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御剑开始

第六章 往事知多少(一)

    “第二轮试炼结束,462人通过。所有人站在原地,等待第三轮试炼开始!”

    齐明彦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心中一惊,第二轮再次淘汰掉了将近百分之九十的人,不知道第三轮过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就在齐明彦心中震惊之时,身后的光幕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浓稠的白雾已经涌了进来,将所有人淹没。

    浓雾中能见度极低,怕是五米之外都看不见。

    看着周围浓浓的白雾,齐明彦不由的想到了一部外国的恐怖片,名字忘了,讲的大概是一座小镇突然涌来漫天白雾,也是能见度极低,雾中还有怪物,时不时的偷袭小镇上的人类,把他们抓进浓雾中吃掉。

    齐明彦不喜欢看恐怖片,因为自己遇到影片中的危险,大多也是无力反抗的,自己很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相比之下,自己宁愿轰轰烈烈的战死,也不愿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死。

    而且主角身边时不时还有脑残或者圣母出来拖后腿,看个电影,豪意值都要看满了,只想蓄意轰拳。

    同时,齐明彦心中是很害怕遇到这样的事,恐惧来源于未知和无力反抗,自己目前刚好两样都占了。

    自己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上班摸鱼,下班网上冲浪,从小就很少和人发生冲突,更没有学习过搏击什么的,现在手无寸铁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随便蹦出来个小怪都能把自己收拾了……

    齐明彦全神戒备着,好不容易通过了两次试炼,胜过了那么多人,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没多久,脑海中又出现了那道声音,告知了第三轮试炼的内容,齐明彦听后长舒了一口气。

    第三轮试炼的内容很简单,只需要跟着指引,走出浓雾就能过关。

    听起来很简单,但难度绝对不会小,就像前两轮试炼一样,都是一个简单的要求,却淘汰了大部分人。

    管控试炼场的那位金甲将军或许也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战斗方面的试炼。

    前方浓雾中很快出现了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浑身泛着紫色光芒,肯定就是本次试炼的指引了。

    蝴蝶向着前方飞去,齐明彦连忙跟上。

    蝴蝶飞的很慢,散步似的速度也能跟上,但是当齐明彦加快脚步时,前方的蝴蝶也会加速,让两者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既然这样,那就慢点走吧,正好可以舒缓下心情,顺便打量两边不断翻涌的浓雾。

    走着走着,齐明彦看到浓雾中出现一道画面,画面中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两个小孩子,大一些的女孩,安静的站在一边,小一些的男孩非常调皮,手里抓着一株比自己还高的野草不放,年轻妇女一边拉着小男孩,一边低声教育。

    齐明彦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感觉异常的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跟着紫色蝴蝶继续往前走,没多远又在浓雾中看见一道影像,影像中只剩下那个小男孩了,小男孩长大了一些,但还是很调皮。

    在瓜棚下抓住一条垂落下来的黄瓜就啃,啃了两口就丢在一边,抓住其他黄瓜也是啃两口就丢掉。他也不摘下来,没一会儿,整个瓜棚里除了挂的比较高的,已经没有完整的黄瓜了。

    画面一转,小男孩年龄更大一些了,因为太调皮,从好几级楼梯上跳下来,把右肩关节摔脱臼了。

    这时,齐明彦终于反应过来,画面中的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啊,自己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肩关节摔脱臼的情景,当时爷爷用竹篓背着自己去看医生。

    目前所看到的画面和影像都是自己的记忆,记忆里本来是看不到本人的,画面和影像把自己补上去了,看着更加真实。

    怪不得看到那对年轻的夫妻感觉异常熟悉,那就是年轻时候的父母啊,父母旁边站着的小女孩就是亲姐姐齐明玉,姐姐只比自己大一岁,从小到大都对自己非常照顾。

    前两段记忆已经模糊的没有印象了,只记得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经常调皮捣蛋,也经常挨打。

    啃黄瓜的事听老妈和邻居们摆龙门阵听到过,黄瓜是邻居阿姨种的,结果被自己糟蹋了不少,然后自己还撒谎说是山羊啃的。

    果不其然,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影像中一名头发斑白的老人拿了个背篓把小男孩背着走了很远的路,去看一位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吃过中午饭出发的,天黑了才回到家。

    齐明彦还记得那老中医手艺很好,轻轻几下就把骨头复位了,一点都不疼,之后还开了一些很苦的中药,每次得加了糖才喝得下去,从那之后,就对喝中药有些抗拒。

    画面一转,影像中的自己长大了一些,父母就把自己和姐姐接到一个外地城市上学,父母开了个早餐店,平时很忙没时间管。城市里人生地不熟的,父母也经常告诫小心自己人贩子,所以在农村养成的野性收敛了不少。

    在城市里上学每天都要坐公交,车费都是姐姐在保管,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姐姐把车费交给自己保管,后来自己忘了,把车费拿来请朋友吃辣条,结果放学后两人走了好几公里回家。

    回到家已经比较晚了,姐姐说学校有事耽搁了,把事情隐瞒了下来,父母比较信任姐姐,就没有再多问。

    那时候姐姐脾气真好啊,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丝毫没有责怪,最后还主动把事情隐瞒下来,让自己逃过一劫,不然当晚少不了给自己单独加一顿竹笋炒肉。

    在外地上了四年小学,因为父母开早餐店的地方改建,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开店位置,父母决定把自己和姐姐送回老家上学。

    当时和班上一个同学非常要好,那同学十分有趣,把一堆建筑废料中找到的一些规则小石块称为宝藏,还用胶水把小石块粘成了一座二三十厘米的城堡,小伙伴们都羡慕的不得了,自己也尝试过,却做不出来。

    当时自己转校离开时连手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留下联系方式了,最终两人互相留了一张寸照,寸照后来也慢慢模糊,最后不知所终,对他的记忆也是如此,到现在只记得一个名字。

    看着影像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齐明彦心里五味杂陈,心底萌生出想要上去和他打声招呼的念头,又想到这又不是真实的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就这样被翻了出来,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童年,再次体验了一遍之前的喜怒哀乐,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幼稚,但也有一些现在已经找不到的快乐。

    记忆影像不是事事都会显现,其中只有一些自己记忆深刻的事。

    紫色蝴蝶仿佛时间一样,不论遇到什么都不会有丝毫停顿,不疾不徐的向前方飞去,齐明彦没有时间缅怀过去,只能跟在后面。

    再次回到老家,在镇下面的一个乡集上学,刚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说话也带着一些外地口音。但人是适应能力最强的生物,小孩子活泼好动,适应能力更强,没几天,自己就和新伙伴们有说有笑。

    城市里和农村生活差距很大,在城市里,每天最多就帮忙做一些扫地拖地洗碗之类的家务,在农村除了要做家务,还要干农活,周六周末有时候还要上山拾柴,当然,有趣的事情也多了不少。

    某个伙伴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一颗糖,包着糖纸使劲把它敲碎,只是为了和伙伴们分享,作为贡献这颗糖果的伙伴,可以优先挑选一块最大的糖块,其余伙伴再一人挑一块。那时候一颗糖分着吃,比现在一个人吃一整包糖还甜。大家并不是穷的吃不起糖,只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

    学着课本里把缝衣服的针烧红掰弯当做鱼钩钓鱼,但这样做的鱼钩没有倒钩,鱼很容易就挣脱了;

    像鲁迅先生书中的闰土一样,用竹笼抓麻雀。竹笼盖住不少,但想要抓住麻雀却很难,竹笼掀开一个小缝,麻雀就能挤出去,好不容易抓住两只,最后也放生了;

    在被风吹断的竹子顶端找到一个鸟窝,里面有几只幼鸟,遂带回家养。奈何手艺不精,五只幼鸟只有两只存活下来,想着到时候养熟了,到时候陪着我去上学,多拉风啊。事实证明自己想多了,幼鸟羽翼丰满后,第一件事就是逃离我和我家,再也不回来;

    去捣马蜂窝,结果被马蜂在头上蛰了一个大包,幸好家里备有药酒,抹上当天就消肿了,否则怕是好几天都睡不好;

    最有意思的是暑假,夏天雨季来临,稻田里的水越涨越高,直到漫过缺口,鱼虾、泥鳅黄鳝也会顺流而下,这时只需要在稻田缺口安上一个竹篓,就是来多少收多少,一个也别想跑掉。

    最危险的一次,不听老师和家长的劝告,和同学们去池塘玩水,那时候还不会游泳,一脚踩空掉到深水区,那时如果没人救,当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自己的童年还是很快乐的,不说可以治愈一生,但治愈半生并不困难。

    两年后,小学毕业,转到了小学旁边的中学,之前一个班的好友也被打散分到其他班级,那时的自己性格开朗,很快又认识了新的朋友。

    年龄大一些了,课余生活也丰富了起来,除了摸鱼捉虾,各种体育活动都没落下,虽然不算精通,但都会一些,男生喜欢的课外活动,大多都能参与进去。

    渐渐的,齐明彦也看到了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的她。

    她并不算特别漂亮,至少和短视频中的美女差距明显,却让当时的自己相处的小心翼翼,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离的太远。

    靠的太近怕惊扰到她,距离太远怕她看不到自己。

    初中的女孩子从来没有浓妆艳抹,大多干净朴素,或扎一个高马尾,或披散着头发,宛如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初中的女生成熟比男生早一些,也最大胆了,敢爱敢恨,班上好几个男生都被表白了,自己虽然不是其中之一,但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刚开始和她并不熟悉,初二的时候成为同桌,学习上互相帮助,慢慢有了话题,关系才逐渐好起来。

    再次看到和她从陌生到认识,从认识到熟悉的点点滴滴,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

    没多久,一道画面定格在眼前。

    画面中,阳光洒在男孩的脸上,男孩的目光定格女孩身上。

    女孩手肘撑着桌子,掌心托着下巴,眼睛平视前方,教室外的阳光穿过红枫树繁密的枝叶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也映照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高马尾,弯弯的柳眉,搭配上白里透红的皮肤和点点朱唇,让当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都看呆了。

    过了两秒,齐明彦念念不舍的移开视线,喃喃道:“她没这么漂亮吧,应该是在我眼中美颜开的太厉害了。”

    忽然想起自己还在所谓的‘天神试炼场’中,连忙朝前方看去,紫色的蝴蝶已经快要不见踪影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放下心情追上去。

    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眼中唯一的色彩就是前面的指引,如果跟丢了指引,后果不堪设想。

    齐明彦感觉从第三轮试炼开始,一路走来自己的情绪起伏比较往常更大,影像中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有些都快要忘记了,有些也彻底放下了,不至于还对过去念念不忘。

    但再次看到从前的熟悉的人或景,依然会像第一次经历一般,有些控住不住情绪。

    这一轮试炼应该是心境方面的,如果沉浸在回忆的画面中无法自拔,从而跟丢了前面的指引,恐怕就会迷失在茫茫白雾中,永远也走不出去。

    所幸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波澜壮阔的过去,亲朋好友也都还在,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去,所以走到现在依然很轻松。

    了解了此地大致的规则,齐明彦也再次放下心来,一边保持速度行走,一边审视着从前稚嫩的自己。

    以现在的目光看着从前的自己,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可笑,但那也是最真实的自己。人非生而知之者,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区别只是有些人成长的更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