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御剑开始

第七章 往事知多少(二)

    因为各自性格的原因,自己迟迟没有和她表白,直到初中都快要毕业了,有一次她找自己借书,这才终于下定决心。

    不管以后是否还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还能不能再见面,至少现在要不留遗憾。

    当天晚上,自己伏在桌案前,寥寥几段话,写了两三个小时,写了一遍又一遍,总是觉得不满意,直到撕了小半个笔记本,直到废纸篓满是纸团。

    第二天早早起床,特意去商店挑了一个好看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把情书折好放进信封里,再把信封夹在书里,还放了几片收藏的银杏叶书签。

    情书自从昨晚写完就没敢打开再看,怕又不满意,又想重写。

    来到教室,自己表面镇定,实则紧张得一批的把书给她,说道: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还给我就行。

    过了几天,她把书还回来了,从表情没有看出异样,自己当时也以为她把回复写在信里了。

    拿到书迫不及待的翻找出那封信,打开信封抽出那张情书,但上面没有任何回复。当时还不死心的在纸上找了几遍,心想她可能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从而留了隐藏的信息,最后实在没找到才不得不死心。

    当年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明白,沉默也是拒绝的一种。

    深吸两口气,收起心情,又变成了那个经常和同学们说说笑笑的男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天的课堂却再也听不进去老师讲课。

    回到家,再次打开那封情书,或许是不再怀有期待,当自己再读那封情书时,很快就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连名字都没有写,尴尬的将那封情书连带信封一起揉皱丢进废纸篓。

    真是太衰了,简直比阿衰还衰……

    虽然没有署名,但两人同桌将近一年,自己认得她的字,她也认得我的字。

    之后,她时常刻意的避开自己,自己再也没有找她说话的理由,关系便逐渐淡了。

    马尾扬起的是青春啊,但自己人生真正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初中三年,也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年。不用考虑挣钱,每天上课听讲,下课疯玩,就能考到不错的成绩,老师的表扬,父母的鼓励便接踵而来。

    现在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的岁月静好,大多是姐姐在负重前行。自己是家里的小儿子,父母的宠爱自然是不少的,所以不少琐事和责骂都落到姐姐头上。于是姐姐越来越看自己不顺眼,脾气也越来越差。

    快乐的时光持续到高中就结束了。

    初中毕业,班上只有两人考上了国家重点高中,自己并不是其中之一。当时并没有多么努力,只考上了一所普通的省重点高中。

    上了高中以后,学校里聚集周围数个镇中等和中上等的学生,这些学生初中的时候大多也是和自己一样没太努力,因为非常聪明和非常努力的学生已经被国重点高中挑走了,只剩下一些不上不下的学生聚集在省重点高中。

    自己在同学中间一下子平凡了许多。

    可能是叛逆期来的太迟,也可能是平凡的感觉让自己觉得现在的人生真是太无趣了,迫切的想要看看别人的世界是怎样的,之后便迷恋上了各种小说。

    看了几本小说过后,对小说中精彩的故事叹为观止,便再也停不下来。

    将大部分热情都投入到看小说中去了,上课也不认真,成绩一落千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也没有好转。

    如果说初中时的自己意气风发,那么高中时的自己就是非常低调。

    平常都是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构建着精神世界,有熟悉的同学说起感兴趣的话题就热情的聊上几句,没有的话就一个人默默享受着孤独。

    无人问津的生活倒也过的安稳,如果不考虑父母的焦急的话。

    整个高中生涯没有突然醒悟,没有奇迹发生,也没有外挂降临,最终在人生唯一的一场公平竞争中,输的一败涂地。

    高中对自己来说似乎只剩下朝六晚十,还有无尽的疲惫和压力,收获却寥寥无几。

    说起来,命运还是眷顾自己的,自己和初中心心念念的那个她,高考居然在同一个考场。

    或许命运是专门安排她来为自己稀烂的高中生涯和遗憾的青春画下一个不完美的句号吧。

    相比中考的游刃有余,高考却是另个光景,自己也为高中三年的放浪形骸付出了代价。

    书到用时方恨少,在考场的自己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试卷上每个字都认识,当它们连在一起向我求解的时候,大多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高考的考场距离家里挺远的,考试之前一再跟老妈说考完了不用来接,但老妈还是来了。

    回家的途中,老妈自然而然的问起考的怎么样。

    考的怎么样自己心里当然有数,看着老妈关切的眼神,没好意思说数学和理综留了不少空白,只是说考的还行,语文和外语都写满了……

    这时,自己才发现,老妈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明显了,头上也能依稀看到白发,无一不在说明,老妈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她是真的老了。

    只是当时的自己感受并不强烈,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冲淡,再次看到这一幕,却莫名的有些心酸和愧疚。

    因为高三的时候企鹅号被盗了,就失去了和她还有初中一些加了好友的同学唯一的联系方式。

    高中大家都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彼此联系不多,也没有了再找她要企鹅号的理由,自己也在沉迷看小说漫画,所以和不少朋友都断了联系,后来大家开初中同学会都联系不到我,以至于现在想起这事都还忍不住问候盗号者的家人。

    高考过后就再也没见她了,或许现在她已嫁作他人妇,素手调羹汤。

    现在她的一切都已与我无关,以后再见面,估计也是一句好久不见,互相问候现在过的怎么样,之后便无话可说。

    关于她的一切,都和曾经的青春一样,都是过去式了。

    往事如云烟,转瞬即逝,高考失利是自己一生中的一个转折,现在生活过如此的艰难,和自己只考上一个普通专科学校不是没有关系。

    大学时的自己,简直就是高中时的加强版,在高中压抑了太久,上了大学,便犹如脱缰的野马,使劲放纵,使劲撒欢儿。

    学校距离太远,父母管不到,大学的老师也不会管学生成绩如何,最多就是上课点名。

    自己就和大多数人一样,上课坐在教室后面玩手机,下课网吧连坐,日复一日,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未来的目标。

    大学时期专业知识基本绝缘,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两个臭味相投的死党,一个叫梁波,一个叫刘晨。

    大家一起上课摆烂,下课一起打游戏,期末一起挂科...

    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一年多,直到学校安排大家到苏省的电子厂实习,可能也是为了让大家提前适应毕业后的生活吧,呵呵。

    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加汽车才到了电子厂,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安排去登记信息,领被褥,分宿舍。

    领不到被褥,找不到宿舍根本没法休息,没办法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

    当我们班的同学到达登记地点的时候,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场面有些混乱。见此情形,班上几个性格比较大胆的同学,找了一处人多的地方,排在旁边,渐渐的就并到队伍中去了。

    自己的两个死党也去了,去之前还叫自己一起去,当时比较天真,认为这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就没有过去。

    当自己办理完登记,领着被褥回到宿舍,比两个死党晚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早已占据一个采光好的宿舍,洗漱完毕呼呼大睡。

    这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社会与学校的不同,意识到以在学校的心态来对待社会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第二天上午,全部学生都被叫过去开会,先是听厂里所谓的领导画饼,签劳动合同,之后便被分配到流水线上了。

    之前听过一个表哥讲他在电子厂的事,上班一边做事,一边和工友聊天吹牛,时不时调戏一下女工友,下班了去喝酒吃烤串逛夜市,如果线长刁难他们,就下班了几个人找个光线暗的地方用衣服蒙着头打他一顿,然后将他推到绿化带里面就跑。

    当然,他也讲了一些厂里不称心的事,比如上班时间长,食堂饭菜难吃,宿舍环境不好,出去租房子住也没有补贴之类的。

    当时还小,从表哥的描述中,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其中的辛酸,只是觉得挺有意思,当自己真正来到这个地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上班时天还蒙蒙亮,下班时太阳已经落山,累的只想倒头就睡;

    岗位上是压榨到极致的流水线,和工友聊会儿天,手上就可能忙不过来,随后可能就是线长的责骂,自己只能听着;

    员工上班期间出不去,餐馆去不来了,食堂的饭菜是真难吃,要么使劲咽下去,要么去楼上单独点,但价格比较贵,或者去商店买点面包牛奶之类的。

    表哥说的在厂里的好事基本没遇到,坏事却是一件不落的降临到自己头上。

    那时自己才明白,在外面打工就没有容易的事,表哥为了面子,只好添油加醋的捡些好的说,有些可能还是在吹牛,受到的不公和委屈大多独自默默承受,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很少跟家里人说,说了也是避重就轻。

    期间,几次跟辅导员说工作时间太长,身体受不了,想要回校,刚开始辅导员还耐心劝导,两三次之后就说如果实习没有完成,可能学分不够,到时候可能就毕不了业,再联系就不回消息了。

    父母也怕最后拿不到毕业证,劝自己坚持下来,说年轻人要舍得吃苦,又讲了一些他们年轻时经历的艰难困苦,以做鼓励。

    殊不知,不怕吃苦的人往往吃尽了苦头。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越缺钱的人,越是得不到钱,越缺爱的人,越是得不到爱。

    本来是想寻求庇护与安慰,但听到父母这样说,顿时明白了人到一定年纪,自己就是自己的屋檐,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躲雨了,哪怕是父母也不行。

    尽管没有其他选择,不过也改变了一些工作态度,上班能偷懒就偷懒,大不了被说几句,不扣钱就行。或许,社会上的老油子大多都是这样来的吧。

    工厂也知道钱是工人们的命根子,只要不扣钱,出不了多大的乱子。

    ……

    十岁的生日已经忘了是怎么过的了,但二十岁生日,估计这辈子都会记得。

    二十岁生日那天,按照工厂的安排,依然要上夜班,自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因为前几天身体真的不舒服请过病假了,所以这次线长没有同意。

    自己并不想被扣钱,但哀求几次仍然无果后,也不在多说,直接转身离开。后面的线长还在那儿大声说着这是旷工,要扣三天工资,当时自己根本不理他。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反抗上级,线长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工人们的考勤和岗位调配都是他在管,勉强算个上级吧。

    前一天刚上了晚班,下班的时候很累,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觉睡到下午,没有线长的联系方式,只能上班的时候去厂里试试能不能请假,再次从厂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两个死党刚好是白班,聚不到一起,过生日的事情也就没跟他们说,反正一个人过生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出厂没多久,老爸老妈和姐姐打来电话祝福生日快乐,自己告诉他们已经请假了,互相聊了一阵,最后老爸老妈赞助两百块过生日。

    挂了电话,一个人去餐馆点两个菜,又去甜品店买了一个小蛋糕,捧着蛋糕祝福自己生日快乐,然后网吧通宵打游戏,就算正式跨入弱冠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