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救了前夫的白月光

八卦

    下了飞机已经下午了,天刚刚下过雨,湿漉漉的。柳怡江把行李递给工作人员,叹口气,钻上了活动方安排的大巴车。

    这大巴名不副实,空间小得可怜,贴了贴纸,洗了座椅套,但还是挡不住又旧又脏。

    他一上去,一车的人都齐齐看过来。

    有几个女生站了起来了,都赶在一堆打招呼:“柳总”,柳怡江摆摆手当作回应了

    车里面空调坏了,不能换气,加上下雨,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闷热湿润的汽油味,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怡江,这儿呢”,龚书辉老早就看见他了,从最后一排伸出手招呼他过去。

    过道当中的座椅坏了,只剩下辉子旁边这个。

    柳怡江太高,只能勾着背,他打量着椅子:“啧,这车是上辈子打仗淘下来的?”

    “就这一辆要进山。你先坐下,站那儿看得我都挤得慌”

    座位间隔太窄,柳怡江勉强坐下去,只能侧着身子,腿太长,放不进去。

    安全带锁扣扎着腰眼,他一边伸手拽,一边咬牙:“这特么穷得……”

    龚书辉看他姿势难受,说道:“你硌不咯得慌,老龚我可是特意挑的最宽的座位,脚踮着点够你放”

    “你不看看我穿什么裤子”

    修身西装裤,龚书辉差点笑出声,怪不得腿不好弯,“服了,这场合你穿这么讲究做什么”

    汽车开动,空气里的汽油味更浓重了。

    咔!一声脆响,柳怡江掰断了锁扣,终于消停下来。

    “你不是去第四个点吗?咋突然来这儿了?”

    柳怡江摘了墨镜,“陪玩儿呗,集团那帮老骨头又经不起造”。这次活动的主办企业来自a国,势力强大,技术垄断了北半球,虽然和柳氏集团的业务方向无关,但搞好关系也是一大助力。

    龚书辉揶揄道:“哟,您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

    柳怡江懒得和他贫,低头看信息。

    窗外的风景后退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落魄,最后只剩下绿化。

    出城了,没料到刚过收费站,大巴就来了个急刹。这车防震效果极差,一车人都被狠狠颠了一下。

    跨擦~师傅又开了门。车上的人都被这一下闹出了脾气:

    “师傅,你干嘛呀?”

    “慢慢停不行?非得踩急刹”

    “谁啊?”

    ……

    阮棠和小淡背着包站在门前面面相觑,她们都听到了。

    小淡摸摸阮棠的肩膀,率先上车,阮棠犹豫了几秒,跟在她后面,一上来就打了个干呕。

    “谢谢师傅停车,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我同伴晕车,我们俩走了半天实在累了,看见车标认出是活动同伴,才拦了车”

    小淡温声解释了一下,大家看上来的是两个小姑娘,也就没再苛责,甚至有人递了块晕车贴过来。

    阮棠谢过后环顾了一下,只有两个空位,前排一个最后排一个。她把小淡按在座位上,自己往后面走。

    后排空座在过道中央,被两条长腿挡住。

    车继续开,阮棠感觉自己头上拢着塑料袋,被丢进了冰海里,随着大浪翻涌,鼻尖充斥着一股汽油味,激得她一直打寒战

    她挪两步停一下,挪两步停一下,好不容易挪到车尾,往下看正好碰上一道严厉的眼神。

    柳怡江定定地盯着来人,眉毛微皱,一根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手里的墨镜,他还是放松的姿态,只是内心的厌恶就快溢出眼睛了。

    车进了山道,哐哐哐地直响。

    “你”阮棠被看得莫名窝火,刚想刺他一下,但遇到路面碎石子坑坑洼洼,颠得大巴‘跳’了一下。

    她一个没扶稳,直接跪地上了,哐的一声脆响,融入了大巴的乱响,没人注意。

    膝盖硬着陆,钻心的疼,车继续晃,她两眼发黑,胃里翻江倒海,无意识抱住了个支撑物,挨着它低头跪缩在地上。

    “停车!”不知谁喊了一声,车慢慢停下里。

    汽油味散了些。

    阮棠感觉一只强有力的手箍住自己的上臂,下一秒就被拎起来,丢在了座位上。

    一时的天眩地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她下意识要抱紧了手头的支撑物,结果手背上狠狠被抽了一下,只好放手。

    车又开始往前‘跳’着走了,阮棠被固定在座椅上,靠上了一个稳定的肩膀,鼻尖飘过来一阵清香。她不敢睁眼,一睁眼就天地旋转。

    不知熬了多久,她已经晕到半梦半醒,但车停的那一瞬,她就睁开了眼。

    大家陆陆续续下车,她抬头,小淡站在前面惊讶地看着这边,嘴巴张成一个小圈。

    怎么了?她眼睛失焦了,有两个重影,往窗外转头一看——两个发光的龚书辉,就坐在自己旁边。

    ……

    眼前这人一双桃花眼,耳朵上戴只细银环,笑意在唇边若有若无地荡漾,山间的阳光照着,有种说不出的随性。

    “小、小辉哥?”阮棠怀疑自己没彻底清醒,平常在网页上百看不厌的偶像,近距离观察,反而有点认不出来。

    顿了一秒,聚焦之后,阮棠立马坐直了些:“真的是你!”

    龚书辉有点憋笑,眼前这个女孩儿本来一双细秀的柳叶眉,但左边眉尾断开,如柳叶细刀,平添一股锋利,但配上她现在这身臃肿的棉服,和惊讶又双眼无神的表情,看起来只傻狍子。

    “还难受不?”

    阮棠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小辉哥,你不是去第二个点吗?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龚书辉把手里的剥了一半的橘子递给她:“你站都站不住了,能看得见我?”

    阮棠有点脸红,双手接过橘子,想起先前鼻尖的那股清香,忙站起来谢道:“谢谢小辉哥!刚刚一路,麻烦你了!”

    小姑娘反应一惊一乍的,龚书辉摆摆手:“就靠靠,不谢不谢”

    一旁的小淡两眼放光,她老早就凑过来了,瞅准两人说完话的空档发言:“辉哥!我是你的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龚书辉看她手里皱皱巴巴的擦手纸,也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找出来的,笑道:“妹妹啊,晚点儿吧,你这纸不经签,反正我也跑不掉。”

    “嗯嗯!”,小淡看着手里的纸也觉得拿不出手,脸有点红,龚书辉站起来整理衣服,她先顺手扶着阮棠往车外走。

    两人坐在大巴上颠了快两个小时,站起来有点腿麻,一边走一边跺脚。

    大巴车停在一个老式木阁楼门口,大家都挤在车尾提行李,阁楼前围着一圈爬满花藤的院墙,不高,刚到阮棠胸口。

    阮棠脚一落地,就困得不行,她和小淡都没有行李箱,也没心思观察周边的环境,只跟着前面的脚步,上到二楼。

    这是那种村民家开的民俗,每一间都是双人床,她随意挑了一间。一开门就冲出一股潮味,房里分开两张床,铺着整整齐齐的大花被子

    阮棠包随手扔在地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