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紫荆花2

第四十六 太痴情

    算不算打了我一拳呢?如果打身上才算,那还得了?戴盔披甲才行。

    目前战力打小偷可以,打一个拿刀的可以。多打几个就不行。

    打四虎这样的高手,过不了一招。

    唉,除了继续练没其他办法。

    练成了送回姜家堡。

    白胡子老头还在。

    “宝贝,爬了白云山没?累不累?”

    “爬了,爬了。看了日落。”

    “门票多少钱了?我和你爸当时只要五毛钱。”

    “嗯,呐,现在不要钱。哈哈,一分钱不要。”

    “骗我。”

    “老妈,你落后了。只要买瓶水,士多老板就会告诉你走野路。白云山大得很,到处是路呀。”

    “哈哈,宝贝真聪明。你在干啥呢?”

    “和您说话呀!还有看电视呢。”

    “耀武呢!”

    “在床上躺着,背书呢!海明威的。”

    “只听过胖大海!啊,不对,躺在你床上?”

    “不是,他自己床上呀。”

    “变坏没?”

    “就是个大坏蛋呀。”

    “啊!叫你们不要早恋你不听。怎么办?大腿夹紧没?”

    “没有。有啥好夹的?又没有打架。”

    “哎呀,哎呀。我,我不活了。”

    “老妈,别担心,没事。坏不到哪里去。”

    “不夹紧大腿要怀孕的呀。”

    “老妈,你糊涂啦!夹紧大腿和怀孕有关系吗?爱爱才会怀孕。我们又没有爱爱,亲嘴都没有!”

    “哎呦,哎呦,老天,我的小心肝。没有就好。老是吓老妈。你又说他变坏了?”

    “就是,就是。叫他帮我剪指甲,说没时间。看电视就有时间。说什么大男人不做婆婆妈妈的事情。说什么修眉可以,张无忌都修了。”

    他在床上听得好笑。太吵,书背不下去。关门,睡觉。

    “妈,再见。宝宝睡觉觉。”

    “睡觉要把门反锁。”

    “妈,不用。他把门反锁了。”

    “哎呀,那是欲擒故什么,不要上当。半夜他就偷偷开门变坏了。”

    “昨晚都不会。”

    “哎呀,昨晚不会不一定今晚不会。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记住,牢牢记住,夹紧大腿!”

    “好了妈。晚安!”

    喝口水,上个洗手间。

    扭扭门把手,还是反锁。

    “小气鬼,我的门一直开着,随时等你溜进来变坏。”

    “啊,我不活了。该死的学校纪律。”

    他大叫。

    她大笑。

    美美睡一觉,客房又变闺房。

    台风雨又到,雨点啪啪在窗户上粉身碎骨,汇成水幕。

    横打腰和腿,粗棍换竹条。

    打漏了不会受伤。

    竹稍还是一次次鞭在后背,裙子划烂,皮肤血痕。

    耀武出去买了一件夹克。

    房间有空调。

    封闭训练效果很大,现在欠缺的是实战经验。

    “回到家,不要单独外出。”

    点点头:“背首诗来听听!”

    “背不出。看电视。”

    港产武打片,他入迷。

    “不好看!”

    换了几个台:“米老鼠唐老鸭,嘻嘻!”

    他也笑起来,弱智那一种。

    前半夜,敲了两次门。

    “小气鬼,起来说话。”

    “快睡觉,你明天要坐几个小时的车。”

    “车上睡。”

    “我不行,太累。”

    安静了一个多小时。

    “小气鬼,开门,疯子来了。快,快,开门救救孩子。”

    不说话,不开门。

    后半夜,听见她微微打鼾。

    清晨,开门溜进她的房间,站在床头,静立。

    小夜灯的光小夜曲似的在她脸上回旋。

    一颗鹅卵石静静躺在小溪里,任清澈甘甜的溪水抚摸,千百年不变。

    淡淡的美人痣,是银河里的一颗星星,若隐若现,顽皮眨眼。

    两瓣玫瑰红唇微微抖动,爱你,我爱你,那是梦里的幻影。

    精致的鼻子是大草原上的一棵小草,柔弱顽强。

    光洁额头是天上满月,记住所有悲观离合,人间沧桑。

    泪水在脸上难舍难分,胸膛起伏要炸。

    生活还要带给她多少苦难?

    两颗心在一起是对还是错。

    我要坚强,我要爱。

    她睁开眼:“啊,你终于溜进来了。”

    玉臂勾住脖颈,下坠。

    他埋进柔软,嚎啕大哭。

    她轻轻抚摸粗硬黑发,泪无声。

    抬头,止哭,微笑:“我们没有犯规!”

    “该死的学校纪律。都怪你!”

    “怪我太痴情!都怪你!”

    “怪我太美太聪明!”

    “起床,刷牙洗脸。”

    “起床,冲凉。”

    唐老鸭嘎嘎的叫,米老鼠嘻嘻的笑。

    妈妈冲进来,指着他的鼻子:“老实交代,有没有变坏?”

    “阿姨,我是学习委员,有学校纪律呢!”

    “哼!”

    “哎呀,我的宝贝,怎么这么黑呀?哎呀,廋了呀!哎呀,不成人样啦!走,快回家补补。小王,拿行李。”

    “记得电话。”

    “大才子,再见。”

    中午吃了饭和青菜,不吃肉。

    睡到一点半,洗漱,拿行李走出房间。

    都市喧嚣迎面扑来,打个趔趄,站稳,朝公交车站走去。

    梅州大巴驶出车站,向家的方向冲去。

    到了河源,开始修路,颠簸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

    走走停停,睡一会醒来,窗外风景如旧。

    宵夜休息,惊讶发现,厕所可以随意进出。

    司机也不和大家吃饭。

    乘客们自己吃快餐。

    这是一个小镇上的饭店。

    有一群人在大呼:“发财,发财。庄家手背。”

    “哗,我又赢了一百。”

    他木然坐在长凳上,等待乘务员的召唤。

    “啊,怎么你们都赢就我输。没钱,不玩了。”

    “下一把你准赢。”

    “不是有手表吗?押上,一定翻本。”

    “好,最后一把。”

    真想上前戳穿,算,铁拳头给了唐。肯定打不过。

    “喂,小兄弟,轮到你。押一把,保证发财。”

    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张大脸,眼露凶光。

    “叔叔,叔叔,我没钱。”

    “没钱能出门?”

    “我是学生啊!叔叔,放过我吧!大学生不赌钱。”

    拿出学生证。

    “滚。”

    几个人朝其他旅客走去。

    一个又一个被拉去赌钱。

    最后是两个司机一个乘务员。

    至少输一百才能走。

    否则全身搜遍。

    一位大姑娘就被搜了全身。

    哭泣,求饶,无济于事。

    他捏紧拳头,盯着姑娘。

    如果往黑暗里拖,就豁出去。

    管他有没有铁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