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诸葛四友一个都不能少

第十三章 和刘备拜过把子

    随着队伍前行的脚步,大河之水拍在崖壁上落个粉碎的下场,滔滔黄河横穿洛阳之后与虎牢关外一路向东而去,只留下无数想越过雄关的人在河边发愁。

    若是不渡河,迎接崔钧的将是箕山与箕关,而在这背后则是目前仍处于官匪合作治理的河内地区。

    但若是渡河,先不说黄河难渡需要多长时间去准备,单说渡河之后的虎牢关就是可以横绝天地的阻碍。

    四百年前祖皇帝刘邦与楚霸王项羽便在虎牢关对峙了两年,为了成皋之口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斗超过百场;去岁诸侯联军也被阻碍于关隘之下不得前进;四百年后这里还会发生一场鼎定李唐王朝的战争……

    董卓的离去让虎牢关荒废过一段时间,随后这里就被河内与兖州视为双方势力的分界线,默契地共同维护着这一关隘。

    这段时间里,虎牢关有时候随着河内张扬姓,有时候会被打上已故的兖州刺史刘岱的旗号,更有时旗号消失,在官军消失之后被百姓乃至于流寇用以落脚。

    自从西凉军离开之后,虎牢关城墙之上的旗号从未这么密集规整。哪怕是隔着黄河,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旗号,听到关内传来的练兵呼喝之声。

    这个扼守着河洛与兖州之间的巍峨关隘,终于有了自己的主人。

    “所有人原地寻找平坦之处暂且歇息,分出两队人马交替戒备,着重看看箕山方向。”

    崔钧命令下去之后,家将崔垣开始指引着队伍中的人马将两辆草料辎重车横放在西侧小路之上,两人手持短弓靠在辎重车上戒备着西侧来人。

    而黄河这一面基本就不需要过多戒备了,就算是虎牢关内的兵马冲出来也需要时间,黄河难度是不争的事实,而虎牢关中可没有水寨提供大船停泊。

    “郎君,我等自河北而来,如今已逾千里,现在南有强军,西有山匪,哪怕是向东的来路也有贼寇的痕迹,若是栖息于坞堡庄园内还算安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非久留之地啊。”

    在所有人都开始休息后,游走于队伍之外的牵招才赶了回来。牵招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劝说崔钧不要在此久留,毕竟河边之地本就是兵法上的绝地,若不是有楚霸王一般的勇力可以背水一战,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涉险。

    “流寇横行,这一路确实难行,但对面不正是在剿匪么?等对面的曹孟德扫清兖州,我等可以一路直抵关中而无忧!”

    崔钧手指着黄河对岸,适逢此时,虎牢关大门洞开,战马嘶鸣声在黄河对岸都隐约可见,随后战马之上众将领带兵向各个方向奔去,那绵延不绝的军队如同长蛇,在布置好的猎场开展了预定中的绞杀。

    “这是剿匪之兵?”牵招大吃一惊,“新的兖州牧曹操?其麾下兵马如此雄壮?”

    “前年各路诸侯汇聚于虎牢关下,曹孟德麾下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几位将领都是大才,只是之前困居于东郡,现在有了兖州,如同蛟龙归了大海,这天下要出一奸雄了。”

    看着军队行路激起的尘埃漫天,崔钧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魏武挥鞭横扫北方,现在这条英雄蛟龙也已经入海,真正参与大争之势。

    此刻从虎牢关出兵横扫兖州的曹操向着世间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奸雄?”牵招面露疑惑。

    “你可听闻汝南许子将?”

    “招虽非名士,也闻其名,许子将生于汝南平舆,那‘月旦评’也被无数才人吹捧。”

    牵招一拱手显得相当谦逊,他虽然曾师从乐隐,但说到底也还是一个泥腿子,那些流转于士人阶层之间的传闻还真不是他能接触的。

    “昔年许子将置办‘月旦评’,曹孟德不请自来,一再坚持要为自己求一评语,最终收获了‘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你说如今是治世还是乱世?”

    “能被那名士许劭如此评价,看来曹兖州也是雄武之辈,倒是我目光短浅,却不识天下英雄了。”

    牵招叹了口气,每个时代的有才之士或许都有此感觉,当前路被掌权者的私欲堵死,那怀才不遇之情总是最折磨人。

    “天下英雄岂只有曹操?”崔钧倒是一笑,“我听闻子经兄与平原令刘玄德相熟?”

    “郎君莫要如此唤我,这一句‘子经兄’实在当不得,不过那刘备我确实相熟,乃是我年少拜师的相识,那年我二人因豪气相和,私以为刎颈之交。”

    牵招一拱手,才说出了他与刘备之间的关系。

    听闻这里崔钧也是一惊,他对于牵招的了解也只是源于玩《三国杀》之时遇到过,之后随手查过他的资料,在年少经历时提到了刘备。

    没想到二人交情如此之深……这更加坚定了崔钧想要把牵招绑在身边的想法。

    “我也是突然想起,那日在高唐县遇见刘玄德,当时子经在外巡视未曾得见,若是早知此言必让你二人畅聊彻夜!”

    “郎君说笑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少时戏言结义,此时是否算作真都不知晓,若是因我误了郎君大事……招倒是无言面对同乡父老了。”

    “子经行事进退有度,护尸还乡已成佳话,钧见你乃忠义之人,也不瞒着了。”崔钧顿了顿,“此去关中,实乃是欲报父仇!”

    “郎君不可莽撞!”牵招脸上写满了震惊,随后拱手出言,“威考公乃是殉国而死,仇敌亦是国贼,岂能将仇恨寄于郎君一人乎?”

    那李傕郭汜虽然不及董卓,但同样是虎狼之辈。更何况二人掌控长安之后,原本张济、樊稠手下的兵马也多有投靠,势力已经不可小觑。

    要知道当年的董卓,可是诸侯合力才逼得他向西退入长安,现在想要在长安诛除国贼,谈何容易?

    “若是董卓雄踞长安,我作为局外人或许做不到王司徒那般,但破一人难破二人易,李傕郭汜二人皆是无谋之辈,西凉军中龌龊不少,又缺少李儒这等智谋之士……我也未必会败!”

    “我等出河北之时尚有一百四十七人,如今仅剩一百二十,若是郎君不弃,招愿相随前后,共诛国贼!”

    牵招背对着滔滔黄河之水,头顶万军出动激起的烟尘,向着崔钧拱手行礼,脸上是生死相托的决意。

    北地男儿多豪情,我辈更多英雄气,这一诺,便是一柄酝酿两千里路的长剑,誓要刺进国贼心头!