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救了前夫的白月光

离婚

    离婚当晚,暗巷里救人打架被前夫撞见!就算她阮棠是个作家,也想不出这种狗血剧情,更别提她救的人是前夫的白月光!

    卫衣没有兜,离婚证在手里攥了一天,本来硬挺的纸壳被揉得皱巴巴的,像下雨天的烂咸菜。一天了,那人半点挽留都没有,揣着张废纸也没用,上赶着犯贱,阮棠顺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上午刚离婚,一股脑走得急,东西全都落在柳宅了,她在街上游荡了一天,眼下手里就只有个快关机的手机。

    什么破事儿都凑在今天。

    阮棠烦躁地踹飞了地上的易拉罐,抄近路去学校后巷,打算翻墙进宿舍,凑合一晚。

    这条巷子背靠A大南门,地段位置卓越,但由于地权分配有冲突,一直没整修,里边脏乱差,弯弯绕绕的连路灯都没有,也是学生翻墙溜号的重灾区。

    她刚走到一颗歪脖子树旁边,踩上树杈准备翻墙,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后是连续的肢体碰撞声,空气里有股劣质的酒精味。

    不对劲。

    阮棠下意识矮身捡起一块砖头,贴着墙根,朝声音来源摸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一个白裙女孩被几个黑影压在墙边上下齐手。

    男人抑制不住兴奋地低吼:“快快快,扒裙子!”

    嘶啦!

    女孩腰间的裙子被撕开,巷子里的喘息声一下变得杂乱了,粗重得像鬣狗看见了鲜肉。

    “干你个浪货!”

    矮胖男人刚要伸手去摸,身后一道人影闪现。阮棠一个反关节把他上半身按在地上,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拎起板砖就往他头上招呼。啪的一声,像拍蒜一样,那人就软在了地上。

    全程不超过五秒。

    “谁!”

    侧面那个高影子反应很快,趁阮棠还没起身,就着手上的啤酒瓶敲在她左臂上,打掉了她手里的砖头。瓶身爆裂碎开,在幽深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嘶,阮棠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抬腿朝那人裆下猛踹出一脚,把人蹬在了墙上。她退后挡在女孩前面,把手机给她:“快叫!”

    女孩嘴上失去钳制,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尖叫:“啊啊啊!”

    “特么的!我***!”

    身后又呼来一阵劲风,阮棠转身握拳,鼓起中指指节,冲那人的太阳穴上连揍几拳,直到对方卸了力,趴在地上不能动。

    巷外隐约传来刹车声,附近可能有同伙。

    场面陷入沉默,月光仿佛失去了亮度,两眼一抹黑,四面八方都有可能被偷袭。

    和流氓打架不能计较后果,,讲究先下手,下死手。阮棠又捡起那块砖,一有东西靠过来,就赏他一板砖。

    “诶呦。。。”

    也不知道警惕了多久,私下安静,耳边只有混混变着调子的呻吟。阮棠感觉左手渐渐地麻了。身后突然射过来一束强光,那女生战战兢兢打开了手机电筒,朝四周一照,三个男的都摊在地上翻动。

    她拎着砖猛地转身。

    女孩抖了一下,一身的墙灰,腰间的裙子撕烂了,白丝内裤亮得耀眼。

    “快走”,阮棠把自己的黑卫衣脱下来丢给她,拎着板砖往巷外走。

    没走几步,那女生追上来,紧紧搂住她的整条胳膊,几乎挂在她肩膀上,声音颤颤巍巍地一直说感谢。

    阮棠被她拖得走不快,索性提着她往外走,当务之急是快报警,去有光人多的地方。

    眼看着转角就要出巷子了,但地上投来一个高大的黑影——有人在往巷口里走。

    同伙?

    阮棠放慢脚步,不料巷口传来一阵质问,声音清朗,带着薄怒:“人呢”

    这声音太熟悉了,把她钉在原地。

    “哥哥!”

    那女生猛地冲出了拐角。阮棠没反应过来,顺势被她抱着手臂带了出去。

    巷口路灯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闻声朝这边望过来,看见两人愣了一下。

    阮棠也跟着住了脚,来找我的?她有种近乡情怯的犹豫。

    但下一秒想法就破碎了

    一见到光,那女生就甩开阮棠的手臂,梨花带雨地扑进柳怡江的怀里,手捂着胸口,娇滴滴地哭:“呜呜呜,你怎么才来,我的裙子都被撕破了……”

    柳怡江被她匝住腰,看见她这一身被糟蹋的破裙子,僵着手搂住怀里人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按了按,脸上毫不遮掩的全是心疼。

    好几个便衣保镖闻言冲进了暗巷。

    那两人抱在一处。女的长眉弱肩,身材窈窕,就算这么狼狈,也挡不住浑身优雅矜贵的气质;柳怡江更是修长挺拔,黑色长风衣,一只手揣在兜里微垂着,勾勒出一把性感的腰线。

    巷口的路灯亮得刺眼,让人不想靠近。

    不是来找我的,来接情人的。原来堂堂冰山柳公子也有温柔多情的一面,早上才离婚,晚上就有新欢了,真真是郎情妾意,但当着前妻的面是不是该收敛一点。

    “哥哥,我,我不是……”女生一直埋在他怀里不停地哭诉

    阮棠撇开脸,端着左手站在巷口的阴影里,拼命半天,结果救的是前夫的情人。她也不想杵在这儿看人家小情侣搂搂抱抱,但打架的时候把手机递给了那女的,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衬衫肩膀被撕了个洞,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身后是黑黢黢的暗巷,正传来惨烈的哀嚎——

    “艹啊,老子腿断了……”

    阮棠什么想法都不想有,她左手有旧伤,刚刚又被人抡了一个啤酒瓶,吃力过猛,端久了,又胀又痒,隐约有一丝细密的痛。

    “呜呜,同学!辛亏有你即使出现!”,一把带着哭腔的软嗓子把她的注意力拉回眼前,那个女生已经站在她面前了,柳怡江仍然站在原地,靠着灯柱,头发随意散着,遮住了灯光,表情晦暗不明。

    阮棠撤回视线,有点烦躁:“只是碰巧”

    “今天没有你,我就死定啦”,女生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颤抖,嘴角勉强扯出一对小小的梨涡,把手机还给她,还趁机捏了捏她的手:“你有没有受伤?”

    一股暖烘烘的薰衣草香袭来。很清淡。

    暧昧又难堪的味道,阮棠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冷淡道:“没有”

    “真的吗?”

    “?”

    “但你眼睛红了”

    阮棠抬手粗暴地搓了搓:“空气太干了”

    女生又靠近了些:“我叫向微,也是这个大学的,交个朋友?”

    ……

    向微啊……

    ‘别看柳少风流成性啊,人早年有个青梅恋人,向家小姐,曾为她一掷千金买了整座中央剧院呢’

    ‘眼看着都订婚了,结果向家千金劈腿出国了,都这样了,他还甘心戴绿帽,苦等三年……’

    百闻不如一见,传闻中让柳大少爷护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阮棠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酸涩,忍不住微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这人,近前是一双清澈的桃花眸子,细长的睫毛沾着泪珠,脸蛋雪白唯有鼻尖红润润的,配着红嫩的嘴唇,妥妥的弱柳扶风,美得不可方物。

    “向微,向微”,阮棠无意识地把这个名字反复嚼了几遍

    青梅竹马啊,真是对苦命鸳鸯……衬得黑暗里的自己,又破又烂像白月光身边的一个女打手……

    她捋了捋头发,突然感觉嘴里甜甜的。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变得扭曲刺眼,亏她刚刚有一瞬间还怀疑柳怡江是不是在气自己,现在脸打得啪啪响,一刻都在这儿呆不下去了。

    “欸!同学!你的衣服……”

    向微又说了什么,阮棠没听见,塞上耳机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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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推送过来一条娱乐消息,阮棠看了一眼标题就删了

    晦气

    深秋降温,阮棠随便找了家旅社住下,简单便宜,但让人觉得脏兮兮的。

    她撕开一帖膏药,粘在左臂外侧。

    耳机里一阵阵的女声信息提醒:

    【叮咚。10月30日20:01,中央银行提醒您,有一笔大额资金等待入账,请验证收款。】

    【叮咚。10月30……】

    她打开手机账户一看,转账金额一长串,这个数字足以包下阮棠未来十几年的生活。

    柳怡江确实大方,一个月的合同假结婚就值得上这么多钱。

    高攀不上。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拒收,又顺手返了一大笔钱过去——给柳公子当打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