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虎离山
关于乐正言是最近这些惨绝人寰的案件的凶手这个猜想,我表示认同,但是我并不希望是事实。乐正言作为我在纳德遇见的第一个雅阁人,而且相处的还可以的人,却是一个凶残的罪犯……我明明知道一个人的外表和内心可以完全不同,但是有这样的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我多少还是会觉得伤心的。
“如果乐正言真的是罪犯的话,他一定是死刑吧?”我问解橘,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她没有抬头,边写边回答我说“当然了,这样恶劣的犯罪如果不是判死刑的话怎么和百姓交代,怎么,你不希望是死刑?”
“不,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话,受酷刑的时间越久越好。”我给解橘的杯子里加了一点茶水,是红茶,接着说“你说这是一件很复杂的案件吗?从第一起事件到现在也就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
解橘合上了笔记本,说“还没确定乐正言是不是凶手呢,我们走,去问问他吧!如果不是他的话就得赶紧继续寻找凶手了。”
我们刚刚想离开办公室,一个警察,就是陈答尔突然闯了进来,他神色慌张的说“不好了,乐正言正开着飞艇逃出璞玉市!”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们几人立马乘坐马车赶往西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有乌云,月亮时不时的就会躲起来,就像是在帮乐正言一样。
在快离开市区的时候我们看见了在天空上的飞艇,上面没有灯,是警察们不断用照明弹发射在飞艇
附近,让我们可以看见飞艇的踪影。
我,解橘还有陈答尔乘坐着敞篷的马车还在追赶飞艇,现在已经过了市区,在我们的前面,有一些骑着马的警察正用步枪对着上面的飞艇射击,飞艇飞的不是很高,步枪的子弹可以打中飞艇,但是收效甚微,璞玉也没有对付这种飞行物的武器,就算有也不可能追着飞艇打。
“雨牧师,你是雅阁人,你知道怎么把那玩意弄下来吗?”陈答尔问。
“一般都是用另一架飞艇攻击,就像是海战一样,用大炮和枪械对轰,但是这里没有另一架飞艇。”我回答说。
马车很快,我们现在已经不在马路上了,这里是郊外,不过好在土地还算平的,不至于将轮子抖掉。
“呃……车一直抖,我有点头晕……”解橘说,我用一只手扶着她才不至于从马车上掉下去。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陈答尔问。
“有,打中飞艇上机翼的引擎,这不是军用的,打中机身的导气管也可以减慢飞行速度。”我回答说。
“这怎么打?那玩意飞的那么快,而且在空中,我们还在马车上,其他警察也没有打飞艇的经验啊。”陈答尔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接着说“要是上面的人逃到野外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抓到了。”
“我来。”我对他说。
“你?!”陈答尔和解橘都惊讶的喊道。
“对,我来,给我一匹马和步枪。”
很快,陈答尔就驾驶着马车赶上了一个骑着马的警察。陈答尔跟那个人说了几句话后,那个警察就将步枪丢给了我。
“抓稳了,我要松手了。”我对解橘说。
她只是点点头,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接着那个警察骑马到我们马车的右侧,从马上跳到了马车上,而我立即就带着步枪跳到了那匹马上。
“加油,雨牧师,一切都靠你了!”陈答尔大喊道。
我加速向飞艇下方奔去,照明弹依旧在一发一发的飞往空中,看着一直在往西飞的飞艇,我总感觉奇怪,但是现在首要之急是让飞艇停下,再远一点,就要到森林了,到时候就不可能追到飞艇了。
周边不停有枪声响起,我可以看见子弹打到机舱上发出的火花,不过却没有子弹打中要害。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两脚夹紧马身,松开抓着缰绳的手,扶着步枪,瞄准飞艇左引擎。
扳动扳机,一颗子弹飞出,但是没打中引擎,而是机翼。
风向是向北的,上面的风要比地面的大,最困难的还是骑马的抖动。
我深呼吸一口,接着瞄准,估计弹道,一连开了好几枪,接着左引擎就开始冒出焰来了,接着就越转越慢了。
“万岁!”
我听见了周边的欢呼声,但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飞艇在快速向左转,而且机翼上的气流板没有移动过,就算有一边的引擎坏了,只要控制流板也可以勉强保证飞艇飞行的方向,现在飞艇却是快速的右转。
现在我明白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就是飞艇飞行的痕迹太过抖动起伏了。
我赶紧往陈答尔的马车那边赶。
“万岁!雨牧师,你可真是神枪手!”陈答尔高呼着。
“我怀疑飞艇上没有人,要么就是上面的人已经被流弹打死了,但是被流弹打死的可能很小。”我说,然后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推测。
“嗯……很可能……又被耍了,快!派人去……去铁路局,不能让他坐火车跑了。”解橘艰难的说。
“现在就有一趟火车离开璞玉的。”马车上那个提供马的警察说,“我本来是在铁路局附近巡逻的,我在赶来这里的时候就有一辆火车准备离开车站了,方向是往雅阁的。”他接着说。
“凶手该不会就在那火车上吧?”陈答尔停下了马车,转过头,脸铁青铁青的,害怕嫌疑人逃走。
“有可能,他已经怀疑我们要去抓他了,不然也不会放弃飞艇,来一记调虎离山。”我说着就将步枪丢回给那个警察,接着说“这里离轨道不远,我去追火车,看看能不能上火车,你们去封锁市里,我带了手枪。”
“这个给你。”陈答尔将自己的警察证丢给了我,“如果上火车的话把这个给乘务员看。”
我接过东西就骑马向铁轨方向奔去。
为了加快速度,我整个身子匍匐在马背上,一人一马沿着铁轨飞奔过了许久才开看到远处的火车末车厢,我来璞玉市的火车就是在这条铁路,在前方有一条跨河桥,所以火车的速度要比平地上慢的多,这也是我骑马能够赶上火车的原因。
随着离末车厢越来越近,我站在马背上,当距离够近后我纵身一跳,抓住了火车上的栏杆。
我回头看马,它已经慢慢的停下了。
爬上了火车后,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仪容和衣物后就打开车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吃着用铁盒装着的饭的乘务员老人,他呆呆的看着我,我拿出了警察证给他看,他点点头后就继续吃饭了。
我沿着车厢走道一排排的找,先是后面货车厢,然后就到了三等车厢,这里都是亚人,接着是二等车厢,在到二等车厢的第二个车厢时,我看见了乐正言那显眼的地中海发型,他没有伪装,是因为没想到会有人追上来吗?
走到他了的身边,他坐在过道一边,身边还有一个睡得正香的少年。
“乐正言,你让我好找啊。”我用雅阁语对他说。
他震惊的看着我,接着微笑的说“啊,是你啊,你是警察派来的?”
他用的也是雅阁语,声音很小,他不想吵醒一边的少年,不是熟人,只是因为他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他罢了。
“算是吧,别跑了吧,璞玉的那些事情是你做的?”我问。
乐正言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你骗了我,你可没说是今天离开璞玉市。”
“嗯,不过我的确在星期三买了票,只是今天也买了。”
“别跑了,警察会在下一个火车站等你的,到时候就自首吧。”
“跟我到前面的隔间吧,我不想吵到这里的人,我不想伤害其他人——包括你。”乐正言笑着说,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一米以上的长方体扁箱子。
“我也不希望你伤害这里的人。”我一只手被从乘务员那里拿的毛巾盖住,里面是枪,枪口正对着乐正言。
“走吧。”他说。
接着他就往前面走去,打开车门,一直走到位于两节车厢之间的隔间,我关上了门。
“你今天中午来坐飞艇的那个女孩,是当地的神探吧,胆子可真够大的。”他回头看着我,眼里露出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的,死神的气息。
“真的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