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与赦

第5章 荒野残尸

    中午,我和夜月雪没有吃午饭就赶到了大白象街六号,也就是夜月雪的叔叔家,罗警长和小警察陈答尔在那,解橘在郊外调查轨道上的命案。

    我告诉了他关于乐正言居住的地区发生的盗窃事件,其存在和大白象街这边类似的情况,都是很难找到犯罪的痕迹。

    “嗯,还有这档子事情呐,现在全市的警力都聚焦在命案上,我们没想到这样穷凶极恶的人还会做小偷小摸的事情。好吧,雨牧师,你帮大忙了,我会去调查的。”罗警长说。

    我交给了他乐正言的地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月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气色变好了。”罗警长对夜月雪说。

    他希望能从夜月雪这里得到更多关于别墅凶杀案那天的细节,虽然看着他笑眯眯的,但是黑眼圈很重,满口都是咖啡味,案子不破,他的压力很大。

    “昨天中午,还是吃完饭没多久,我在二楼打扫卫生,我在叔叔这里住,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所以就打理家务,因为是午后,这里的人都习惯午睡,我叔叔也是,我拿了一条毯子想给一楼客厅的叔叔盖在身上,还没走出通往楼梯平台的走廊我就看到吊灯有点轻微的晃动,当时我没有在意,走下台阶后去给叔叔盖毯子。

    我看见叔叔睡的很安详,将动作放慢到最慢,也是因为这样,我发现叔叔太过安静了,胸部连起伏都没有......我发现叔叔去世后连忙跑到外面喊救命,那个时候街上就一个人,在房子不远处,他看上去挺高的,身上是灰色大衣,戴着爵士帽,宽裤子,他见我的声音后在原地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他事情后他连忙说‘我去报警!’,接着他就跑了起来,他是个跛脚,但是还是跑的很快,然后其他人也出来了,然后就是警察你们来了。”

    我和罗警长还有陈答尔听着夜月雪的陈述后沉思了片刻。

    “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吧......抱歉。”看见我们沉默不语,夜月雪低着头。

    “哪里哪里,这只能怪那个混蛋太过狡猾了。”陈答尔慌忙摆了摆手。

    “是,太狡猾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罗警长靠在沙发上,揉搓着太阳穴说。

    “关于河岸还有铁轨上的,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吗?”我问。

    被我这么一问,两位警察更是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怪罪我不该问这个的。

    “不能确定,河岸的死者我们已经调查出了是什么人,是一个贫民区做不体面工作的小姐,没有什么亲人朋友,还是从她的顾客那得知她失踪的消息的,从遗体上看,可以知道凶手是个很擅长用刀的人,我们怀疑是屠夫所为,结果调查了璞玉所有的屠夫,结果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据,见了鬼了。

    还有轨道上的,死的是铁路局家的女仆,死前天跟局长请了假,不是快过年了嘛,结果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铁轨上,铁路局长还写信要我们尽快查出凶手,说那女仆是个好女孩,不应该受到这样可怕的遭遇。”陈答尔无力的说。

    “千万别泄气,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找出凶手的。”夜月雪对他说。

    陈答尔呼了一口气,起身说“是,我们一定会破案的,要这个该死的混蛋上绞刑架。我要去铁轨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到什么忙。”

    “可以的话,带我也去吧。”我说。

    “你去干什么?教堂不是还有活要干吗?”罗警长问。

    “嗯,但是不破案教民也人心惶惶呐,早上有很多人都是在祈祷璞玉能早日回归平静。”我说。

    陈答尔听了,用力和我握了握手。

    “欢迎你的加入。”

    我和陈答尔坐警局的马车到了郊外,女仆死亡的那一段铁轨处,上次到这个地方还是星期五,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

    下了马车车就可以看见这里有两位拿着步枪的警察,还有一个正在蹲在铁轨附近用笔记本记录着什么东西,她就是解橘,现在没有戴警帽,披散着到肩的卷曲黑发,头发有点油。

    “所以,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解橘头都不转的问。

    “嗯,有一点,不过主要还是雨牧师带来的。”陈答尔笑着说。

    “你?”解橘瞟了一眼我。

    我脱下爵士帽,说“只是碰巧得到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帮助。”

    接着陈答尔就向解橘讲述了之前得到的信息,我感觉解橘对我不是很友好就识趣的离开那里,到一边四处逛逛。

    我依稀记得星期五早上在火车上的场景,火车突然就刹车了,我看向外面,因为雾很大所以基本没能看到什么东西。

    “这里果然是丘陵。”我自言自语的说,大雾将世间模糊,影子勾勒出不明显的线条和阴暗层。

    这一片是荒地,还是很平坦的,如果可以开发用来种田的话是很不错的,但是看土地和上面茂盛的杂草就可以知道这里可能根本就没有被大面积开发过。

    “没被开发过......我好像——”我看着前面的空地“这里,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的。”我敲了几下脑子,但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喂!好像有什么动静。”突然解橘喊了一声。

    两个拿着步枪的警察立即警戒起来,陈答尔也拿出了军用左轮手枪,我也将手伸进怀里摸到了我的手枪。

    “嗷!”

    一条黑色的野狗突然我面前一处草丛里冲了出来。

    我连忙掏出手枪,一枪就打中了它的脑袋,随后是一发步枪子弹射中了它的腹部。

    回头看向其他人,他们还举着枪,而皱着眉的解橘在他们的身后。

    我蹲下看了看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动了的野狗,说“这是条老狗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疯,”我用旁边地上的草茎拨开它的嘴皮,发现了它发疯可能的原因“它的牙齿里卡了个骨头。”

    解橘走了过来,她蹲下一看,吃惊的说“这是人的指骨......”

    经过反复确认,那野狗嘴里真的是人骨。将狗的尸体搬到马车上,因为其腹部可能还会有其它的人类组织。

    接着我们几个人就开始在这附近开始搜索,果然在几百米外的杂草堆里有个坑,里面的土壤还有点血迹,但是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有些脚印,很明显,看来犯人没有隐藏的打算,是觉得我们不会发现这里吗......”陈答尔说。

    “脚印很明显,比我们的脚印要深,犯人是在湿气大的时候到这里的,看脚掌的尺寸,应该是一米七到一米八的身高。”解橘说。

    “不会是大脚怪地精吗?大白象街的别墅里的那个。”我提了一句。

    “体重不像嘛,这脚印很深。”陈答尔说。

    “不,很可能,你想想,如果它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呢?”

    “你是说轨道的那个女仆?”陈答尔捏了把冷汗。

    “现在我们可以大胆推断一下。

    这月的一号早上,妓女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河岸,没了手臂和脸部,三号,女仆被人下了麻痹毒素,死在铁轨上,而四号,牙医死于大白象街六号。

    我在想,那野狗嘴里的骨头会不会就是妓女那两只遗失手臂的一部分,而三起命案的凶手就是同一人,它在将女仆搬到轨道上顺便还将手臂丢到了这里。”

    “要你这么说,那个人岂不是隔天杀人的,妓女是在一号早上被发现的,所以最晚凶手会是在上个月最后一天晚上行凶的,在二号晚上接近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将女仆搬到了铁轨上,我就是坐三号早班到玉璞的,就那天起雾了,有雾就说明晚上湿气大,而四号,凶手将夜月雪的叔叔杀死在家中。”我听着解橘说的时候自己也想了想“一号和三号,凶手是在处理尸体,它为什么会这么做......这几个人一个妓女,一个女仆,一个牙医,没有什么连系吧?”

    “我们调查了他们的人际关系,都是很普普通通的人,平日里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过节,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利益上挂钩,我们也很奇怪。”陈答尔说。

    解橘叹了口气说“我一开始是推断这是一起团队作案,后来否定了,犯人越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受害者之间没有连系,就如你说的,我现在觉得这是一起最恶劣的随机杀人事件了。

    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极端狡猾,且技艺高超的反社会人员,一个比恶魔还接近恶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