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婿

19 你怎么不躲

    周仓开门迎客,笑问:“这么晚了,杨长老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哼!”杨凤轻哼一声:“少贫嘴。今天你可风光的很呐!死的都给你说成活的了。”

    “我可没有说谎。我句句是实啊!倒是你杨长老,先前立下军令状,这回叫你轻松逃了。嘿嘿~”周仓揶揄她说。

    周仓不说,杨凤还不来气。听周仓这么说,杨凤怒道:“还不是都怪你!我要是刘辟,马上把你推出去斩了。”

    周仓叫屈道:“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谁知道你好端端的,立什么军令状。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

    听周仓揪着军令状不放,杨凤反唇相讥:“你还是不是男人?老揪着一点不放!心眼跟针尖一样大。”

    周仓也不恼,嘿嘿直笑,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拍着腿说:“好了。不说了,再说你就恼了。今天你把我祭出去当挡箭牌,我可是心寒的很呐!”

    以往,杨凤可都是杀伐果决的,此时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我也是迫不得已。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周仓连连摇手:“别别别。我可消受不起。哪个男人被你惦记上,准没好事。天晚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杨凤站在周仓床前,气愤地说:“进了你的屋,连坐都不让坐一下,就赶人走。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周仓老脸一红,指了指房间说:“你看我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要么你只有坐床上了。大晚上的,你不怕人说闲话啊!”

    杨凤登时脸上一热,叫道:“现在知道人家说闲话了?昨晚你敲我的门时候,怎么不怕人说闲话?”

    周仓立马举起双手投降,解释说:“我那不是喝醉酒了吗?”又站了起来,腾出位置,对杨凤说:“来来来,你坐你坐!”

    “哼!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别人说闲话,由他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谁敢乱嚼舌根!”杨凤气势汹汹地说着,在周仓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了。

    周仓尴尬地靠在门框上,看着杨凤摸了摸被褥,又打量了一番房间。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啊!你这盖的薄不薄?”

    “没,没什么。远吗?”周仓向杨凤挪了几步。

    杨凤忽然开口说:“明天我想去山下看看,不知道这次总共来了多少人。”

    “你后背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杨凤的目光飘向脚下昏暗的土地,荡着双腿说:“你跟我一起去吧!”

    周仓的话脱口而出:“我去干什么?我正事还没干呢!”

    杨凤立马不开心了:“就知道你的小舅子。你还真打算去倒插门啊!”

    “你想哪去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总要言而有信,是吧?”

    “哼!我不管,你答应帮孟玉楼办事,也得答应我。”

    周仓顿时头大,想想陪她走一天也不算什么难事,免得她揪着孟玉楼这事不放,便答应说:“你是长老,你说啥是啥。”

    “这还差不多!”杨凤不由地笑了起来。

    “那你也得帮我找到孟建。”

    “你就不能吃一点亏。斤斤计较!”

    听杨凤说话,竟然听出了撒娇的感觉。周仓连忙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对杨凤这样强势的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杨凤抬头看着周仓:“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

    “没有,就是感觉怪怪的。你还有事吗?没事赶紧睡觉去!”

    杨凤呛道:“就知道睡睡睡,你是猪啊你!”

    “那是你不知道睡觉的妙处。有句话叫做,梦里啥都有。梦里自有黄金屋,梦里自有颜如玉。”

    杨凤看他摇头晃脑,站了起来,笑问:“你今天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

    “哪个地方?”

    “就是那个举事的好地方。你还跟我装糊涂!”杨凤气的拿脚踢周仓。

    周仓急忙躲过:“当然是真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又不是君子。”话虽这么说,杨凤没再动手动脚,而是逼向周仓:“那个地方在哪?你偷偷告诉我。”

    杨凤逼的如此之近,周仓甚至能感到杨凤温热的鼻息,闻到杨凤身上淡淡的香味,叫道:“你干嘛!要用美人计吗?我可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杨凤顿时粉面通红,恼羞成怒地又踢了周仓一脚:“你胡说什么?谁用美人计了!”

    周仓躲过,对着杨凤作鬼脸,笑道:“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可不用美人计!你叫我几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去死!”杨凤右脚刚落地,拳头就攻向周仓面门。

    周仓连连后退,左躲右闪,一个不防被杨凤一拳打在眼窝上。

    “哎哟!”杨凤收拳不及,见伤到了周仓,连忙上去关心地说:“你怎么不躲啊?”

    “你一拳接一拳,一脚接一脚的,我怎么躲得过啊?”

    杨凤把周仓的手拿开,吹了吹周仓的眼窝,已经有些青紫了。杨凤嗔怪道:“你不是武功挺好的吗?这几招都接不下来!”

    周仓老脸一红,尴尬地说:“我不会什么武功,就是力气大些。”

    “你没练过武?”

    “没有。”

    “那你这么大力气?”

    “练武跟力气有什么关系!天生神力不行啊!”

    “笨蛋!白瞎了这一身力气!”

    次日,周仓顶着个熊猫眼出现在刘辟面前。

    刘辟关心地问:“兄弟,你这是咋了?谁打的?”

    周仓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撒谎说:“昨晚不小心磕到了。”

    “这明明是人打的嘛!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决饶不了他。”刘辟逮到这个为兄弟出头的机会,大声叫道。

    黄邵冷笑道:“呵呵,还能有谁?大当家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人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哦。”

    黄邵这么一说,众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辟更是拍着周仓的肩膀说:“兄弟,你好自为之!俺也帮不了你。”

    正说着,刘辟看到杨凤一身劲装,迈步跨进聚义堂,赶紧住了口,推一把周仓,示意他快去迎接。

    杨凤的目光扫了一圈,说:“过几日就是会期,现在有不少兄弟已经到了葛陂。咱们作为东道主,理应下山迎客。今个天气正好,咱们一同下山,如何?”

    龚都第一个叫道:“俺不去!叫俺干仗可以,叫俺装孙子,俺可不会!”

    黄邵见龚都不去,也找了借口说:“二当家的要打架,我来陪你。大当家的,这门面上的事,你去最好。”

    刘辟看看龚都黄邵,又看看杨凤周仓,只好对周仓说:“那周兄弟也一同去吧!”

    周仓昨晚就答应了杨凤,此时正好借坡下驴,满口答应。

    三人带着随从下了梁山,来到梁山下宽阔的平地上。

    此时的梁山脚下已经人满为患,俨然变成了一个城镇,中间一条主干道,两旁搭着棚子,有卖茶水的,有卖酒肉的,有卖刀剑兵器的,甚至还有摆摊算命的,吆喝声,叫卖声,议价声,呼朋唤友声此起彼伏。

    刘辟一露面,就被人发现了。

    “刘大当家,是刘大当家!”

    “真是刘大当家。”

    “刘大当家是好人呐!”

    ......

    众人一起围拢上来,说什么的都有。

    刘辟作了个四方揖,高声说道:“承蒙诸位兄弟抬爱,这些都是我刘辟应当做的。四海之内皆兄弟,诸位不要见外,招待不周之处,多多包涵。”

    众人一起叫好。

    有那胆大的高声问道:“大当家的,啥时候会盟啊?”

    刘辟指着身旁的杨凤说:“这位是咱们教中护法长老,杨长老。会盟之事由她一力主持。杨长老惦记诸位兄弟,今天特意来看望大家。”

    众人见了杨凤,顿时议论纷纷。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听说过杨凤的,有根本不知道杨凤。

    有人说:“怎么是个女的?”

    有人说:“怎么看着像个女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有人说:“杨长老长的可真俊!”

    ......

    杨凤轻咳一声,扬声道:“诸位,我教造此劫难,兄弟死伤无数。教主虽已仙去,仍记挂着诸位兄弟,命我杨凤持黄金令,召集天下教众,共谋大事。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再过几日,到那二月二龙抬头,就是咱们的会期,届时......”

    “大哥,大哥......”一伙人挤进人群,向杨凤冲过去,打断了杨凤的发言。

    刘辟大声喝问:“什么人?”

    刘辟身后马上站出一排头裹着黄巾的汉子,手持刀剑,拦在那伙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