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还美名其曰仕女图，就他娘的春宫图。

    偏偏死胖子还自诩诗酒风流，呸，无耻猥琐，说的就是他。

    夜已深，洛凡这才从舒王府离开。

    没办法，胖子二叔太热情，甚至要洛凡留在他府中。

    洛凡百般推辞都无用，无奈之下，做出常来的承诺，胖子恋恋不舍的放他离开。

    “鬼才会常来你这破地方！”刚一出大门，洛凡回头看了眼，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洛凡快步离去，慌不择路的样子，好像被被鬼追。

    永宁王府，灯火通明，洛凡还没进门，就听到乱糟糟吵闹声，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殿下，救命啊！”

    洛凡刚一出现，就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身边，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

    洛凡眉头一皱，砰的一脚将人踢出两米远，滚了又滚。

    这一脚，使得其他想要上前的人停下脚步，惊疑不定的望着洛凡，心中不安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不必做出如此可怜扮相，你们的底细我很清楚。”洛凡直接了当。

    说白了，我知道你们的身份，现在给你们机会自己说出来，别不懂得珍惜。

    “嘴硬的很，打死都不肯说。”燕破军走上前来，指着场中几个满脸是血，瘫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家伙，目光凌厉。

    要不是怕下手太重，把这些家伙弄死，恐怕他们现在没有人有机会在这里了。

    “我等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明示！”被洛凡踢开的侍卫爬起身问道。

    “何必要挑明呢。”洛凡摇摇头，唏嘘道：“给彼此留些颜面不好吗？！”

    “就算死，我等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简单的话语，掷地有声。

    同时，隐晦的像其他人使眼色。

    不管殿下说的是真是假，法不责众，更何况，他又没证据。

    洛凡如果知道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只会轻蔑一笑，而后送她三个字：太天真。

    “是啊，殿下我等忠心耿耿，平白无故遭受如此对待，我等不服。”

    “我们身份不如殿下高贵，却也不是犯人，殿下让人审犯人一样对待我们，就不怕寒了人心吗？”

    “我们不怕死，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丈夫何惧一死，但求死个明白。”

    这一个个的，赤胆忠心，无比悲愤，仿佛受了莫大冤屈，不禁让人心生同情。

    确实，有些不明身份的宫人心生同情，甚至有的侍女都红了眼眶，不忍看到这一幕。

    心中不禁对洛凡这位永宁王责怪，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殿下仗着皇子的身份，对这些衷心守卫他的人，肆意殴打虐待，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有些人不禁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可能也会有这一天吧。

    不得不说，这群人对人心的把握倒是有点手断，卖惨博同情，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只是错估了洛凡。

    “忠心耿耿？”

    “心有不服？”

    洛凡笑了：“其实，事实究竟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们此刻的做法，不过是想活命罢了，或者，你们还想留在本王这里，继续做你们背后主子交代的事？”

    一群人目光闪烁，心思各异，确实如洛凡所说，他们大部分人只想着活命。

    既然洛凡已经挑明，就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监视的机会，能活着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

    “本王可以保证，只要说出背后之人的身份，不论是谁，一概不追究，任你离去。”洛凡说道

    他想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是好心还是恶意。

    有人心动了。

    能活着就好，有人觉得，洛凡没必要骗他们。

    而且，他们的身份也并不是多么见不得人。

    想到这里，有人就要开口说话，突然被人打断。

    “殿下何必说这些虚言，且不说我们身后并无他人，就算有，我们把他招供出来，最后还是难逃一死，所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他这一番话，看似平常，却不动声色的提醒他人：你们可想清楚再做决定，真的说出些什么，殿下会放过你们？

    就算殿下放过你们，背后的人会饶过叛徒吗？

    一时间，又有人踌躇起来。

    不禁想起不久前监察院的眼线，可是被洛凡亲手杀死的。

    洛凡真的会放过他们？

    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洛凡的慈悲。

    眼下的局面，洛凡显然铁了心要处理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洛凡望着挑动人心的那人，对方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仿佛在告诉洛凡，他不怕死，你敢杀我吗？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心，真是个好东西。

    洛凡笑着摇了摇头，戏谑的看着他，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本王！”

    “你以为挑动人心，让所有人和你站在同一阵营，就能让本王有所顾忌，投鼠忌器，拿你们没办法。”

    对方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告诉洛凡，他就是这么想的。

    “本王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今日，所有人都可能活，唯独你，本王必杀！”

    话音一落，洛凡一把夺过燕破军手中长枪，闪电般的刺向对方。

    说出手就出手，毫无征兆。

    对方骇然变色，诚如洛凡所说，他真的不了解他。

    所谓人心，在他这里半点用都没有。

    我要杀你，就杀你！

    望着瞳孔中极速放大锋利枪尖，来不及多想，脚掌一跺，双臂张开，身体微微后仰，迅速后退闪避。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

    洛凡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任凭他如何闪避，始终难以摆脱。

    就在这时，洛凡突然收回长枪，对方见状，顿时面露喜色，他不退反进，不是为了攻击洛凡，而是想要往大门处逃去。

    可笑。

    洛凡冷笑一声，手握长枪末端，一枪横扫，劲风呼啸，犹如一根铁鞭，威势惊人。

    见状，这侍卫顿时骇的亡魂皆冒，洛凡这一枪太快了，快的他来不及躲避，仓促间举起双臂试图抵挡。

    咔嚓咔嚓！

    不出意外，一碰之下，双臂骨骼碎裂，有白骨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不等他发出惨叫，洛凡手掌从枪杆上快速划过，持枪而起，一枪洞穿他的胸口。

    “噗呲！”

    长枪一出，鲜血飞溅，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浮现，侍卫眼中残留着骇然、恐惧，最后轰然倒地，滚烫的鲜血汨汨而涌，顺着石砖的缝隙流向四面八方。

    所有人如避蛇蝎，纷纷退开。

    望向洛凡，心中被恐惧填满，这与他们眼中的洛凡完全是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杀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如今的洛凡，已经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废物了，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所有人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一时间，噤若寒蝉，不知如何是好，说话也不是，不说不是。

    最终，洛凡把枪丢给燕破军，笑着说道：“本王之前的话依旧有效，你们的性命，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左右是个死，拼了。

    有人壮着胆子走上前，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卑职是奉陛下旨意，保护殿下安危，当然，殿下身边发生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回禀！”

    说完，他忐忑的望向洛凡，仿佛再说，我也没办法，这都是你们父子间的事，殿下要是觉得不爽，你找陛下算账去，我不过是奉旨办事的小人物，殿下就放过我吧。

    洛凡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

    “你走吧！回去告诉他，以后不必再派人到我这来。”

    “是是是！”侍卫忙不迭的点头：“属下这就告退。”

    小命算是保住了。

    他逃也似的快速消失在王府大门外。

    见洛凡说到做到，真的放人离去，其他人也坐不住了，争先恐后的跟他汇报情况。

    有陛下的人；有的是监察院的人；有的是丞相的人；有的甚至与楚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各方公侯勋贵的人也比比皆是……

    总而言之，就是没有真正属于永宁王府，属于洛凡的人。

    望着一道道身影消失在眼前，洛凡表面上在笑，心中泛起一抹冷意，这些人在王府，多则十数年，最少也有三年以上，居然无一人真心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人，都是白眼狼。

    不多时，乌泱泱的人全部离去，连那些宫人侍女洛凡都没留下。

    全部驱逐，一个不留。

    此刻，偌大的王府除了洛凡，就只有燕破军几人，空空荡荡的。

    “你可记住属于丞相与楚王的人？”洛凡问道。

    燕破军点头，他重点就记住两方的人，其他人根本没在意。

    “你带人追上去，全部杀了，记住一个不留！”

    他绝对有理由怀疑，自己这些年遭遇的刺杀，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出了力的，这样的人，洛凡岂能放过。

    他心眼，小的很。

    “怎么了？”洛凡发现燕破军的目光很古怪，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你不是答应，不管他们什么身份都放过他们的吗？”

    人刚走，你就让我去追杀，燕破军觉得，这出尔反尔的速度也太快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所以啊，我才让你们去杀！”洛凡理所当然的说道：“是你们动的手，又不是我。”

    “老燕，你明白吗？”

    洛凡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你大爷。

    虚伪无耻！

    不要脸！

    “还有，其他人也要重点监视…”

    说到这，洛凡停了下来，头疼不已，举目四顾，竟是无人可用。

    燕破军看出他的窘境，沉吟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可以让人派人监视，同时王府也需要一些护卫，只有我们八人，很多事顾不过来。”

    洛凡深深地看着他，藏的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