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二闯魔窟
“美、美味?按理说我的身体因为摄取太多魔物的血肉,应该很难吃才对啊……”
“……有熟成的滋味……”
“额……”
据青所说,那就像是将多种蔬菜与肉类熬煮成的浓汤,味道浓厚芳醇。
这么说来,最初被她吸血时,她的表情似乎格外恍惚,看来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就像是受饥饿所苦的时候,吃到了无上的料理,所以露出那样的表情也是很正常的吧。
只不过,舔着嘴唇的她散发出妖艳的气息,谢云倒是希望她别再那样做。这种时候,就会让谢云真切感受到青比他年长,但搭配上她稚嫩的容貌,便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禁忌感觉,令始非常地坐立难安。
“……美味。”
“……”
或许在各种层面来说,她都是很危险的伙伴,谢云不禁流下冷汗。
就在谢云与青相遇,与类蝎子死斗存活下来的那一日。
张文俊等使者一行人,再度来到浮村雾大迷宫大迷宫。只不过,来的人只有张文俊等人的使者队伍、王文宾等人的四人组,以及名叫李海的大个子男学生所率领的男女五人队伍。
理由很简单,因为就算学生们避谈谢云死亡的话题,谢云的死仍在许多学生的心中带来沉重的阴影。他们强烈体验到奋战而死是怎么一回事,以至于无法再战斗。这是一种精神创伤。
神教会的相关人员当然不乐意见到此情景。“只要反复实战,随着时间流逝,就可以再次战斗。”他们几乎每天都像这样柔性催促学生们回归战线。
然而,有一个人对此猛烈地表达抗议,那个人就是叶榆老师。
叶榆当时并没有参加远征,因为有农作师这个特殊且超级稀有的天职,所以比起实战训练,教会方更希望她致力于开拓农地。因为只要有叶榆在,就有极高的可能性可以解决粮食问题。
而当叶榆老师得知谢云死亡后,她大受打击卧病不起。自己在安全圈悠闲度日的期间,有学生死亡的事实,以及再也无法带全员回到地球——这两点让有强烈责任感的叶榆受到严重的打击。不过正因为如此,她绝不容许无法战斗的学生再被送上战场。
叶榆的职业非常稀有,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粮食情况。那样的叶榆带着绝不退让的意志,抗议强制让学生进行战斗训练,教会方为了避免与叶榆的关系恶化,于是接受了叶榆的抗议。
结果,只有主动希望持续战斗训练的使者队伍与王文宾、李海等人的队伍继续训练。他们兼具训练的目的,再度挑战浮村雾大迷宫,这次也有巴尔团长与数名骑士团团员陪同。
今天是攻略迷宫的第六天。
目前所在的楼层是第六十层,距离被确认为最高抵达阶层还剩下五层。
但是,张文俊等人现在却裹足不前,正确来说不是无法前进,而是想起那时的恶梦,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没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虽然与那时不同,却是同样的一面断垣绝壁,要前往下一层必须通过搭在崖上的石吊桥。吊桥本身并没有问题,可是他们还是会不禁回想起来吧。特别是华潇潇,她一动也不动,一直凝视着仿佛通往深渊的崖下的黑暗。
“潇潇……”
唐蓉担心地呼唤她,原本以强烈的眼神看着下方的华潇潇则是缓缓摇头,对她微笑。
“我没事,小蓉”
“是吗……你不要勉强自己喔?你不用跟我客气的,有事就跟我说。”
“嗯,谢谢你,小蓉”
唐蓉也对好友报以微笑。华潇潇的眼中散发出强烈的光辉,她的眼神看不出逃避现实或绝望的感情。
唐蓉的观察力优越,对人情世故也很敏感,她看得出华潇潇说自己没事是出自真心。
(潇潇果然很坚强……)
谢云的死几乎已经确定。他生存的机率用绝望也不足以形容,即使如此华潇潇仍不逃避也不否定,为了得到自己能接受的答案而向前迈进。对于那样的华潇潇,唐蓉身为她的好友心中充满骄傲。
不过,看不懂这样的气氛才是使者本色。看在张文俊的眼里,华潇潇凝视着下方的模样,是因为想起了谢云的死而悲伤叹息。所以他下了个结论——温柔的潇潇至今也为同学的死感到痛苦。因此,透过名为一厢情愿的滤镜看去,华潇潇的微笑也只是在逞强而已。
而且,张文俊丝毫没想到华潇潇对谢云怀有特别的感情,并仍然相信他有生存的可能,因此张文俊才会屡次会错意地安慰华潇潇。
“潇潇……我喜欢你的温柔善良,可是你不可以一直被同学的死所困住!你要往前进!谢云一定也是那样希望的。”
“喂,文俊”
“唐蓉你不要插嘴!就算这说很严厉,身为青梅竹马的我还是非说不可……潇潇,没事的,我在你的身旁,我不会死,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死。我和你约定,我不会让你悲伤的。”
“哎~又一如既往的保证了,”唐蓉吐槽道。
“啊哈哈,没关系啦,小蓉……呃,我也明白张文俊同学的意思,我没事的。”
“是吗,你真的明白了吗!”
唐蓉盯着她道
但听到张文俊完全会错意的言语,华潇潇只能苦笑。
即使坦白地告知华潇潇和唐蓉现在的心情,他恐怕也不会明白吧。
在张文俊的心中谢云已经死了,因此他不会想到,华潇潇对训练的积极与攻略迷宫的目的都是因为她相信谢云还活着。而毫不怀疑自己相信的事物,将之贯彻到底的个性,也让张文俊把华潇潇那样的心情解释为逃避现实,或是患了心病。
由于交情够久,所以华潇潇大概能猜到张文俊的思考模式,正因为如此,华潇潇也不多加解释地应付过去。
附带一提,刚才那些话听起来完全像在示爱,不过张文俊本人说得非常认真,丝毫没有邪念。而唐蓉和华潇潇也习惯了张文俊的言行,并没有当一回事,如果是其他的女学生,在英俊的相貌和甜美的气氛夹击下,大概一下子就被掳获芳心了吧。
一般来说,张文俊既英俊、个性好,而且文武全才,青梅竹马的女孩应该会爱上他才对。但唐蓉是在家里开的道场长大,从小开始面对的都是成年人的弟子,她也受到严格父亲的影响,再加上天生的敏锐观察力,唐蓉很早就发觉正义感可以说就是张文俊的缺点,也时常被他的正义感而弄得团团转,所以唐蓉对光辉没有抱持青梅竹马以上的感情。虽然在她心中张文俊的地位仍然比其他人重要就是了。
华潇潇天生拥有恋爱迟钝的技能,而且她从唐蓉那里听说了许多张文俊的事,所以不会对他的言行心动。虽然唐蓉觉得他人很好,也很重视作为青梅竹马的他,但这些情感跟恋爱毫无关联。
“小蓉,我会支持你,只要有我可以帮忙的事,你就尽管说吧。”
“没有错,我们无论何时都会站在小蓉这一边!””
在一旁听着她们与张文俊的对话,此时加入对话的是李艳和唐佳悦。
她们两人虽然都是华潇潇进入高中后才认识的,不过与华潇潇的交情也是好到可以称得上好友,她们也是加入张文俊率领的使者队伍的强者。
李艳是个戴着眼镜,留着自然长头黑发美人,个性温和文静。基本上总是退一步,站在综观全局的位置。她喜欢看书,感觉是个典型的图书委员,实际上她就是图书委员。
唐佳怡是身高一米五五的小不点。她矮小的身体装满不知隐藏在哪儿的无尽活力,她看起来总是很快乐,两条辫子也跟着她一同蹦蹦跳跳,那副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微笑,是班上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她们两人在始坠落深渊的那一日,看到华潇潇疯狂的模样,便明白华潇潇的心情,对华潇潇的目的也表示赞同。
“嗯,小艳,佳悦,谢谢你们。”
华潇潇对在高中结识的两位好友微笑以对。
“呜呜~潇潇真令人感动~可恶的谢云同学!竟然让我的潇潇这么悲伤!如果他敢死掉,我就杀了他。”
“佳悦、佳悦?那个,我想人死掉的话就没办法再杀了喔?”
“别在意这种小事啦!对了,如果他死掉了,就用小艳你的降灵术,让他服侍潇潇不就好了呀!”
”佳悦!你太没神经了!潇潇可是相信谢云同学还活着喔!而且我对降灵术……”
唐佳悦暴冲后,再由李艳里劝服她,这已是常态了。
看到吵闹的两人一如往常的光景,华潇潇与唐蓉露出愉快的表情。附带一提,张文俊等人与她们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听不见她们说话。张文俊理所当然地也具备了每到关键的话语或台词就会听不见的耳背技能。
“小艳,我并没有很在意,所以没事的。”
“佳悦也别太过分了,小艳很困扰的”
听到华潇潇带着苦笑这么劝说,佳悦不服气地鼓起脸颊,李艳里见到华潇潇似乎真的没有把唐佳悦的话放在心上,也松了一口气。不过降灵术这个词语仍令她脸色苍白。
“小艳,你还是拿降灵术没辙吗?难得有这个职业的说……”
“……嗯,对不起,要是我能使用,就能帮得上更多忙的说……”
“小艳,谁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你的魔法适性也很高,所以不用在意。”
“就是说啊,小艳。虽说是降灵术师,但那也只是有那个领域的才能,跟个人好恶是两回事。小艳的魔法既及时又准确,帮了大家很大的忙喔。”
“嗯,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克服,因为我希望帮得上更多的忙。”
李艳握拳表达决心,唐佳悦看到她那个样子,“就是这股志气,小艳艳!”蹦蹦跳跳地为她声援,华潇潇与唐蓉对于友人的努力则是露出微笑。
李艳的职业是降灵术师。
暗系魔法是作用于精神或意识方面的魔法,在实战上基本上是被认知为给予对象不良状态的魔法。
降灵术在暗系魔法中是超高难度魔法,是作用于死者残留思念的魔法。神教会的祭司中也有数人会使用,可以听取死者的残留思念,再将它转达给遗族等,非常有圣职者作风的使用方法。
不过,这个魔法的精髓之处并不在那里。这个魔法真正的使用方法是用魔法包覆住遗体的残留思念,赋予实体化的能力以供驱策,或是凭依在遗体上化为傀儡。也就是说,虽然会有所劣化,但是能让死人发挥生前的技能与实力,并且加以使唤,另外也可借由附身在活人身上,在某种程度上复制那个人的技术与能力。
虽然能进行某种程度的交谈,但那人看上去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简直就像是个幽灵,而且李艳在伦理上对于使唤死者这件事产生厌恶感,所以即使李艳有这个才能,她却完全无法使用。
此时,后方有一对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们四个女孩子,不,正确来说应该是看着华潇潇。
那个人是王文宾。那一日回到王宫,过了一段时间后,学生们的心情也开始平静下来的时候,之后,招致钢甲龙那样危境的王文宾,等着他的是严厉的责难。
王文宾当然早就预测到了。所以他只是拼命地下跪道歉,因为他深知这种时候抗辩只会是最下策。道歉的时机与场所尤其重要。
王文宾的目标是在张文俊的面前下跪,因为他预料如果是张文俊,看到自己道歉,肯定会原谅自己,帮自己向同班同学们说情。
他的计划奏效,因为张文俊的原谅,对王文宾责难的声音也就平息下来。而华潇潇因为天生的温柔善良,见到王文宾泪流满面地道歉,虽然心中仍有抵触,但也无奈厚非一切都如王文宾所算计。
不过,唐蓉隐约察觉到王文宾的诡计,她似乎十分厌恶他利用自己的青梅竹马。
另外,王文宾也默默实行那个人下达的命令,那是非常可怕、令人战栗的命令。虽然感到强烈的恐惧,但越过那一条界线的王文宾已经无法停止。
然而,对于那个非常自然地融入班上,却在暗地里谋划可怕计划的人物,王文宾在畏惧的同时也感到欣喜。
(那家伙真是疯了……不过只要跟着他,潇潇就会是我的……)
只要听话就能得到华潇潇,王文宾对那句话感到阴沉的喜悦,嘴角忍不住浮现笑容。
“喂,王文宾?你怎么了吗?”
看到王文宾的样子有异,周进宝、萧宁强和刘宫露出讶异的表情,这三人如今也和王文宾混在一起。正所谓物以类聚,这四人原本就是同一类人。尽管曾有一段时间气氛颇为尴尬,不过王文宾放低态度让他们又恢复友情。
但是那是否真的算是友情就非常微妙了……
“没、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已经超过六十层,我就高兴得不得了。”
“啊~确实,再五层就是历代最高纪录了啊~”
“我们变得相当强了呢,真是的,留守组也太没用了吧。”
“别那么说啦,因为我们与众不同的。“
对于王文宾的掩饰,三人毫不怀疑地与他一搭一唱起来。
认为持续战斗的自己与众不同,因而得意忘形,这就是自以为是而满足。他们在王宫时,对留守组的态度也很骄傲自大,甚至有人抱怨他们傲慢的态度,可是他们确实有能够突破六十层的实力,所以也无法对他们发出强烈的抗议。
话说回来,因为他们四个还比不上主力队伍,因此在张文俊等人身边,他们就非常地安分,这很像是小人物会有的行动原理。
一行人没遇到什么问题,终于抵达历代最高抵达阶层的第六十五层。
“大家要提高警觉!这个楼层的地图并不完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陪同的巴尔团长的声音响起,张文俊等人敛起笑容,踏入未知的领域。
前进不久后,来到一个宽阔的黑色大厅,一行人没来由地感到不好的预感。
而那个预感成真,在侵入大厅的同时,房间中央浮现了魔法阵。一个闪烁着暗红色脉动,直径约十米,令人印象非常深刻的魔法阵。
“该、该不会是……那家伙!?”
张文俊额上浮现冷汗沉吟道,其他成员也明显浮现紧张之色。
“真的假的啊,那家伙不是死了吗!”
龙太郎也惊愕地叫道。
同样表情惊讶惊讶,语气依然冷静的巴尔团长回答:
“迷宫魔物发生的原因并未解开,多次遭遇曾经打倒的魔物也很正常,大家绷紧神经!别忘记确保退路!”
为了紧急时能确实地逃走,巴尔团长指示以确保退路为优先,部下立刻服从他的命令,但是张文俊对那个命令却不满地说道:
“巴尔先生,我们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们了,我们已经变强了好几倍!不会再输了!一定能赢的!”
“对,没有错,输了不讨回来不符合我的个性,这就是我们的复仇战!”
包武露出无畏的笑容回应,巴尔团长则是无奈地耸耸肩,他也认为以现在张文俊等人的实力,不会有问题。只见他也同样浮现无畏的笑容。
自从上次魔窟回来后,所有便有了急迫之心,努力修行,想要避免上次的噩耗再次发生,实力也有很大提升。
嘭!
地面震动然后,魔法阵终于有如爆炸般闪耀,过去的恶梦再次出现在光辉等人的眼前。
“嘎啊啊啊啊啊!!!”
发出咆哮,踩响地面的异形——钢甲龙以充满强烈杀意的眼神瞪着使者一行人。
由于这个魔法阵是和钢甲龙殊途同归,互有链接,所以上次虽和谢云一起掉到了深渊,不过最后还是被魔法阵的特性传送了回来。
就在全员情绪紧张的时候,有一个女孩以与紧张无缘的毅然表情,朝着钢甲龙瞪了回去。
那人就是华潇潇。华潇潇以没有任何人听见,却带有明确意志的语气宣示:
“我不会再让你夺走任何人,我要踏过你,去寻找到他。”
即便深知魔窟的危险重重,但华潇潇心中任然坚信着谢云可能还活着的念头,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今,超越过去的战斗开始了。
先出手的是张文俊。
“万光振翅,直达天际,万光闪!”
曲线状的光之斩击发出轰然巨响,直接命中钢甲龙。
以前即便用的上位技巧神威也无法伤它分毫,但就如张文俊所宣言,他们不会永远和那时候一样,张文俊以结果证明了这一点。
“吼吼吼啊啊!?”
钢甲龙发出悲鸣,摩擦着地面往后退,只见在钢甲龙的胸前,有一道清晰的斜向剑痕,流出了暗红色的鲜血。
“没问题!我们确实变强了!我从左侧,王文宾组从背后,巴尔先生等人从右侧!后卫组准备魔法!请使用上级魔法!”
张文俊迅速地发出指示,这要多亏巴尔团长亲自指导的指挥官训练。
“喔,指示明确,毫不犹豫。你们听到了吧?全员依照张文俊的指挥行动!”
巴尔团长这么呐喊之后,率领骑士团团员,为了绕至钢甲龙右侧而奔跑。同时,众人一齐行动,包围住它。
前锋组为了不让狂暴的钢甲龙攻击后卫组,拼死布下防卫线。
“吼吼啊啊啊!!”
钢甲龙踏出脚步,一边粉碎地面,一边突进。
“想得美!”
“别想过去!”
班上的两大巨汉,包武与李海仿佛美式足球争球般挡住钢甲龙。
“勇猛劈开大地之力在此!刚力!”
他们两个使用强化身体能力,特别是强化臂力的魔法,一边在地面滑行,一边接住钢甲龙的冲撞。
“嘎啊啊啊!!”
“喝啊啊啊!!”
“喔喔喔喔!!”
三者各自发出不同的呐喊,使尽全身力气。就算渺小的人类无法完全挡下钢甲龙,但钢甲龙气势受阻,它有如焦躁般地踩响地面。
其他的成员则不放过这个空隙。
“粉碎一切,至高无上的千闪,绝断!”
唐蓉的拔刀术直接命中钢甲龙的角。神器之剑缠绕着自身琉璃色的魔力色,借由魔法提升了锋利度,却也只能砍进一半,无法到达斩断的地步。
“可恶,还是一样坚硬!”
“交给我吧!粉碎吧,破碎吧,爆碎吧,豪击!”
巴尔团长一跃而上,将自己的骑士剑,敲击在刺入一半的唐蓉的剑上。借由魔法提升剑速,同时也强化腕力,这锐利沉重的一击,给予仿佛将唐蓉的剑往里压的冲击。就这样,钢甲龙的一支角被砍去了一半。
“嘎啊啊啊啊!?”
巨角被斩下的冲击,让钢甲龙使出全身力气挣扎,李海、包武、唐蓉、巴尔团长等四人被甩飞。
“温柔之光拥抱一切,祥和!”
四人受到冲击而呼吸困难,眼看就要撞击在地面。此时,只见无数光轮聚集所形成的网,温柔地包住他们,那是借由改变形状减缓冲击,华潇潇所行使的光之防御魔法。
华潇潇一边在自己神器的白色长杖上点起白色的魔力光,一边毫不耽搁地吟唱回复系咒文。
“天惠啊,给予所有子民治愈吧,回复!”
华潇潇吟唱结束的同时,明明没有触碰到,但四人却同时得到治愈。那是能够远距离同时治愈多人的中级光系回复魔法,是以前使用的天惠的上位版本。
光辉摆出突刺的架势,笔直地朝仍在躁动的钢甲龙突击。他将剑锋刺进刚才的伤口,然后在前进中吟唱完毕,启动发动魔法的最后程序。
“光爆!”
积蓄在圣剑上的庞大魔力,从剑插入的伤口流入钢甲龙体内,引起了大爆炸。
“吼吼啊啊啊!!”
尽管伤口被挖开而大量出血,钢甲龙仍不放过放出招式后,僵直的些微空档,尖锐的爪子挥向张文俊。
“呜呜!!”
他闷哼一声飞了出去,虽然爪子本身被神器弹开,但冲击却直达体内,让他激烈地咳嗽,不过那样的痛苦也仅只一瞬间,华潇潇的回复魔法立刻加在他身上。
“天惠啊,再次给予他力量吧,福天!”
如果说方才的回复魔法能同时回复多人,效果相对会下降的话。这个就是以个人为对象提高回复效果的魔法,张文俊被光包覆后,一瞬间便完全复原。
在张文俊被击飞的期间,其他成员仍持续奋战,钢甲龙靠着咆哮与跳跃产生的冲击波击飞他们。它不顾角已折断,让角逐渐炽热化。
“……角都折断了还能使出这招,那一招要来了,注意!”
巴尔警告的同时,钢甲龙也跳跃起来。
由于众人都经验过钢甲龙的特有魔法,所以一同摆出戒备的姿势。然而这次钢甲龙跳跃的距离却在意料之外,只见它抛下张文俊等前锋组,轻易地越过他们的头上,逼向后卫组而去。在大桥的战斗中,它只有近距离跳跃。而且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样巨大的身躯竟能跳这么远,前锋组脸上露出焦虑的表情。
不过,后卫组的其中一人中断吟唱咒文,走上前一步,那个人是唐佳悦。
“此处为圣域,不容神敌通过,圣墙!”
她借由咒文的吟唱造出一个光罩。同一时刻,钢甲龙如同陨石般冲撞而来,巨大的冲击声与冲击波扩散至四周,周围的石板成蛛网状粉碎。
不过,唐佳悦发动的绝对防壁确实地挡下钢甲龙的必杀技,可是那并不是原本由四节组成的吟唱,而是以二节的吟唱勉强展开、省略过后的圣墙,无法发挥出十成力量。
实际上,障壁已经开始出现龟裂,若不是拥有职业结界师的唐佳悦,别说是要维持到这个时候,就连发动都办不到吧。
唐佳悦咬紧牙关,尽管只有注入两节份的魔力,她仍高举双手,想像那里有一个绝对障壁,龟裂的帐壁根本不存在,自己的防护是绝对不会破的。
“呜呜呜!别想过来!”
巴尔充满杀意的眼神,隔着障壁贯穿了唐佳悦,袭向全身的恐惧与不安,令高举的双手发抖。作为她的神器的手环上,附着的橙色魔力光一瞬间闪烁了一下,却又立刻恢复强烈的光辉,唐佳悦为了赶走软弱的状态而拼命呐喊。
但她已经临近极限了,钢甲龙的攻击仍在持续,再撑也撑不过十秒钟。
“要被打破了!”就在她内心发出这样悲鸣,那个瞬间——
“天惠啊,降临神秘于此,回天!”
唐佳悦的身体被光笼罩,注入在圣墙的魔力量猛然攀升,那是华潇潇的回复魔法!
本来那是用来回复他人魔力的魔法。但现在它配合注入魔法阵的魔力发动,能让流入魔法阵的魔力量增幅至本来的量,这是回天的应用招式。正因为香织的职业是治愈师,她才能办到这样的魔法。
“这样就没问题了!潇潇我爱你!”
充足的魔力注入的同时,唐佳悦重新张设完美的圣墙。磅滋的清脆声音响起,障壁的龟裂瞬间修复完毕。钢甲龙因为无法突破障壁而恼火,怒气冲冲地瞪着可恨的术者,不过唐佳悦也坚强地回瞪,一步也不后退。
终于,钢甲龙的角的炽热化效果开始消失,钢甲龙顿时失去推进力,掉落至地面,同时唐佳悦的圣墙也消灭了。
钢甲龙虽然锁定气喘吁吁的唐佳悦,不过前锋组已经在与钢甲龙交战。
“后卫组往后退!”
在张文俊的指示下,后卫组一口气退后,前锋组再度包围钢甲龙,持续以一击脱离的战法摆弄它,期待已久的后卫组的吟唱终于结束了。
“退后!”
那是后卫组的代表——唐佳悦里发出的号令,唐佳悦等人对钢甲龙使出全力一击后,利用反作用力一口气拉开距离。
随后,炎系上级攻击魔法的扳机被扣下…
!!!炎天!!!
这是由术者五人合力发出的上级魔法。超高温的火焰化成球体,宛如太阳一般,将周围一带焚烧殆尽。在钢甲龙的正上方创造出的炎天,瞬间膨胀至直径八米,随后朝着钢甲龙落下。
绝大的热能袭向钢甲龙,由于威力实在太过强大,连学生那一方人员都有受到伤害的危险,于是众人赶紧张设结界,而炎天不给予钢甲龙逃走的时间,将它坚固的外壳逐渐融解。
“吼啊啊啊啊啊!!!!”
钢甲龙的临死惨叫响彻整个大厅,那是先前也曾听过的惨叫,仿佛要震破鼓膜的叫声逐渐变小,不久宛如叫声也被烧尽般消失不见。
最后,只剩下烧黑的大厅墙壁,以及貌似钢甲龙残留之物的些微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