。”

    “噢,是吗?”费思曼挽着我的胳膊准备上车,并告诉司机,“加蒙先生,你不介意原路返回送我们去开个会吧?”

    “哎呀,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施梵哲强行关上后座车门,对着驾驶室说道,“加蒙,来来来,我们准备走了。”

    我们一行四人上了客机,加上两名空乘人员,机舱总共八人,包括机长和副驾。

    “费思曼小姐喜欢什么饮品呢,香槟、果汁还是甜酒。”施梵哲推荐道。

    “我不喜欢甜的,来瓶水就行。”费思曼靠着椭圆形舷窗发呆。

    “那么这位先生…”施梵哲说话拉长音,还没等我说话,他拍了拍加蒙,“算了,他不喝。”

    当客机爬升到一万五千米的高空后,费思曼昏昏欲睡,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我们戴上了虚拟现实设备,两名空姐系上安全带后,负责提供安全保障。

    费思曼穿好了洁白的婚纱,戴上了头纱,手中捧着鲜花,挽着父亲费恩伯的胳膊走在铺满玫瑰花瓣的草地上,天空下着“玫瑰雨”,数万朵白色紫藤花从屋顶垂下,宛如走进一座郁郁葱葱的白色森林。周围一圈小桌上燃着白色蜡烛。还有白绿和淡粉色系的花艺做装饰,尤其是洋牡丹、银莲花、小苍岚和风信子……仿佛营造了一片纯洁高贵的花海,大桌花用了月季和玫瑰,小桌花的郁金香、银莲花、小苍兰各放异彩,徐徐摇曳的烛光边,一束纯白圣洁的紫罗兰,上方还有霓虹灯交错闪亮点缀成如星辰璀璨的夜空,如梦幻般的诗句一样,让人羡慕的不止婚礼,还有如这小花般灿烂绵绝的爱情。

    在这古老翡翠秘境,缱绻的藤蔓顺着如烟雾般缭绕的溪流蜿蜒生长,倾泻飘逸的花瓣宛如坠落凡间的流星,她一袭洁白婚纱,踏着朦胧月光,跟随缠绵悱恻的萤火,来到他的面前。手牵手游荡在就像梦里到过的童话世界,此起彼伏的曼妙乐章像那在琴键上跳动的歌谣,奏响在森林深邃的复古教堂,从春夏凌晨的日出到秋冬傍晚的落日,在高大的摩天轮上吃着冰激凌,许下永葆生命和爱情的不朽魔法。一只羽翼透明的蝶,带着流光溢彩的结,飞向流转境仙境里古老的书页,烟火就像电影,堆的雪人弯着腰在捡贝壳和它的胡萝卜的鼻子,一起在雨中散步,在树下刻上我们的约定,哼你最爱的歌,我为你涂唇膏,你为我刮胡子,沿着铁轨互相借力走向沧桑,他们的爱生生不息,他们将祝福加身,相守一生的童话就此翻开序章。当灯光亮起,就像森林的雨后初晴,明亮温馨照耀着恋人幸福的脸庞。有时候会突然羡慕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被果园的甜香萦绕花园也种满了好看的花,天气好的时候和喜欢的人满山野跑,玩累了就躺在草坪上睡一觉,内心满是宁静和安定。感觉走进这样的场景中,就会自动变身为会魔法的小精灵,在仙气缭绕的丛林小屋与真爱相伴一生,现在这些都不再是幻想。

    当费恩伯把女儿的手交给施梵哲手上的时候,他情不自禁流下了激动而复杂的眼泪,他眼前的这个相处了还不到他养育女儿十分之一时间的另一个男人,即将抢走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这条路走的太快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鬓发皆白。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费恩伯说罢悄然离开镜头的中心,黯然归位。

    而费思曼激动的手舞足蹈,恨不能立刻就嫁给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值得托付终生。就在他们携手完成了许多只能在梦中才能完成的婚礼一样。

    “女士们,先生们,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我们欢聚一堂,来见证费思曼女士和施梵哲先生这对新人的结合。”蒙英耀挥手示意,众人落座,他站在满是花瓣的苔藓台阶上,面露微笑问道,长着白色小花的藤椅上坐着同样祝福他们的男女老少。

    “两位新人,你们有什么话想要对另一半说的。”蒙英耀尽量保持着微笑,他的那些小心思一眼就被我看穿了。虽然我在自己的婚礼上都没有这样过。

    “原谅我这么冒昧和仓促,‘我的丈夫’…对不起,虽然谈了很多年的恋爱,但我暂时还不是太适应这个听上去非常界定的称呼,哈哈,虽然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一直很包容我,我们曾经一起弹钢琴。在教堂许过愿,看遍世间的日出和日落,也曾一起坐过摩天轮,用粘着冰激凌的嘴角吻过对方的脸颊,天呐,这太浪漫了…”费思曼的目光中满是羡慕,她从来没有如此确定过要将自己的后半生交给眼前的这个男人。

    “诚然,‘妻子’以前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称呼,但如今她承载了更多的是一份责任一种身份一些时间,我们一起看烟花和电影,一起堆雪人,一起雨中漫步…你会发现有人爱你的话,时间会变得很快,而当我们孑然一身的时候,时间却又变得那样漫长,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幸遇到她,她让我成为了她的丈夫,我们相爱的过程即完整和完美了彼此。”施梵哲把婚礼誓词说完,然后把卡片塞进衣服口袋里,他正了正洁白的领结,他是那样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好的,两位新人,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蒙英耀手上挥舞着精致卡片,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当中的一个熟悉的眼神。

    “我和费小姐呢,相识于一场命中注定的缘分——一条手链。”施梵哲一身笔挺的西装,把握着费思曼戴手链的手举在了半空,台下响起了热烈的响声,其中夹杂着一丝嘶哑的尖笑声。

    “什么手链?”蒙英耀好奇地问道。

    “说来话长了,但我坚信你们想听的,对吧?那这个故事就很浪漫了。”施梵哲得意洋洋讲起了他们相遇的故事。

    费思曼拉着他的手听他讲咖啡厅的邂逅,正讲的夸夸其谈的时候,台下宾朋满座的人中忽然走出来一个女人,她微笑着鼓着掌,头顶上洒落下来的玫瑰花瓣也停止了。

    她一袭深黑色抹胸长裙,锁骨凸显,乌黑的波浪发盖过了香肩,绝美的脸庞和有致的身材,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穿着红色高跟鞋踩过绿色植被和小黄花。

    “很悲伤的故事啊。”她甜美的笑容中带着嫉刻,漂亮的脸庞下隐藏着怨怼,“没想到你穿的这样光鲜亮丽,竟是参加别人的婚礼,听那些准备好的虚伪誓言,看那些装出来的所谓爱情,过那些不合群的破碎生活,想必你肯定乐于鉴证这些。”

    “你好,晓迷。我们来参加……”

    “我对你说的誓言永远也不会改变,但不是承诺现在。”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打断了蒙英耀的话。

    “砰!”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晓迷毫不拖泥带水的用左臂开枪击毙了蒙英耀,又对着他倒地尸体后心补了两枪,他的尸体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只是她全程都在目睹我变颜变色的脸,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你有60秒的时间,用来选择,起点还是终点。”晓迷将枪口对准我的眉心。

    “他的梦醒了。林汐,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