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之心

第四十六章 远路高歌

    当草薙葵将逸心送到藤堂道馆时已是半夜,清晰的蟋蟀声在草皮上起伏着,逸心独自坐在庭院内,吹着夜风,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一年内,所经历的事情系数闪过。

    与雅典娜她们生活的点滴,南镇街头的火拼,与king的相遇,简,泰利,吉斯,比利,克劳萨,劳伦斯,玛丽,巴西雇佣军,师父的离世,麦卓,薇思,藤堂,喧嚣的KOF,与八神庵的对战,对于卢卡尔的复仇,三神器,大蛇一族,上流社会的五光十色,霸气的吉斯塔,古朴高耸的草薙城等等等等,回首间却发现自己已不似当初的纯粹。

    逸心望着手掌上白洁的月光,五色迷离的生活纠缠让逸心发现自己的心境已不纯。

    “明心…感动中寻找力量…”

    …………

    第二天,藤堂香橙,将茶几上告辞的纸条,交给了瑞穗。

    “这家伙,怎么不辞而别?”香橙皱着眉目说道。

    “放下一切,明心见性,呵呵。”瑞穗将纸条折了起来。

    “他…出家去吗?”

    “内心出家。”瑞穗轻语到。

    “话说,不会跟老爹一样吧,受不了某个失败的打击。”

    …………

    河北,沧州,渤海上,逸心用打火机点燃了三根香火,将师父吴琏的骨灰洒入大海。

    “小兄弟,在祭祀亲人吗,为什么选择海葬?”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从逸心背后传来。

    逸心默默地燃起一根烟,深吸一口说道:“八卦如游龙,而游龙当归海。”

    “八卦?,八卦掌?”

    逸心将视线望向老人,虽然老迈,却依旧脊背松直,穿着朴素的老式军装,空荡的左臂袖子随着海风摇摆着,一只眼睛不知是什么原因留些狰狞的伤疤,而其中的瞳孔已经泛白,大概已经瞎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瞳孔却黑润着,眼中闪烁起岁月的风云,而最为显眼的是脖子处用红巾挂着一件年代感陈旧的唢呐,虽然看着像个小孩的行为,但却是一股心如赤子的纯净。

    “是的,老先生。”逸心回答着。

    “唉,跟我一个战友很像,也是学“八卦掌”的,志愿军38军,三里所阻击战,一人徒手,陷营入阵,可惜最后没能回来,走之前也同样嘱咐我,“游龙归海。””老人家虽然一把年龄了依旧口齿清晰,但眼角闪烁的泪花却也显得那么纯真。

    逸心扶住老人家,坐到夹板边上说道:“您上过战场吧,老先生?”

    老人家清呵一声说道:“对啊,四度赤水,万里长征…呵呵,从工农革命军,到四野,再到入朝作战,38军,这一段烽火岁月,走得太完全了。”

    “这么长的时间,您一定在军中地位很高吧。”

    “呵呵,都是普通的一份子,没什么高和低的,那时候的千千万万的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老人望着天空,思绪回忆着什么,怀念与伤感流露在脸上,然后说道:“学武好啊,学武的人意志坚定,不会被这个时代,所腐蚀,理想创造的时代…”

    一个中年人走上夹板,名贵的西服着装,油亮的皮靴,精致的手表上镶嵌着璀璨的钻石,浑身上下散发着上层养尊处优的成功,男人开口道:“父亲,夹板外面风冷,快进来吧。”

    老人则是冷然说道:“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父亲…”

    老人依旧不为所动地沉默着,直到那个中年人离开,老人才窸窸窣窣地说道:“小兄弟啊,为什么世道会变成这样子,明明是我们打到了他们,为什么我们的后代反而成为了他们呢…再这样下去,我们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故人啊…”

    逸心安慰地抚着老人的背,断臂独眼如此刚强的身影却在此时如同一个泣声的小孩,理想破灭,却露出赤子之心,逸心感受那份纯真对抗着却是历史的轮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这位老人。

    老人抽泣了一会儿,拿起唢呐。

    海风,孤影,军绿,老人家站立起来,直面广阔无恒的海洋,残缺的躯干,却带起敌虽千万,吾亦往已的气势,唢呐一响,万众一心,那一代人千千万万归一的信念,随着音乐铺展开来。

    那一刻,逸心只觉得眼角湿润,他想起了雅典娜所说的,音乐与心灵的共鸣。

    逸心不禁清唱起来: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七送里格…介支个五斗山”

    “江上里格船儿介支个穿梭忙”

    “千军万马介支个江边站”

    ………

    “锣儿无声鼓不敲鼓不敲”

    “双双里格拉着长茧的手”

    “心像里格黄连脸在笑”

    “血肉之情怎能忘…啊”

    ………

    曲闭,一老一少,泪眼相望,却是无言的一笑。

    “怎么样,小兄弟,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力量了吗?”老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

    逸心醒了醒鼻子,淡淡地说道:“嗯…那确实是一股无敌的力量。”,多么纯粹…

    船的鸣笛声传来,看来已经到了港口,逸心朝着老人家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跃船而下,沉默地朝着,南边走去。

    ……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流降临,大雪覆盖了一切城市,道路,村庄,河流,湖泊,就在大雪降临的那个早晨,逸心徒步朝西南方向走去,他要追溯老人家那首歌的路线,一份独属与上世纪的感动,去体会当年那些人所经历的一切,崇山峻岭,爬雪山,过草地,敌人的围剿,即使身陷绝境,心中的火种却依然能撒便全国。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下着,连续数天,皆没有一丝放晴的意思,逸心一脚深,一脚潜地踩在齐末膝盖的雪路中,这是一条山野小道,因为不是水泥路的原因,路途十分艰难,脚上的鞋子终归是破烂了。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脚部传来,在接下来的数万步,逸心运气封住毛孔才将脚不至于被冻坏,而头顶化开的雪水,流淌入脖子,哪怕逸心习武的身躯如何,在不能全数使用气功的情况下,也把逸心冻得浑身发冷,一直走到天黑,逸心只觉的头有一些天昏地暗的错觉,这已经是寒气入了身子。

    直到数行百里之后,一位好心的农夫,将他接待进屋,烧了份红糖水,除了寒气,逸心望着农夫家一副蓑衣斗笠草鞋,便买了下来。

    全副武装之后,便再次朝着面前银装素裹的山脉出发,路途中,逸心一点点地控制着体内的气,如同重新开始学习一般,在不被那股血液影响的前提下,直到硬剥离出来的一丝气,运行全身,才挡住山顶凛冽刮来的风刀,披着的蓑衣“啪啪”直响。

    逸心抚着斗笠,迎着北风,望向山下的白茫茫一片,心中不禁想起“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真是豪迈…

    “那里便是瑞金了吗…终于要开始了吧。”

    ps:历史有点架空,有点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