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仙记:从找到天命意中人开始

第二十九章 “冯京京”大闹当阳府(叁)

    正当马凉坐在织女院门口的台阶上,和几位姨姐姐说着话的时候。

    当阳府衙的正堂上,一位身穿四爪虎纹的青年正读着一份誊录的文书,字体墨印未干。

    “九郎,你看这文字虽然不够精雕细琢,但是道理甚得我意。”青年开口对身侧的人说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真是知我之人啊。”

    “九郎,你看这人是否可引为臂助。”

    身旁高个书生,长脸薄眉,眼眶深陷,仿佛几日未睡一般,拱手开口道:“八爷,此子万不可留。”

    “且不说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王霸之气,哪是甘愿屈居人下之人。”

    “再则,若此子入了八爷的幕府,这首诗,必定牵累八爷。”

    八皇子放下字帖,抬头看着书生:“九郎,冯完将军可有这么个子嗣?”

    “八爷莫非忘了,这当阳城里的确有冯将军的子嗣。”

    “你是说保保?”八皇子略想了一下,开口道,“尽力将那个冯京带来见我。”

    “若是死了如何?”

    “死便死了,无妨。”

    大厅门口,韦仁伯与唐肆等了许久,终于见那一脸肾虚样的陪侍书令出了大厅。

    “八皇子的意思是,让左知府立刻颁布封城令,务必在所有人之前控制住此人,生死不论。”肾虚公子拱手继续说道,“事了之后,请二位,代皇子与二位尊师及上仙长言语一声。”

    韦仁伯松了一口气,有八皇子背锅,可以置身事外,只是皇子开口,这抓捕事宜也便落在了他们身上。

    此时小院内,马凉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干嘛嘴那么建,即便是想在当阳闯出一点名堂,为夜市做做宣传,但是没想到会遇到韦老道啊,也没想到自己初登场就成了最终局了啊。

    马武坐在树下一杯接着一杯灌水,二宝则端着大瓷碗在吃红果。

    二宝娘来过了,关于全城通缉“冯京”这件事,马凉不是很在意,阿沁的化妆术可以让他行动自如,除非老道亲至。

    此时,当阳城另一处,一位穿黑纱的姑娘也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

    正在喝茶的中年男子一脸笑意,气定神闲的看着黑纱姑娘开口道:“姑姑何必如此焦急,等当阳那帮差役逮了冯京,我亲自去要便是了。”

    “那么有才学的书生,大周真的愿意给我们?”姑娘手里攥着一块翠玉佛雕,一脸疑惑的看着华服男子。

    “难得见姑姑如此正经,可是看上那个书生了?”男子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姑娘。

    “小七,姑姑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嘛。”姑娘拨弄着桌上的水晶杯,头也不敢抬:“只是那书生才学想法,闻所未闻,好奇罢了。”

    华服男子看着自己的小姑姑,不禁有些心疼,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姑,是为了和亲而来,拉拢西戎和东海的筹码,也是分化西戎、东海与大周的阳谋。

    本想调侃两句的男子,用手指了指天:“姑姑,我向你保证,哪怕让皇爷爷亲至,我也把他带来给你。”

    “毕竟,我们的天,真的来了。”

    得了保证,玉珠公主正好摘了薄纱,抬头冲着男子甜甜一笑,男子竟一瞬间慌了神。

    今日太阳下山晚,再过个把时辰就要宵禁。

    新府尹杨令之一家已在摘月楼,暂时安顿,还需要数日交接,才能搬回府衙。

    客房内,一少女正看着公文发呆。

    冯京?马凉被通缉了?而她脑海内还有另一个声音,正在哈哈大笑。

    “二哥,我必须见一见老爷子。”马凉看着马武说道,此时马武正拿瓷碗里的红果丁丁吃,二宝把果肉吃了,留了红果的尾巴。

    “好。”马武吃完红果丁丁,吮吸了一下手指。

    “我需要你和二宝帮一点忙。”

    “嗯。”马武一边说着一边把瓷碗倒了过来,碗底还有一些红果红色的汁液。

    “吃饭了。”二宝端着竹篾筛盘,放着几个碗,馒头,肉和一些咸菜,还有三碗汤。

    “二宝,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马武看着二宝端着的晚饭,伸手去拿馒头,“饿一天了。”

    “你们听没听我说啊。”马凉叉个腰站在那里看着马武,二宝拿着馒头。

    “你说啊,要我们干嘛?”马武嘴里塞着半个馒头,和二宝一起看向马凉。

    三人商议起晚上的安排。

    太阳洒下最后一道余晖,夜,如一块幕布一般盖了下来,行人赶着宵禁前回家。

    路口有个矮小的黑影,在街上快速行走,顺着牌坊、路口、街市,丢下一块块碎布片,小石块,小木条,向着南城门而去。

    马凉换了一身衣服,光着脚丫向北城而去,全城宵禁,南城的无家可归者,可无处可去。

    躲过几波巡街的差役,来到府衙后门,牢房在衙门东北角,连着一条运河,运河颇深,有一定围护作用。

    略施小计,进了府衙,今日防守格外冷清,看来这一次为了抓他可谓全衙出动,一时有些纳闷,自己是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府衙做到如此。

    顺着青石小路,路过一个假山荷池的小院子,院子中间的八角亭,有人在说话,依稀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顺着假山的阴影,偷摸着靠近亭子。

    “阿叔,一个冯京,八皇子何必让我们做到如此地步?”说话的声音听着耳熟,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一个气短声粗的老者声音,毋自说道:“到底还是没能成八爷的心腹。这诺大的当阳城,竟然容不下一个左姓。”

    “阿叔公,兴许这对左家是好事呢。”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

    “好事?呵。”老者一声叹息,“今日寻你二人来是有要紧的事要你们做。”

    “阿叔公尽管吩咐。”听这声音,马凉脑子里印出个人来,左肥。

    “我马上就要卸任归乡,柳疯子留着是个祸患,你二人务必今晚把他解决了。”老者声音低了几分,勉强能听到个大概。

    “阿叔公,都怪我,要不是碰到岳永仙,寻个僻静地方就把他做了。”

    “阿叔公,这柳善做了什么事,我们何必如此做?”左肥声音响起。

    “这都是十数年前的旧事了,不提对你们二人是个好处,但是切记,今夜必须...”接下来声音便细如蚊蚋,不可闻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紧贴着假山,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汗却濡湿了背。

    “切记,定要万无一失,若办成了,我们左家方可全身而退。”老者语气陡然一变,多了一股肃杀之气,“若未办成,我们左家,族灭人亡。”

    “是。”

    “是。”

    “定不负阿叔公所托。”凉亭里两个人拱手向老者行了大大一礼,而院中假山那一侧,一个身着夜行服的黑影缓步挪入了黑暗。

    全城宵禁,全城搜捕冯京,捕快跟着韦道长,而老道时不时捡起地上的破布,碎石片,干树枝。

    老道放在鼻下闻了又闻,找到下个方向,继续搜寻,众人不禁感叹,修道之人的厉害,这比狗鼻子都灵的技法。

    韦仁伯与唐肆兵分两路,一往东,一往南,循着一丝香味追踪而去,终于在南城门门口停了下来。

    韦仁伯在城门口里外呆了好久,又反复询问了守城的兵丁。

    看着手中的城防图,自己搜寻过的地方已经做了记号,总感觉哪里不对。

    “师兄?”唐肆踏门而入,把一布兜的杂物倒在桌上,“这小子实在滑头,我跟丢了。”

    “小肆,把你在哪里找到的物什,做地图上做个标记。”韦仁伯看着地图,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唐肆在地图上做了记号,韦仁伯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唐肆见韦仁伯不说话,开口问道:“师兄,我们已经浪费了大半个晚上了,若是还抓不到,等天光放亮,城内外恢复通行,可就失了先机了。”

    “小肆,那小子是不是还带了个书童?”韦仁伯并不回答唐肆,只是问道。

    “是的。”唐肆说着,把手中的一方印章丢在桌上,“这灵犬印,不也是怕他用书童迷惑我们,创造逃跑机会,才借出来的嘛?”

    “如果他不是在逃往城外,而是在往内城躲呢?”韦仁伯看着面前的地图,两根拂尘上的长须,已经把二人寻到的踪迹连在了一起。

    交界处,正好就在西城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