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魂穿崇祯

第四十七章,法者当严明,所兵露底色

    早朝尽数散去,于诸葛亮而言,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判断罢了。

    封赏当以建功立业为基准,这不是常理吗?

    即便这人是自己的老丈人,又当如何呢?

    若真开了无功且受禄的先河,那就没有将士愿意在杀场上舍命杀敌,没有官吏愿意在官场上尽忠尽责了。

    多么朴素的道理,为何这勋贵们想不明白,还要来请求封赏呢?

    诸葛亮默然叹息一声,返回文华殿休息。

    前脚刚到,便传来了王承恩的禀告声。

    “皇上,刑部尚书刘一燝有事求见。”

    “噢?宣他进来。”

    “是。”

    王承恩颇为敬畏的遵命,出了门将刑部尚书刘一燝迎了进来。

    奇怪的是,刘一燝今日眼眶红红的,像是熬夜所致,又像是哭泣所致。

    诸葛亮留意到了,关心道。

    “刑部事务繁杂,你也要多多注意休息。”

    这句话说起来很平常,然而诸葛亮自己却是最不注意身体的,听起来就有些玩味了。

    刘一燝闻言,颇为感动,他可不敢说刚刚自己红了眼眶是因为深受触动,也顺着话茬说道。

    “谢皇上关心,老臣一定多多注意。”

    “你来寻我,必有事,不妨直言。”

    诸葛亮不喜过多客套礼节,径直问道。

    一旁的王承恩立马退出,留两人密谈。

    刘一燝听到身后殿门一关,当即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实奏章,不假思索的下跪奉上道。

    “皇上,您所托老臣三大安静中,郭氏侵田案已有苗头了,老臣已落于纸上,请皇上查阅。”

    “不错。”

    诸葛亮夸赞了一句,便立马接过奏章查阅。

    不过一刻钟,他便把奏章看完,脸上已从平静,转为了薄怒。

    “如此官官相护,坑害百姓之事,居然这时候才上报,何其可恨。立刻派人将郭氏等人保护起来,着令三司会审,必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还李家村人一个公道!你等勿需理会任何人的身份,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对于百姓,对于公理之事,诸葛亮最为上心。

    法不明则刑不正,刑不正则民难服。

    犯法者必抓,违法者必究,世间之事就该如此简单,不宜偏私,使内外异罚!

    而刘一燝听完新皇的口谕,脑子里就浮现了一个词。

    简单!

    判案就是这么简单,从新皇身上,他真正的看到了曙光。

    这位老臣真也是被触动了,发奋道。

    “臣遵旨,即刻去办!”

    “嗯,你为求安全,即可领我手谕领卫所兵勇一百听你调度,另外再领一队锦衣卫方便你调查!”

    “明白!”

    刘一燝领了谕旨,又得了一队锦衣卫的同行,当真是信心大增,立马起身大步向宫外赶去。

    他明明也要半截身子入土了,这回功夫却像个年轻小伙一般,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到了宫外,他立马让锦衣卫去捉拿周鉴归案,同时发公文分派五十人前往李家村,抓捕地主陈氏归案。自己则亲领一队人马赶往刘家村,以保护郭氏安全进京。

    只要人证物证具在,料那周鉴也抵赖不了。

    至于这些人背后的兵勇,幕后黑手,一个也跑不了,统统都得拿下!

    刘一燝在赶往刘家村的路上,眼望着马匹飞驰,心中畅爽不已。

    他到底是有几分骨气的,否则怎会在天启朝同魏忠贤死斗。

    那时候的朝堂,才叫黑暗。

    盗官卖爵者明码标价,所谓人命也尽数花为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只要钱给够,阉党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如此至暗时刻他都经历了,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可现在时代变了!

    新皇何其开明,何其公正,竟想也不想的就制定了抓捕周鉴的计划。

    仿佛在他眼中,世事只有对错,没有亲私。

    “有此天子,真乃我大明幸事啊!”

    世间有多少事,就该如此公正的啊!

    怀揣着这份激动,刘家村已至。

    只是他们前脚刚到,便发觉村落内尘土漫天,并且有大批村民慌乱不堪的从其中逃出。

    有人惊呼道。

    “有马贼,有马贼啊!”

    刘一燝闻言,当即浑身一颤,这时候居然来马贼扫村了?

    他赶紧指挥手下兵勇,厉声道。

    “分一半人,速去村尾东南角一户人家守护,她们是本案关键人物,断不可失!”

    “得令!”

    兵勇们当即上前,闯入那尘土之中。

    刘一燝心中万分焦急,几乎是望眼欲穿般看着一眼前的尘土。

    其中杀喊声不断,不多时便发觉有好几匹无主之马往外逃出。

    刘一燝观之,心中大惊,那些都不是民间的杂色马,而是管家的良马。

    果不其然,那尘土之中当即传来一汉子的嘲弄之声。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拿住本大爷,门也没有!”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九匹杂色马驮着他们的主人,奔走而出,上面载满了各类财物,物资,尽数朝着北方扬长而去。

    刘一燝急了,连忙大喊道。

    “剩下的人快去追啊,还愣着干什么!”

    “呃...大人息怒,我等没有马驹,无法追上。况且就是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过。”

    卫所兵勇怯弱道,真是把刘一燝给气了个半死。

    他不是不知道各地卫所兵勇糜烂,武德衰败。

    由于无法更改的军户制,以及屯田制,导致卫所的兵勇根本就成了农民,训练少不提,士气还极为低落。

    但他们面对的,可仅仅只是提了把长枪,身无寸甲的匪徒啊!

    况且这些匪徒人数还比兵勇少一半还多,却还能将兵勇全数击败,甚至马都被打跑了。

    如此奇耻大辱,气得刘一燝是直咬牙。

    可等到尘土落尽,那一半的丢盔弃甲的返回时,刘一燝不气了。

    他被干脆的气笑了。

    因为眼前这二十五人之中,有一半都是头发花白,身材枯瘦老汉,还有不少是走路都不顺畅的跛子。

    一眼扫去,竟然无一人能称得上兵勇二字,分明就是一群叫花子嘛!

    难怪刚刚低头不语装老兵,没想到是个个都怕露馅呐!

    刘一燝是真没想到,就连京城地界的卫所都已经烂成这样了吗?

    “大人息怒...我等尽力了。”

    就在刘一燝生闷气的时候,这些叫花子将一位老妪给抬了过来。

    此人谁也不是,正是告状的郭氏。

    此时的她腹中插有一根尖刺,又遭马蹄践踏,已然是进多出少,时日无多了。

    刘一燝见了,心中愤恨不已。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就在郭氏即将沉冤得雪,寻回土地之际,就偏有马贼前来杀掠?

    定是那些勋贵买凶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