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屋风波
“金不二,滚过来。”萧晴往远处的金不二骂道。
“小姐有何事吩咐。”金不二的声音显得无气,与这壮硕的身材倒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回家去!”萧晴拳头握的死紧,脸上也全是不甘。
“也不知酒鬼叔叔啥时回来。”杨往郁闷着眺望远方,嘴边不停的嘀咕着。
“小二,上壶好酒!”杨往怒拍桌面,力度大的连附近桌面倒立的杯子也被振起来,行为跟那拍卖行上势在必得的阔姥爷般。
杨往单手提壶,高高举起倒入嘴中,脸已通红,走路迷离,踏出下一步后就不知道要往哪再踏出一步。
小木门前,杨往叩了两下,之后推门进去,这间房子,只有杨往一人睡,可并不会影响杨往的仪式感,只要进这房子需叩两下门。
杨往的房子也不算大,可不点亮蜡烛,依旧漆黑的可怕,房子弥漫着柴香味,清香的让人忍不住多吸两口,柴堆隔壁便是灶台,灶台在黑烟的熏染下,原来的红色变成黑红色,灶房对面是房间,房间没有门,有的只是黑色幕布,而中间隔着两丈,两丈都是拜神的地方,香烛摆在那瓷罐上,以往拜神要攀着梯到一丈高处,把香插到香炉中房间就在梯子隔壁,亦或说是神明之下,举头三尺有神明莫过于如此了吧!
杨往颤颤巍巍的走入那漆黑小屋中,抽出那柄银光乍现的长枪。
杨往脱去了衣服,上半身的腹肌显现出来,舞动着长枪,枪随人动,枪如游蛇般的灵活,这也是杨往每天必做的,在挥舞长枪的每一刻,去感受奥妙,若鼻子灵当,也会闻出这拜神处那细微的汗味。
这拜神处就一口窗户,隔壁房子也多,注定这窗户只能用来清新空气,阳光更是常年照不进来,房子无光,就杨往一人住,毫无生气,这房子更像死宅。
不过这也多亏得杨往天天拜神,更是在这拜神这种地方活动身体,房间更是在神像下,又有哪个鬼敢放肆,在神明眼皮底下动他信徒,且不说神明,就是想动杨往,这鬼也得问问杨往的列祖列宗同不同意。
挥出或是刺出的每一枪都无比飒爽,带着一种飘然却又肯定感觉,哪怕醉了酒,可仍旧比不上肌肉记忆记忆深刻。
一个时辰时间对于杨往来说久不算久,足够让他累的坐在门口那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不曾有停落的征兆。
傍晚日暮落下时,天偏赤红色,可在杨往这小屋时,不点蜡烛连前面的路黑的都看不到。
“累死了,每天一个时辰够折磨我了,还是泡澡舒服!”杨往全裸的泡在浴桶那自言自语。
可他不知道屋顶上正有人偷窥他洗澡,檐上的人还不停的透过那面纱留着口水,不停念叨着。
“往儿哥哥的身材太好了吧!这比例简直完美!”
口水滴落在檐上直到有一滴滴落在浴桶内,滴在了杨往面前的水中。
“谁,滚下来!”杨往从隔壁抓了条裤子,穿在身上,越至屋顶。
杨往率先出掌,裹挟股热浪直冲萧晴,势有将对方重伤的想法,萧晴不甘示弱一拳袭来,只是一对上萧晴便被打下檐顶。
抬头指向歇斯底里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入气吗?怎么成为髓骨了,不!不可能!”
杨往听到这声音,眉毛都皱到额头处,“嘶”倒吸一口凉气,脑袋里回忆着是不是在哪听到过这声音,感觉异常熟悉,但不会影响杨往的出战速度,与战斗意识。
“没有!什么不可能,是你不能罢了,来吧让我看看是你派来的,竟然敢对我下手,胆挺肥啊!”
萧晴躺在地上身体呈现一个“大”字,脸上面色也变白很多,杨往压在萧晴身上,萧晴怎么会乖乖的不动弹?
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依旧逃不过杨往的压制,就算不提男女力量差距,单纯是境界压制也意味萧晴翻不了这个身,更何况杨往的手肘压着萧晴的额头防止萧晴起身。
与其说是按的额头,准确来说是印堂穴。
“来吧!让我看看你长啥样……不过,最近与我结仇的也只有萧晴这小妮子了,看不看好像都没意思那!算了还是瞅瞅吧!”杨往压在萧晴身上在犹豫要不要把面纱摘掉。
说不好奇那肯定是不信的说的话也是被身下的萧晴听着。
杨往正欲摘下萧晴的话面纱时,门外一阵敲门声过后,传出甜美的声音。
“往儿哥哥,你没事吧?你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轰隆一声巨响。”
幽寂的夜晚,透过蜡烛那微弱的光照在窗外,贴在窗边的宣纸映照着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了门外,轻敲着木门后,右手包裹着左手。
“喔……没什么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妮子不用担心,哥没事的,早早休息吧!不用担心我,等会涂点药就没事了!”杨往镇定回答,手肘仍旧死死顶在萧晴的印堂穴,防止萧晴有逃跑之类的多余动作。
“哗”杨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扯下了面纱,脸上的神情在一瞬直接凝滞了!
“哎呦喂,我就说这声咋这么熟悉嘛!原来是萧大小姐啊!”杨往右拳竖着拍打在了左手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即合着嘴,龇着牙,一副白眼望向了萧晴。
“咳咳,所以你可以起来了吗?自己多重你是一点数都没有吗?我这小身板有点顶不住你这体重啊!”萧晴脸蛋红润了不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哦!那萧小姐可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三更半夜闯入我这么个单身寡男家,还顺手把我檐顶给踩爆了!”杨往不慌不忙的说道,拳头更是按压着咔咔作响。
“这这这,我呸!分明是诬蔑,本大小姐刚才是遭到贼了,我瞅贼的逃跑方向在你这边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好心关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跟你玩了!告辞!”萧晴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一溜烟跑了,边跑还囔囔着“这小檐顶明个我就找上好匠人过来修理!”
杨往弯腰捡起那轻飘飘的黑纱,挂在了一边的勾耳处,勾耳也是木做的,每个勾耳也是杨往一个个给勾勒并分割出来的。
沉闷的响声后跟着一道清脆的声音,杨往再次蹦回了这木桶中,额头上还铺着一条毛巾。
木桌上摆放着刚喝完的酒,杨往眯着眼不停在嘴边念叨着“一步一清风,风中携青锋,醉酒卧青山,百丈扶若云。”
与杨往相隔几百里的一个小树林也有人异口同声的吟诵着。
“一步一清风,风中携青锋,醉酒卧青山,百丈扶若云。”
若杨往在其面前一眼便能认出这是他口里念叨不停的酒鬼叔叔。
酒鬼叔叔四周张望,环顾一圈后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头匍匐在地上的野狼。
酒鬼叔叔那别在腰间的剑,剑柄被死死捏紧,只是寒芒一现,只听见“哗”一声。
剑已然回到酒鬼叔叔的手上,与刚才有所不同,剑身上流淌着热腾腾的液体,再一看身前那匍匐的野狼也已经尸身分离头颅,已然在地上滚了几圈,脖子处汩汩流出鲜血,新鲜血液味引的四周动物串踱而出。
只一眼,周边老虎,野豹各种动物齐先出动,势必要把这野狼当做晚餐给搞定。
三方同时出手,酒鬼又怎么会允许下酒菜被其他下酒菜夺走呢?
酒鬼猛踏袭来,每一步把周边树叶给震得飘起,树叶就像被风吹起。
野豹与身旁老虎看的目瞪口呆,野豹想拿老虎当垫脚石,右后腿一蹦蹦到老虎的背上,被老虎一击羚羊后踹给踹到一边。
酒鬼提剑刺去,凌厉的锋芒,不知何处的剑气已然将隔壁的树皮给卷了下来。
一技横扫,前方两丈的花草已然被拦腰斩断,老虎脸上的皮出现了细丝裂痕,这裂痕被毛遮盖下,不细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鲜血在细痕下缓缓流下,老虎不甘示弱,只是一蹦便蹦至酒鬼身前,抬手便是一掌。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酒鬼把剑柄反手一握,剑身一挡,余下靠腰力直接靠住,顺势裆下一脚,老虎被踹飞两米半。
“小样!跟我斗,我……我呸!你爷爷我入气期时,单枪匹马一柄长剑,杀的那几匹野狼找不到方向,现在你一只小猫咪也敢如此猖狂,肯定出门没看黄历,待我待会刨你的皮,饮你血,给我恢复气血。”
酒鬼一跳其身前,只是一剑封喉,单膝跪踩着虎头,从腰间掏出一个空空如也的小酒罐,在虎血汩汩而出的地方,空罐中不断传出回声。
老虎也试图反抗,可那单膝跪压制着虎头,只能看着自己的血在被一点点放开,最后眼前一闭也是把虎生过完了,少走了十几年弯路,径直向终点进发。
酒鬼闻了闻那几近满的罐虎血,“咣、咣、咣”在喉间不断发出响声。
“真不错!这么补的东西一定要带回去给往儿尝尝,至于萧晴那小丫头嘛!山珍海味吃多了,肯定补过头了,要少补点。”酒鬼抚着那乌黑的胡子细细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