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山学武功

第十五章 画皮不见骨

    小妇人说着话,就晃摇着腰肢,去到里面,提了一个三层檀木食盒出来,上面用金丝嵌刻花草,使银线镶画鸟鱼,又有数颗明珠宝玉点缀,竟是十分的精美贵丽。

    见柴画有些惊讶,小妇人脸上堆出笑,说:“这是我娘家给的嫁妆。”

    小妇人将食盒一一打开,先取出一盘芝麻山药,再是一盘韭菜鸡蛋,最后将一盘香菇干贝摆放桌上,笑吟吟地说:“羊肉还没炖好,客人先拣着随便吃些。”

    柴画忙说:“这便已十分的好了,多谢大嫂。”

    小妇人笑道:“客人你这嘴,可不是用来和我说谢的,你快尝尝这些菜,看看我的手艺怎样。”

    说罢,她递过来一只嫩生生的手,握着一双象牙筷子,倒是也有几分白玉争辉之意。

    柴画闻着香气,看着热气腾腾的菜,只觉饿的厉害,也没细看,顺手接过筷子,说:“大嫂,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妇人微微撇嘴,见他连夹了几筷子菜,大口吃了,就又笑问:“怎么样?合不合你的胃口?”

    柴画吞咽下口中的菜,夸赞道:“大嫂好厨艺,这些菜做的十分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

    小妇人眉眼见笑,说:“都是些温补的小菜,最是养身子哩。”

    柴画点头,又夹了几口菜,却吃的有些急了,就噎了一下,忍不住打起嗝来。

    “呀,客人吃噎着了,我给你拍拍!”

    小妇人一脸欢喜,嘴上说着话,脚下更不慢,紧走两步,伸手放在柴画后背上,轻拍了两下,只觉得脸上滚烫,心里发慌,脚下打软。

    柴画打个激灵,急忙起身避让,却在小妇人胸口擦碰了一下。

    “呀!”

    小妇人不禁低呼一声,退了两三步。

    柴画忙抱拳低头说:“抱歉了。”

    没见回应,柴画抬眼看去,却见小妇人呆站着,手臂伸着,下意识拍了一下,眼睛也直勾勾看着前面。

    柴画觉着不对劲,忙喊了一声:“大嫂。”

    小妇人回过神来,伸来手臂,说:“客人打嗝可好了,不如我再给你拍一拍。”

    柴画忙说:“已经好了,不敢有劳,多谢了。”

    小妇人听了,一脸的失望,然后十分不舍地收回手,却放在胸脯上,又觉着一颗心活泼泼的,都快要跳出胸腔来。

    柴画也不敢多说话,站那里抬眼看着屋顶,一时竟有些沉默。

    这时,小妇人深深吸一口气,说:“却是我疏忽了,客人你快坐下,我去打一壶酒来。”

    她又去里面打了一壶酒,取了两只酒碗回来,一边倒酒,一边说:“客人是吃急了,你喝碗酒压一压。”

    柴画正觉有些口渴堵噎,想都没想,小妇人刚倒了一碗酒,他就端起来喝了。

    那小妇人愣了一下,便将身前的那只碗倒满酒,双手捧起,伸着递到眼前,说:“客人,我敬你一碗酒喝。”

    柴画口里还渴,一碗没过瘾,也没推辞,又接过了来喝。

    那小妇人把空碗再次倒上酒,然后手托着下巴,倚撑着桌面,笑吟吟把一双眼来看。

    柴画有些尴尬,便没话找话,问:“大嫂,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小妇人娇笑道:“奴家还有一个丈夫在店里。”

    柴画便说:“那就请大哥也出来一起说话。”

    小妇人说:“他去村里卖酒去了,客人不用管他,奴家再陪你喝一碗。”

    柴画不好拒绝,就喝了一碗。小妇人脸色晕红,抿一下嘴唇,问柴画:“客人你叫个甚么名字?”

    柴画便说:“不敢有劳大嫂过问,我叫柴画。”

    小妇人听了,吃吃地笑,问:“客人你这个柴,是叫一枝红杏出墙来的那个柴么?”

    “甚么?”

    柴画满是疑惑,问:“大嫂,我书读的少,也没念过诗,敢问大嫂,你说的是甚么意思?”

    小妇人又掩嘴笑,说:“奴家是说,奴家的名字叫红杏,认识的都叫奴家甜娘子。”

    说着,小妇人把一双桃花眼来看,问柴画:“客人,你说奴家甜吗?”

    听柴画说到这里,穆景心里更添几分厌恶,忍不住斥说道:“甚么甜娘子?我看却不是个良家的好女子!”

    柴画点头,说道:“我当时却没看出,也是后来才知,她真不是个好的。”

    穆景吐了口气,道:“柴兄弟,你接着往下说。”

    柴画点头,接着往下说。

    他从未对人说过谎,见那小妇人生的貌美,声音也甜软,只是她这般看着自己,有些不大自在,伸手端酒,碗却空着,便只好伸手去拿酒壶。

    他这一副害羞的样子,那小妇人都看在眼里,十分殷勤地给柴画倒了一碗酒,娇滴滴地说:“客人你姓柴,奴家夫家姓林,正所谓‘柴林都有木,万里是一家。’咱们也是有缘分的,客人你说是也不是?”

    穆景听了,忍不住冷笑道:“她却生得一副好口舌,真会攀交缘分。”

    柴画接着说道:“我听她问话,只当是说的些客气话,便点头说是。”

    穆景摇了摇头,说道:“柴兄弟,你当她是客气,她却是暗藏了心思,怕是要招惹来是非祸事。”

    柴画苦笑道:“穆大哥,你说的对,确实惹出了是非,招来了祸事。”

    穆景心中早有所料,对此不觉意外,想了想,就问:“那妇人是怎么招惹你的?”

    柴画想了想,接着前言继续说。

    那小妇人见柴画点头称是,更是满心欢喜,把一条粉红舌头吐出来,舔了舔嘴唇,说:“既然缘分不浅,客人陪奴家再饮一碗。”

    柴画瞥着一眼,更是不自在,只好匆匆喝了一碗酒,然后低垂眼睑。

    那小妇人又笑着说:“客人你生的高大,又恁地有礼,喝酒也是豪气,奴家瞧着,这心里就滚热的很。”

    柴画听了,顿时就臊得慌,脸上发热出汗。

    那小妇人又说:“瞧客人你出这一头的汗!来,奴家给你擦擦。”

    说着话,她自胸脯里掏出一方帕子,伸过手来,就往柴画脸上抹。

    柴画更觉得窘迫难耐,忙摆开头脑躲避,连声说道:“不用、不用。”

    那小妇人便站起身来,一双桃花眼里,都要溢出水来,就听她说:“客人你哪里都好,就是脸皮薄。你不用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柴画却不再说话。

    那小妇人胸脯起伏,嘴里喷着热气,说:“身子热的像着了火一样,就让奴家为你更衣,好消消火。”

    她紧走两步,伸手就要挨摸。

    柴画实在坐不住了,忙起身跳开了,喝问:“你却想怎地?恁地不知羞!”

    那小妇人见他动怒,红着脸嚷骂道:“我是看你像我娘家的亲兄弟,才来关心亲近。你这粗鲁汉子,自己起了龌龊的坏心思,却来冤枉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