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山学武功

第十四章 一波便又起

    “也许吧。”

    穆景微微点头,又说:“他说的板刀面,便是一刀劈过去,将人砍了掉水里;若是馄饨,就叫人脱了衣裳,赤条条地跳到水里淹死。”

    柴画点头,道:“那姓隋的也是这样和我说。”

    穆景对柴画说:“所以刚才我一听到这个,便知道,那姓隋的艄公,是个杀人劫财的水贼。”

    柴画又是点头,气愤地说:“那个姓隋的忘八蛋,却还问我选哪个!我就和他说:‘你却原来是个水贼!’那个狗东西,被我喊出了身份,却很是得意,笑哈哈地对我说:‘你说对了,老子便就是个水贼!’”

    穆景听了,摇摇头,道:“看样子,这厮做了贼,不以为耻,还引以为豪,这是从根子上就坏掉了。”

    “确实是坏透了!”

    柴画点头应了一句,继续说道:“那个忘八蛋,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抡起船桨便来打。我一刀砍过去,正中船桨上,砍进去一半深。他个狗东西,力气倒是不小,只后退了一步。我当即连着两刀劈出,船桨给他砍断了,蓑衣给他劈裂了,他一个翻滚,就往后躲去。”

    穆景便说:“这狗贼,守着一条大河,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命,却不能放过他!”

    柴画点点头,说:“我那时候就想上前去,一刀结果了他,腿上却疼的很,脚步就有些虚。他见老子腿上有伤,把船左右摇晃,我站不住脚,就被他颠进了河里。”

    说到这里,他半是感慨半是自嘲地说道:“得亏老子听师父的话,学了几天游水,才没成为河里鱼鳖口中的吃食。”

    穆景听了,也是一脸庆幸,说道:“柴兄弟,你没事那便好。”

    柴画喝了一碗酒,接着说道:“穆大哥,我在落水之前,顺手一刀劈出,正中他脸上,叫我瞧着了那忘八羔子的真面目。”

    穆景问:“他长甚么模样?”

    柴画就说:“一张孤拐脸,两只兜风耳,哭丧眉毛,小三角眼,斜鼻梁,歪嘴巴,左脸老大一颗黑痣,右脸从耳尖到下巴,又被我砍了老大一道口子,模样丑的没法看!”

    “我大概有个印象了。”

    穆景点头,又问道:“柴兄弟,这贼人后来又如何了?”

    柴画忿然说道:“可恨那个狗东西,却是个油泥鳅生的鳖儿子,油滑能躲的很。一看老子从水里跃出,他立即就跳水里跑了,我划船回到岸上,沿河搜寻,那忘八羔子却藏的严实,半点鸟影子都没露出来,真气死老子了!”

    穆景心里暗道一声“可惜”,见柴画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便宽慰说:“这一次且算他走运,咱们以后再遇着了,绝不手软放过便是。”

    柴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眼见天黑了下来,就在船上将就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我就自己划船过了河,心里气不顺,便一把火烧了那贼船。”

    他这般的意气之举,穆景也不好说什么,就笑了笑,端起酒碗,对柴画示意。

    柴画就喝了一碗酒,接着说道:“我沿着路走了好长时间,快到晌午时,仍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打算就地歇歇脚,望见一片野林子后面,升起了烟气,我就穿过林子,那里有三间草屋,挑着个酒旗子,分明就是个酒肆。”

    穆景心生一个念头,不禁就说:“别是家黑店吧。”

    柴画一愣,随即苦笑道:“穆大哥,你这读过书的人,果然是聪明,又让你给说中了。”

    “啊?”

    穆景诧异道:“还真是啊!”

    柴画点着头,气呼呼地说:“他娘的,可不就是一家黑店么!”

    穆景不禁感慨:“兄弟,你这也太不走运了啊!”

    “谁说不是呢!”

    柴画也是叹说了一声,然后细述经过。

    他走出野林子,见草屋前有棵老槐树,半树枯黄叶子。树下撒开一把交椅,有一个小妇人,穿了一身白,大剌剌躺坐上面,左手搭在脸上遮着眼睛。

    柴画怕瞧着不好的,就远远地叫了一声:“大嫂。”

    那小妇人侧身动了一下。一双桃花眼瞧了柴画一眼,问:“客官是在叫我么?”

    柴画点头,抱拳作礼道:“这位大嫂,在下这里见礼了。”

    那小妇人坐起身子,又上下多看了柴画两眼,掩口笑道:“哎呦,客官你恁地是客气,我还是头一次遇见呢。”

    柴画不敢多看,只好低头,说:“大嫂,我走了一地的路,肚里正饿的慌。敢问店里可有现成的酒饭?”

    那小妇人便说:“客官你却来的巧,灶上正炖着好羊肉,也用食盒盛了几个热菜,店里还有自家酿的酒哩。”

    柴画心中欢喜,就说:“那还请大嫂受累,多拿来些卖给我吃喝。”

    那小妇人又捂着嘴笑:“瞧客官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心里舒服着哩。”

    柴画红着脸,不知说甚么好。

    那小妇人见柴画不说话,就对他说:“客官你走了一路,想必也是累了,快随我去屋里歇歇脚。”

    柴画又拱手说:“那就有劳大嫂了。”

    “你都也叫我大嫂了,我稍后再挨你些劳,也是应该的,嘻嘻······”

    小妇人一边笑,一边扭摆着身子,走在前面。

    柴画听不大明白,不敢多瞧一眼,只低着眉眼走。

    那小妇人进了门,扭头看一眼,冷不丁地往一旁挪了一步。

    柴画说到这里时,穆景听了,先是一怔,然后默然喝了一口酒。又听柴画说,他当时一脚恰好迈出,眼看要撞个正着,就赶忙侧过身,碰了小妇人臂膀一下。

    那小妇人揉着肩,娇声道:“客人好大的力气,撞得人家心跳的厉害。”

    柴画红着脸,抱拳致歉道:“抱歉、抱歉,我没留意大嫂走这边,真是对不住了。”

    那小妇人笑道:“客人你不用和我见外,快进来坐吧。”

    柴画进了店,里外只扫了一眼,就在靠门口的桌边落座。

    那小妇人便说:“门口风大,客人请到里面来坐。”

    柴画摇头,回道:“不用麻烦,这里就十分好,还能晒个日头。”

    小妇人一愣,然后飞来一记白眼,说:“客人,你也不是个老实的,我都晒的热了,你瞧瞧这满脖子的汗。”

    柴画口述那小妇人的话,穆景听了,心中对那小妇人就有些不喜,手里端着空碗,静静的听柴画说。

    就听柴画说,他当时有些不自在,连忙低头,嘴里吸了口干热的气,忍不住连咳了几声。

    那小妇人嘻笑道:“客人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